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30日,微信公眾號「饒議科學」發表文章「華人生物學家和國際分子生物學家悼念吳瑛教授」。吳瑛是美國西北大學講座教授和聖路易斯華大前教授,是饒毅的前妻。
隨後就有網傳消息稱,西北講座教授和聖路易斯華大前教授吳瑛是自殺身亡的,自殺的方式是通過服用過量的藥物,願她在天堂安息。她既是斯坦福博士畢業生,也是耶魯母親。現在中美關係正在惡化,我們不知道這所美國著名大學教授的血案是否與此相關。
我們還不能對細節100%確認,但是傳聞是這樣的,美國NIH不准她繼續申請基金,她的基金在4/30/24到期,西北大學關閉了她的實驗室。我查到的她的NIH五年的300多萬美元的RO1基金在2023年的6月底到期,如果學校不配合提供救助資金,她被迫關實驗室是美國私立名校的常規操作。性格堅強的吳瑛在規定時間還不願意離開實驗室,警察便將她帶走。她最終選擇了以死抗爭。
以下是網傳帖子部分節選:
寫的帖子被廣泛轉載後,很多人來問我,本來不想這麼快將文稿發表,畢竟現在還是親朋好友悼念吳瑛教授的時間。考慮到回答讀者問題,我需要儘可能傳遞準確的信息,現在決定將文章整理後貼出。
我希望這是一種獲得更準確信息的嘗試,我們當然應該關心自己族群的傑出教授的意外死亡,也能夠討論美國華裔如何在日益緊張的國際局勢中更好地生存與發展。一點不含糊,不管你是否喜歡,川普擁有很大的可能將會重返白宮,很多對美國不了解的人容易誤判。
大家可以先看前期博文中的插語,時間流程是這樣的:吳瑛在2024年7月10日去世,她的葬禮在7月17日在美國芝加哥舉行,我的這帖子寫於2024年的7月16日:「驚聞美國西北大學講座教授吳瑛去世,她是上醫英文醫學班的畢業生和斯坦福博士,曾經在聖路易斯華大擔任過很多年的教授。這是個很令人悲傷的消息,她患癌已經很多年了,想必已經治癒,不知具體去世的原因。她是一個十分努力和優秀的科學家、很頑強的女性和偉大的母親,她尤其以漂亮的實驗著名。
我告訴華裔科學大佬傅新元後,他在他們CUSBEA群這樣留言:「[Sob][Sob]吳瑛是一個堅強獨立智慧的女性優秀的科學家(她的領域是alternative splicing我的PhD就是identified ASF alternative Splicing Factor)她最早之一發現Alternative Splicing和人類疾病的關係。據我所知她是一個慈愛的母親幾乎獨立的將兩個孩子撫養成人[ThumbsUp][ThumbsUp][Worship]我也有幸曾住在她家蒙成她熱情招待仍栩栩如生。她也曾和我幾小時電話講訴她的一段經歷。 Jane will be deeply missed and respected[Worship][ThumbsUp]「
華大美國醫生教授:「吳瑛的消息是不是已經證實?是的話真是不幸一個做事非常認真,工作非常努力的人,生活過的也不太如意」。消息是肯定的,我們看到她的兒女的通知。
西北講座教授和聖路易斯華大前教授吳瑛以自殺的方式去世,這已經不是傳聞,而是真實發生的事情。在2024年7月16日的時候,我還能看見她的網頁、照片和研究背景介紹。現在谷歌西北大學和吳瑛只是看見她的連接,但是點開網頁已經是404找不到任何內容了。也就是說,西北已經將她的網站信息全部刪除了,這是很不正常的舉動。一般情況下會保留好久,甚至幾年。
