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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曝內幕:公安特派員唬得魂飛魄散

—我認識一個外號叫鄭三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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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鄭三炮在 酒桌上就講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件怪事:那年夏天,他到一個屯子辦案,天熱,想到井邊洗一把涼快涼快,剛把「柳罐」放下去,突然有人從背後猛推了他一把, 他本能地抱住了井架子,才沒掉下去,回頭一看啥也沒有,再瞪大眼睛仔細轉圈的看,還是啥也沒有,這井周圍是空地,如果有人是跑不掉的,別說人,就是一隻螞 蚱也能看到,而且後背吃了一掌還隱隱作疼,但是人呢?他媽的這是咋回事?鄭三炮唬得魂飛魄散。

沒錯,他是姓鄭,但為啥叫鄭三炮呢?因為他是公安特派員,舊時大戶人家都有高牆大院,農民稱看家護院的家丁為「炮手」。什麼叫公安特派員?這可能是農村公安的編制,也就是縣警局駐公社(鄉)一級基層政府的公安幹警,因為農村的治安比較好管理,農民居住的也比較分散,一般就不設派出所了,而是由特派員到各生產隊巡視,另外還有武裝部民兵,都可以協助治安。但那年頭,縣級公安的武器配備不是太好,都是內戰淘汰的短槍,市級公安才能配上54式。

我們這位鄭三炮,是得名於他的「盒子炮」短槍,也就是「二八盒子」,老掉牙了,老到什麼程度呢?玩過槍的都知道,把子彈頭往槍口上放,放不進去的,那就是新槍,因為膛線沒磨損,能放進去的,就不用說了。沒了膛線,那子彈飛出去肯定是拐彎打滾的,沒可能百步穿楊。就這老槍,他還愛不釋手呢,沒事就哈拉自己是神槍手什麼的,其實他哪有《林海雪原》裡的鄭三炮那兩下子?就這破槍,真的鄭三炮來了也沒撤,一旦啞火,還不如小孩子的彈弓呢。

這鄭三炮在酒桌上就講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件怪事:那年夏天,他到一個屯子辦案,天熱,想到井邊洗一把涼快涼快,剛把「柳罐」放下去,突然有人從背後猛推了他一把,他本能地抱住了井架子,才沒掉下去,回頭一看啥也沒有,再瞪大眼睛仔細轉圈的看,還是啥也沒有,這井周圍是空地,如果有人是跑不掉的,別說人,就是一隻螞蚱也能看到,而且後背吃了一掌還隱隱作疼,但是人呢?他媽的這是咋回事?鄭三炮唬得魂飛魄散。

眾人都不信,說老鄭你喝高了吧?沒!這事兒千真萬確。鄭三炮斬釘截鐵。席上有位哥們說,還是有人暗算,不過你沒看到而已,因為人的視野是有盲區的,當你向後看時,他很可能閃到你視野的盲區里了。鄭三炮笑了:啥忙蛆閒蛆的我不懂,我干公安這麼多年,還不會觀察現場環境?這事兒我好幾天也沒尋思過味,後來才明白,還是咱家老太太說的對,這是遭天報了,因為我抓的人太多了,基層一出點啥事,別人都鄉里鄉親的不出面,全拿我當螳螂子,老實說,抓人的時候難免要動動拳腳,不介人也不服,幹這行就是得罪人的。

噢!原來你是為這個才不干特派員的?是啊,咱家老太太和你大嫂這幾年一直在叨叨咕咕的,勸我別幹了別幹了,我本來就不常回家,一回家就得聽她們叨咕,煩死了。不過我還真沒別的本事,不會幹別的,就會抓人。但自從出了那事,真的有點後怕了,那天,要是大頭朝下的栽下去,不淹死也得撞死,社員都他媽的下地了,誰能發現?打那以後我就開始泡病號,總缺勤吧?局裡只好另找人,把我替下來了,去幹了後勤。

再說一件報應的事兒,我家樓上的張叔,就是某區派出所的所長,外號張黑子(不是這裡的張黑子),一是他長的黑,二是他手黑,沒少抓人打人,所以被提升為所長,正科級了。這人和上面的鄭三炮一樣,看上去也不象個壞人,待人接物的很是通情達理,鄰里的大事小情湊個份子什麼的,他一件也不落後,都是熱心積極的張羅,警民共建,綜合治理嘛。鄰裡間沒人說他壞,但為什麼叫張黑子呢?那就是因為他和雷鋒一樣「對待階級敵人象嚴冬一樣冷酷無情」了。關鍵是他抓的,打的人都是「階級敵人」?都是壞人小偷流氓嗎?未必。

張黑子是得暴病死的,在睡夢中「啊」的長嚎一聲,就沒氣了。當時我想,他可能是心肌梗塞,因為心臟有問題的人,面色都發黑,特別是嘴唇最明顯,而這類型的人,平時體格還真的不錯,一般多是業餘籃球隊員,中國人最廣泛的體育活動也就是打打籃球桌球,所以我把張所長的死歸於心臟病。但是問題來了,張所長是死於「八三嚴打」剛剛結束,我還發現幾乎在同一時期,象瘟疫一樣,很多派出所和企業保衛部門的頭頭都死於這種「心臟病」,一開始還以為是道聽途說,不過是人們為了解恨而詛咒罷了,後來又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傳言不虛,的確是死了,都是半夜三更的慘叫一聲,沒氣了。比如我小時候的玩伴,叫蘇某某的,某大國企鋼廠的保衛科長,嚴打時沒少抓人打人,也是這群暴死族的一員,怪病是一樣的,半夜三更的慘叫一聲,沒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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