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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述:生態大崩潰離我們還有多遠?

三峽水環境情勢嚴峻
大公報2007-6-7
【本報記者鄧海重慶六日電】重慶市環境保護局局長曹光輝五日在重慶表示,自三峽水庫蓄水後,長江支流的藻類過度繁殖現象日益嚴重,庫區水環境面臨諸多不定因素,重慶環保工作形勢嚴峻。


重慶市環境保護局提供的數據顯示,三峽庫區二十三條一級支流回水區上游水體呈富營養的斷面達13.6%,回水區中段水體呈富營養的斷面占54.2%;萬州區苧溪河回水區呈重度富營養,萬州區五橋河、忠縣玉溪河回水區呈現中度富營養。


由於水體過度營養化,最終導致藻類繁殖速度旺盛,有十三條河流的回水區部分河段曾發生藻類過度繁殖現象。


曹光輝說,由於重慶地處長江上游,江河縱橫,水網密布,三峽成庫後,江水流速減緩,自淨能力減弱,保護好三峽水環境,已成為重慶環保工作的重中之重。但由於重慶經濟快速發展,排放量必然增加;又由於以前的環保工作都集中放在城市,這些情況都讓重慶的環保工作依舊情勢嚴峻。


目前三峽水庫庫灣及支流回水區的藻類過度繁殖現象呈遞增趨勢。據中國環保部門的監測數據,二○○四年庫區支流累計發生了六起,二○○五年累計發生了十九起,去年二至三月就累計發生了十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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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徽再現生態災害不亞於太湖(組圖)

巢湖局部區域出現藍藻 湖水泛綠 6月4日,一名村民從巢湖裡上岸,岸邊的水已泛起綠色。目前巢湖水質出現不同程度的優養化,局部區域有藍藻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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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明市會不會成下一個無錫?

-----汪丁丁《水知道你的罪孽》讀後



我們在事實面前經常感覺軟弱無力,我們經常在無奈之時放棄努力,甚至放棄方向。獨善其身,是最後一條退路。問題是,這個時代,無論你躲哪裡,你都逃不掉。你藏到深山裡,污染的空氣和酸雨會找到你,污染的河水會從上游侵蝕你,你不象古代隱士那樣能夠拂袖絕塵而去。工業化和資訊化斬斷了你的最後一條退路,讓你始終處在世界的後果當中。財富創造的「便捷性」,讓你的精神道路荊棘重重,「獨善」幾乎不再可能。在公共問題上,你再高的個人道德修為幾乎就是自私或者懦弱。

亨利-喬治定義的財富,是一切能夠減少「未來努力」的事物。經濟學家汪丁丁認為:「世界原本不應太便捷。人類為增加自己的便捷性,讓世界支付代價。」

無錫追求經濟增長付出的代價是沉重的。該懺悔的不僅應該是政府、利益集團和被瘋狂濫用的現代科技,包括我們在內,也是享受便捷性而不顧後果的一分子,其結果不是把更大的麻煩拋在後面,而是前面。政府追求便捷性帶來公眾的麻煩,利益集團追求的便捷同樣也把麻煩拋出去。麻煩並沒有減少,只是被權力、財富和我們生活方式的便捷性諾動了位置而已。有時侯,麻煩是從很遠的位置反過來找上門來的,讓你所料不及,例如,喜瑪拉雅冰川的退縮,能夠對長江下游造成致命的影響。而無錫的麻煩已經被拋入千家萬戶。

我想問的是:昆明市會不會成下一個無錫?

滇池的藍藻也在瘋狂的繁衍,你也許說,昆明人早就擺脫滇池,我們的水源取自百里之外的綠色山區,不象無錫那樣強烈依賴太湖,所以我們的飲水安全性遠高於無錫。但是滇池之死,代價卻是驚人的,十數年間,投資數十億處理滇池污染,至今成效甚微;我們花又貸款數十億建造引水工程,使得昆明人一生下來就背上一屁股的債務,這些成本都要通過自來水漲價等因素攤到每個市民頭上。昆明市民現在可以享受著引水工程帶來的便捷,但是同時排污量的增大,必將進一步加大治污的投入。投入哪來?還不是要取之於民。滇池生態的毀滅,使昆明喪失了基本的審美能力而論為一個三流的商業城市,而不是一個體驗春天、適宜居住的天堂。

