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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普會剛剛結束,中國學生的「機會」就來了

生活中經常聽到有人這樣說:「我從不關心政治。」好像這麼一來就萬事大吉,天上響個炸雷,劈死誰,都輪不到說話人自己。

其實,他大意了:政治最心疼人,你可以以不關心它,但它卻總是關心你。

因為賭博把房子輸給別人,按說是很個人的事兒,可也離不開政治。在電影《活著》裡,龍二的房子被燒了,鎮長對富貴說:好傢夥,燒了幾天幾夜,你們家的木頭可真好。富貴聽了慌忙糾正:那不是我們家的木頭,那是反革命的木頭。

富貴不傻。龍二被槍斃後,他跑回家跟媳婦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那院房要是當初不輸給龍二,這五槍打的就是我。

在電視劇《金婚》中,大莊對梅梅說:你表姐現在已經不讀蘇聯小說了。

為什麼不讀?不是蘇聯小說不好看了,而是中蘇徹底鬧掰了。讀有風險,不讀政治上安全。

現在,也有不好的,不是鬧掰勝似鬧掰,比如,中國和美國。

當然,還不至於挨上五槍,也不到從此不讓看美國新聞的程度,但作為學生,恐怕會受到直接影響。因為,美國大學不那麼歡迎中國學生去就讀了。

按國民素質講,美國人不該那么小心眼,但架不住他們那邊也講保密。因為兩國關係在科技領域的一系列碰撞,現在已經進入一個「防」、一個「譴責防」的互懟死循環中。過去還好,現在則不成,中國學生去學習某些敏感專業,申請基本上都會被拒絕。不過,對方話說得很客氣:不好意思,本專業比較費眼,怕您盯得太緊,傷著您。

現在,中美關係不好得已經有目共睹,如果把報紙的日期遮住,單看文章中的用詞,很容易讓人穿越到過去某個時期。去美國留學比過去增加了難度,但是,就沒有機會嗎?有人看到了:去不了美國,那就去俄羅斯

俄羅斯衛星通訊社北京分社3月29日發了一篇文章,稱,俄中兩國教育合作面臨新機遇,發展前景十分樂觀。

毫無疑問,大背景當然是中美關係急競速滑冰坡的冷酷現實,但更直接的催化劑是,中俄剛剛簽署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和俄羅斯聯邦關於深化新時代全面戰略協作夥伴關係的聯合聲明》。

現在,因為相同的情況,中俄教育部門頗有些惺惺相惜,執手相看淚眼的感覺。

中國明揚教育創始人張銳表示,受國際局勢影響,俄羅斯同西方國家的合作項目受到嚴重衝擊,來自西方的留學生明顯減少,俄羅斯高校更傾向於同中國大學開展交流。

他表示,中國對此也很感興趣,「俄羅斯的優勢專業比較集中於自然科學,包括數學、物理、化學、航空航天、機械製造。在人文領域,包括新聞、法律、媒體也有持續的合作,特別是俄羅斯的藝術領域在全球是獨樹一幟的,因此,中俄高校在音樂、美術、舞蹈等方面都建立了很廣泛的合作。」

江蘇農林職業技術學院國際教育學院院長楊廣榮也說,中國學生願意到俄羅斯學習有三點原因:「第一,從國家層面,中國跟俄羅斯的兩國關係非常友好。另外,在地理位置上,俄羅斯與中國的黑龍江省接壤。第二,俄羅斯在機械製造、資訊技術、機電一體化等方面的水平較高,值得我們職業院校的學生去交流、學習。第三,在消費水平上,俄羅斯跟中國的水平相當。也就是說,中國學生留學俄羅斯,無論是學費還是生活成本方面,是絕大多數家庭完全能夠承受的。」

這話說得有無道理呢?肯定有,但也不全然。學生出去學習,首先考慮的不是國家關係吧?你是去上學,不是去遞交國書。中國和朝鮮關係也好,可是有多少中國學生跑到平壤去留學?至於地理位置近,也恐怕關係不大,學費都出了,還在乎一張機票?至於俄羅斯某些專業不錯,這肯定有根據,但要說專業出色,歐美國家肯定更多。

據俄方統計,目前在俄羅斯學習的中國留學生近4萬人,超過全部外國留學生的10%,而留俄的外國學生大部分來自哈薩克斯坦、烏茲別克斯坦、土庫曼斯坦、中國和印度。

對近代中國來說,留學走過了一條從精英到平民的路。說到老一輩留學生,最令人景仰的大概就是兩彈一星元勛那一撥。

學問那麼精,貢獻那麼大,這些科學家都是從那學來的本事?

除于敏和錢驥外,另外21人全部都有留學經歷。其中,留美最多,有11人,超過半數。餘下10人中,5人留英,2人留德,2人留蘇,1人留法。兩位留蘇的科學家是孫家棟和周光召。

這裡有個細微但卻頗有嚼頭的問題:孫周二人怎麼沒踏著師哥們的足跡,留美、留英、留德、留法,還是北上跑去蘇聯了呢?

歲數不饒人,大了不饒,小了也同樣不饒。跟負笈歐美的元勛們比,孫周的弱項是他們的歲數不夠大,兩人都出生於1929年。

孫家棟考入哈工大預科時已是1948年。周光召在1947年考入清華,1951年畢業後到北大攻讀研究生。對他倆來說,還沒畢業就已經準備迎接新中國,等畢業時韓戰爆發了。所以,不管心裡怎麼想,踏著師哥們的足跡幾乎沒有可能了。

這一點跟早幾年的沒法比:23位元勛中,年紀最長的兩位是王淦昌和趙九章,都出生於1907年。王淦昌從清華畢業後,直接考取官費留學,1930年到德國柏林大學攻讀研究生。5年後,趙九章也來到柏林大學,攻讀博士學位。也有比孫周高一層頭皮的,如同時出生於1924年的鄧稼先和朱光亞,朱光亞1946年進入美國密西根大學研究生院,鄧稼先1948年赴美國普渡大學學習深造,均獲博士學位。

對於孫周二人,北上成了不二選擇:1951年,孫家棟被派往蘇聯茹科夫斯基空軍工程學院飛機發動機專業學習,周光召則於957年至1960年間,在蘇聯杜布納聯合核子研究所任中級研究員。

從這裡不難看出,政治不僅關心普通人,而且更關心科學家,關心想出去的人。

很多人喜歡說「滄海橫流」,其實,那是吹牛。更多的是,時間倒流。不然,怎麼中俄教育交流現在春風拂面,讓人不禁有些留蘇的溫馨回憶呢?

當初是空軍工程學院,核子研究所,為國搞科學攻關,現在是大學、職業技術學院,學了一技之長回來就業。但不管怎樣,地點一樣,過去是蘇聯,今天變成了蘇聯的繼承者——俄羅斯。

很可能,過不了多久,在酒席上喝得微醺之時,聊起各自的教育背景,有人會不無得意地說:哥們兒可是留俄的!話一出口,就招來滿桌子的艷羨目光。目光之火辣,不亞於當年的人們聽到那一聲炮響。就算有不服者,也只能在心裡暗自嘀咕:不就是趕上好時候了嗎?要不,留俄這等好事兒能輪得上你?

責任編輯: 李華  來源:楓葉君評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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