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世界視角】 卡斯楚治下的古巴面面觀

　　今年2月19日，統治古巴長達49年的菲德爾•卡斯楚宣布將不再擔任國務委員會主席和革命武裝部隊總司令一職。2月24日，經古巴國會「選舉」，他的弟弟、76歲的勞爾•卡斯楚順利繼位。

　　古巴地處墨西哥灣，距美國佛羅里達海岸145公里，面積有近3個台灣島那麼大。由卡斯楚一手打造的古巴共和國，是地球上碩果僅存的4個社會主義國家之一。不過，古巴與中國和越南有所不同，它和朝鮮一樣，至今仍堅持獨裁統治、單一公有制和計劃經濟的正統模式。1991年前蘇聯瓦解後，古巴因斷了糧草，而陷入嚴重經濟危機，才被迫開放了觀光旅遊業，允許外國投資和讓使用美元合法化。

　　今天的古巴，依然實行上了年紀的中國人都曾經歷過的定量供應制。每個古巴人可以憑購物本在國營商店裡買到限量食物：每個月10隻雞蛋、2公斤糖、半公斤雞肉、一塊肥皂和每天一條麵包。普通古巴人每月收入相當於10美元，只夠日常開支，勉強度日，買不起任何上點檔次的商品。甚至在首都哈瓦那的大街上，窮困破敗也顯而易見。外國旅遊者對哈瓦那的第一印象是：滿目瘡痍，慘不忍睹。市中心大部分地區，是破舊的建築和遍地的垃圾。「革命廣場」上，不時駛過上個世紀五、六十年代生產的汽車，突突冒著黑煙。大街小巷，行走著面露菜色的人群。

　　今天的古巴，依然盛行個人迷信，偶像崇拜：卡斯楚就是政府，政府就是卡斯楚。遊客和一般古巴人提到卡斯楚，他們總是說好，非常好，不是小好。卡斯楚罹患重病後，人們只能在古巴國家電視台播出的錄影中偶爾見到他，這就使很多古巴人深感擔憂和不安。一位古巴人在接受採訪時說：「我覺得國家凝固了，時間凝固了，發展凝固了，一切都凝固了。」

　　今天的古巴，政府對人民依然進行「洗腦」和加以嚴密的控制和防範。古巴國家電視台一成不變地報喜不報憂，歌功頌德，樂此不疲。此外，就是一些消遣和娛樂、體育節目。在哈瓦那，到處都能看到腰裡拴著警棍手槍甚至牽著狼狗的軍警，而且面容呆板麻木，舉止鬼祟卑瑣。政治反對派人士則被投入監獄或流放國外。

　　今天的古巴，依然實行免費醫療和教育。這一條一直是古巴革命勝利後的「亮點」，也是讓不少古巴人對卡斯楚感念在心的重要原因。人們不難發現，在貧窮的古巴，學校和醫院的確是古巴政府精心照料的地方。每個教室都配備電視，學校還免費為學生提供午餐。古巴人的教育程度和人均壽命在開發中國家中名列前茅。當然，為免費醫療和教育埋單的古巴經濟，以前主要是依賴前蘇聯的援助，如今則越來越依賴它的主要盟友委內瑞拉。運送石油、糧食和消費品的委內瑞拉貨船，幾乎天天都進出哈瓦那的港口。每所古巴小學，都張貼著卡斯楚和查維斯緊緊抱在一起的宣傳畫。

　　今天的古巴，民眾正在逐步覺醒。一位古巴女導遊悄悄地對旅遊者說：古巴也有很有錢的富人，也有腐敗，古巴人比較懶惰，缺乏思想。她說，她的兩個女兒都在國外，自己是沒有辦法才留在這個國家。一位古巴退伍軍人則對國外旅遊者說，他非常嚮往自由民主，如果有機會就去海外，還說有他這種想法的人不在少數。在菲德爾•卡斯楚時代即將落下帷幕時，越來越多的古巴人希望在島上看到變革的發生。

　　一位古巴居民對為美國之音提供素材的電影攝製組人員說：「我想，國家會改變，不過需要很長時間，可能要20年吧。」若干年前，卡斯楚的女兒叛逃到美國。如今，勞爾•卡斯楚開始執掌大權。人們似乎有理由期待，隨著獨裁統治的終結，古巴會慢慢解凍，會一步步告別貧窮和奴役，會迎來自由和公正的大選。

　　胡坤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