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論 > 動態 > 正文

嚴家偉:無理的官腔,危險的信號

—----斥甄言反對言論自由的謬論


    
    據知情人在網上透露,所謂甄言者,乃北京日報社社長梅寧之化名,其人曾以「文峰」的筆名在2008年4月11日的《北京晚報》發表評論,批判《南都周刊》副總編輯長平的《西藏:真相與民族主義情緒》是「不折不扣的反華之音」,猛烈抨擊長平為「反華媒體裡的漢奸」,結果讓有關部門逼使長平離職。由此可見此人不僅是個大有來頭、恃有官方背景的御用文人,且一向是個箝制言論自由「戰功赫赫」的急先鋒。不過經驗告訴我們,在中國這類人雖然來頭不小,權勢不小,理論上卻是一竅不通,只會照著「老祖宗」的規矩打官腔而已。不信,請看此君一開口就是荒腔走板地唱「老祖宗」的老調:
    
    「現在有人把言論自由泛化甚至神化,這樣就會為荒謬言論甚至謊言爭得所謂自由的空間。企圖經這樣的「神化」,使荒謬言論、謠言、謊言能有表達的自由而不受約束、不承擔社會責任」
    
    自己先製造一個荒謬的前提,然後又「義憤填膺」的加以駁斥,這是在論述或辯論中最愚蠢的「老一套」的手法。甄言先生首先亮出的就是這一招。在中國大陸,言論自由從來就被人看作是有點「名不正,言不順」的味道。除了一紙空文的憲法裡,做樣子的淡淡提及一下,任何官方大場合、大報告裡都沒有它的立腳之地。民間對言論自由的呼喚更是聲小勢弱,人微言輕,甚至許多時候還成了「敏感詞」,是網絡「屏蔽」和「過濾」的對象。立腳、生存尚成問題,何來「泛化」,更何言「神化」?所以這只不過是甄言先生自說自話,他自己先設個「靶子」以便於他自己好「開槍」射擊而已。
    
    所以接下來甄言列舉的什麼「為荒謬言論甚至謊言爭得所謂自由的空間」;什麼「因挑釁性、誹謗性語言而惡化人們間的關係」;什麼「敗壞社會風氣的罪魁」;什麼「在特殊場合擾亂公共秩序」……等等,等等,諸多由甄言先生豐富的恐懼性幻想中,產生出來的無厘頭的罪名,都「慷慨」地硬按在言論自由的頭上。在甄言先生看來,言論自由,比洪水猛獸還可怕,簡直要成萬惡之源了。其實這只不過活脫脫地體現出一個官場既得利益者,對「防民於口,勝於防川」的神經高度過敏的心態而已。
    
    稍具常識的人都知道,荒謬言論甚至謊言,之所以能有「自由的空間」,正是因為這個國家沒有言論自由。例如當年的「畝產萬斤」、「人有多大的膽,地有多高的產」、「十五年超英趕美」、「階級鬥爭一抓就靈」……這些荒謬透頂的謊言,任何一個心智正常的人皆知是胡說八道不可信。如果拿到不管是美國,英國,法國任何一個有言論自由的國家去講,它能有「自由的空間」存在嗎?能蠱惑人心,能敗壞社會風氣嗎?根本不可能!要不了三天,就會被駁得體無完膚,被大眾的唾沫淹死。然而正因為中國沒有言論自由,因而這些荒謬透頂的謊言,不僅有存在的「自由空間」,而且大行其道,具有絕對的話語霸權壓倒一切。這樣血寫的信史,痛史,難道甄言先生之流早己選擇性的「健忘」了嗎?
    
    如果「殷鑑不遠」的事甄言先生也「忘了」,就不妨來說個更近的事。三鹿毒奶導至幾十萬人受害。而荒謬的謊言,在這場拿人命當兒戲的「活動」中立下了「頭功」。我們的CCTV更當仁不讓地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它信誓旦旦的對全國電視觀眾「宣講」,三鹿是如何的「值得信賴、「國家免檢產品」,經過了多少道工序的檢驗。如果是一個有言論自由的國家,這個荒謬透頂、集體「創作」的謊言早就有人出來揭穿了。正因為沒有言論自由,所以甚至到了國外的合作商都一再提醒我們,三鹿有大問題時,可是當時我們正在辦踵事增華的「大喜事」奧運會。於是就沒有一個人敢說話,沒有一個人有說真話的「自由空間」。而荒謬透頂的謊言,讓數以萬計的結石寶寶慘遭禍害。這些難道還不足以證明,倡導言論自由不但不會給謊言提供「自由的空間」,再反,正是制止荒謬言論和謊言的最佳良策嗎?而甄言先生給言論自由強加的這些罪名,才是荒謬透頂的。
    
    甄言先生稱言論自由必須遵守法律的約束。這話一般而言是對的。但必須弄清這個法律必須是通過大多數人民授權而制定的法律,而不能是少數人違反人民意願制定的惡法。例如公民有言論自由是憲法裡明文規定。而所謂的有關部門,卻可以公然凌駕於憲法之上,來制定以言治罪之非法之「法」。諸如那個語意不清,語焉不詳,可以隨意解釋的「煽動顛覆政府罪」便是典型的例子。這是絕對不能接受的。而且法律條文還必須有獨立的,不隸屬於當地政府、更不隸屬於哪個政黨,哪個官員的司法機關來釋法和執法。例如「彭水詩案」中,一首打油詩得罪了當地黨政領導,就可給別人定為「誹謗罪」,公安就可抓人,不是網絡力量強大,當事人早就判去勞改、勞教了。這也再次證明,言論自由是不應受這類惡法、惡官約束的。在立法無民意基礎,惡法尚多,司法不能獨立的中國大陸,侈談用「法律約束言論自由」,實際上就是要扼殺言論自由。
    
    尤其荒謬的是甄言先生,竟把文革中的一切胡作非為,也給言論自由扯在一起。還稱之為「沉痛的教訓」。其實文革根本與言論自由無關,文革也根本不存在言論自由。它是由一個暴君主導的暴民痞子運動,甚至是邪教味十足的暴民運動。連念錯一句語錄都可遭殺身之禍,這與言論自由沾得上半點邊嗎?所以甄言先生是不擇手段地把一切髒水都往言論自由身上潑,甚至到了喪失理智和起碼判斷力的程度,實在太可悲了!
    
    甄言先生的這一派「官腔」,其實我們並不陌生,是與1949年以來,各項政治運動的「優良傳統」一脈相承的。只是加進了幾個與時俱進的「現代名詞 」以遮羞而已。在官方以所謂「整治低俗」為由頭,一口氣封了一千多個網站以後,甄言先生立即高舉緊跟,拋出其大作。不得不令人想到「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這個著名的歷史典故。至少可以說,是對箝制中國國內的言論自由,發出了一個既很明顯又很危險的不祥的信號!

責任編輯: 劉詩雨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本文網址:https://tw.aboluowang.com/2009/0129/11799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