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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蹟發生在眼前 博士研究生姚遠鷹的故事

—敘事性非虛構文學系列《大法徒的故事》

誰能想到,姚遠鷹,這個昂揚振奮名字的擁有者,竟是一位年輕嬌小的女生。她的眼睛清澈明亮,見過她的人都會記得,那雙眼睛裡透著非凡的勇氣,仿佛訴說著一段有關信念與堅定的故事。 2010年,姚遠鷹順利考上北京師範大學的博士生,即將成為中國大陸的精英人士。三年過去了,她非但沒有過上富足優越的生活,反而終止學業,孤身走上一條流亡海外之路。是什麼助她登上象牙塔的頂端,又是什麼顛覆了她的人生?

姚遠鷹在河南師範大學讀碩士專業。(姚遠鷹提供)

誰能想到,姚遠鷹,這個昂揚振奮名字的擁有者,竟是一位年輕嬌小的女生。她的眼睛清澈明亮,見過她的人都會記得,那雙眼睛裡透著非凡的勇氣,仿佛訴說著一段有關信念與堅定的故事。

2010年,姚遠鷹順利考上北京師範大學的博士生,即將成為中國大陸的精英人士。三年過去了,她非但沒有過上富足優越的生活,反而終止學業,孤身走上一條流亡海外之路。是什麼助她登上象牙塔的頂端,又是什麼顛覆了她的人生?

這一切,還要從她的童年說起。

篤信神明的母親

姚遠鷹出生於河南南陽,在遙遠而朦朧的童年記憶中,她最喜歡聽母親梁欣講她小時候的神秘經歷。姚母一家人,住在農村一座古老的大宅院裡。由於農村地域偏僻、條件落後,至今還保留著某些通靈的習俗,因而村民大多相信神的存在。姚母還有個奇特之處,從小就能看到一般人看不到的景象。

她每天晚上睡覺時,一閉上眼,就能看到很多軍人列隊整齊,在院子裡操練。還有一次,她在家裡擺弄一枚發卡,結果看到一個生命到跟前,要和她一起玩,姚母的手立刻不受控制地動起來,她想告訴大人,結果還被那個生命打了一巴掌。

這樣的事情發生了很多次,姚母害怕地告訴家人,大人們卻不相信,還為此打她罵她。後來,家人聽說隔著好幾村子有位瞎眼的算命先生非常靈,足不出戶就能探知來訪者的過去和將來。她的母親就帶著她前去拜訪,請那人給「看看」家宅。算命先生說,在民國時期,房子曾被國民黨駐紮過。描述的情形正如姚母夜間所見,家人這才理解她。

遠鷹說:「十幾歲以後,媽媽的『天目』漸漸關了,可她心裡堅信神佛、另外空間的存在,對修煉的事也很相信。」每次母親講故事,遠鷹都聽得入神,這些神奇的經歷在幼小的心靈里生根,也讓她對神明充滿了敬意和嚮往。

姚遠鷹在碩士研究生的實驗室內。(姚遠鷹提供)

在氣功大潮中覓得真法

遠鷹一家住在市里,彼時全中國都處在「氣功熱」的大潮中。父親姚國富是語文老師,長期對神通、術類的東西很感興趣,便拉著妻子成為氣功愛好者,前前後後學了許多氣功。可是每學一種氣功,再往下學時,他們就發現氣功師收費越來越多,教的東西卻很少,就像氣功商一樣。兩人便繼續尋找新氣功,但是兜兜轉轉,一直又沒找到真正的好功法。

姚母四十出頭的年紀,已是多重疾病纏身,美尼爾綜合症、心臟病、疝氣、胃病、神經衰弱、腰腿疼痛等,全身幾乎沒有健康的地方。這些病痛折磨得她痛苦不堪,已經不知道沒有病是什麼狀態了。聽說氣功可以祛病健身,這也是姚母熱衷於氣功的又一個原因。

1996年的一天,遠鷹十二歲的時候,她的姨媽請姚父、姚母過去做客,並介紹了一門神奇的佛法,叫「法輪功」。姚父、姚母聽她簡單講解了功法,當場就學煉了五套煉功動作,並「請」回一部法輪功書籍《轉法輪》。回家後,姚母天天都對遠鷹說:「終於找到真正的修煉大法了!」

