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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52年黨齡的著名作家聶紺弩對中共的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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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一位坐了10年大牢的晚輩跟聶紺弩聊天,談到毛澤東最終的結局是什麼時,他伸出四個手指,說:「四句——身敗名裂,家破人亡,眾叛親離,等到一切真相被揭開,他還要遺臭萬年。」

以老共產黨的身份被抓進監獄,以老國民黨的名義走出牢門;以「現行反革命」的罪名被判刑,以「歷史反革命」的案情被釋放,如此離奇的故事只有在極端荒誕的毛時代才會發生,而這個故事的主角不是別人,就是有著52年黨齡的著名作家聶紺弩。

聶紺弩著有《紺弩小說集》、《紺弩散文》、《聶紺弩文集》、《散宜生詩》、《中國古典文學論集》。早在1934年聶紺弩就加入了中共,1938年任新四軍文化委員會委員兼秘書、編輯軍部刊物。中共奪取政權後,聶紺弩曾任香港《文匯報》總主筆,人民文學出版社副總編輯兼古典部主任。1955年,因「胡風事件」牽連,聶紺弩受到留黨察看和撤職處分。1958年,被劃成右派,開除黨籍,送北大荒勞動改造。1960年,聶紺弩回北京,在全國政協文史資料委員會工作。文革中,1967年1月25日,以「現行反革命罪」被關押,1974年,被判處無期徒刑。1976年10月獲釋。1979年3月10日,由北京高級法院撤消原判,宣告無罪。1986年3月26日,在北京逝世。可以說,聶紺弩的大半輩子都是在批判、撤職、監督、察看、戴帽、勞改、關押、冤屈、喪親、疾病中度過的。

聶紺弩早年投奔中共,是因為那時的他以為中共真的是以救國救民為己任。但長期遭受迫害的特殊經歷使他漸漸認識到中共的所作所為與它曾經宣傳的其實完全相反,由此開始覺醒。

在挨整的歲月里,聶紺弩寫了許多舊體詩。對毛澤東不停地整人,聶紺弩有詩云:「盤盤棋打鴛鴦劫,出出戲裝宇宙瘋。」(《反省時作》)他親眼目睹了整人者,被人整,殺人者,被人殺一幕幕悲劇,在詩中寫道:「知是人狂是我狂,人肉筵宴四開張。仁義道德為紗幕,骨血心肝作羹湯。彼吃人者終被吃,將被吃者也來嘗。」(《題〈狂人日記〉》)

1957年,毛澤東發動反右派運動,是中國知識分子的一大劫。對此,聶紺弩寫道:「天下是非誰管得,彼為人主咱其奴。」(《雨中瞻屈原像》)這裡的「人主」,指毛澤東,「奴」指知識分子。奴隸在人主面前,是沒有是非可講的,只能以人主的是非為是非。「贈君毛澤東思想,要從靈魂深處降。」(《贈小李》)毛髮動發右運動,一個重要目的是使知識分子從靈魂深處繳械投降。「香花毒草從君斷,罌粟鋤光種紫薇。」(《贈朱(蘊山)老》)這裡的「君」,也是指毛澤東。他的話就是法律,說你是香花,必是紫薇,說你是毒草,定是罌粟,一言九鼎,不容置辯。

針對毛澤東消滅最有文化的知識分子,他寫道:「春風十里征花信,天下一匡掃霸才。」(《雜詩四首》之一)在革命大棒的橫掃下,才智之士紛紛望風披靡,其所造成的恐怖氣氛,令人不寒而慄。「我曾夢非天所寵,夜深不敢仰天眠。前怕狼,後怕虎,怕灶無煙鍋無煮。怕無首領入先塋,怕累一妻和兩女。」(《詩人節吊屈原題黃永玉畫〈天問篇〉》)然而,在全面專政的年代,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怕也無用。「一字不曾關北闕,四年終竟戴南冠。早知喉舌真吾累,揀盡寒枝作禁蟬。」(《雜詩四首》之三)

到了晚年,聶紺弩更是徹底看穿了毛澤東和中共的真面目,思想產生了質的飛躍。

一次,一位坐了10年大牢的晚輩跟聶紺弩聊天,談到毛澤東最終的結局是什麼時,他伸出四個手指,說:「四句——身敗名裂,家破人亡,眾叛親離,等到一切真相被揭開,他還要遺臭萬年。」

還有一次,一位民主黨派人士要加入中共,特地去徵求聶紺弩的意見。他一聽說,異常激動,高聲說:「這個黨你想進去,我正想出來呢。當年,我要是知道共產黨是今天這個樣子,我決不會參加的,它簡直比國民黨還糟糕。50年來,共產黨一直以改造世界為己任,其實最需要改造的恰恰就是共產黨自己。因為所有的錯事、壞事、骯髒事,都是它以『革命』的名義和『正確』的姿態做出來的,可憐中國的小老百姓。我不是悲觀,而是失望。時至今日,我還沒有看到共產黨內部出現能夠承擔改造自身的力量。現在提出的任務是現代化,其實,外面是現代的,裡面是封建的,專制體制沒有變化。上層是現代的,下層是古代的,老百姓還是鋤頭老牛。這些,如果不加以徹底改變,這個共產黨只能推倒重來。也許還不用別人推倒。一黨專權,官僚體制,山頭宗派,思想鉗制,享樂腐敗,急功近利,好大喜功,裙帶關係,虛報浮誇,等等,這些東西加在一起,搞來搞去,自己就倒了;鬧來鬧去,鬧到亡國為止。」

責任編輯: 江一  來源:大紀元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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