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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冠疫情:官方「死亡清零」背後的亂象與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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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12月11日,居民排隊進入北京一家醫院的發燒門診。

中國結束清零政策完全開放以後病例數量爆炸性增長,全國各地都在發燒等症狀中學習與病毒共存,人們尤其度對特別脆弱的群體,老年人高死亡率擔憂。儘管各地火葬場顯示死亡人數也大增,但根據官方最新統計數字,自12月初取消限制以來,有7名病人死於新冠病毒,比之前減少一人,其原因就是統計病例的方法改變了。中國周三沒有報告新的與新冠有關的死亡病例。

中國新冠死亡新定義「是對現行國際規範的顛覆」

北京當局周二表示,只有直接死於與新冠病毒有關的呼吸衰竭的人被計入統計。中國國務院聯防聯控機制昨天舉行記者會,北京大學第一醫院感染疾病科主任王貴強表示,由於新冠病毒導致的肺炎、呼吸衰竭為首要死亡診斷,歸類為新冠病毒感染導致的死亡。他說,因其他疾病、基礎病,比如心腦血管疾病、心梗等疾病導致的死亡,不歸類為新冠導致的死亡。換言之,中共當局只計算確診又死於呼吸衰竭的病患才算染疫病亡,但這樣做如此似乎縮小染疫身故的範圍。

但被當局形容為"科學"方法對實際情況的描述比較有限。目前民眾面臨的局面是醫院不堪重負,而面對需求,藥店裡更難找到抗發燒等症狀的藥物。

據美國自由亞洲電台報導,美國疾病管制與預防中心(CDC)官網顯示,若COIVD-19(2019冠狀病毒疾病)病毒是導致病亡的條件之一,即可被列入死因。在許多情況下,病毒會導致危及生命的疾病。此外,英國衛生及社會關懷部公布的染疫病亡病例也包括任何經檢測呈陽性但可能死於其他疾病的患者。

這些歸類方法與世界衛生組織(WHO)的見解大致相同。世衛組織也曾強調,全球可能低估染疫死亡人數。

法新社報導指出,美國智囊團外交關係委員會的健康專家黃延中認為,奧米克戎變體不會像其他新冠菌株那樣攻擊肺部。所以北京的"這個新定義是對現行國際規範的顛覆」。目前國際規範是把任何與新冠病毒有關的死亡的人都算作新冠死亡。"他說北京這樣做很難說這不是出於政治動。

火葬場人滿為患

同時,根據法新社收集的證詞,火葬場人滿為患,但這種局面並不能與新冠爆發之間建立正式聯繫。

在有3000萬人口的重慶市,當局本周敦促症狀「輕微」的人照常上班。當地一家火葬場告訴法新社,他們已經沒有空間存放屍體。

一名匿名的工作人員說:「最近幾天收到的屍體數量比以前多了很多倍。」他說:「他們很忙,不再有冷藏空間來存放屍體。」但他不確定這種情況是否與疫情有關,具體情況需要問負責的領導。

在南方重鎮廣州市,增城區的火葬場告訴法新社,他們每天要火化超過30具屍體。另一家火葬場說,他們也「非常忙」。一名工作人員說:「比往年忙3、4倍,我們每天要火化超過40具屍體,而以前只有10幾具。」

他們說:整個廣州都是這樣,但也強調「很難說」屍體的激增是否與疫情有關。

在北京的東郊火葬場外,法新社記者看到有10多輛車在等待進入,其中大部分是靈車或葬禮用車輛。進入火葬場的時間明顯拖長,排在隊伍前面的司機告訴法新社,他已經等了幾個小時。

退燒藥物短缺物流不通

法新社報導,中國政府上個月突然決定取消近3年的封控、隔離和大規模檢測措施,讓醫院難以處理大量病患,藥店貨架上的藥品奇缺。

民眾的質疑是,中國是近期大缺貨的解熱鎮痛類藥物布洛芬(Ibuprofen)的最大生產與出口國,產量占全世界的1/3,為什麼會出現缺藥的局面?一些行業內人士指出,疫情3年來嚴格管制退燒等藥物,導致一部分藥企和藥店已經倒閉;現在突然放寬防疫,眾多藥企事先並沒有接到備貨通知,突然要加大生產面臨困難。一這名業者說,「儘管11月份已經有了明確的「四類藥」(退燒、止咳、抗生素、抗病毒藥品)鬆綁動向,但藥企們基本都沒有接到明確通知,而且並不是所有省分的四類藥都放開了,藥企根據以往經驗,仍然對存貨、備貨有疑慮。

據中央社報導,微信公眾號「醫院院長」是由近100名醫院管理專家及10幾名醫療觀察者發起的自媒體,其顧問團也在今天撰發文章「前期嚴管四類藥,放開前沒人告訴藥企加大生產」。

文章內容說,中國布洛芬生產企業特別多,達500多家,原料也不缺,就算只有200家生產企業,提前一個月告訴他們(以加大生產備貨),也能人人一盒。

文章指出,要增產需要時間,要增加生產線,設備問題之外,大量的工人染疫也是嚴重的問題。「關鍵的問題就在於要放開前沒有人告訴企業要放開了,需要大量的布洛芬等。也沒人告訴藥店:不能按盒,要按粒賣。…至今也沒一個人和部門出來檢討:我錯了。」

一直到昨天,廣東珠海官方宣布,20日起布洛芬等保供藥品要拆盒銷售,限量限價且購買實名制。

除此之外,疫情影響了生活的各個方面,其中還包括物流。北京的快遞員就說,這段時間物流都很慢,「不是不發,感染人多,壓貨嚴重,物流沒法動,現在最主要的就是缺人」。這也使藥品生產和銷售的各環節不通暢。

責任編輯: 夏雨荷  來源:RFI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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