這次,遠鷹親眼看到法輪功在母親身上出現的奇蹟。姚母煉功不到兩個月,身上的病痛不知不覺地消失了。至今,她還記得母親溢於言表的喜悅:「她說,真的是無病一身輕!騎自行車好像有人在後面推著你,一點不費力;回家一口氣爬上六樓,腿還是輕飄飄的!」

姚遠鷹剛到美國時,在漁人碼頭留影。(姚遠鷹提供)

修煉帶來的道德升華

姚母還告訴她,有時候打坐,已經關閉的天目又重新打開了。入定後,姚母會感到自己好像身處宇宙某處很高的地方,一睜開眼睛,看到的都是宇宙的景象,有銀河、星系,感覺殊勝美妙。小遠鷹被母親神奇的體驗打動了,在懵懂的年紀,她已經堅信法輪大法是最好的功法。

姚父被妻子脫胎換骨的變化所鼓舞,也成為一名堅定的法輪大法修煉者。夫妻倆共同精進修煉,按照法輪功的修煉標準提高心性,家庭氛圍也出現從未有過的融洽祥和。她的父母在修煉前,經常為了家庭瑣事爭吵,讓小遠鷹為此默默擔驚受怕。她說:「後來爸媽吵架的次數越來越少,我發現他們學會了互相忍讓,我的家庭變得美滿和諧。我覺得自己真的好幸福!」

遠鷹還說,母親修煉之前對爺爺奶奶心存怨氣,因為他們重男輕女,母親只生了她一個女兒,所以對她的態度也不好。但是修煉以後,姚母不計前嫌,盡心照顧已經寡居的奶奶,盡一個兒媳應盡的孝心。特別是遠鷹奶奶去世的時候,沒有女兒,其他幾個兒媳怕髒怕麻煩,不願處理後事,包括給奶奶擦洗身體、穿老衣等等。只有姚母站出來,一力承擔。後來每當提起這件事,姚母的妯娌們都豎起大拇指,直誇她做得像女兒一樣好。

姚母切身感受到身心的淨化與道德境界的提高,修煉大法也更加精進。每天下班,她不著急回家,先到家附近的煉功點參加煉功,回家後繼續學法。遠鷹說:「媽媽告訴我,她覺得這就是人生的常態,工作、學法、煉功,每天都過得很美好。」

2014年,姚遠鷹到華盛頓向國會議員講真相。(姚遠鷹提供)

夫妻修煉女兒得福報

在父母潛移默化的影響下,小遠鷹也對法輪功產生濃厚的興趣,每天都跟著父母到附近的公園、廣場參加集體煉功,晚上還觀看李洪志師父的講法錄影。那時她年紀小,還不很懂得修煉是什麼,就是跟在父母后面聽法、煉功。「媽媽沒有刻意教功,我就是跟著大人一起比劃、模仿,不知不覺就學會了動作。」回憶過往,遠鷹仍是無比懷念:「感覺那時候真是隨處可見公開修煉的場合,國內真是大法洪傳的形勢。」

遠鷹從小成績優異,到小學畢業時,家裡有一整面牆都貼著她的獎狀。升入中學,她一直保持著班裡前幾名的優異成績,高中更考取省重點,再到大學、研究生、博士,遠鷹的學業之路一片坦途。「每次考試、申請學校,一考就通過了,特別神奇。」從大學到博士,她還贏得各項獎學金減免學費,幾乎沒怎麼花家裡的錢,讓鄰居、同學尤為羨慕。

她的身體素質還非常好,從小學六年級到初中,她都是長跑運動員,還參加南陽市中小學田徑運動會,獲得二等獎。她說:「當時一等獎是一個中學的田徑運動員,我們是業餘的不能跟她比,所以我這個成績已經很好了。」姚母那幾年也總是很感恩地說:「真的像師父說的,一人煉功,全家受益啊!」

