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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青真實生活:與毛澤東分食分居如守活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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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進城以後,江青、毛澤東之間很快出現「吃不到一起,睡不到一起,娛樂不到一起」的問題,生活軌跡漸行漸遠。「文革」開始後,毛澤東搬入游泳池,江青搬到釣魚台,生活上的交集很少。1973年以後,毛嫌江去自己的住處對工作、休息都是打攪,下令未得到允許,不准擅自進門。丈夫的住所——中南海游泳池從此成為「第一夫人」江青難回的「家」。

毛澤東李訥江青毛遠新合影

一、1949-1966年,江青與毛澤東「過不到一起」去的日子

筆者在《戰爭年代,江青與毛澤東的日常生活》一文中說過,延安時期,江青靠著中共固定成形的幹部生活待遇等級制度,享受著體制內所允許的諸多特權,卻並未滿足,還希望搞「特中之特」,只因為戰爭年代經濟條件有限,特殊化僅僅表現在醫療、交通工具等有限領域。同時江青畢竟還以毛澤東的生活為中心,盡到了一個妻子的責任,對其生活照料頗為上心。當然在戰爭年代後期也顯露出官太太那樣養尊處優,好支使別人等壞毛病。

江青進北京城後不久,就出現了與毛「吃不到一起,睡不到一起,工作不到一起,也娛樂不到一起」的問題。據衛士李銀橋描述:

進城後,江青的講究就越來越有些苛刻了。每天早晨起來,我們衛士一定要向她問候:「江青同志,晚上休息得好嗎?」沒有這一聲問候,她會沉下臉一天不愛答理你。她的早飯是在床上吃,床尾有個搖把,可以把床搖起一半,帶動著她坐起身。然後照顧她擦臉、漱口、將一個小桌在床上一嵌,早飯擺在她面前。看電影有些外國人也是在床上吃早飯,江青要是身體沒病,胃口還比較好。早飯一般吃麵包。黃油,有時是小饅頭。有素小菜。多數是雪裡紅和鹹水煮蠶豆。有時用點醬豆腐。喝稀粥,不太喝牛奶。中午飯有些正規菜。她愛吃鯽魚,中午飯如果沒有魚。晚飯一定要有魚。鰱魚、胖頭魚也愛吃,喜歡刺多肉細的魚。對鯉魚只是偶爾吃吃。她也愛吃鰣魚,因為貴,吃的不多。馬哈魚她也很愛吃,當鹹菜吃。江青還喜歡吃小嫩雞,放在碗裡,比鴿子大不了多少。她還喜歡喝排骨湯,一般是弄成砂鍋,每頓飯不是排骨湯就是魚湯。蔬菜她喜歡吃蓋菜、空心菜、莧菜和芹菜,纖維要切成很短。如果身體不舒服,就將菜搗成菜泥。用勺子舀來吃。她不吃葷油,炒菜只用素油,講究清淡。菜里有時放點肉沫,有時放點香菇。木耳。以江青的身份。她的飲食算不得過分,有時甚至夠簡單。她的講究主要苛刻在口味上。除了廖炳福師傅適合做她的菜,其他廚師,包括毛澤東的炊事員,都做不出江青所需要的口味。這與毛的飲食習慣完全不一樣。毛是喜歡辣、喜歡咸,喜歡紅燒肉,而且要肥。這就產生了矛盾(《走下神壇的毛澤東》,第139-140頁)。

李銀橋上述所說主要談食,至於休息,他說:

初進城時,江青也注意調節毛澤東的工作與休息,看毛澤東連續寫作十幾個小時,便設法叫孩子拉毛澤東出屋,一起散散步。偶爾也打一圈麻將。毛澤東不愛看電影,江青就說:「看一看吧,你不看小鬼們也看不上。」於是毛澤東便跟著江青來到含和堂看電影。坐下來。他還指指我們這些工作人員:「我是來陪你們的,我不來你們也看不上。」(《走下神壇的毛澤東》,第143頁)