我的貼子:「傳了好久,我都不敢說,現在似乎可能是真的。西北講座教授和聖路易斯華大前教授吳瑛是自殺身亡的,自殺的方式是通過服用過量的藥物,願她在天堂安息。她既是斯坦福博士畢業生,也是耶魯母親。現在中美關係正在惡化,我們不知道這所美國著名大學教授的血案是否與此相關。我們還不能對細節100%確認,但是傳聞是這樣的,美國NIH不准她繼續申請基金,她的基金在4/30/24到期,西北大學關閉了她的實驗室。我查到的她的NIH五年的300多萬美元的RO1基金在2023年的6月底到期,如果學校不配合提供救助資金,她被迫關實驗室是美國私立名校的常規操作。性格堅強的吳瑛在規定時間還不願意離開實驗室,警察便將她帶走。她最終選擇了以死抗爭」。
耶魯前教授和華裔科學大佬傅新元現在的回覆:「是的我當時就被告知的,家屬當時不讓說」。
在美國私立研究型大學的醫學院,與私立大學的其他院系和州立大學不同,是沒有所謂hard money的。教授們所有的工資都是從基金里出,除非醫生科學家上臨床或者有些課時的補貼。如果沒有經費運轉實驗室,基本上玩完。因為沒有實驗室後教授的研究不在前沿,基本上也沒有人找你開課。醫學院的教學任務本身就很少,絕大多數時間是專注科研前沿,經常開會或者被邀做學術報告。關閉實驗室後,教授通常都會走人。如果以Tenure賴著不走,系主任、教授同事們甚至學生都會有意無意間羞辱你,讓你生不如死。
所以Tenure對於研究型一流醫學院基本上沒有意義,況且外面的世界很精采,可以掙比大學高得多的工資,離開去州大或工業界也是很好的選擇。像吳瑛的這種情況,直接退休算了,芝加哥花草不好生長,可以去美國南方或者週遊世界。她的退休金和其他資產,擁有幾百萬美元應該沒有問題,只要她的理財商是她的科學商的50%就行。
關於吳瑛去世的消息,同濟美國牛人校友劉實這樣鼓動我:「這麼大的事就這樣無聲無息地過去了?大V要發聲啊!發大聲!畢竟一筆也寫不出兩個吳字!「。
大家知道,劉實多次聲稱饒伯伯是他的表侄,所以他是他們家的親戚,雖然他們都不理這位牛人。老朋友也這樣要求我:「您看看我們群討論吳瑛的事」;「是否能寫點真相給大家科普這事已經滿城風雨了」。
那我可以多說點,很多東西也只能點到為止。我們可以推測西北大學對吳瑛是不友好的,沒有基金後不伸手幫助,隨後決定關閉她的實驗室。
在她去世後的幾周時間內,西北就決定刪網上的相關信息,直到現在甚至也沒有任何的紀念文章。這對一位曾經為西北大學服務了近20年,也為西北帶來過相當數量的研究經費的教授,確實相當不公平,當然我們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委。
吳瑛應該還相當年輕,她是上一醫80級的本科生,為1963年出生的人,她還有一個多月才滿61周歲。吳瑛是本科畢業即在1986年直接到斯坦福讀博士的,屬於當年最傑出的學生群體。
吳瑛不是上海人,她是安徽合肥人,與楊振寧是老鄉。她在17歲就是接受的上醫全英文的醫學教育,23歲抵美國讀博士。上醫的英語醫學班是頭一年完全學英語,後面五年使用英語完成醫學院課程的教學,這與同濟的德語醫學班相似。
吳瑛本身就擁有相當的語言天賦,在華大時英語就說得近似母語。吳瑛接觸美國文化之早,類似我們同濟德語醫學班的同學,他們常說十幾歲知道德國的街景,畢業後去德國就覺得似曾相識,他們也能說地道的德語。吳瑛與饒伯伯抵達舊金山灣區時還只是男女朋友關係,饒伯伯在文章中還擔心吳瑛交往美國男孩,饒伯伯在文中公布當年的甲亢診斷是否是為了女朋友急出來的?但是這傢伙也不知道珍惜。