遠鷹表示,1996年以後的開始幾年,她並不算是真正修煉,只能說是走近大法,但沒有真正走進來。她說:「我沒有主動去學法,也沒有思考過修煉的意義。但是我在朦朧中知道大法好,爸媽也會用修煉的標準教育我,這些在我心裡種下『真、善、忍』的種子,為我後來修大法打下基礎。」

姚遠鷹的故事之二:迷茫中走向成熟

姚遠鷹在研士研究生的實驗室內。(姚遠鷹提供)

走近法輪大法,姚遠鷹擁有了美滿的家庭、幸福的童年,但是在三年後,她的內心充滿了迷茫、困惑。那時,遠鷹剛上初三。

1999年7月20日,中共江澤民集團在全國範圍內,發動對法輪功修煉群體的嚴酷迫害。一夜之間,好人成了「壞人」,信仰成了罪狀,「法輪功」成了導致人人自危的敏感詞,姚遠鷹一家也面臨著進與退、抗爭與妥協的考驗。

迷惘之後的堅信

從遠鷹上學以來,父母為讓她專注於學業,幾乎不看家裡的電視。法輪功被非法鎮壓的消息,還是遠鷹舅舅告訴他們的。一打開電視,他們發現幾乎所有頻道都在鋪天蓋地地污衊大法,讓遠鷹非常震驚。她說:「我當時心裡特別不能接受,為什麼這麼好的功法被電視台這麼說?」

遠鷹所在的中學,每個班都被強制舉辦一場批判大法的班會。她記得,有個父母在市政府工作的同學受毒害最嚴重,在講台上聲淚俱下地說著污衊大法的言論。遠鷹聽他講的內容都是新聞宣傳的那些,在驚愕之餘,也覺得非常滑稽。沒有電腦、網絡,也無法和同修聯繫,遠鷹一家無法接觸外界信息,加上學業越來越繁重,遠鷹說自己在迫害開始後陷入四五年的迷茫期,但是內心深處,她對大法真相充滿了期待。

轉機就出現在2003年,遠鷹剛考入河南師範大學,她的姨媽給他們一家送來寶貴的資料,是幾份真相光碟,其中包括揭露天安門自焚偽案的影片《偽火》。看到了多年祈盼的資料,遠鷹內心的疑團逐漸解開,她知道法輪功為什麼被迫害,以及中共的邪惡本質。

了解真相的姚母抓緊時間向親友講真相,聯繫當地同修,還與同修相互配合,一起去公安部門講真相,要求釋放被非法逮捕的同修。由於一家三口修煉的難得環境,更多的同修來到遠鷹家,互相交流修煉與講真相的心得。母親和其他同修的行動感染了遠鷹,她覺得自己曾在大法中受益良多,難道不應該主動學法、煉功、講真相,把之前虛度的時光彌補回來嗎?

講真相做三退

遠鷹把向同學講真相作為自己的重要項目。「最開始我還不懂怎麼講,心理壓力也很大,幾乎身邊的人都反對大法,你仿佛能感覺到空氣中壓抑污濁的物質。」最早嘗試講真相,是在遠鷹大學的八人間宿舍里。室友們聊天時,一個女生突然談到毛澤東的壞處,宿舍一下子炸開了鍋。其他室友紛紛反駁:「你怎麼能這麼說?」那女生就跟大家解釋自己了解的中共歷史,說著說著就提到了法輪功。

遠鷹覺得時機到了,加入談話。她發現室友們都對天安門自焚偽案存有誤解,她就以第三人的身份,重點給她們分析《偽火》中曝光的幾大疑點。「我給她們講,新聞慢放時,你能看到劉春玲試圖站起來,身後卻有個穿軍大衣的人用棍子一樣的東西往她頭上打;那個小女孩,燒傷後不可能渾身裹著白紗布,不在無菌病房治療,做了氣管切除手術不到一周怎麼能說話唱歌?」

遠鷹的話石破天驚,室友們都覺得不可思議。她繼續解釋,專業醫生其實很容易發現這些漏洞,只是我們缺乏專業知識,很難看破中共謊言。有的說以前看到老師們煉法輪功,還覺得功法挺好的,怎麼突然就被鎮壓了;更多人不再一味聽信中共宣傳的言論,開始反思。

