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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人父母的5條基本教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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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擁有機智是不夠的,你還必須擁有足夠的機智來使自己避免擁有太多的機智。

作者,安德烈•莫洛亞(Andre Maurois),法國傳記作家、小說家。著有小說、散文、傳記和歷史著作,是傳記文學體裁的創始人。小說有《貝爾納·蓋奈》《布朗勃上校的沉默》《氣候》等,傳記有《雨果傳》《巴爾扎克傳》《雪萊傳》《拜倫傳》等。歷史著作有《美國史》《法國史》《英國史》等。

01

對孩子多一份理解

經驗的唯一價值,因為它是痛苦的結果,為了痛苦,經驗在肉體上留下了痕跡,由此,把思想也轉變了。這是實際政治家失眠的長夜,和現實的苦鬥。那麼試問他怎麼能把此種經驗傳授給一個以為毫不費力便可改造世界的青年理想家呢?

一個成年人又怎麼能使青年接受「愛情是虛幻的」這種說法呢?波羅尼斯的忠告是老生常談,但我們勸告別人時,我們都是波羅尼斯啊。

這些老生常談,於我們是充滿著意義、回想和形象的。對於我們的兒女,卻是空洞的,可厭的。我們想把一個二十歲的女兒變成淑女,這在生理學上是不可能的。伏佛那葛曾言:「老年人的忠告猶如冬天的太陽,雖是光亮,可不足令人溫暖。」

由此可見,在青年人是反抗,在老年人是失望。於是兩代之間便發生了憤怒與埋怨的空氣。最賢明的父母會用必不可少的稚氣來轉換這種憤懣之情。你們知道克洛岱爾譯的英國巴脫摩的《玩具》一詩嗎?一個父親把孩子痛責了一頓,晚上,他走進孩子的臥室,看見他睡熟了,但睫毛上的淚水還沒有干。在近床的桌子上,孩子放著一塊有紅筋的石子,七八隻蚌殼,一個瓶里插著幾朵藍鈴花,還有兩枚法國銅幣,這一切是他最愛的,排列得很有藝術,是他在痛苦之中以之自慰的玩具。在這種稚氣面前看到這動人的弱小的表現,父親懂得了兒童的靈魂,懺悔了。

尤其在兒童的青年時代,我們應該回想起我們自己,不要去傷害那個年齡上的思想、情操、性情。做父母的要有此種清明的頭腦是不容易的。

在二十歲時,我們中每個人都想:「如果有一天我有了孩子,我將和他們親近;我對於他們,將成為我的父親對於我不曾做到的父親。」五十歲時,我們差不多到了我們的父母的地位,做了父親或母親。於是輪到我們的孩子來希望我們當年所曾熱切希望的了,變成了當年的我們以後,當他們到了我們今日的地位時,又輪到另一代來做同樣虛幻的希望。

02

不要輕視也不要專橫

父母在幾個子女中間,應當把父愛和母愛儘量維持平衡。即使事實上不是如此(因為各個孩子的性格,其可愛的程度,總不免有所差別),也最起碼要維持表面上的平等。

而且應當避免使兒童感覺到父母間的不和。你們得想一想,在兒童腦海中,父母的世界不啻神仙的世界,一旦在這世界中發現神仙會發生戰爭時,不將令兒童大大難堪嗎?先是他們感到痛苦,繼而是失去尊敬之心。

凡是那些在生活中對任何事物都要表示反抗的男人或女人,往往在幼年時看到極端的矛盾,即父母們一面告誡他不要做某種某種事,一面他們自己便做這種事。一個輕視她的母親的女孩子,以後將輕視一切女人。一個專橫的父親,使他的兒女們,尤其是女兒,把婚姻看做一件可怕的苦役。

「真能享受家庭之樂的父親,能令兒女尊敬他,他也尊敬兒女,儘量限令他們遵守紀律,可不過分。這種父母,永不會遇到兒女們要求自由獨立的可怕的時間。」

童年到青年的過渡時期,由於這種父母,為了這種父母,而以最小限度的痛苦度過。他們比著專暴的父母快樂多了。「沒有絲毫專制而經溫柔澄清了的愛,比任何情緒更能產生甘美的樂趣。」

