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再道
陳再道的口頭檢查
(1967年12月1日)
向毛主席請罪! 向大家請罪!
我在文化大革命中,犯了罪,執行了劉鄧路線,以致造成了罪過。我犯這麼大的罪,這麼大的錯誤,毛主席還一再寬大,教導,還希望我回頭,不要堅持錯誤,認真的改正,取得廣大群眾的諒解,還可以站起來。毛主席最近又指示,叫我「好好學習,重新革命」。黨中央、中央文革對我也是不斷教導,也是很寬大,又把我送到學習班來,來接受造反派和幹部對我罪過的批判,鬥爭也好嘛。都是對我很大的幫助,我以前總是有僥倖心理,認為錯誤不是那麼嚴重,也有一些錯誤的想法。所以,我應該低頭認罪,好好認識自己的錯誤,遵照偉大領袖毛主席的教導,重新革命。在我來說,就是重新做人。我這個人,已經是敵人了,已經壞了,修了,應該是重新做人。脫胎換骨,所以我向毛主席請罪,向林副主席、周總理、中央文革請罪,向武漢部隊的指戰員請罪,向今天在座的幹部和造反派請罪。我是反革命,但大家還是遵照毛主席的教導,還想我真心的回頭。所以,我現在講三個問題。
一、 我犯罪的主要罪惡事實
我已經是一個反革命修正主義分子,文化大革命是我的總暴露,我長期以來資產階級生活方式,蛻化變質,第二部分我再來講(犯罪的根源)。
第一,我養病休息一年多,去年九月回來,回武漢,回來就參加省委會議,我就參加了文化大革命,自己本來以前就是修了的,滿腦子資產階級思想,回來也沒有很好學習文化大革命的政策、方針,對毛主席親自發動的、領導的偉大的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的偉大意義不理解,一些政策、方針也沒有學習,領會。一回來,因為我是省委常委,就參加常委會,就聽張體學的,就跟張體學在一起了。我自己已經是一個修正主義分子,滿腦子資產階級思想,一參加文化大革命,就是從右的方面參加的,一參加就站到省委一邊去了,站到這個黑省委的反動路線一邊去了。保省委,說省委有錯誤,但成績是主要的,基本上還是正確的,總是在那裡幫舊省委定調子,幫助張體學,說你們不要去活動(這也是幫助他);要做的好看一點,隱蔽一點,都是站在省委這個反動立場,不是站在無產階級革命派這一方面,堅決去向省委進攻,而是站在省委方面,怎麼對付革命派,怎麼樣應付革命派。那時,革命派在省委絕食,送飯不吃,還照下相來。省委提出「高姿態,軟辦法,真狡猾,難對付」,這些反動的東西我都感到提得很好。都是打擊對付造反派的,都是站在黑省委方面的。我跟張體學,他叫我就去,通知我開了四次大會,都是保守派召開的大會。一次是武大,名義是紀念毛主席視察的,九千人的大會,我去了,這一次,我還講了話,當然是講意義了,也講省委沒有大問題。一去就是保省委、鎮壓造反派的,因為我們還是以解放軍的名義嘛,玷污了解放軍的名譽。省委禮堂歡迎南下學生,也有造反派,也有保守派,這個會我也參加了,這是一次。再有湖大保守派,開會紀念國慶,又說是發毛主席著作,這是在湖大禮堂開的。我參加了四次大會,很積極,都是站在省委方面,都是保守派方面,都是支持保守派,鎮壓造反派,壓,幫助省委塗脂抹粉,包庇,助張體學的威。多次參加省委的常委會,對付造反派。一次說報社被封,要撤職幾個,罷官幾個,我說要停職就停幾個,先拿下來,以後再拿上去,這都是給省委出謀獻策,搞不出革命的東西。幫助省委搞檢討,檢討一下就行了。討論檢討開了兩次會,保張體學,借房子給他住,把濱江飯店借給他們,開了幾天會,還準備把洪山房子借給他們辦公,幹什麼?就是把他們藏起來,掩護,保這個黑省委,支持他們的反動路線。站到省委這個反動立場上去了。
保王任重。王任重本來是個反革命修正主義分子,江青同志早已說他是個黑槍手,點了,我以前不敢點他的名,只是他錯誤嚴重,批判了以後再講,將來看他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十二月,造反派從廣州把他揪到武漢來,我還叫韓東山到飛機場去接他。就是派人去接他,問好!這是什麼立場?資產階級立場嘛,看這個鬼啊!他是敵人嘛,還是保他,助他的威。三月,王任重寫信,當然也給了中央,也寫給我、韓東山、姜一,要轉給省里幹部,那個信就是抱著成績不放,什麼檢討?就是自己過五關斬六將,吹捧自己不是三反分子,自己有錯誤,但不是三反性質,說湖北要是反革命領導,能夠增產,能夠搞好?那不是劉少奇的理論,信上都有。我們以後把這個信列印發到省直,我們沒有組織批判,這不是保他?