剛入學時,學校就給新生辦講座,散布污衊大法的謠言,還禁止同學私下裡談論大法。遠鷹走出講真相的第一步,克服了重重阻力和壓力。她回憶說:「當聽到別人說的都是中共造謠的完全錯誤的事情,而我明明知道事實真相,心裡真是著急。那種想讓他人了解真相的急切心情蓋過了怕心,我就鼓起勇氣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了。」

姚遠鷹讀博士研究生期間,在北師大校園裡與老師同學合影。(姚遠鷹提供)

早期講真相,遠鷹還不太成熟:「我看的真相資料太少了,也不知道上明慧網,只能在寒暑假回家時,抓緊時間多看些真相光碟、小冊子,學習講真相方法。後來還有考研壓力。」大約2004年前後,遠鷹家購買了印表機、燒錄機等設備,成立資料點,她有了更多的機會了解、學習,講真相越來越有力度。

「上研究生後,我給更多同學講真相,包括大法的神奇與美好、被中共迫害的情況。多虧了用心製作真相小冊子的同修,讓我們大陸同修及時了解真相。每次看完後再去講真相,真的很容易。」她還學會了根據每個人的特點有針對性地講述真相。

信仰神佛的,她就從中共宣揚無神論切入話題,幫助他們看清中共本質;對政治感興趣的,她就從中國歷史、社會現狀說起,讓他們更容易接受大法真相;而關係特別要好的,她會坦誠告知全家修煉的情況,用自己的例子證實大法;如果碰到緣分更大的,她會在講清真相之後弘法,推薦他們學習大法。

宿舍有個室友信佛,接受真相後,遠鷹告訴她,如果身體不舒服或者遇到什麼危險,記住誠心念「真善忍好,法輪大法好」,就可逢凶化吉。有次那位室友真的突然發病,非常痛苦,她想起遠鷹的話,誠心默背九字真言,身體的痛感奇蹟般消失。

還有一次,遠鷹戴著耳機聽講法錄音,一個同學湊過來問她聽什麼。遠鷹意識到這是講真相的好時機,就告訴她是《轉法輪》。同學驚訝地說:「這不是不讓煉嗎?」遠鷹就從大法基本修煉原理、教人向善的原則講起,說到自焚偽案,還有「三退保平安」的大潮。

她說:「中共從建黨到現在的歷次運動,殺害八千萬中國人,最終一定要被清算的。學生入團、入黨時,都發誓為它奮鬥終身。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們不要跟著它一起遭殃啊。」同學一聽,爽快地答應「三退」,還問能不能幫她全家都退出來。遠鷹給了她幾份真相資料,告訴她必須家人本人同意,才可以給他們退,可以先讓他們了解真相。

遠鷹回憶:「這樣的例子太多了,從碩士到博士,我幾乎跟班裡的幾十名同學都講了真相。」

姚遠鷹在天國樂團里。(姚遠鷹提供)

冒險派發真相資料

2010年,遠鷹順利考入北師大攻讀博士學位,離開家鄉來到一座陌生的城市。這時候,她已經是位成熟獨立的青年大法弟子,在當地她很快找到學法點,主動參與當地講真相的工作。10月份的時候,有同修搬到了一個豪華小區,每周末她都在這座小區的西二區內,和同修一起學法、煉功,到晚上9、10點後,她自發組織在小區內挨家挨戶發放傳單的項目。

由於住學校宿舍,遠鷹只有周六、周日晚才能參與發資料的項目,每次去都會戴個帽子,「喬裝打扮」一番。「那個小區非常大,都是十幾、三十幾層的高層公寓,每棟都有密碼鎖,隨處安裝著攝影頭,發資料的難度非常大。」

每次走進大樓,他們大多等到有人進出時,跟著走進去;而有時候就很巧,大門沒有上鎖。如果是層數少一點的公寓樓,她會一層一層走上去發,再下樓離開;如果是三十幾層的,她就坐電梯到頂層,從上往下發。她說:「我們一般發資料,會放在人家門口的信箱裡,或者用雙面膠貼在信箱或門上。」

