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為荷蘭阿姆斯特丹自由大學校園。(維基百科公有領域)
荷蘭媒體近日披露了中國西南政法大學多年來資助一所荷蘭大學的跨文化人權中心(CCHRC)的消息,引發外界質疑中資影響該中心的學術獨立性,並有使中共不良人權記錄「合理化」之嫌。該大學表示將退還並停止接收來自中方的捐助。
荷蘭國家公共廣播電視台(NOS)日前披露,荷蘭阿姆斯特丹自由大學(VU)跨文化人權中心(CCHRC)在中國西南政法大學的資金資助下從事人權研究。
據文件顯示,2018年、2019年和2020年,CCHRC每年收到25萬至30萬歐元的資助,這筆錢來自中國西南政法大學,且西南政法大學是該CCHRC的唯一境外資助人。這些來自於中國的資金被用於各種項目,除了經營一本科學期刊、組織會議外,還為中共的人權辯護,在相關人權平台發表「全球人權觀」。
西南政法大學金援的背後動機在荷蘭引發關注
NOS在另一篇名為「中國為何要影響荷蘭學術機構」的文章中說,CCHRC每年從中共那裡獲得數十萬歐元,用來傳播適合北京當權者的人權願景。
文章認為,中共透過資助西方學術機構來發揮影響力,主要目的在於鞏固共產黨政權。文章還說,由於中共在人權領域存在形象問題,習近平一再強調,宣傳是使全球輿論成功朝著對北京有利方向發展的關鍵。
荷蘭教育、文化和科學部(OCW)大臣羅伯特‧迪克格拉夫(Robbert Dijkgraaf)說:「我對已經出現的信號感到震驚,VU現在迅速採取行動是明智的。學術自由、誠信和獨立等核心價值觀是重要的,荷蘭學術界應當對可能受到其它國家不利影響的風險保持警惕,並採取適當措施維護學術核心價值觀,特別是在涉及人權價值觀時。」
荷蘭民主66黨(D66)呼籲議會調查中共對荷蘭科學界、商業界及社會各級層的影響。
NOS諮詢過的專家們稱,來自中共的資助對於荷蘭人權中心來說非常不尋常,同時也涉及到學術獨立性問題。
面對媒體和社會各界的質疑,阿姆斯特丹自由大學(VU)決定將停止或退還來自西南政法大學的補貼。
外媒:CCHRC成員充當中共的大外宣
據 NOS稱,CCHRC的幾名成員此前曾在中共官媒和社交媒體平台上支持和讚揚中共的人權記錄,這些平台表達了與中共政權相似的觀點。
報導說,CCHRC主任湯姆‧茨瓦特(Tom Zwart)就是中共歡迎的客人,也是中共官媒的常客,他在接受中共官媒體採訪時吹捧說:「中國最大限度地尊重人權。」
報導說,茨瓦特還受到中共國務院的青睞。國務院新聞辦公室在2014年9月曾刊登對茨瓦特的採訪。茨瓦特同樣高調說,中國(中共)在法律方面「做得非常好」,並運用他們的文化價值來實現「人權保護」。CCHRC成員彼得‧佩韋雷利(Peter Peverelli)也稱,新疆沒有種族歧視和種族滅絕。
不僅如此,CCHRC也在自己的網頁上刊登類似觀點的文章。
人權觀察中國問題主任索菲‧理查森(Sophie Richardson)針對此事發文說,民主國家的大學仍然容易受到北京的人權敘事的影響。中共給自由大學的資金支持了CCHRC,而CCHRC在中國人權問題上表達的觀點與中共政府的觀點驚人地相似,儘管有大量證據表明維吾爾人正成為中共反人類罪的迫害目標。
2021年3月,由全球五十多名人權、戰爭罪和國際法專家發布的獨立報告顯示,中共政府在新疆的行為違反了聯合國種族滅絕公約中的所有條款。報告的一名共同作者說,中共領導層是「種族滅絕的設計者」。這是首次由一個非政府組織對新疆的種族滅絕指控進行獨立的法律分析,包括北京對犯下這些罪行所應承擔的責任。
與此同時,以美國為首的多個西方國家已經宣布,認定中共對維吾爾人的迫害是種族滅絕。
NOS訪問多位荷蘭學者,他們認為,VU大學接受中共資金的做法本身即具高度爭議性,其學術獨立性值得懷疑,同時有為中共不良人權記錄「合理化」之嫌。
其中,荷蘭萊登大學(Leiden University)國際關係教授羅伯·‧德維克(Rob de Wijk)對NOS說,「在中國,人權領域沒有學術自由。如果你偏離黨的路線太多,你就再也拿不到錢了。」
德維克還批評了CCHRC主任茨瓦特在中共官媒露面,「這樣你就可以使專制政權合法化。它們可以對自己的人民說,你看,『西方他們支持我們的觀點』」。
人權觀察中國問題主任理查森說,自由大學還應該與歐洲各地——從柏林到劍橋到布達佩斯,面臨類似問題的大學聯合起來,同意分享信息並採用共同標準,目的是共同抵制北京遏制學術自由的企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