由於兩人作息時間不一樣,夫妻即使生活在一個屋檐下,見面時間仍十分有限,以致1949年以後在毛身邊先後擔任衛士、副衛士長、衛士長的李銀橋,有毛「平時工作、吃飯、睡覺都是一個人,常有孤獨感」的印象。毛澤東在娛樂方面除了游泳、散步外,還喜歡跳舞,跳舞時一定要與一群青年男女熱鬧說笑。江青見不得這些。許多親歷者對二人的格格不入感受頗深。李銀橋說:

1957年毛、江住在杭州劉莊時,浙江省委組織了幾次舞會。因為毛澤東、衛士、保健醫生、秘書們同文工團里挑來的演員舞伴都熟了,大家互相吆喊著打招呼,似乎要起來一個高潮。「可是,高潮陡起陡落,擁上來的人們退潮一般退向兩邊,舞廳里出現一種尷尬的嚴肅和冷靜,那些想圍住毛澤東說笑的文工團的青年男女們都肅然分列兩旁,變成規規矩矩地鼓掌。毛澤東的身後走著莊重嚴肅的江青,她的目光莊嚴得拒人千里,不由人不緊張,不由人不敬而遠之。毛澤東還想用幽默的話激起大家的熱情和隨便,但是無效。大家說也規矩,笑也規矩,動作更規矩。毛澤東所希望的那種沒大沒小的隨便氣氛再也不曾出現。毛澤東皺起眉頭,心裡的不悅顯而易見。在沙發里坐下時,他朝我嘀咕一聲:『她一來就大煞風景……』」(《走下神壇的毛澤東》,第144頁)。

丁宏章所編的《中南海紀實》一書引述當年參加舞會者的回憶:

在中南海春耦齋舞場,江青和毛澤東,幾乎沒有像朱德和康克清、劉少奇王光美那樣,相偕而來過。多數情況下,她來得要早一些,但有時也會到得晚一點。

如果她和毛澤東同時出現在舞場上,毛澤東會和她共舞一曲。江青在當年的女性中,應該說是屬於高個子了,所以和毛澤東跳舞是滿般配的,她跳得也好。但她和毛澤東跳得很少。有人說這是因為江青喜歡跳那種舞蹈性強的,像倫巴、探戈一類的舞。跟毛澤東,就難以施展她的舞技。

喜歡跳舞的江青,有時為了盡興或營造氣氛,還會親自參與舞會的張羅,由她出面邀請總政文工團的樂隊來為舞會伴奏。當這些專業的樂隊一來,氣氛確實不太一樣。

最初,江青在舞會上是比較活躍的,特別是對在一個單位工作的人。但是到了後來,她就不像初進中南海時那麼活躍了,幾位後來在舞場見到江青的長輩,追憶的情形就有了變異:

「走進一個身材瘦長,板著黃面孔戴著金絲眼鏡的女人,她身穿暗黃色的連衣長裙,外披灰色大衣,頭髮梳得高高的,腳下穿著高跟鞋,更顯得身材的比例失調。她氣度不凡地站在門口,等隨從人員幫她脫下大衣,便傲然走向少奇同志,互相致意後,就坐在剛才朱老總坐過的沙發上。這時,我身邊的同志……說那個高傲的女人,就是毛主席的夫人江青,是毛主席的秘書……

江青的舞跳得自然不錯,還能跳各種花樣,樂隊還專為她演奏『華爾茲』、『倫巴』、『探戈』之類的舞曲,只有她身邊的少數人陪他跳,她舞姿流暢,樂感強,不愧為電影演員出身。但因她個太高,神態太冷峻,別人很少有人敢請她跳舞,常陪她跳舞的幾個人,又都比她矮,跳起舞來伸展不開,我看她自己也不會覺得舒服。」

「江青的舞姿高貴,風範高雅。她每次在舞會上亮相,都經過精心打扮,穿著講究的裙服,在一片藍色的列寧裝的夫人們中間,宛如驕傲的孔雀,向人們顯示她苗條的身材,白皙的皮膚和主席夫人的地位。」