雖然是夜深人靜的時候,遠鷹還是遇到幾次尷尬甚至危急的情況,那時候也只能憑自己的經驗靈活應變。她經常在發放過程中,碰到樓下或樓上出來一大幫人,她就輕手輕腳往相反方向走。「但有時你正好在頂層,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就非常緊張了。」

有一次她剛給一戶人家放好資料,主人就從屋裡出來,警惕地瞧著她。因為出入大樓的都是住戶或其親友,很少有陌生人能進來,如果屋主懷疑遠鷹,極有可能報警,加上她身上還背著大量真相資料,就不可避免遭到中共的迫害。對視幾秒鐘後,屋主問她來做什麼,遠鷹急中生智,說來找某某朋友。屋主說不認識,便放她走了。

他們這個項目進行了幾個月都沒有做完。遠鷹說:「小區非常大,我們覺得如果每個人都能看到大法資料的話,一定會有很大的影響力,所以一直堅持在做。可是我們還沒發完,就出事了。」

姚遠鷹的故事之三:六百多個日夜的煎熬

「2011年10月23日,我永遠都無法忘記這一天。我正在朋友家吃午飯,十幾名便衣警察破門而入……」2015年7月18日,在舊金山市中心的「7.20」反迫害集會上,姚遠鷹發表演講,回顧生命中最黑暗的20個月,向當地民眾曝光中共勞教制度下的殘暴罪行。

遭遇非法抓捕、關押

那時遠鷹剛上博士二年級,便衣警察在沒有任何搜查證、逮捕證的情況下,把她和四名法輪功學員強行綁架,帶到北京昌平區東小口派出所。從中午到次日凌晨,遠鷹被連續審訊超過12個小時。警察喝問她是不是修煉法輪功,她回答「是」,其餘的問題則一字不答。他們拿來幾張同修的照片逼她指認,交代一起做過什麼事,還拿來一些文件逼她簽字。

遠鷹一概拒絕配合,並試圖善意理性地跟警察講真相,告訴他們「真、善、忍」沒錯,不要再追隨中共迫害好人。扣押24小時後,警察沒有盤問出任何信息,連夜把遠鷹轉移到北京市昌平區看守所,關在一間住了二十多名嫌犯的牢房,還指派3名嫌犯密切監視她的一舉一動。她這樣描述看守所的生活:

「晚上所有人都擠在又冷又硬的木板上,只能側身貼在一起,一晚上下來渾身酸疼難忍。帶著泥沙的土豆白菜在黑色的醬油湯里一煮,就是一日三餐,盛食物的塑料飯盒也油膩骯髒不堪。每天只給一小杯水,遠遠達不到人體所需的飲水量。零下十幾攝氏度的冬天,只能用刺骨的冷水洗漱。」

她被關了一個月,期間被三次提審,每次都被銬在一隻高高的審訊椅上無法動彈。警察們試圖用欺詐方式從她口中套出訊息,說「誰誰已經承認了,你不說也沒用」。遠鷹打定主意不開口,其中一人惱羞成怒,拍著桌子破口大罵。遠鷹有600度的近視,眼鏡早被他們奪走,在朦朧的視線里,她依然能夠辨出警察凶神惡煞的樣子。

遠鷹被抓得突然,身上什麼東西都沒帶,幸好同室被關押的人很照顧她,一來就給送衛生紙、零食之類的物品。她說:「我不想讓爸媽擔心,一直跟他們說我在這邊挺好的。其實在看守所里,連一片衛生紙都是很珍貴的。」跟那些人熟識之後,遠鷹也趁機讓他們了解大法真相。

平均三天就有兩人「三退」

有位五十多歲的阿姨,從事會計,為人和善。她聽說遠鷹是博士,擔心地問:「你怎麼這麼想不開,學業、前途都不要了?」遠鷹就跟她講中共造謠、迫害的事實。阿姨就感嘆地說:「我鄰居也有煉法輪功的,我知道他們都是好人。」她還透露,中國大陸幾乎所有大公司都有經濟問題,否則就無法在市場生存。