而且我們給他寫了個信,也說他這個檢討,抱著成績不放,很不深刻,沒有觸及靈魂。寫這個信,還寫了個「同志」,這是明目張胆地保王任重。這個時候應該知道麼,為什麼還寫個「同志」,所以,這是個立場問題,站到他那個立場上去了,沒有站在革命的立場。站在革命的立場,他是個敵人,就應該和他堅決鬥爭,應該揭發他,應該鬥爭他。所以,我保省委,保張體學,保王任重,參加了一些活動;起了極壞的作用,完全是站在省委的反動立場上,來對付造反派,幫助省委出謀獻策。跟省委一起堅持反動路線。這是我九月份回來後,到一月這個階段。這是第一個問題。
第二,鎮壓革命造反派。一、二月會議以後,這個階段。這次會議,貫徹的就是自己的,亂用八條來鎮壓革命。為什麼鎮壓呢?因為我已經是個資產階級分子,已經蛻化了,已經很多問題了。李迎希起來,李迎希和造反派結合在一起,有些聯繫。司政機關起來了,自己過去有一些錯誤,腐化墮落,生活糜爛,所以就不革命,就怕,怕革命。就是陳伯達同志指示的,舊的很多,歸根到底就是怕群眾,就是怕革命。我就是這樣的人。怕把自己丑惡的髒東西搞出來,暴露在群眾的面前。所以就藉口穩定部隊,抓革命生產促生產,藉口李迎希是扒手,野心家,拼命打擊造反派。總的就是怕革自己的命,怕革命,到反革命。這次回來什麼不做,在北京就準備說李迎希、張廣才是野心家,要奪軍權,要把軍隊搞亂,活動了許多造反派,衛校啊,高級步校啊,文藝團體,凡是接近他們的,談過話的,就說是有問題,亂污衊,就說政治不純是混進來的。借公安六條,其實不是那麼回事,認為不好就抓,所以就捉人。思想上就是想把革命搞下去,打下去就是不革命,那時就認為軍隊文化大革命就是整風,過去的保守派沒有反對我們的,那是好的,反對我們的,反對我的,那就不行,就是要打擊,有「我」字,自己已經成了修正主義,那麼壞,還挨不得,老虎屁股摸不得,對造反派,李迎希就是又氣又恨,就是要報復。借著李迎希這個東西,來打擊造反派,借著李迎希,藉口穩定內部,部隊不能亂,部隊要抓革命促生產促戰備,要隨時保持警惕,借著這個東西來鎮壓革命,解散組織。在生產方面,藉口生產來壓革命。生產要抓,現在春耕季節來了,自己就赤膊上陣,有幾次我就親自抓人。高級步校副校長,我就抓起來了麼,衛校抓人我到了。司令部文工團我到了。除了我的意圖,在這個整個反動路線下面,實行白色恐怖,顛倒是非,混淆黑白,圍剿革命派,在軍內捉了兩百多,那時候說是一百七,把一些青年抓起來。「十六條」上說什麼樣人都不能捉抓,就是右派有問題也要在運動後期處理,所以違反了「十六條」,違背了毛主席的革命路線,完全是資產階級反動路線,完全是劉少奇、鄧小平那樣子,就是毛主席張大字報《炮打司令部》,打劉少奇的司令部,我們那個司令部,以我為主也是那樣子的,顛倒是非,混淆黑白,圍剿革命派,把轟轟烈烈的文化大革命打下去。而且不是一般的,而是調兵遣將,用部隊。那樣怕,完全不是那個情況,你現在站在無產階級方面,你是真正革命的,那問題就好說得很麼。你站在反動方面就看著他不好,要革你的命。所以現在站在無產階級革命,站在毛主席的革命路線上看,我們那時候完全是執行了劉鄧反動路線,完全是採取白色恐怖,鎮壓,很惡劣,很毒辣,反革命很堅決。