「這時,我們看到,江青出現在東頭的小門外,她身披大衣,站在門外的過道里。只見她雙手一抬,身後的工作人員接過她的大衣,現出她一身很合體的黑色的蘇式連衣裙。另一位工作人員搬過來一把椅子。這把椅子與舞場上的不一樣,是為她準備的。她坐下,就在她坐下的時候,一位護士在她背後墊進一個充氣枕頭。她筆挺地坐在那裡,面部沒有任何表情,只是有時用手指托一下眼鏡架。少奇同志和王光美跳舞跳到她面前時,王光美很有禮貌地向她點頭示意,她只是把脖頸挺了挺,咧了咧嘴,似乎表示並不恭維他倆的舞姿。江青出現後,音樂也改變了,大多是慢三步和探戈,節奏舒展、流暢。她從不主動找人跳舞,只等著人家找她。我們看到,很長時間沒人去找她。她身邊的工作人員向我們走來,細聲說:『你們可以去找江青跳舞。』可是我們仍坐在那裡。過了不久,又有一位工作人員來對我們說:『你們是來跳舞的還是來看的,如果是來看的就出去。』說話生硬,態度也不好。後來我們才知道,曾經有過通知,各單位派去參加中南海舞會的,都必須跳舞,不跳的不要派……

找江青跳舞的大多是機關中和她比較熟悉的人和她身邊的工作人員。她的舞姿是很優美的,跳起探戈風度翩翩,節奏準確,步伐自信,很是瀟灑。但是表情過於嚴肅、冷峻,有點令人望而生畏,難於靠近,也不敢靠近。」

1950至1960年代中期在廣州負責接待的歐初也談到:

20世紀50年代後期至「文化大革命」開始這段時間,中國大陸各地流行跳交誼舞。廣東省委機關也經常舉行周末舞會,以活躍文化生活。毛澤東有次視察廣州,到省委大樓參加過一次舞會。毛澤東每次到場時,大家按照事先的約定,繼續跳舞,無人鼓掌。他離場也不張揚其事,往往悄悄離去。參加舞會的人都把與毛澤東共舞視為無上光榮。毛澤東通常只跳五六支曲子,前後約一小時就離開。辦公廳事先打好招呼,陪毛澤東跳舞的人轉到另一位舞伴前面時就自動離開,由下一位舞伴捕手。這樣一來,每奏一支曲子都有幾個人得到陪毛澤東跳舞的機會,皆大歡喜。在廣東省委跳舞時,毛澤東一般很少說話,只顧隨曲起舞。他的舞姿如走路一般,很有個性。有次,粵劇演員陳小茶一見毛澤東到場,馬上邀請他跳舞。事後廣州市文化局領導專門提醒陳小茶,只要江青在場,奏第一首舞曲時應當讓江青陪毛主席跳完,否則不禮貌。江青到場,通常穿黑色連衣裙,在一群衣著樸素的機關幹部中顯得特別搶眼。她喜歡慢三、慢四節奏的舞曲,對《漁光曲》等30年代電影音樂特別感興趣。江青跳舞技巧純熟,姿態優雅,然而頗有架子,極少與舞伴交談。她選舞伴有些挑剔。當時廣州軍區一位中將副司令喜歡跳舞,但江青與他跳過一次後就有意避開他,據說江青嫌這位中將舞姿不雅。陪江青跳得最多的,還是她自己的警衛(《江青在廣州:跳舞有意避開某中將喬裝逛花街》)。

李銀橋是1962年離開毛澤東去天津工作的,其他人的見聞也大致集中在1950年代-1960年代中期這段一時間。此時,江青除了在舞場上把她高傲,挑剔,架子大,令人難以接近的性情表現得淋漓盡致外,生活其他方面也體現出她不再以照料毛澤東生活為中心,而顯示出突出個人需求和享受的傾向。