只要有機會,遠鷹就給身邊的人講真相、做三退。她說,其實那些人心地都不壞,對大法真相很容易接受。她離開的時候,這些人大多來跟她擁抱、道別。遠鷹告訴她們:「記住法輪大法好,真善忍好。」

隨後遠鷹又在昌平區拘留所被關押了將近一周,條件略有寬鬆,監室後面還有個小院子用來放風。機緣巧合下,一位跟她同時被捕的同修被關押在隔壁監室,她們在下午活動時意外重逢。那位同修一直鼓勵她,還教她背大法經文《洪吟》。「我那時學法不紮實,好多經文背不下來,那個同修就背給我聽,當時記性特別好,她背一遍就記住了。」

遠鷹還在院子裡發現一面表面較軟的牆,上面留有字跡,她就用指甲把每句經文的第一個字刻在牆上加深記憶。每到放風時間,她就到這面牆面前反覆背誦經文。同時,她還繼續給身邊的人講真相,講述她修煉後身心的巨大變化、學業的順利,破除他們對法輪功的誤解。在看守所和拘留所的一個多月時間裡,先後有20幾人聽了真相,表示要退出邪惡的中共團隊組織。

「我根據每個人的特點,給她們都起了化名。但是緊接著就被勞教,這份名單帶不出去,我就一直記在腦子裡。」直到兩年後遠鷹出獄,她才能幫助名單上的人聲明「三退」。每個人的樣貌和名字都清晰地刻在遠鷹的腦海里,她在大紀元退黨網站(http://tuidang.epochtimes.com/)上,鄭重輸入她們的名字,幫她們完成人生至關重要的選擇。

2014年,姚遠鷹在華盛頓參加「7.20」燭光守夜活動。(姚遠鷹提供)

泯滅人性的軟刀子

在看守所不到一周,警察不經任何法律程序,把遠鷹非法轉移到北京女子勞教所。她說:「這是2000年成立的、專門迫害法輪功學員的勞教所,外界都稱它是『人間地獄』。」

遠鷹被判處兩年勞教,見識了警察逼迫法輪功學員放棄信仰的多種邪惡手段。為了達到洗腦效果,多個警察用「車輪戰」不斷對學員污衊大法和大法創始人,強制她們觀看「洗腦」錄影,三餐和睡前還必須背誦「擁護中共邪黨」的條例。她們被迫連續十幾個小時,以標準坐姿坐在兒童椅上,以至於腿腳腫脹,背部和臀部瘀青、甚至潰爛。警察還以學業要挾遠鷹,她感到自己仿佛被一股邪惡的黑氣籠罩,一天24小時都在身心煎熬中。

無論冬夏,遠鷹還必須從事高強度的體力勞動。夏天30多度的高溫下,她被安排在悶熱的大棚里翻地、拉糞、推很重的農車。很多人因中暑昏過去了,她靠著對大法的正信正念才挺過來。她還負責噴農藥,噴灑設備灌滿農藥後,瘦小的遠鷹根本背不起來。好不容易同修幫她掂著背起來,她也是搖搖晃晃,差點向後仰過去。

最糟糕的一次,農藥漏了,遠鷹從腰部往下都被農藥水浸濕了。技術人員看到後,讓遠鷹馬上跟隊長申請洗澡。勞教所有規定,每周只能洗一次澡,隊長故意刁難,堅決不同意為她破例,只讓她在水房裡擦洗。遠鷹沒辦法,只好用毛巾簡單擦拭一下。她說:「雖然沒出什麼事,修煉人也不會跟他們計較,但是勞教所這樣踐踏人性的事情比比皆是。」

在冬天滴水成冰的時候,遠鷹及其他法輪功學員被安排到地窖搬運蔬菜。經常是飄著大雪、刮著北風的天氣,遠鷹只穿著一件勞教所發的薄絨外套,手凍得通紅,身上凍得透心涼,還要在田地里挖菜、裝筐、運輸。她不知道那些天是怎麼熬過來的:「我是城市長大的,從沒做過這些農活,連鐵鍬都不會用,那個筐子我也根本抬不動。」

