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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媒:《毛的大饑荒》對人民和自然的毀滅性戰爭

——《毛的大饑荒》:一場對人民和自然的戰爭

作者:
Frank Dikötter在《毛澤東的大饑荒》中使用了過去幾年裡黨的檔案館裡開放的第一手報導,該書是對世界上這一最大罪行進行歷史調查的一本傑作。整本書以清醒、內斂的風格,既記錄了這場恐怖事件,Dikötter也用嚴謹的細節展示了追究這場災難的責任人必然直接追溯到毛澤東。是毛恐嚇其共產黨同夥進行的大躍進,他還責令對質疑他的政策的300多萬「黨內右傾分子」進行大清洗。

1961年當密特朗訪問中國時,毛澤東嘲笑關於中國饑荒的報導。沒有饑荒,他說,只是「一段稀缺時期」。密特朗欣然接受了。他把毛描述為「一位世界聞名的偉大學者」。在三周的參觀結束後回到法國,密特朗毫不懷疑他對事件的描述:「我再重申,在中國沒有饑荒。」西方右翼政客們也與這名法國社會黨領袖持同樣看法。1960年後期,英國保守黨國會議員John Temple到中國參觀後報告說共產主義在奏效,中國正在作出「巨大進步」。

那時,這些西方政要是在陪同下參觀的中國,那裡正經歷歷史上最大的饑荒,一場人為製造的大災難,至少有4500萬人因飢餓、毆打、折磨或勞累而死。雖然毛澤東的大躍進在西方被作為一大進步來慶祝,但現實是,村民們把他們被強迫去勞作的廣大灌溉工程叫作「殺戮場」。至少有250萬大饑荒的死難者是暴死。針對婦女的攻擊無孔不入,其中包括被黨的幹部強姦,在懷孕後期因被強迫勞動而流產的婦女遭到毆打。在一些公社,人們被依據勞動能力分成組和分配糧食,類似納粹勞動營里的一種做法,結果也類似,老人和體弱者很快就死去。為了懲罰他們的家人,那些在農村公社被毆打致死的人可能被留在那裡暴屍;在某些情況下,他們的屍體被用來堆肥。黑市上賣人肉,有時與狗肉混在一起。

曾經到處能聽到聲音的農村成了一片寂靜之地,樹上沒有了鳥,樹皮和樹葉被剝光了。牲畜被沒收。孩子們被留在在空蕩蕩的田間等死,他們虛弱到連哭的力氣都沒有。自殺盛行。在大躍進期間,有100萬到300萬人結束了自己的生命。在被公共食堂拒絕提供食物後,無數的人消失了。

Frank Dikötter描述說這是一場「對人民的戰爭」,也是一場對環境的戰爭。在所有住房中,大約40%被毀掉,有時是為了把瓦礫用於建設或肥料,其他時候是為了懲罰居住者,結果這些墮胎離失所,無家可歸。中國的山河也成了攻擊目標。正如毛澤東所說的,「要開展一場新的戰爭,向自然界開火」。他的運動(包括臭名昭著的消滅麻雀之戰)結果導致砍伐森林、水土流失、山體滑坡、洪水、乾旱和蟲害。Dikötter寫道,「毛澤東對自然的戰爭失敗了。打破人類與環境之間微妙的平衡,結果反過來要了人類的命。」

Frank Dikötter在《毛澤東的大饑荒》中使用了過去幾年裡黨的檔案館裡開放的第一手報導,該書是對世界上這一最大罪行進行歷史調查的一本傑作。整本書以清醒、內斂的風格,既記錄了這場恐怖事件,Dikötter也用嚴謹的細節展示了追究這場災難的責任人必然直接追溯到毛澤東。是毛恐嚇其共產黨同夥進行的大躍進,他還責令對質疑他的政策的300多萬「黨內右傾分子」進行大清洗。遲至1959年夏,一個方向性的改變可能能讓饑荒死亡人數限制在數百萬。但是毛繼續施壓,數千萬人死亡。Dikötter揭開了這一恐怖罪行的嚴重性。

在西方並非每個人都否認饑荒。一些西方輿論家,包括羅素,接受了難民們的證詞。《衛報》和《新政治家》呼籲美國發送糧食援助。紅十字會也願意提供幫助,但北京拒絕了。

為什麼大饑荒沒能引起更大的反響目前尚不清楚。歷史記錄的許多饑荒大部分或全部都是人為的,例如在18世紀和19世紀的愛爾蘭和英屬的印度。毛澤東造成的饑荒則不同,不僅因為它的規模更大,而且因為它是一個聲稱要創造物質極大豐富的政權造成的。Dikötter指出,「承諾物質豐富的願景激勵了人類歷史上最致命的一個大屠殺。」正如在蘇聯史達林製造出了烏克蘭大饑荒,又沒有在西方引起任何的批評,一個虛構的天堂與到處是死亡的現實並存。

在西方崇拜者的心目中,毛時代的中國是一片幻想的土地,而不是一個真實的國家。那些西方參觀過殺戮之地的人真的相信一切都沒對他們隱瞞嗎?這個問題無法回答,但值得反思的是,中國從未在西方引起文革時期那麼大的熱情。文革是毛在大躍進幾年後發動的又一場災難性試驗,又令數百萬人喪生。

(本文譯自英國老牌政治文化雜誌《新政治家》2010年9月20日刊登的John Gray的書評,題為「《毛澤東的大饑荒》:中國最具毀滅性的災難史(1958-62)」。)

阿波羅網責任編輯:趙亮軒

來源:博談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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