一是追求所謂「資產階級腐朽生活情調」。

毛澤東的弟媳朱旦華說,1959年在廬山,江青曾親口對我說:「我現在成了廢人,怕風,一吹就病。一動滿身虛汗,上個山差點休克了。醫生囑咐我要稍微活動,不能著涼,不能被風吹著,不能穿濕衣服。我活動一下,跳一次舞就要換衣服。誰也想不到我有病,還以為我是資產階級生活作風了」(《毛澤民夫人評價毛澤東的婚姻生活》)。江為自己生活中的一些表現辯解,卻只舉出跳舞換衣服頻繁這件事,並以患病為理由。其實她的「資產階級生活作風」遠不止這些。李銀橋說「每天早晨起來,我們衛士一定要向她問候:『江青同志,晚上休息得好嗎?』沒有這一聲問候,她會沉下臉一天不愛答理你。」這個壞毛病是從哪裡學來的?李提到「看電影有些外國人也是在床上吃早飯」,這個聯想有道理。江青雖然曾在「十里洋場」的舊上海混過一段時間,目睹了上海灘的浮華生活,大多數時間仍處於困頓不堪的境地,有時甚至飯都吃不上;1949年以後多次去蘇聯,見過一些歐式風格的豪宅和日常用具,但終究是在已把俄羅斯舊貴族驅逐一空的社會主義國家裡,體會不深。所以起床時要衛士趨前問候,早飯要在床上吃這些把戲,大抵擺脫不了外國電影中貴族夫人生活的樣版。這個山東木匠的女兒對歐洲貴族文化一無所知,卻錯把「杭州當汴州」,以為所謂尊貴生活就是電影中的那副模樣,把本應當「打成一片」的革命同志(按照毛澤東的理論)——衛士當成可隨意呼來喝去的僕人,從中實在難以看出她對勞動人民有「那麼深的感情」。

江青對所謂「資產階級腐朽生活情調」的追求還表現在玉泉山一號樓小游泳池的修建上。衛士馬武義說:「1953年9月的一天……汪東興同志從後門來到主席身邊,滿面笑容地說:『主席,給你蓋了棟新房子,今天天很好,去看看吧!』『哦!那好哇,去看看去。』」(《毛澤東與他的衛士們》下卷,第582頁)。這座新房子是高而大的平房。包括擺放著4棵芳香佛手的正廳,正廳左側的警衛值班室,放著鋼琴和桌球桌的100多平方米的娛樂室,東西向的長走廊,5套內有衛生間、設備齊全的雙人房,兩則全為玻璃窗、寬4米、長20餘米的花廊,兩間高大寬闊、所有家具都是蘋果綠色的毛澤東臥室和辦公室,屋內所有窗簾都是3層,整個室內都鋪著厚實的駝毛澤東地毯。該住所還包括電影廳、會客廳、餐廳以及江青張羅建的一個室內游泳池。整個游泳室不過百平方米,水池只有五六十平方米、齊腰深的水,但有山有流水,有花有草,還有一塊雙人床大的沙灘(《毛澤東與他的衛士們》下卷,第584頁)。江青張羅的這間室內游泳池,山石花草,流水潺潺,還有雙人床大小的微型沙灘,這不是在追求典型的」資產階級腐朽生活的情調「嗎?只是毛澤東不喜歡它,一次也沒用,並用自己的稿費5億元(指幣制改革前的舊幣,相當於新幣5萬元)支付了修建費用。

與此呈鮮明對照的是,1949年以後全國發動了一次又一次大規模思想改造運動,要求每個人都要過「革命化生活」。被稱作資產階級知識分子的專家教授,出身資本家或地主、富農的人及其子女與普通工農大眾不一樣的生活方式和做派,均被指責為生活習慣醜惡、剝削階級思想作風沒有改造好而遭到嚴厲批判。有過那個時代生活經歷的人都知道,當時戴手飾、耳環,擦香水,穿奇裝異服,甚至戴手錶都被認為是思想改造不徹底,好顯擺,被身邊的積極分子們偷偷報告給黨組織,作為下次政治運動的預選鬥爭對象。奇怪的是,江青對這些貴婦人生活的追求卻沒有人提出批評。