讓所有人無法接受的是,勞教所竟然規定上廁所的時間和次數,超出規定時間就會被強行拽起來。如果其它時間想要方便,警察便以各種理由阻撓、刁難,導致很多年紀大的同修失禁,甚至無法排便。一年冬天,遠鷹洗澡時著涼,不住地發冷、咳嗽,為避免發現後被逼吃藥,她一直強忍著不讓別人看出來。

「當時就感到口渴,想喝點水,也不敢多喝,怕上廁所。」就因為多喝了幾口水,遠鷹在規定時間外非常想去方便,跟警察說了好幾次都不放行。「我就一直憋著,後來已經不是肚子脹,而是膀胱壓迫著肚子疼了。」更嚴重的是,忍到上廁所的時間,她每次只能排出一點點。直到第二天,她才感覺慢慢排出來。

勞教所蔑視人權,剝奪人的基本需求,對法輪功學員的迫害已經滲透進每天的細節中。遠鷹說,她之後就落下了毛病,每次不能憋尿,時間一長就排不出來;不僅是她,好多同修在監獄裡也落下各種毛病。

她還提到,剛進勞教所時,每位學員都要進行全方位的體檢,每年春秋還各有一次抽血檢查,但大家卻從未被告知抽血的目的和化驗結果。她說:「這不得不讓人聯想到活摘法輪功學員器官的罪行。」

舊金山灣區居民姚遠鷹在中領館前要求中共當局立即釋放她的父母。(周鳳臨/大紀元)

為躲避監控無奈終止學業

2013年6月,隨著中國大陸的勞教制度的廢除,各地勞教所紛紛解體,遠鷹也在20個月後重見天日。然而魔難尚未終結,剛走出勞教所的遠鷹,就被北京市警局和北師大保衛處接回學校。學校表面上給她保留學籍,同意她繼續學業,卻提出各種無理要求:她必須住在學校安排的「特殊宿舍」,接受校方和警方嚴密的監視;每月上交一次思想匯報;如再發現她煉法輪功,還會把她送進監獄。

「這就是變相的軟禁啊。」遠鷹一咬牙,第二天就買車票回家,終斷了博士學業。為了能夠徹底擺脫警察和學校的糾纏,遠鷹回家四個月後,搭乘飛機來到美國舊金山。

她說,像她們這樣被勞教或被判刑的法輪功學員,都上了警局的「黑名單」,想要出境比登天還難。幸好她在被捕前辦下護照,回到家後,她抱著試試看的心態,來到美國大使館辦簽證。「當時我除了一個兩年沒更新過的博士學生證,一無所有。無房無車,還是單身,是面簽通過率最低的那種。」

面談的時候,排在遠鷹前面的是個企業老闆,帶了厚厚一摞材料,卻不幸被拒簽。到她的時候,面試官聽說遠鷹是在讀博士,眼睛一亮,又問了幾個問題後,兩分鐘就讓她通過了。赴美後,遠鷹著手申請政治庇護,50天就通過申請,也是當地通過時間最短的。遠鷹說:「我想這一切都是天意的安排,才能這麼順利。」

現在的遠鷹,雖然背井離鄉,卻在民主的土地上得到最大的自由。她在舊金山可以公開學法、煉功,不用擔心被抓捕、判刑;可以參與各項洪法、講真相項目,在反迫害的過程發揮更大作用。

然而,那段非法勞教的黑暗歲月是她無法撫平的創傷。也正因為熬過了最艱難的階段,她更珍惜今天的自由,也更深切地感受到肩負的使命。她沒有陶醉在自由寬鬆的環境中,而是更加刻苦修煉、利用一切時間參與講真相工作。因為她知道在大陸,還有更多的大法弟子正承受著巨大苦難。

她曾感慨地說:「600多個日夜,也許並不長,然而對一個身體和精神都時刻飽受折磨的人來說,漫長得仿佛沒有盡頭。那是一種在冰冷的暗夜裡爬行,卻始終看不到光亮的絕望。」

責任編輯: 時方  來源:大紀元記者葉蓁採訪報導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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