如果你得閒到通海杞麓湖和石屏異龍湖走走,那裡的污染也觸目驚心,大理洱海的未來也不能樂觀。與東部發達地區相比,這些地方的經濟還相當落後,但也發生了相當程度的污染,可見山區生態環境是相當脆弱的,承受能力是十分有限的。在這樣的地方盲目追求經濟增長,後果是什麼就很顯然了。當你在撫仙湖休閒度假,享受著清澈湖水帶來的快樂時,可能從來沒有想到與它僅隔一山的江川星雲湖藍藻泛濫,水色如漆,污染程度已經堪比滇池……

高原明珠正在一顆一顆失去光彩,一個又一個生態系統正在加速死亡。某天我站在星雲湖邊,甚至對崇高的人類理想產生了重大的懷疑,我自己也是罪惡的一分子!你和我,作為個體,都難辭其咎。那麼,我們作為普通人能做些什麼呢?什麼時候開始做?我們能夠採取一種迴避的方式來平衡自己內心的不安嗎?湖水的骯髒,能不能說是人性內部骯髒的外流?我們什麼時候能夠把「不便捷」作為一個真理來接受,以克制自己的貪慾。

有人評價無錫是「富得流油,髒得噁心」,我看這種「富」,富得沒有一點幽雅,富得質量相當低下。這種富庶,早被環境品質抵消成了負數。政府官員在坐滿一任後,可以遠走高非,富人們也可以將財富帶到環境更好的地方去享受,後果必將拋給當地百姓承擔。有個精通中國遊戲規則的外商甚至說過這麼一句話:「我們拿走利潤,把GDP留個中共政府。」(大意)看來是各取所需,但是資源的消耗和環境污染的後果留給了誰呢?

我相信一點,只要政府的發展觀和官員政績觀不改變、市民的環保意識不提高,只要老百姓沒有知情權和議事權,那麼在黨的正確領導下,這片神奇的土地隨時都可能創造人間奇蹟;昆明不是沒有競爭成為下一個無錫的可能,只是後果的表現形式有所區別而已。很有可能的是,經濟不如人家,環境壞過人家!窮得傷心,髒得噁心!

昆明,很為你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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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陵江、黃柏河的綠色病態及其他
    2007-06-01 09:31:16  來源: 南方周末  作者:

  文/符號
  
  乍看是充滿詩情的畫圖:綠油油的草坪一展平陽,草坪上擱幾條帶蓬的木船,顯幾分閒適……定神細看,不禁大吃了一驚,哪裡是如茵的草坪,分明是簇擁著的水葫蘆密不透風地擠滿了整個江面,木船死魚般地陷於綠色的包圍中沒法動彈———照片的文字說明告訴我,那是今日嘉陵江的一景。

  上世紀50年代末我就在農場勞動時領教過水葫蘆的厲害。這種原產於南美學名叫鳳眼蓮的綠色植物,作為飼料引入我國,後來發現簡直是「引狼入室」。其繁殖力之強出人意料,進入池塘、水渠,就會「撒豆成兵」地迅速霸占水面,形成難於遏阻之勢。而且「請神容易送神難」。水葫蘆長時間把水面陽光遮擋,將水中的氧分子消耗殆盡,令水質變黑、變腥、變臭,魚蝦沒了賴以生存的環境,原有的生態遭到惡性的破壞,因而它獲得「綠色殺手」的惡名。

  常言道:「流水不腐」,如今瘋狂的水葫蘆居然「設籍」到了嘉陵江,表明嘉陵江不是已部分斷流,就是流速減緩已處於回水、靜水狀態。其水質的被污染,已到了相當嚴重的地步。如同火仗風勢、風助火威,被污染的嘉陵江為水葫蘆提供繁殖的環境,瘋長的水葫蘆又進一步污染著嘉陵江……

  於是我又想到了從我居住的城市流過的、葛洲垻旁邊的小河——黃柏河。往日裡正是夷陵區居民休憩的好去處,由於葛洲垻的興建,水位抬高,流速銳緩,形成回水,自淨力頓時減弱,水質急劇變差;三峽大壩蓄水後,葛洲垻庫容調節率變小,黃柏河進而成了靜水、死水。如聞一多當年詩句中所描述的那樣: 「死水酵成一溝綠酒,漂滿了珍珠似的白沫」,「鐵罐上繡出幾瓣桃花」,「油膩織一層羅綺,黴菌給他蒸出些雲霞」……上游的磷、鐵礦渣、石板廢料與生活垃圾日積月累,水質也日漸變黑,變腥,老遠就聞到一股噁心的臭氣。水葫蘆於是也不請自來,迅速擴展成七十多萬平方米的「綠色世界」。每年有關部門不得不動用大量人力物力打撈水葫蘆,然而第二年它們照樣瘋長,陷於周而復始的「輪迴」。十多年來,人大、政協有關治理黃柏河污染的老大難議案、提案多達數百,包括有專家建議在黃柏河邊打一條水下隧道,讓水形成落差,弄個小水電,以解污染之災,然而涉及方方面面談何容易,至今仍是個疑案懸案……

