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總統普丁（普京）21日警告，俄國準備採取「軍事技術措施」，來回應西方就烏克蘭衝突的「不友善」行為。近月以來，普丁一再指控美國為首的北約在俄國邊界挑起緊張，他21日的談話是他首次暗示可能爆發衝突。俄烏緊張情勢最近持續升高，大有一觸即發之勢。但是，難道其中沒有轉圜空間嗎？
為何最近普丁立場變得更為強硬？首先，俄羅斯17日向美國為首的北約拋出一份安全保證清單，要求北約不可接受新的成員；要求美國為首的西方不可在東歐國家與烏克蘭建立新的軍事基地；要求北約盟國不得過度介入東歐與烏克蘭事務。雖然白宮國家安全顧問蘇利文18日在「外交關係協會」的一項活動中指出，白宮正研擬美方的對策，但未表示雙方何時針對俄烏危機展開會談。普丁21日的談話顯然是升高對美國的壓力，以便雙方官員針對俄烏危機展開談判。
其次，普丁10日對外透露，他擔心烏克蘭東部頓巴斯地區的俄羅斯裔人民可能遭到種族滅絕的命運，西方國家一直支持烏克蘭政府軍壓制烏東的分離主義者。克里姆林宮也對東歐與烏克蘭日益高漲的反俄情緒感到不安。
第三，在9-10日於白宮舉行的視訊「民主峰會」中，拜登邀請東歐及波羅的海三小國領袖參加，共商如何強化民主。這看在莫斯科眼中，就是美國、東歐、波羅的海三小國聯手對付俄羅斯。波蘭總統杜達、立陶宛總統瑙塞達20日訪問烏克蘭，會晤烏國總統澤倫斯基。3國領袖要求西方國家對俄國祭出更強硬的制裁，以保護歐洲免受俄羅斯的侵略。
普丁認為，現在應是拜登上任以來聲勢最弱的時候，也是俄美談判最有利的時機。拜登不少經濟法案卡在國會，民意支持率只有41%，在國內聲望不高的領導人，很難在國際談判取得優勢。儘管情勢逼得普丁不得不撂下狠話，但是否俄烏危機就沒有機會化解？
拜登可說軟硬兼施。硬的來說，拜登表示，如果俄羅斯侵略烏克蘭，美國的制裁力道將前所未見。例如，美國可能將俄羅斯排除於「環球銀行金融電信協會」（SWIFT）體系之外，如果俄羅斯出局，莫斯科金融與匯兌體系將陷入空前混亂。此外，美國與歐盟國家正研究對俄羅斯政府出資成立的「俄羅斯直接投資基金」施以制裁，以及研擬對投資人在次級市場購買俄羅斯債券做出限制的各項方案。軟的來說，拜登揚言，即使俄羅斯入侵烏克蘭，美國也不會出兵，算是給了普丁面子。
如果普丁執意攻打烏克蘭，又無法立刻讓烏克蘭屈服，就可能促成西方國家同意烏克蘭加入北約。最重要的，普丁從6月與拜登舉行實體峰會以來，無論是他個人的聲望，還是俄羅斯的國際地位，都有顯著的提升，這可能是普丁最不願失去的，也是他投鼠忌器遲遲沒有攻打烏克蘭的原因。（作者為淡江大學外交與國際關係學系榮譽教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