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人們的心態明顯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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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有兩個關於外賣騎手的新聞上了熱搜。
一個是社科院碩士沒找到合適的工作,為了養活自己送起了外賣:
這位研究生屬於比較勵志的一類,27歲,高考大省河南的,一路卷學歷,第一學歷是專科,之後考上北京聯合大學,最後考上了中國社科院研究生院,研究少數民族民間文學。
因為專業冷門的關係,在教培機構當了一年培訓老師,行業整頓之後去了工廠做了八個月的普工,出來之後一直找不到合適的工作,為了養活自己,就送起了外賣,但是他表示只是權宜之計,未來想創業或者做小生意。
另一個是江西的被婆婆趕出家門的單親媽媽,帶著女兒送外賣。
她17歲結婚,剛生下女兒五、六個月的時候,丈夫就因為事故去世,婆婆拿到賠償金,就以孫女不能傳宗接貸為由,把母女趕出了家門。
回到娘家,媽媽也擔心女兒日後的生活,想讓她放棄女兒重新開始新生活,但是女孩不肯,所以隻身從江西來到安慶,帶著女兒開始了送起了外賣,一個月可以賺7、8千,也不用擔心女兒無人照顧。
專業冷門,中國社科院碩士送外賣
這個女孩拒絕別人善意的幫助,包括視頻拍攝者,她說要靠自己,21歲正是吃苦的年紀,只要和女兒在一起就是自己想要的生活,未來她打算買個小房子在當地紮根。
江西單親媽媽帶著女兒送外賣
兩段不同的人生,兩個不同的路徑,因為外賣他們的身上才有了交集:
一個是不斷向上內卷最後失敗,不得不向下兼容暫時屈身外賣行業養活自己。
一個是困在底層陷入絕境,最後勇敢出走,靠著送外賣打開了生活的新局面。
去掉他們身上的標籤,把他們經歷拉平來看:
這其實是社會上兩個群體的寫照,一個由上到下,一個由下到上,他們最終都回歸到社會職業的均值線上:
送外賣。
難怪大家都說,職業的盡頭是送外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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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之前,關於外賣平台,大家都是口誅筆伐,恨不得置之死地,對於外賣騎手,也是困在系統里可憐存在。
這兩年,人們的心態明顯變了。
以外賣為代表的靈活就業,不但堂而皇之的在國家各種政策當中露臉,也成為了普通人的職業信仰。
感覺人們已經可以用正常的眼光來看待外賣平台了,也可以平視外賣騎手了,不管是由上到下,還是由下到上,說不定哪天你也要騎上心愛的小電驢,穿梭在風雨中。
這種心態的變化,和經濟以及就業是密切相關的。
這幾年,有的行業灰飛煙滅,有的幾個月做不了生意。
傳統行業都沒有信心,什麼職業規劃、護城河、上升空間都是奢侈,活下去,保住現有的工作,成了大多數人的願望。
年輕人也學聰明了,從上大學開始就準備考研考公考編,把吃上財政飯作為唯一的目標。
但是現在看來考研縮招,考公內卷,想端這碗飯難度越來越大,即便端上了,也沒有以前那麼好吃了。
想想看,幸虧還有外賣平台。
在市場中失去競爭力的,過了35歲性價比不高的,上有老下有小的失業者,年輕的卷學歷卷編制卷到最後沒端上鐵飯碗的,很多人恐怕也要靠送外賣來過度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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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語
外賣,成為了一種職業兜底的存在。
可是大家不要忘了,外賣並不是憑空出現的,O2O家政、網約車、代駕、直播……這些行業也不是有關部門成立的。
說到底,它們是城鎮化創造出來的新需求,是市場無形之手壯大起來的新業態。
即便是兜底,也主要是市場在兜底。
所以,出了問題,最終還是要通過經濟發展來解決,需要靠市場創造新的需求來解決。
希望未來經濟能更活躍,能有更多新需求和心崗位被創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