  於是我又想到了西陵峽中的另一條河———「水色如黛,澄清可掬」、觸發無數文人靈感、流淌著優美的王昭君傳說的香溪。隨著三峽大壩的建成,她的水位將不斷上漲,最後勢必也將形成靜水、回水,那麼會不會也出現黃柏河、嘉陵江同樣的境況?也會讓水葫蘆或者別的什麼惡性植物在這裡肆虐?香溪會不會從此更名為臭溪?簡直不敢往下想。

  其實並不止黃柏河、嘉陵江、香溪,三峽庫區匯集的岷江、沱江、嘉陵江、烏江、金沙江、赤水河六大支流以及百千小支流,三峽蓄水後庫區水位大幅度抬高,尾水深入各支流,下遊河段成了水庫的一部分。這些遠離長江主流枝蔓的港汊狀的水庫,水體與外界每交流一次,將會間隔很長的時間,因而長年處於黃柏河口那樣的靜水狀態。水庫建成後流速減緩,支流泥沙沉降日增,壅高河口,內水與外快將更難交換。幹流支流流速減緩後,自淨力差,污水與垃圾疊加,水質進一步變壞勢所難免。千萬人的工業、生活污水90%以上直接排入長江,沿江城鎮淹沒線以下工業和生活垃圾,原來的各類礦場及礦渣,大量有害物質被浸出並擴散到水體中,黃柏河、嘉陵江今日的境況會不會在她們身上重演?

  我於是又想起水利部老部長汪恕誠的話:「國際上公認的水資源開發比例是40%,超過40%就會給江河帶來嚴重的生態災難。」他透露,目前黃河水資源利用已超過60%,海河超過98%,生態狀態都非常糟糕。長江的水資源儘管豐富,為黃河的15倍多,但是開發程度也是必須面對的問題。三峽工程建成後,下泄流量加大,城陵磯以上河段首先面臨沖刷,有可能加重武漢河段的防洪壓力。長江水利委員會水資源保護局前局長翁立達也認為,長江大旱不能極端地說與三峽水庫無關,也不能說絕對有關係。從某種程度上說,大型水庫會影響局部地區的氣候是有的,比如奉節地區,三峽蓄水前很少有霧天,自2003年三峽水庫蓄水之後,霧天明顯增加……(2007年4月23日《報刊文摘》)

  嘉陵江、黃柏河面「綠色」的病態,敲響了又一記警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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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葫蘆"侵擾"嘉陵江水電站 每天打撈50噸(組圖)

2007-06-08 08:18:00 來源: 新華社(北京)

6月7日在青居電站發電廠前池拍攝的成片水葫蘆。

新華網6月7日電  由於前幾日的暴雨,大量水葫蘆沖入嘉陵江幹流,漂至位於嘉陵江四川南充段的華能四川青居電站,影響電站的正常發電和安全。目前,電廠已出動船隻加緊作業,每天打撈水葫蘆50多噸。 新華社發(成潮生 攝)

6月7日,青居電站工作人員介紹水葫蘆「入侵」的情況。

由於前幾日的暴雨,大量水葫蘆沖入嘉陵江幹流,漂至位於嘉陵江四川南充段的華能四川青居電站,影響電站的正常發電和安全。目前,電廠已出動船隻加緊作業,每天打撈水葫蘆50多噸。 新華社發(成潮生 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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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藻之害讓滇池也淪陷 昆明供水嚴重不足

 

綠色是滇池,深藍色的是扶仙湖!滇池因為被藍藻覆蓋,呈現一片綠色。扶仙湖因還沒有受到污染,再加上水深的緣故,呈現出高原湖泊所應有的深藍色。請注意看在扶仙湖下方有一條河流相連的星雲湖,因為污染也呈現出深綠色

滇池水面上一層綠油油的藍藻藻華

繼江蘇無錫爆發太湖藍藻污染水源事件後,雲南也傳出滇池長期受藍藻之害,導致昆明供水嚴重不足的問題,顯示整治水污染已刻不容緩。
 
    據香港《文匯報》報導,滇池長期受藍藻之害,導致昆明供水嚴重不足,乾旱年缺水近一億立方公尺,當地政府迄今投入治理費用已近人民幣47億元,但過去一年滇池水質仍繼續惡化,主要污染物指標仍在上升。

