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統戰奏效,馬克龍訪華如何被洗腦?從法蘭西驕傲到戰略自主,二戰後美歐地緣政治格局如何演變?(《菁英論壇》提供)
上周,法國總統馬克龍訪問中國之後,在回國的專機上接受法國媒體採訪時表示,歐洲要避免因台灣議題被捲入美中衝突,並強調歐洲要戰略自主,不應成為美國附庸,這句話引起了軒然大波。馬克龍為什麼會這麼說?法國和歐洲的戰略自主有什麼歷史?對未來全球局勢又會有什麼樣的影響和衝擊?
法國驕傲不敵中共統戰馬克龍陷「外交政變」
電視製片人李軍在新唐人《菁英論壇》節目中指出,馬克龍這次訪問中國對國際上造成波瀾,最主要是兩個方面的問題,第一個是烏克蘭問題,第二個是台灣問題。在烏克蘭問題上,馬克龍指望習近平去影響普京恢復理性,但結果是馬克龍好像沒有說服習近平,反而被習近平說服了。他對烏克蘭戰爭使用的概念是「烏克蘭危機」,這個詞烏克蘭是接受不了的,烏克蘭外交委員會主席直接說,烏克蘭沒有危機,烏克蘭是被侵略了,是戰爭侵略。李軍表示,烏克蘭危機這個詞是中共和俄羅斯對外宣傳的用詞,你一個法國總統怎麼會說有烏克蘭危機呢?國際社會肯定也接受不了,這完全是在破壞法國的形象。
李軍說,第二個問題更嚴重,其實在馬克龍出行之前,法國外交委員會的副主席和一些議員聯名寫了一個報告給馬克龍,說你一定要跟習近平提出台灣問題,就是中共不能去威脅台灣、發動戰爭,當時馬克龍還回應說,如果習近平不提這個問題,他也不會主動提。但是等他和習近平見面之後,在結束中國訪問之後,在接受Politico和一些法國媒體採訪的時候,他整個就轉了180度彎。他說,歐洲現在最大的風險是我們不能陷入跟我們利益沒有關係的危機當中,他認為台海問題,包括中美之間因為台海問題的矛盾,跟歐洲沒關係。在這個問題上,他認為我們(歐洲)不要跟著美國走,我們要做第三方,因為如果陷進去,會影響到我們的戰略自主。那麼這個事情在國際上造成的風波就更大了。
李軍認為,馬克龍訪華期間,上了中共統戰的當。李軍說,我觀察到中共這次對馬克龍的接待,除了元首級的待遇之外,中共還花了很多功夫在做統戰,馬克龍在自己的推特中是這麼說的:他從北京去廣州的時候,在路上遇見了很多學法語的大學生,這些大學生飽含熱情,而且胸懷遠大,好像都想跟法國一起合作點什麼事;然後他說自己還碰到了很多富有創新精神的企業家,這些企業家也在談要跟法國怎麼合作;然後又碰到了很多深受法國文化影響和啟發的藝術家。所以,他非常的激動,也非常感動,他覺得中國跟法國在一起大有可為。
李軍說,我看了馬克龍的這些推文之後,我當時想,他是真不知道這是中共的統戰手段嗎?我在中國生活了40年,從來沒有聽到任何一個企業家,任何一個學者,任何一個專家說,我們跟法國去合作能怎麼樣怎麼樣。我聽過有要跟美國、日本、甚至加拿大,甚至要和非洲合作的都有,但是從來沒有法國,所以我覺得中共在這裡面確實下了很多功夫。
李軍指出,馬克龍的這些言論受到歐洲的質疑,包括德國、立陶宛、波蘭、歐盟、歐洲議會,他們的相關人士都出來發言,反應相當強烈。歐洲資深議長就說了,這個是完全有利於習近平的一個外交政變,馬克龍把我們整個歐洲給出賣了,這是歐洲政策上的一個災難。
大紀元資深編輯與主筆石山在《菁英論壇》表示,現代西方文明的很多基本概念是從法國提出來的,包括人權、平等自由,最早提出這些概念的基本上都是法國人。所以法國人有一種法國驕傲,他們在推動法國驕傲的時候,總是把價值觀、平等、自由這些東西放在最前面。結果到現在馬克龍突然來了一個精緻的不可救藥的利己主義,這個確實讓大家大吃一驚。石山說,法國這種態度其實跟法國的政治傳統是有關係的,有他自己的一些歷史上的淵源,就是戴高樂主義。
《大紀元時報》總編輯郭君對《菁英論壇》表示,馬克龍是典型的戴高樂主義,就是法國提倡的戰略自主。而在戴高樂的概念里,歐洲是不包括英國的。上世紀60年代,英國要求加入歐洲經濟共同體,也就是現在歐盟的早期雛形,但是被法國一口拒絕了。
郭君說,第二次世界大戰,法國靠英國和美國翻身,但是戴高樂在1946年,也就是法國擺脫納粹德國的一年之後,就提出了戰略自主。它的戰略自主的核心就是不依附別人,那個時候主要是不依附美國和蘇聯。1958年戴高樂競選當了法國總統,直接開始推行這種戰略自主,首先是退出北約,然後和蘇聯搞好關係,然後去中國見毛澤東,1964年就和中共建交,法國是西歐第一個和中共建交的大國,這是指在外交上面;在其它經濟發展的技術開發等方面,法國都要求戰略自主,比如核武器和其它軍事設備的技術,法國都有自己的開發設計系統,和美國、俄羅斯的系統都不一樣。現在馬克龍的做法基本是延續戴高樂的那一套,就是戰略自主,但是他比戴高樂還近了一步,就是那種絕對的現實主義,冷酷的現實主義,不可救藥的現實主義。郭君指出,其實馬克龍完全可以不說這些話,但是他一說呢,就變成了為習近平站台,比戴高樂主義還進了一步。