因為我們玷污了人民解放軍,人民解放軍是毛主席親手締造的,林副主席指揮的,有崇高的威信。我那時候就是修了的人,還沒有暴露。所以,以後就鎮壓的更利害,就是在這些藉口下面:李迎希要奪權啊!野心家啊!張廣才啊!所謂穩定部隊啊!促戰備對付帝國主義啊!這都是假的,就是為了對付革命,為了自己執行反動路線,鎮壓革命,打擊造反派,報復。抓革命促生產啊!實際上就是乘這個機會搞「抓辦」。因為這個「抓辦」將來幹部好,就是準備搞三結合的。把壞人也搞進來,鎮壓革命,鎮壓的學校多了,還有北京管理的九個學校也採取了,這樣辦法,藉口要支援北方,趕快搞整風,整風九天,總想趕快把革命鎮壓下去,打擊下去,不是就沒事了嘛!不打倒你了嘛!就是自己不革命,也不准人家革命,更不准人家革自己的命。誰個要革我的命,要打倒,就是有氣,就想辦法要整。依照我們那樣子,國家就不革命,資本主義就復辟了,就是我們復辟了。因為你就是資產階級分子麼。所以抓了九百人,解散了幾十個組織,全省一百多,大抓人。再就是處理李、張,什麼政治扒手啊!什麼野心家啊!處理張竟的問題,把他跟湖大造反派搞下來,他們很好麼,就是過去他跟李迎希他們說了一下,現在看,說得對麼,說有兩條黑線,軍區一條,省委一條,這就是兩條黑線麼,這樣就說他們不尊重領導,也是有野心,所以要停職反省,這都是我親自做的。開會,我親自參加的。為什麼這樣做呢?這些人就是反對了我,要打倒你,就是不滿,就是報復,就是要整。參加省委大會,抓革命促生產,想搞生產高潮,鬼!那全是假的,就是藉口這個東西開上層會議,就是光開那些當權派的會議,在省委開的有百把人的大會,在體育場開了三萬人的大會,都是機關、省直、市委各個戰線上的,各行業的當權派。這些會議我們的講話,拿這個生產來壓革命,歪曲事實,思想上就是還正在鬥和還沒有鬥的人,給他們打氣,向造反派示威。把一些當權派塞進來張旺武、閆鈞、姜一、夏世厚都塞進「抓辦」,這些名單我在北京還是跟張體學商量提出來的,這不是有鬼啊!原封不動,還革什麼命啊!把舊省委那些人搞出來復辟,把一些當權派,有嚴重問題,象張旺武是歷史上自首了的,我知道,就是說過去由省委解決了問題的,是什麼人解決的?是舊省委張體學、王任重解決的,到底是怎樣解決的,自己就是認為過去歷史問題解決了。都把這些人拉出來,塞進辦公室,不經過造反派,也不經過群眾,這我們的罪多大啊!所謂成立「抓辦」,以後,周總理去時,說抓辦,抓辦,抓辦里壞得很。武漢的抓辦,人武部領導的抓辦,支持保守派,打擊造反派,辦反革命事情,這都是在我的意圖,思想指導下面一系列都是為了自己的資產階級思想,為了自己不革命,那裡有反對就採取報復。 批判「二八」聲明,錯誤的批判「二八」聲明,「二八」聲明批判的時間那麼長,已經是挑起群眾鬥群眾,什麼香花派,什麼毒草派,已經把保守派勢力搞了起來,跟造反派鬥爭,打擊鎮壓造反派,特別是對於二司,打擊二司,打擊工總,為解散工總加罪名。還拉三新,說支持你,他們那個時候同意批判「二八」聲明麼。不是真支持,就是利用,挑起幾派鬥爭,鎮壓真正造反派,為取消工總作輿論準備。不管批判「二八」聲明怎麼樣,我負責,起了這麼樣壞作用。「二八」聲明有什麼錯誤?我們用解放軍的名義,用毛主席締造是人民解放軍在群眾中的崇高威信來批判,這對革命派的打擊是多大啊!