03

重視友愛與溫暖氛圍營造

在一個密切結合的家庭中,這個社會的角色可以減到最低限度。試想家庭里晚間的情景:父親,躺在安樂椅中讀著報紙,或打瞌睡。母親織著絨線,和大女兒談著一個主婦生活中所能遇到的若干難題。兒子中間的一個,口裡哼著什麼調子,讀著一本偵探小說;第二個在拆卸電插;第三個旋轉著無線電周波軸,搜尋歐洲某處的演說或音樂。這一切都不十分調和。無線電的聲音,擾亂父親的閱讀或瞌睡。

父親的沉默,使母親感到冷峻。母女的談話,令兒子們不快。且他們也不想掩藏這些情操,禮貌在家庭中是難得講究的。人們可以表示不滿,發脾氣,不答覆別人的問話,反之,亦能表示莫名其妙的狂歡。

家庭中所有的分子,都接受親族的這些舉動,且應當儘量容忍。只要注意「熟習的」一詞的雙重意義,便可得到有益的教訓。一種熟習的局面,是常見的不足為奇的局面。人們講起一個朋友時說,「他是一家人」時,意思是在他面前可以親密地應付,也就是可用在社會上被認為失禮的態度去應付。

剛才描寫的那些人物,並非在家庭中感到陶醉般的幸福,但他們在其中覺得有還我自由的權利,確有被接受的把握,獲得休息,且用莫利亞克的說法,「有一種令人溫暖令人安心的感覺」。他們知道是處於互相了解的人群中,且在必要時會互相擔負責任。如果這幕劇中的演員有一個忽然頭痛了,兄弟中的一個會到藥店裡去。受著病的威脅的個人在此是不會孤獨的。沒有了家庭,在廣大的宇宙間,人會冷得發抖。

在因為種種原因而使家庭生活減少了強度的國家中(如美國、德國、戰後的俄國),人們感到有迫近大眾的需要,和群眾一起思維的需要。他們需要把自己的情操和生活,與千萬人的情操密接起來,以補償他們所喪失的這小小的,友愛的,溫暖的團體。他們試著要重獲原始集團生活的凝聚力,可是在一個巨大的民族中,這經常是一件勉強而危險的事。

04

母愛對孩子的重要性

孩子呢?如果他有福分有一個真正女性的母親,他會受了她的教誨,在生命初步即懂得何謂毫無保留而不求酬報的愛。

從母愛之中,他幼年便知道人間並不完全是敵害的,也有溫良的接待,也有隨時準備著的溫柔,也有可以完全信賴而永不有何要求的人。

這樣開始的人生是精神上極大的優益。凡是樂觀主義者,雖然經過失敗與憂患,而自始至終抱著信賴人生態度的人們,往往都是由一個溫良的母親教養起來的。

反之,一個惡母,一個偏私的母親,對於兒童是最可悲的領導者。她造成悲觀主義者,造成煩惱不安的人。我曾在《家庭風波》中試著表明孩子和母親的衝突,如何能毒害兒童的心魂。但太溫柔太感傷的母親也能發生很大的惡果,尤其對於兒子,使他太早懂得強烈的狂熱的情操。

05

父母之愛無功利

拋開小說再看一看現實生活。你將發現同樣的悲喜交織,晚餐時的團聚、內在的特殊的煩惱……我們的記憶之中,都有若干家庭的印象,恰如樊萊梨所說的既有可歌可頌又有可惱可咒的兩重性格。

我們之中,有誰不曾在被人生創傷了的時候,到外省靜寂的寬容的家庭中去尋求託庇?一個朋友能因你的聰慧而愛你,一個情婦能因你的魅力而愛你,但一個家庭能不為什麼而愛你,因為你生長其中,你是它的血肉之一部分。

可是它比任何人群更能激你惱怒。有誰不在青年的某一階段說過:「我感到窒息,我不能在家庭里生活下去了。他們不理解我,我也不理解他們。」曼殊斐兒十八歲時,在日記上寫道:「你應當走,不要留在這裡!」但當她逃離了家庭,在陌生人中間病倒時,她又在日記上寫道:「想像中所唯一值得熱烈景慕的事是,我的祖母把我安放在床上,端給我一大杯熱牛奶和麵包,兩手交叉著站在這裡,用她美妙的聲音和我說:『哦,親愛的……這難道不愉快嗎?』啊!這是何等神奇的幸福。」

責任編輯: 王和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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