為了準確起見,我專門找到饒伯伯的原話:「還有一中國女生自己將中國男友換成美國億萬富翁的兒子後,還鼓勵我女友交美國男友」。這傢伙經常吹牛,如果饒伯伯這次說了實話,那吳瑛真是太遺憾了。既聰明又漂亮的吳瑛當時如果能夠與美國人結婚該有多好?她不會稀罕什麼千人計劃,也會忘掉很多煩惱。她會一心在美國做她所熱愛的科學,說比現在還好的英語,以她對科學的貢獻光榮退休。
根據網上查到的信息,吳瑛確實曾經是千人計劃的成員,那是她的糊塗決定,其實她根本不需要那些資助。但是千人計劃是十幾年前的事情,她在中科院生物物理所的實驗室早就關了。吳瑛的尷尬處境是,為了家庭拿千人回北京兼職,但是因為夫君的不靠譜,她的家庭也不保。她只有在美國西北大學繼續努力,而千人的記錄又將她置於美國調查的危險中,這對於她是很不公平的。
這是以前的媒體新聞,饒伯伯當時吹漏了嘴,他向外公布了自己女兒打球與申請成功哈佛耶魯的事情。似乎申請得很輕鬆,這令輿論譁然,後來網友發現,他女兒曾經在橫跨幾年的時間裡在媽媽實驗室發表了五篇科學論文。「饒伯伯」是他自己說的稱呼,因為他戲稱可以指導學生申請美國名校,所以我沿用至今。饒伯伯自已大嘴爆女兒隱私,但是卻讓孩子母親難堪。網絡上關於他們夫婦的謠言很多,很多是兩派陣營使用的虛假信息。我還是很欣慰地看到他們夫婦在聖路易斯華大所取得的成績,那些工作是饒伯伯所能取得的最好結果,他回國後的科研嚴重下滑也佐證了吳瑛的頂力相助。
吳瑛在離開合作後也有相當傑出的貢獻,可以看生物大佬傅新元教授的高度評價。還有一點應該說出來,在華大的助理教授階段,吳瑛的NIH RO1是早於饒伯伯拿到的,他們實驗室的人說吳瑛還在Grant上接洽過夫君。網上虛傳饒伯伯在華大隻用三年就拿到tenure,那完全是胡扯,這些陳述與網上稱他締造了屠呦呦的諾貝爾獎一樣荒唐,他卻任憑這些虛榮漫延。
我當時實在看不下了,才在博文中這樣陳述:「這是晉升很慢的華大的快節奏,饒毅為了掩飾他在聖路易斯華盛頓大學提升慢的難堪,他在公開的簡歷只說自己1994-2004在華大任教。大家可以看截圖,這樣別人就不知道他的助理教授或許做了超過七年,也不知道離開時在所有公共信息都指出他是華大的Associate Professor。但是他在履歷上將從華大轉道西北做的教授則說得很清楚,人做到這份兒何苦呢?」
吳瑛在哈佛Tom Maniatis實驗室做出Cell論文,她不是在斯坦福,而是在哈佛學到了精準做實驗的方法,Maniatis是以編實驗手冊著名的。這裡的故事很長,以後有機會再說。
吳瑛便到聖路易斯華大兒科系做助理教授,在華大拿到Tenure。其中的不愉快不便說,她突然轉到Vanderbilt做正教授,因為華大兒科心臟科主任去Vandy做兒科系主任。最後她去西北以講座教授的身份經營實驗室至今,她確實有段時間在中科院生物物理所開過一段時間的實驗室。
我們需要說明的是,大量在美國經營實驗科學研究的華裔教授,僅華大現在恐怕就有百人之多,他們都沒有問題。我們不能將這個事件泛政治化,也不能將美國歧視的結論輕易給出,美國仍然是世界各國人才做科學的最佳國家。
當然美國華裔教授也需要採取相應的防範措施,我在幾十年前就給自己定下規矩:「我還有一個自律也可以說說,好多年來面對國內的專業邀請,我也都是婉拒。我也從不當什麼國內的兼職教授,雖然找我的人總是有。我所有的東西都是自己一分一厘掙來的,這個規定為我自己定了幾十年,現在不斷有人被抓,可以看出我的這種保守的做法很有前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