二是江青在飲食口味上不再將就丈夫,自己吃自己的,因此違規設置了專用廚師。

毛澤東喜好湖南菜,特別是湖南鄉間「小地主」人家常吃的菜。李銀橋說,有一次保健醫生徐濤在座,「他用譏嘲的眼光斜看徐濤:『就你懂得飲食科學?你到我這個年紀未必有我這個身體,我看小地主就比大資本家活得長』。」(《走下神壇的毛澤東》,第108頁)徐濤於1957年5月離開毛澤東保健醫生的崗位,由李志綏接任。此話當是在此之前說的。但這種飲食觀與一直嫌毛澤東在餐飲上「土」氣的江青並不一致。為毛家小灶當值的廚師說,江青不吃蔥、姜、蒜一類有刺激性的食物,毛澤東特別喜歡吃,如果桌上沒有辣醬和蒜泥一類的東西,就說菜沒有味道。毛澤東特別喜歡吃肉,紅燒肉、扣肉、米粉肉、肘子都喜歡吃。江青呢,看見肥肉就搖頭,只吃一點裡脊肉……(《我給毛澤東當了23年廚師》)。如果說戰爭年代江青照顧毛澤東的生活習慣,對這些辛辣、油膩類的食材並未公然反對,進城以後則明顯表示出排斥態度。兩人發生激烈衝突的標誌就是「紅燒肉事件」。李銀橋回憶說,有一次毛要求搞一碗紅燒肉來吃,遭到江青阻攔,說「紅燒肉不要弄。什麼好東西?土包子呢,改不了的農民習氣。」毛吃飯時,見只有魚,沒有紅燒肉,發了脾氣。事後毛聽說江青說他是「土包子」,沉下臉來說:「不錯。說對了,我就是土包子!我是農民的兒子,農民的生活習性!她是洋包子,吃不到一起就分開。今後她吃她的,我吃我的。我的事不要她管,就這樣定了。」以後,毛澤東和江青分開吃了。即使在一個飯桌上。也各是各的飯,各是各的菜。毛澤東從未動一筷子江青的菜,江青仍時時嘗幾片毛澤東的菜(參見《走下神壇的毛澤東》,第108-111頁)。

毛澤東與江青吃不到一起去,分餐,沒什麼,但分餐並不意味著要為江青專設廚師。同一位廚師可以為做油膩的紅燒肉,可以全用豬油為毛炒青菜,也可以為江青做用素油炒的清淡菜。1954年就到毛家做飯的韓阿福師傅就說,「剛開始,毛主席和江青在一個灶上吃飯,我們就覺得不好搞。有的東西,江青愛吃,主席卻不愛吃;有的東西,主席喜歡吃,江青卻不要」;「做菜時我們要充分考慮到毛主席的口味,有時要單給主席搞一些菜吃」(《毛澤東健康飲食生活》,第19-20頁)。可見這種工作模式是可以用的。毛家單獨為江青配備了專用廚師廖炳福(後來是程汝明)。這一做法明顯違反了中央領導人生活特別保障體制的規定,其他中央領導人劉少奇、朱德、周恩來的家中都只有一位廚師,沒有單獨為某位家人配備廚師的情形。