扶植保守勢力,扶植三字兵,這個大專院校三字兵,中等學校的三字兵,都是保舊省委的。已經幾個月的鬥爭了,有的跑出去了,基本上散了。如果我們真正站在造反派方面,徹底地爭取瓦解、分化、那武漢的形勢就不同了。我們承認它的組織,把它又恢復了起來,所以造反派二司、三新都說三字兵恢復,表示反動路線的猖狂,我們就是站在劉鄧反動路線上,又把保守派勢力扶植了起來。過去他保省委,以後又扶植起來保我們。在北京打電話說瓦解,說了又後悔,就是要團結、教育、提高,准許人家革命。保守組織應該堅決瓦解,這才是革命的立場。站在資產階級立場,看他們保軍區,保我們,所以就很親熱,就扶植,把它重新組織起來。說他幹部子弟多。這是我們執行反動路線,站在資產階級立場。這個觀點,我們從過去那個舊省委把它接過來了,還變本加厲了,比他們鎮壓革命,鎮壓造反派還厲害,為什麼呢?他們辦不到的我們辦不到了,我們玷污了毛主席締造的人民解放軍這個榮譽,這個威信。自己是個修正主義分子,自己不革命,利用這個東西來打擊。所以,總的來說過去那個舊省委做不到的事情,起不到反動路線的作用,我們起到了。我們玷污了人民解放軍的威信,比過去的省委還厲害。我這個資產階級路線,造成的惡果損失,比過去那個舊省委還大,還惡毒,更厲害,你帶槍嘛,有槍桿子麼。 發表「三二一」通告,解散工總,這是發展到了高峰,把工人總部這樣大的組織解散了,也不調查,也不研究。報告報了,沒有批准就做了,解散工總,抓了工總的負責人。那個十六條、八條上說的是個別的,證據確鑿的現行反革命分子,誰個叫我大批抓了?都反對麼!我們採取大批捕人,解散工總,當然材料整了,我點了頭麼,說材料看不看,誰看那麼多。說照公安六條做是對的,對個鬼啊!一個都不對,就是反動的,你站在資產階級方面,鎮壓無產階級,鎮壓革命,那你說的對羅,你站到革命方面,站到無產階級方面看,那就是反動透頂,那是實行白色恐怖。點頭之後,準備汽車,牛懷龍獨立師,還把羅孟剛叫來,叫後勤出汽車,先說抓二百,抓三百,結果一夜抓了四百七。這是什麼革命啊!這完全是白色恐怖,是反革命專政。不管情況怎麼樣,這個罪我應該負主要責任。是你這個反動路線,是你點了頭麼。就是你乾的,也不要推誰麼,就是我的罪麼。我們抓的這些人,現在看來都是非常好的。所以加緊批判「二八」聲明來壓工總,解散工總來壓二司,打擊造反派,一系列的都是資產階級反動路線,拉一派,打一派,撥弄是非,就是想把造反排一個一個的打下去。這是二月會議後,在武漢鎮壓,執行資產階級反動路 線,大破壞的時候。
第三,軍委四月會議以後,這是我頑固堅持資產階級反動路線的時候。十條命令、江青同志講是愛民的,就是要糾正錯誤。我們參加這次會議,一個是討論十條,一個是接受教訓。要轉變麼。毛主席講糾正錯誤發揚成績,有錯誤就趕快改,改的越快越好。主席、林副主席、中央文革許多教導,都沒有聽進去。十條革命就是好啊。好啊,內心裡這還得了啊,又要來沖啊,又要搞亂啊,自己做的這些罪惡事實,怕人反攻。不執行十條命令,不貫徹,不討論,不認真執行,不檢查方向路線錯誤。已經早犯了方向路線錯誤,就是不承認方向路線錯誤。在內部也不說,在外部更不說。工總不平反,抓的革命群眾也不放,組織也不恢復。說的要平反,要趕快放人,我們就是不堅決,放一點,留一點,說什麼嚴重的不能放。有什麼嚴重問題啊。就是繼續頑固的堅持資產階級反動路線,繼續對抗中央,反對毛主席,反對毛主席的路線。拒不執行十條,不檢查錯誤,工總不平反,抓人不放,組織不恢復,變本加厲,放一點人,恢復一點。說過去解散是對的,現在恢復是對的,放個鬼啊!過去就是錯的,就是繼續反動路線,不公開在群眾中檢討,承認錯誤,更沒有決心發動群眾來批判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