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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雨果《九三年》看大革命到底革了誰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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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果在書中用老伯爵的口痛斥革命的罪惡∶「你們殺掉國王,殺掉貴族,殺掉教士,踢倒聖壇,粉碎上帝;你們只會破壞、粉碎、摧殘、毀滅,心安理得地充當殘暴的野獸。┅┅你們把整個過去集體屠殺!」

人類發明的最丑之物

這種革命是高舉「善」的大旗、以人民的名義、用最殘酷的手段進行的。曾在巴黎街頭看過斷頭台斬首場面的托爾斯泰說,這是人類發明的最醜陋、兇殘、令人作嘔的機器。雨果則在《九三年》中寫道,「這個怪物這麼醜陋,卑劣和渺小......這個丑怪的東西就是斷頭台。」在大革命發生的幾年之內,就有六萬個頭顱,在斷頭台落地。最具嘲諷意義,最表明其殘暴本質的是∶其中246人是曾判過別人上斷頭台的革命法庭的法官。

殘忍的斷頭台,為後來史達林的紅色屠殺,毛澤東的共產暴政,波爾布特的濫殺無辜,提供了樣板。美國版《九三年》的英文序說,史達林最欣賞的就是《九三年》中那個冷酷、殘忍、極端忠於革命價值觀的原為教士的共和軍政委西莫爾登,他在喬治亞當學生時看了這本書,後來把名字改為「史達林」(意為鋼鐵),開始革命。

從法國大革命獲靈感

史達林、毛澤東們戕害異己的黨內鬥爭和清洗,也是從法國大革命獲得靈感。雨果在書中描繪了革命領袖的傾軋、陰險、刻毒和殘忍。在巴黎的革命議會裡,「大家互相辱罵∶陰謀家!殺人犯!叛徒!互相檢舉、毆打、詛咒、挑戰;彼此怒目而視;揮舞著拳頭,微露出手槍,半抽出匕首。」羅伯斯庇爾眼睛盯著丹東,「瞄準對象就發動閃電式的攻擊,很憤慨地爆發出一大堆充滿不祥字眼的話∶我們認識那些陰謀家,那些賣國賊,他們就在這個議會裡。」丹東則叫喊,「該隱(亞當和夏娃的長子,因妒忌而殺死自己的弟弟)隱藏在仇恨里,現在跳出來了,混在人們中間,那就是馬拉。」而馬拉則威脅他倆說,「你們聳聳肩膀,腦袋就可能掉下來的。」

雨果感嘆說,「在他們判決路易十六上斷頭台時,羅伯斯庇爾只有18個月可活,丹東15個月,馬拉5個月3星期,聖法葉只有一天。」

一百年後,托洛斯基被史達林暗殺,劉少奇被毛澤東害死,鄧小平把兩個選定的接班人廢黜,江澤民趙紫陽軟禁關到死,都是這種模式。在這種革命中,沒有規矩,沒有法律,更沒有慈悲,只有弱肉強食,野蠻的叢林部落法則∶贏者為王,敗者下地獄;誰拿到權力,就是正義和真理的化身。它必須靠暴力統治,必然產生血腥,必然帶來恐怖和死亡。

用白骨堆起的中共革命

雨果對國王政治是批判的,對大革命是否定的,那麼他要怎樣的政治?他要的是一種人道主義為核心價值的政治。他明確提出,「在絕對正確的革命之上,更有一個絕對正確的人道主義。」在雨果的小說世界,都是人道情懷贏得最後的勝利。從《悲慘世界》中警長的投河,到《九三年》中軍政委的自盡,一腔理想主義光芒的雨果,在自己的著作中,不僅塑造自始至終洶湧著人道情懷的高大英雄,同時讓被法律教條和意識形態毒化的「魔鬼」都無法承受內心深處的「人性」光芒。

回首中共六十年的革命,正是一部典型的,把雨果高揚的人道主義踩在腳下、滅到深淵的、用白骨堆起的傑作。

(本文略有刪改)

責任編輯: 李廣松  來源:作者博客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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