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滅口只能滅一人之口,但滅不了所有人的口。遺憾的是,科學和真理的傳播是需要時間的,尤其是對年輕人,當渡過叛逆、激進甚至瘋狂的青春期而變得成熟時,才可能接受科學證據,以及產生理性思考和變得具有邏輯和常識。當誰也不能說服誰時,就只能等待,用時間來證明一切。
美國總統川普的政治盟友查理·柯克9月10日在猶他州演講時被槍殺。12日,來自猶他州的22歲男子泰勒·魯賓遜確認為嫌疑人而被捕。目前,魯賓遜面臨多項初步指控,包括重罪謀殺、非法開槍及妨礙司法公正。
魯賓遜槍殺柯克的動機尚不清楚,但是,他不只是對現代社會法治、文明和公正價值的公開挑戰和違背,也是對「我不同意你的觀點,但我誓死捍衛你說話的權利」的暴擊,當然也證明要實現這一規則,在目前和更遠的將來都只能是美好的理想。
柯克有很多觀點被認為是典型的保守派或右翼,不過也有一些觀點難以解讀和歸類,如他在俄烏戰爭上,反對援助烏克蘭,並稱澤連斯基是和平的障礙。這也讓一些人認為,他並不總是站在正義一方。但他的觀念總體上是反對極左的,諸如不認同跨性別權利、氣候變化、墮胎權、非法移民等。
不同於對手想在肉體上消滅柯克,後者一句口頭禪是:「證明我是錯的。」柯克敢於從線上走向線下,直面觀點不同者,憑藉極強的邏輯和基本常識,批駁左派享受面對面的辯論和衝突,要麼讓對手證明他是錯的,要麼他證明對手是錯的。
但是,在很多問題上,柯克與對立一方很難相互說服。說服對方並非只是靠常識和邏輯,還要靠理性和科學證據,而科學或事實證據的獲得和讓人充分認知,需要時間。這在跨性別和變性議題上就能體現。槍殺柯克的嫌犯魯賓遜是贊同各種非異性戀(LGBTQ)的。美國聯邦調查局發現,魯賓遜在與名叫蘭斯·特威格斯的跨性別伴侶同居。蘭斯認為,反對跨性別者是最壞的人,這當然會影響或代表魯賓遜的觀點,也因此魯賓遜會對柯克恨之入骨,必欲除之而後快,他也達到這個目的,並且讓一些極左人士彈冠相慶。
然而,在變性這種事情上,是需要生物學和基因來定性的,主要是科學屬性問題,而非只是個人的感知、意識或社會認同。性別的判定既有外觀和行為的標準,也有細胞核和基因的標準,一般分為染色體(XY和XX)和基因(如男性基因SRY)標準;內分泌標準,包括性腺和性激素;兩性生殖器標準,包括內外生殖器;心理行為和社會標準等幾方面。
但是,在美國民主黨推崇的覺醒主義運動(Wokeism)下,一些人以自己的感覺為由,認為自己是什麼性別就是什麼性別,並且不惜代價變性。如馬斯克的長子澤維爾·馬斯克就以自己內心認定的性別變性為女性,名字改為維維安·威爾遜。
馬斯克對兒子的變性痛心疾首。他稱自己是被「誘騙」而同意讓孩子服用青春期阻滯劑。當他兒子想要變性時,他「基本上是被騙簽署文件的」「並沒有真正了解發生了什麼」。當時醫生只是告訴他,如果阻止兒子接受治療,後者可能會自殺。
事實上,澤維爾是否具有女性染色體和基因,並沒有得到確認,只是因為青春期的叛逆和可能在學校的一些行為如遭霸凌,讓他感到不適,才認為自己做女孩更好,最後要求變性。
當青春期過後,以及在後來漫長的人生道路上,基因的作用發揮真正功能時,澤維爾想變回原有的男兒身就很難,除非再動手術。這也是為何後來馬斯克痛恨民主黨,並轉而支持川普的重要原因之一。
在柯克看來:「美國人的生活方式很簡單。我希望能夠結婚、買房、生孩子,讓他們騎腳踏車直到日落,送他們去好學校,住在犯罪率低的社區,不讓我的孩子在學校里學習那些關於女同性戀、男同性戀、跨性別的垃圾知識……這很重要。」
顯然,對跨性別的不同認知,成為魯賓遜對柯克的殺機之一,而這種認知正如澤維爾的認知一樣,不只沒有科學依據,反而憑藉青春期短暫的叛逆和不成熟的想法,貿然變性,並且對阻止變性的家長以及反對跨性別的人產生仇恨,最後痛下殺手。
殺人滅口只能滅一人之口,但滅不了所有人的口。遺憾的是,科學和真理的傳播是需要時間的,尤其是對年輕人,當渡過叛逆、激進甚至瘋狂的青春期而變得成熟時,才可能接受科學證據,以及產生理性思考和變得具有邏輯和常識。

9月20日,支持者在亞利桑那州鳳凰城悼念被槍殺的查理·柯克。(法新社)
柯克之死也激起保守派新一輪的反擊,他們在美國國內發起一場運動,對社交媒體上「讚賞」柯克之死的民眾舉報和圍攻,致使被解僱;一些外籍人員則面臨簽證吊銷、拒簽或驅逐出境。這種大規模舉報、審查、解僱、驅逐的運動,使得人人自危。
如果情況進一步惡化,以牙還牙將變得更普遍,甚至血腥和難以承受。因此,不只是美國,全世界都須要溝通,用「證明我是錯的」來辯論,而非用消滅肉體來證明他人是錯的,自己是正確的。這既需要邏輯和常識,也需要科學理性,更需要時間。
當誰也不能說服誰時,就只能等待,用時間來證明一切。如果不能說服對方就殺人滅口,就表明現代人只是披著文明的外衣,骨子裡仍然低劣、野蠻和兇殘。
作者張田勘是北京學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