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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是個結,解不開,就系成個花兒

世間浮光迷人眼,更有瑣屑亂心田。形形色色的人,紛紛擾擾的事,一不小心,扭結成結,讓人深陷困頓,狼狽不堪。

01

一位滿臉愁容的生意人來到智慧老人的面前。

「先生,我急需您的幫助。雖然我很富有,但人人都對我橫眉冷對。生活真像一場充滿爾虞我詐的廝殺。」

「那你就停止廝殺唄。」老人回答他。

生意人對這樣的告誡感到無所適從,他帶著失望離開了老人。在接下來的幾個月里,他情緒變得糟糕透了,與身邊每一個人爭吵鬥毆,由此結下了不少冤家。

一年以後,他變得心力交瘁,再也無力與人一爭長短了。「哎,先生,現在我不想跟人家鬥了。

但是,生活還是如此沉重———它真是一副重重的擔子呀。」

「那你就把擔子卸掉唄。」老人回答。

生意人對這樣的回答很氣憤,怒氣沖沖地走了。

在接下來的一年當中,他的生意遭遇了挫折,並最終喪失了所有的家當。妻子帶著孩子離他而去,他變得一貧如洗,孤立無援,於是他再一次向這位老人討教。

「先生,我現在已經兩手空空,一無所有,生活里只剩下了悲傷。」

「那就不要悲傷唄。」生意人似乎已經預料到會有這樣的回答,這一次他既沒有失望也沒有生氣,而是選擇呆在老人居住的那個山的一個角落。

有一天他突然悲從中來,傷心地號啕大哭了起來———幾天,幾個星期,乃至幾個月地流淚。

最後,他的眼淚哭幹了。他抬起頭,早晨溫煦的陽光正普照著大地。他於是又來到了老人那裡。「先生,生活到底是什麼呢?」

老人抬頭看了看天,微笑著回答道:「一覺醒來又是新的一天,你沒看見那每日都照常升起的太陽嗎?」

不管你經歷多痛的事情,到最後都會漸漸遺忘。因為,沒有什麼能敵得過時光。

02

蘇東坡一生可謂「身行萬里半天下,僧臥一庵初白頭」,在政敵的打擊之下,一次次被貶謫,被放逐,從北到南,一次比一次遠,一次比一次苦,宦海沉浮,命運無奈,但就是這樣一個人,在大赦歸來時居然寫下:

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

問汝平生功業,黃州惠州儋州。

黃州惠州儋州,這三個貶謫之地,流放之所,本是不堪回首的過去,卻被他驕傲地說成人生的功業,因為他早已——

看淡是非悲喜,在當下的困局中脫身而出,生命放諸於遠山長天,把所有跨不去的坎,都化作了人生的風景。

紹聖四年(1097年),蘇軾以62歲高齡被放逐到海南島,要知道,在宋朝這是僅次於滿門抄斬的刑罰。但是蘇軾到了海南,卻完全沒有被貶的覺悟,他把海南當成自己的家鄉。

海南地處蠻荒,文教不興,在歷史上從未有人科舉及第,於是蘇東坡身體力行,辦教育、開學堂。很多人聽說蘇東坡在海南授課,不遠千里追到海南,跟隨蘇軾學習。

蘇軾還把自己的文集在海南進行整理,饒有興致和兒子一起抄書背書。在他離開海南不久,海南的姜唐佐就舉鄉貢,蘇軾興奮地題詩「滄海何曾斷地脈,珠崖從此破天荒。」

真正的智者,在絕境中也可以開出花來,不只是溫暖自己,也能照亮別人。

生活是個結,解不開,就系成個花。蘇軾用他的樂觀與豁達,把崎嶇坎坷的一生,活得灑脫而精彩。蘇軾被貶黃州時,曾與友人出遊,路上遇雨,未帶雨具,同行皆狼狽,獨獨蘇軾渾然不覺,吟詠自若,緩步而行。不久,雲收雨歇,東坡作詞記之。

莫聽穿林打葉聲,

何妨吟嘯且徐行。

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

一蓑煙雨任平生。

料峭春風吹酒醒,

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

回首向來蕭瑟處,

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世事難料,生命中的大雨總是不期而至,倘若已身在雨中,不妨且歌且行。

03

三毛為了魂牽夢縈的信仰和愛情,遠走千里來到撒哈拉,她住的房子在墳場區,正對面是一大片垃圾場,地是水泥地,糊得高低不平。

光禿禿吊著的燈泡很小,電線上停滿了密密麻麻的蒼蠅,牆左角上面有個缺口,風不斷的灌進來,打開水龍頭,流出來幾滴濃濃綠綠的液體,沒有一滴水,屋頂好似要垮下來。

但她卻以自己的倔強和浪漫,打造出一個細膩又遼闊的情調綿綿藝術小城堡。

她用棺材板和海綿縫製沙發,用駱駝頭骨做成風燈,把舊輪胎變成「鳥巢坐墊」。

深綠色的大水瓶,她就抱回家,插上一叢怒放的野地荊棘,她說那感覺有一種強烈痛苦的詩意。

不同的汽水瓶,她就買下小罐的油漆,給它們厚厚地塗上印地安人似的圖案和色彩。

真正的智者,在生活的夾縫中都能活出搖曳風姿。

生活,從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一粒種子,可以溫柔地躺在泥土裡,也可以努力破土而出。從堅硬的泥土裡長出花來,欣欣向榮,才是一種美好的存在。

生活是個結,解不開,就系成個花兒。

責任編輯: 王和  來源:網際網路創玩家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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