    滇池水質優養化指數有所上升,滇池外海水質由Ⅴ類水下降為劣Ⅴ類水。屬中度富營養狀態。主要污染物總氮超過Ⅴ類水標準,總磷達到Ⅴ類水標準,高錳酸鹽指數達到Ⅳ類水標準,其餘指標均符合或好於Ⅲ類水標準。與上年相比,主要污染物氨氮、總氮、五日需氧量和高錳酸鹽指數上升,透明度下降;優養化程度有所加重;水質類別由Ⅴ類下降為劣Ⅴ類。而滇池草海的水質也不容樂觀,水質也達到劣Ⅴ類水,綜合營養狀態指數為77.2,屬重度富營養狀態。主要超標污染物為氨氮、總氮、總磷、化學需氧量。與上年相比,主要污染物五日生化需氧量、氨氮、總氮和總磷有所上升;透明度較上年下降,水體優養化程度有所加重,水質類別無變化。

    大量的廢水通過滇池入滇河道進入滇池,是造成水質下降的直接原因。發臭的盤龍江、垃圾漂浮的寶象河、新河,運糧河,船房河,烏龍河,大青河,採蓮河,柴河,水質均是劣Ⅴ類。其中,大河,東大河水質由Ⅲ類下降為劣Ⅴ類。入湖河流長期以來都骯髒不已,導致滇池污染再度加劇。

    據介紹,2006年,昆明主城區全年城市污水排放總量2.3億噸,其中生活污水排放總量2億噸。昆明市環境統計廢水排放總量較上年增加14.58%,其中重點工業企業廢水排放總量較上年增加7.14%,城鎮生活污水排放量較上年增加16.51%。

    江蘇太湖水質5月開始惡化,造成無錫自來水惡臭難聞,無法飲用。環保總局副局長張力軍5日在北京表示,大陸地表水總體水質中度污染,七大水系中,遼河、海河為重度污染,松花江、黃河、淮河為中度污染,只有長江水質良好。同時,太湖、滇池為劣五類水質,安徽巢湖為五類水質。

 

中共國家環保總局副局長潘岳給出的災難時間表是:見到懸崖----五年,跌入懸崖----我們這一代。

下面是中共國家環保總局副局長潘岳在2005年8月15日北京舉辦的《財富》全球論壇上發言摘要:

  「中國的經濟增長奇蹟仍在繼續,正是中國人的生產與美國人的消費,支撐了今日的全球經濟。但是,一個越來越嚴峻的問題也日益浮現出來:中國的這種經濟增長與社會變遷方式能夠維持多久?」

  「我們正在進行人類歷史上最大規模的工業化與城市化進程,也對環境進行了最可怕的破壞。在過去的50年中,中國的人口增加了一倍,生存空間卻減少了一半。1/3的國土被酸雨侵蝕,七大江河水系中劣五類水質占41%,沿海赤潮的年發生次數比20年前增加了3倍,1/4人口飲用不合格的水,1/3的城市人口呼吸著嚴重污染的空氣,城市垃圾無害化處理不足20%,工業危險廢物處置率僅為32%,全球污染最嚴重的10個城市中,中國占5個。」

  「中國膨脹的人口和粗放型的經濟增長方式,將使空氣、水、土地、生物等環境要素遭破壞,自然災害頻發,資源支撐能力下降,使民族生存空間收縮。如果不迅速轉變生產與生活方式,人類歷史上突發性環境危機對經濟、社會體系的最大摧毀,將可能出現在中國。」

  「在人口遠遠超過土地承載力,資源極度短缺、環境容量極度狹小的情況下,中國經濟不可救藥的採取了一種高消耗、高污染的方式:單位產值的排污量是世界平均水平的十幾倍,勞動效率僅為已開發國家的幾十分之一,經濟不穩定的係數為世界平均值的4倍以上。與此同時,能源浪費消耗極大,1萬美元消耗礦產資源是日本的7.1倍,美國的5.7倍,甚至是印度的2.8倍。這種增長方式必然導致生態環境的嚴重破壞。「在人類社會文明史中,環境與能源問題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突出;在中國發展史中,環境與能源挑戰也從未像今天這樣巨大。」

  「長久以來,人們的認識誤區是,只要經濟發展了,就有足夠的物質手段去解決政治、社會和環境問題。然而事實是,當發展到人均GDP3000-4000美元的時候,這些危機就會提前來到。我們的那一點經濟積累根本無法應對。經濟危機經過幾年的宏觀調控可以恢復,社會危機付出政治成本也可以平息,而環境危機一旦產生,就不可逆轉,會成為民族災難。」


 

責任編輯: 鄭浩中  來源:本站綜合報導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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