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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圈好幾個朋友,一瞬間都在國外了。」

—「『楊康』們讓北京比之前還堵」

接到上面指令要提高疫苗接種率,感覺就是為了完成政績指標—上海一位基層工作者自述。

目前小區4000多居民大概有20位死者,基本是老人。在認定死因的時候,只問老人的基礎病史,給人的印象就是最好不要歸類為新冠死亡。儘管如此,因為死者畢竟是極少數,所以除了當事人或者身邊鄰居之外,很多人還是不知情,因為新聞里新冠死者人數很少。

患者去世之後屍體無法直接送火葬場,因為對方人手和車輛都不足,一般都會在家停留兩三天,之後送到火葬場也無法舉行任何道別儀式。剛開始放鬆防控的時候,火葬場火化之後領取骨灰就要等很長時間,現在更長,幾乎要等兩三個月。醫院急診人滿為患,新年夜當地一處三甲醫院的大堂都幾乎坐滿人。醫生除非發燒,否則即便陽性也要上崗,因為否則實在無法應付。

基層壓力很大,一方面應對疫情,另一方面接到上面指令要提高疫苗接種率,但很多老人都已經陽過,為何還要這時候去接種,讓人想不通,感覺就是為了完成政績指標。

在他的死亡證明上,病因寫的不是新冠肺炎

北京居民吳女士,82歲,現居養老院:

我和老伴新年之前都陽了,雖然我們幾乎足不出戶,還是沒能躲過。幸好症狀都不算嚴重,現在基本恢復了。老伴年近90,夏天又動過手術,所以我們那時還是很緊張的。

因為住在養老院,有工作人員照顧,拿到一些退燒藥。這裡的很多老人都感染了。

1月3日,上海同仁醫院大廳內擺滿病床

我在北京的一位親戚,也感染了新冠,元旦時去世了。他生病的時候,正是醫院患者最高峰的時候,沒床位,在醫院走廊躺了兩天才住上院,肺炎就已經很嚴重了。後來上了呼吸機,最終也沒救過來。他80多歲,可是並沒有什麼嚴重的基礎病。如果不是新冠,肯定不會現在就走的。

在他的死亡證明上,病因寫的不是新冠肺炎,否則火葬場不能接收。因為他原先的單位幫忙,能夠優先安排火化,所以沒有等太長時間。一般人去排隊,都不知道要排多久。

現在北京的高峰好像過去了,可是我們養老院出於安全考慮,還繼續封著。沒想到自己的晚年還能經歷這樣的事情,心裡很難過。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真正好起來,不是說還會有好幾波嗎?

李先生,42歲,北京某公司職員:

北京的高峰已經過去了,目前商業活動已經逐漸恢復,醫院的醫療擠兌也差不多平息了。但是還是出現了藥品醫療器械的短缺。很多網購醫療制氧機都是無貨或者一個月以後才能發貨。退燒藥可以買到,但是買的過了好多天才送到。為了對付xbb變種,治療腹瀉的蒙脫石網購無貨了。地鐵的客流也恢復了不少,「楊康」們讓北京比之前還堵,這兩天晚上回家叫車平均一小時才能叫到車。有朋友去了趟環球影城,感覺全北京年輕人都出來玩耍了。

「朋友圈好幾個朋友,一瞬間都在國外了。」

范女士,自由業,30出頭:

我們馬上定了去新加坡的機票,現在已經在新加坡了,還想去日本,但怕政策有變,就先新加坡。朋友圈看好幾個朋友,一瞬間都在國外了。三年了,終於走出來了。我們全家都中了,12月份,小孩很快就好了,高燒還不耽誤玩兒。大人難受了好幾天。我們現在應該還是免疫期所以不怎麼擔心(會再中)。。

「我認識的人中,感覺90%都染上了。」

傅先生,80歲,成都,退休大學老師:

我是12月17日染上新冠的。之前十天我和老伴都沒敢出門,因為聽說小區里到處都是陽性感染者。我們門對門的鄰居也感染了,而且他們還堅持上班。他們是開餐館的。

12月17日那天,我因為一個事下樓了一趟,當天晚上就覺得非常不舒服,畏寒,一晚上都沒睡著,測體溫37.5度。因為體溫不太高,我就沒吃退燒藥。第二天感覺身上很疼,並開始咳嗽。我老伴也開始覺得不舒服,後來燒到38.5度,吃了退燒藥。這個病毒很厲害,之後十幾天我們一直感覺乏力、鼻塞、咳嗽,吃了急支糖漿等對症的藥。現在三個多星期過去了我們感覺還是沒有完全恢復,還是乏力,基本不出門。這個病毒感覺對老年人特別不友好。年輕一點的人染上後發燒時間比較長,體溫比較高,年紀大的人發燒不高,但之後很長時間都感覺乏力、肌肉酸痛、咳嗽。沒有辦法,只有慢慢恢復。

我認識的人中,感覺90%都染上了,只有極少一兩個沒有感染,或者他也說不清自己到底是沒有感染,還是感染後沒有症狀。在我們的老教師微信群里,已有兩個老教師染病過世了。

昨天我出去買菜看到外面很多年輕人都不戴口罩了,小孩們在院子裡玩也不戴口罩了。但我感覺這才是第一個高峰。馬上春節臨近、很多人都會回老家,回鄉,大量人員流動還會造成新的高峰,帶來新的感染風險。

責任編輯: 方尋  來源:德國之聲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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