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8日召開的中共政治局會議,大陸媒體報導不見了「習思想」。圖為示意圖。
中共軍委副主席張又俠訪問越南受到高規格接待,並口吐不尋常之語,引發外界關注之際,中共中央政治局按照慣例,於10月28日召開了會議,按照官媒的說法,是審議《關於二十屆中央第三輪巡視情況的綜合報告》,習近平主持會議。
無疑,既然有審議第三輪巡視情況報告,那就應該有審議第一輪和第二輪巡視情況報告的政治局會議。中共官媒顯示,審議第一輪報告的政治局會議是在2023年9月27日舉行的,審議第二輪報告是在2024年3月29日。將三次近似內容的官媒報導對比看,會發現剛剛召開的政治局會議出現了三個異常之處。
第一個異常之處是「習思想」不見了
在關於審議第一輪巡視情況報告的政治局會議新聞中,有這樣的表述,「把巡視整改與學習貫徹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主題教育結合起來」;在關於審議第二輪巡視情況報告的會議新聞中,也有類似的表述,即「要堅持和加強黨的領導,深入學習貫徹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
然而,在剛剛召開的關於審議第三輪巡視情況報告的會議新聞中,「習思想」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了。這應該是件很嚴重的事情。如果中共黨魁還有著「一尊」的地位,會出現這樣的現象嗎?
第二個異常之處是「兩個確立,兩個維護」不見了
很多大陸人都知道,「兩個確立」和「兩個維護」是中共官媒報導黨政軍、社會等新聞的標配,即便很多人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意思,但對這兩個術語卻再熟悉不過。所謂「兩個確立」指的是確立習近平黨中央的核心、全黨的核心地位,確立習思想的指導地位;所謂「兩個維護」指的是維護黨中央權威和集中統一領導,維護習的核心地位。
在關於審議第一輪巡視情況報告的會議新聞中,在提完習思想後,馬上提到要「深刻領悟『兩個確立』的決定性意義,堅決做到『兩個維護』」;在關於審議第二輪巡視情況報告的會議新聞中,也是在提完習思想後,立即表態堅決做到「兩個維護」。
再看在2023年12月,研究經濟和反腐等工作的中共中央政治局會議的報導中,不僅提到兩次提及習思想,「兩個確立」和「兩個維護」亦準時出現。
詭異的是,在剛剛召開的政治局會議中,「兩個確立」和「兩個維護」都消失了。不過,有意思的是,在政治局會議中消失的「兩個確立」和「兩個維護」,卻在李強和李希隨後的講話中出現,尤其是作為習親信的李希更是大力吹捧習,這是否意味著政治局中有委員並不贊成這樣的表述,因而無法在新聞中呈現?是否意味著中共黨魁「一尊」的地位弱化?
第三個異常之處是針對領導幹部出現「能上能下」說法
如何針對巡視單位中的領導幹部,尤其是「一把手」,剛召開的政治局會議新聞的表述不同以往。
在關於審議第一輪巡視情況報告的會議新聞中,表述是「壓緊壓實黨委(黨組)書記第一責任人責任、領導班子成員『一崗雙責』、紀檢監察機構監督責任,突出加強對各級『一把手』的監督」;在關於審議第二輪巡視情況報告的會議新聞中,表述是「加強對『一把手』和領導班子的監督,持續保持懲治腐敗高壓態勢」。
而剛召開的政治局會議新聞的表述是「要加強領導班子建設,嚴格執行民主集中制,推進領導幹部能上能下」。
政治局會議中提及「嚴格執行民主集中制,推進領導幹部能上能下」,難免讓人聯想,因為這明顯不是針對要巡視的單位、機構的負責人,而是話中有話。
過去這些年,中共黨內雖然偶爾也在提「民主集中制」,但所有人都明白,這不過是體現在口頭上。現實是中共黨魁正在儘量集各種權力於一身,為各個領域、為各種問題指明方向,黨內基本是「一言堂」,其他常委基本是擺設。與此同時,中國經濟正不可逆轉地急劇惡化,民生艱難,國家財政瀕臨破產,民怨沸騰,官員躺平,社會全面危機一觸即發。
然而,就在7月三中全會傳出黨魁可能出事的傳聞後,中共黨政軍均出現了多個異常現象。其中一個是中共軍報、軍網在8月10日要聞一欄刊登了文章《堅持科學決策民主決策依法決策》,文章稱近期,由中共中央軍委政治工作部組織編修的《民主集中制讀本》印發全軍,而且文章通篇都在說軍隊決策不要再靠「拍腦袋」「一刀切」決策,反對搞個人專斷授意,反對「一言堂」,軍隊以後要堅持科學、民主決策,堅持依法決策。
上述說辭無不在與中共黨魁之前的作法背道而馳,這是不是說明,坊間關於北京高層內部出大事的傳聞,並非空穴來風?
至於「領導幹部能上能下」的說法,在中共二十大後的政治局會議中似乎很少見。2015年6月26日,中共中央政治局會議審議批准了《推進領導幹部能上能下規定》,7月由中辦發布,2022年8月19日經中共政治局常委會修訂,9月8日中辦第二次發布。
《規定》更改的內容主要是去掉了「要嚴格執行幹部到齡免職(退休)、任期屆滿離任等制度規定」,改為「應當結合實際分類施策,嚴格執行問責、黨紀政務處分、組織處理、辭職、職務任期、退休等有關制度規定,暢通幹部下的渠道」。這明顯是在為習近平在中共二十大連任掃除某種障礙,即「任期屆滿離任」制度的障礙。
在習業已連任後,「領導幹部能上能下」的說法基本難以看到。此次中共高層的政治局會議突然推出這個說法,再結合習思想、「兩個確立」和「兩個維護」說辭的消失,以及黨魁之前表態要堅持「黨中央集中領導」和三個多月來中共高層內部的種種異象,是否透露的信息是:中共內部確實不平靜,高層還在博弈,某些高層要「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