三是在上海等地為她個人修建專用別墅或對住所進行特別裝修。1960年9月,上海市委書記柯慶施下令建造西郊賓館,毛澤東從1962年起入住。「文革」初期的風雲人物王力說,「柯慶施給毛澤東主席搞了個單獨的、適合毛澤東主席居住的房子,同時也給江青搞了個相當於毛澤東主席標準的別墅」。1966年4月6日,在上海成立由江青主持的《五.一六通知》起草小組,筆桿子王力、吳冷西、陳亞丁、尹達等人都住在錦江飯店,江青則另住在專用別墅里,每天都從別墅到錦江飯店來看他們,談談話,看看電影(《王力反思錄》下冊,第20頁)。葉永烈著《江青傳》中還提供了一些有趣的細節。據該書描述,1962年春,陳雲和夫人于若木來到上海,被安排住進太原路上海交際處管理的一幢房子。剛進門,就覺得屋裡特別豪華和奇特:綠色的地毯、綠色的沙發、綠色的窗簾,就連桌子、馬桶、馬桶蓋上,也鋪著綠色的絲絨!陳雲覺得奇怪,這房子他曾住過,室內並沒有這等特殊裝飾。一問,才知此處後來江青住過。她說她喜歡綠色,綠色使人心境愉悅。她要求上海交際處照她的意見,對屋內裝飾進行一番「改造」。于若木對警衛處長說:請你向交際處負責同志轉達一下,這幢房子的裝飾很彆扭。我的意見是把這些窗簾都取下來,換上原來舊的。換下來的窗簾可以拿到市場上去供應群眾。「交際處負責同志頗為為難,說道:那還去請示江青同志。」因為江青同志說不定哪一天會再來住些日子,看到裝飾變了,會發脾氣的。據云,僅上海一地,按照江青吩咐作如此特殊裝飾的房子,還有三處(第231-232頁)。葉的這些說法有多少真實性,無從考證。但江青在外地住宿時的特殊要求於此可見一斑。

四是醫療保健待遇遠遠超過其他中央領導的夫人,多次專程赴蘇聯治病療養。

江青在1950年代體弱多病,從1949年到1956年前後4次到蘇聯去治病。第一次是1949年5月。江青得的扁桃體炎,高燒不退,在莫斯科做了扁桃體切除手術。在那裡她靜養了7個月,於11月回到北京。第二次是1952年的初秋。江青得的肝炎,肝區疼痛,發高燒,用青黴素消炎治療,大約治療和休養了11個月才回國。第三次是1955年7月。江青得了子宮頸癌,在莫斯科進行治療,不久回國。第四次是1956年夏天,江青的子宮頸癌惡化了,又回到莫斯科的醫院裡。她這次的病很重,身體衰弱,情緒很不好;白血球降到3000,稍有感冒就有生命危險。在給她做放射治療時,一邊輸血一邊吸氧。1957年春天,江青才脫離了危險。她吃不慣蘇聯的飯菜,讓工作人員打電話給北京,要可口的菜。北京用飛機運去了活魚、香蕉、蘋果、茄子番茄和其他新鮮蔬菜。在她情緒比較好的時候,蘇聯最高領導人的夫人發出邀請,江青愉快地接受了邀請。赫魯雪夫、馬林科夫、莫洛托夫、卡岡諾維奇等蘇聯領導人的夫人坐在江青左右,宴請她並談她的健康問題,江青面帶微笑。回到別墅,江青覺得在克里姆林宮沒有吃飽,坐下來又吃中國可口的飯菜(參見《秘書披露:文革時期江青生活作風有沒有問題?》)。曾經在江青赴蘇期間擔任其翻譯的蘇聯資深外交官、漢學家顧達壽,回憶他第一次在莫斯科見到江青時的情景:一個漸近寒冷的傍晚,我隨衛生部四局的同志,驅車前往莫斯科郊區軍用機場迎接江青。從專機上走出來的中國第一夫人,一身灰綠色薄呢大衣非常醒目,配上異常精美的黑色皮靴,顯得美麗動人。她身材適中,姣好的面容和白皙的皮膚,配上一副深色眼鏡,舉止真不失雍容高雅。後來我才知道,江青曾是上海演藝界的一位絕色演員。我第一眼見到她,覺得她才30歲左右(《有多少人了解江青?》)。顧達壽對具體時間可能記錯了。江青到莫斯科治療子宮頸癌是在1955年,不是1950年。

責任編輯: 白梅  來源:第一夫人江青的日常生活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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