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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羅斯侵烏為什麼科學也在劫難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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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洲航天局提供的這幅圖像顯示的是歐洲-俄羅斯ExoMars探索計劃的火星車。2022年2月28日,歐空局表示,由於與烏克蘭戰爭有關的制裁,計劃今年與俄羅斯聯合發射火星車的任務現在"非常不可能"。 

一個月前,巴黎的一名神經科學研究員鮑里斯的"一切都崩潰了"。與成千上萬的同行一樣,他看到自己與俄羅斯合作建立的研究項目在西方與莫斯科決裂後一風吹了。歐洲航天局,法國國家科研中心,歐洲核子研究組織,麻省理工學院......在俄羅斯發動侵烏戰爭之後,許多國際享有盛名的科研機構,相當大程度上切斷了與俄羅斯的關係。

第一個受害者是原定於2022年秋季使用俄羅斯火箭從哈薩克斯坦升空的火星探索計劃ExoMars,現已被推遲了至少兩年時間。對歐洲和俄羅斯的數千名科學家來說這是一場災難,他們多年來一直致力於這一尋找地外生命的至關重要的項目,他們在科學無國界的理想驅動下形成了一個開放的全球社區,並剛剛從新冠大流行中恢復過來。

本著同樣的精神,法國高等師範學院和國家健康與醫學研究院的研究員鮑里斯,這位生活在法國的祖籍蘇聯的美國人(他不願透露自己的姓氏)在莫斯科成立了一個認知科學中心,隸屬於俄羅斯「進步科學家」1990年代開創的高等經濟學院。他的學生前往歐洲各地的不同實驗室,而他則去俄羅斯講學。他說:"這是神經科學領域的一個獨特的跨境模式。"一夜之間,10年辛苦白費。

為什麼連科學都不能倖免於戰爭?科學不是被認為超越戰爭超越國界嗎?法國國家科研中心科學歷史委員會Denis Guthleben對法新社表示:

人們常常有種科學家在象牙塔生活的錯覺,科學完全與社會變化息息相關。當代的科學研究從本質上是國際性的,在啟蒙時代之前,就已經存在「文人共同體」,隨後誕生了超越國界的「學者共和國」,這一團體越來越壯大,今天涵蓋全球數百萬人。

因此每當發生國際衝突,科學首先受到衝擊,這必然對科學造成傷害,因為交流是科學的本質。

這種斷裂並不新穎。1870年的普法戰爭,20世紀的兩場大戰都有先例。

一戰爆發前夕,法國與德國科研界關係異常緊密,研究也相當前沿,僅僅在戰爭爆發後的第一周,93名德國科學家,包括著名的科學家馬克斯·普朗克全都站在本國的旗幟下。倒退空前,斷裂殘酷,信息交流切斷,特別是剛剛出現的有關用於戰爭的煤氣等敏感項目的研究。

大戰結束後,德國科學家一直被排斥在一邊。1930年代開始,德國的科研完全服務於軍事,包括愛因斯坦在內的眾多的德國猶太科學家逃亡外國。不過,戰爭一結束,科學交流很快重新上了軌道。

俄羅斯先例

1968布拉格之春,1980年代蘇軍侵略阿富汗,與外界的科學交流都曾發生過中斷。

從1945年以後,俄羅斯一直被視為是科學大國,尤其在物理、化學及數學領域。1958年,法國國家科研中心與前蘇聯簽署科研交流協議,恰恰是在蘇聯成功發射斯普特尼克衛星之後,科學界很震動,西方國家意識到蘇聯處於前沿,促使戴高樂與美國保持距離。

從那時起,法國與莫斯科建立了牢固的關係,儘管這種聯繫不像與美國、英國或德國那樣緊密。例如,在大約50000篇論文中,每年大約有2000篇在同行評審期刊共同出版。

侵烏戰爭爆發後,擔心本國科學將在全球競爭中落後,三月份,7000名在俄羅斯工作的科學家簽署要求停戰的呼籲書。

在西方這邊,諸如牛津、哈佛等一些著名大學的教授周四在『科學』期刊聯名呼籲,不要拋棄俄羅斯同行。

儘管這樣,聯繫仍然沒有完全斷絕。法國國家科學研究中心作為公共機構已經暫停了與莫斯科的新合作,但仍維持在俄羅斯境內的國際實驗室的活動。

責任編輯: 李華  來源:RFI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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