歐陸強權追夢大一統法國現實影響力僅限歐盟
馬克龍的言論在美國議員中引發廣泛的不安。美國參議員馬可‧盧比奧(Marco Rubio)4月9日在推特上發表視頻質問歐洲,馬克龍的話是否代表歐洲?如果是的話,那麼美國就需要做出一些改變,因為歐洲,特別是法國,70年來一直嚴重依賴美國來加強自身防禦。盧比奧還說,事實上,當馬克龍試圖扮演全球超級大國的角色,向北非派遣軍隊打擊恐怖分子時,他甚至無法將自己的軍隊送到那裡,而美國不得不用飛機將他們帶到那裡,再將他們帶回國。
盧比奧表示,俄烏戰爭本是一場歐洲戰爭,不屬於美國自己的危機,但美國在這場戰爭上為支援歐洲盟友,花費了大量資金。如果像馬克龍所說,在台灣問題上,歐洲的立場是不會在美中之間選邊站,那麼美國也許不應該在這場歐洲戰爭上選邊站,而是由歐洲人自己解決俄烏戰。
芝加哥全球事務委員會主席伊沃‧達德(Ivo Daalder)發表推文說,馬克龍不想讓歐洲陷入不屬於他們的危機中,比如台灣,但是他對依賴美國的安全承諾來解決歐洲的烏克蘭等危機完全沒意見,這不是戰略自主,這是戰略謬論。
大紀元資深編輯與主筆石山在《菁英論壇》表示,歐洲有這樣一個情況,就是歐洲大陸上的強權,他們的夢想就是統一歐洲,這主要說的就是法國人。因為在拿破崙之前,法國基本上是歐洲大陸唯一的超強國家,其它如日爾曼的這些邦國,包括普魯士、奧地利,雖然它們號稱是神聖羅馬帝國,但是它的整個統治方法是鬆散的,它們不是一個專制政權。而工業革命開始以後,法國慢慢把自己變成一個專制政體,所以到了路易十六的時候,法國已經是非常非常的強大了,他們的夢想就是統一歐洲,有點要取代以前羅馬帝國的這種勢頭,他們這個夢從來沒有停止過。所以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後,法國馬上就跟德國結盟,結盟以後就變成了歐共體的前身,就是煤和鐵的一個聯盟,從那個地方開始發展,一直到現在的歐盟,最後發展使用歐元,他們一步一步設計出來的整個路線圖,就是要在世界上形成一個可以和美國直接對抗的政治實體。
石山說,我記得2000年的時候,有一本書挺有名的,叫the united state of Europe,就是歐洲合眾國,目的很清楚,蘇聯沒有了,我們看不見其它強權,這個世界上只有美國單一的強權,這是不可能的,那我們下一個強權就是歐洲,所以它的歐元也好,歐洲的各種政策也好,甚至要開始建立歐洲的軍隊也好,它們的目標就是往這個方向走。所以,現在的情況,馬克龍的說法,我們可以看到歷史上的這些痕跡,這種因素。
郭君對《菁英論壇》表示,從地緣政治上來看,今天的法國和以前的法國完全不同。以前的法國是世界大國,發揮全球性的影響力,現在的法國雖然仍然是一個大國,但主要是通過歐盟來發揮影響力,這也就是美國參議員盧比奧所說的那幾個問題,就是馬克龍的講話是代表法國還是代表歐洲,這是關鍵問題。
郭君說,很顯然,法國對歐盟的影響力很大,但是在一些地緣政治的議題上,法國無法控制歐盟,也無法控制歐洲。比如說俄羅斯入侵烏克蘭的問題,法國是歐洲最不熱心支持烏克蘭的國家,但北歐和東歐的那些國家都非常大力地支持支援烏克蘭。原因很簡單,因為法國人,尤其是馬克龍總統,在這個問題上並不是站在歐洲的角度上去看,而是站在法國的角度上去看,俄羅斯的軍事威脅對法國影響不大,但是它對北歐和東歐的影響就比較大,所以,歐洲很多國家,尤其是北歐和東歐國家,它們的想法和法國是不一樣的。
郭君表示,歐洲的力量存在於兩個機制當中,一個是歐盟,一個是北約,歐盟的力量主要是體現在經濟和政治上面,北約的力量體現在軍事上;歐盟有法國和德國主導,北約是由美國主導。這種情況和美蘇冷戰的時候差不多,相對於冷戰的兩個大國,兩個對立大國的陣營,法國的影響力確實是非常有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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