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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克龍答法國回聲報:戰略自主應是歐洲的一場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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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克龍在接受法國「回聲報」尼古拉斯·巴雷採訪時說:「太長一段時間以來,歐洲都沒有建立起這種戰略自主權,但到今天,《統一思想的》意識形態之戰已經獲勝,」但我們現在必須實施這一戰略了。「歐洲的陷阱將可能是,當它接近達到闡明其戰略地位的時候,它卻可能會陷入世界的混亂和本不屬於我們歐洲的危機之中」。

法國總統馬克龍訪問中國2023年4月7日 AP- Thibault Camus

歐洲戰略自主和第三極

馬克龍在接受法國「回聲報」尼古拉斯·巴雷採訪時說:「太長一段時間以來,歐洲都沒有建立起這種戰略自主權,但到今天,《統一思想的》意識形態之戰已經獲勝,」但我們現在必須實施這一戰略了。「歐洲的陷阱將可能是,當它接近達到闡明其戰略地位的時候,它卻可能會陷入世界的混亂和本不屬於我們歐洲的危機之中」。

記者問:對於法國總統來說,戰略自主《的思想》在當下至關重要,它可以防止歐洲國家成為一堆「附庸」國家,而事實上歐洲本可以成為面對美國和中國的「第三極」。

馬克龍說:「我們不想進入一個集團對抗另一個集團的邏輯」,他也抗議「美元的治外法權」。法國總統堅稱:「歷史正在加速,與此並行的是:我們需要加速全歐洲的戰時經濟。」

中國的烏克蘭立場

記者問:在您與習近平主席對話之後,我們對中國在烏克蘭問題上的真正期望是什麼?

馬克龍說:「我認為中國和我們有同樣的觀察,即如今的時代是軍事的。烏克蘭人在抵抗,我們在幫助他們。現在不是談判的時候,雖然我們為談判做準備,必要的話建立起談判的基礎和標杆。我們與中國對話的目的就是加深鞏固所認同的看法和方式:一,支持《聯合國憲章》的原則。二,明確重申對核武器的立場,普京總統在承諾不部署核武器幾天後在白俄羅斯部署核武器,這一事實應由中國來考慮其後果。三,非常明確地重申人道法和兒童保護。第四:希望通過談判達成持久和平。

我注意到習近平主席談到了歐洲的安全架構。但只要歐洲有被入侵的國家或陷入僵局的衝突,就不可能有歐洲安全架構。所以你看到從所有這些中出現了一個共同的矩陣。烏克蘭是中國外交的優先方向嗎?也許不會,但這次對話可以緩和我們聽到的關於中國對俄羅斯表現出某種偏愛袒護的評論。

台灣問題

記者問:中國人執著於與美國的對抗,尤其是在台灣問題上,難道他們不傾向於將歐洲視為兩個集團間的棋子嗎?

馬克龍:作為歐洲人,我們更關注的是我們的團結,這也是一直是我的關注。我們正在向中國表明我們是團結一致的,這就是與歐盟委員會主席烏爾蘇拉·馮德萊恩這次聯合訪問的意義所在。中國人也關心他們的團結《統一》,從他們的角度來看,台灣是其中的一部分。了解他們的推理方式很重要。

馬克龍總統接著說:我們歐洲人面對的問題如下:加快台灣問題的進程是否符合我們的利益?不。最糟糕的是:以為我們歐洲人應該在這個問題上充當追隨者,適應美國的節奏和中國的過度反應。我們為什麼要按照別人選擇的節奏走?在某些時候,我們必須問自己:什麼是我們的利益。什麼是中國自己想要走的步伐節奏?她想不想採取進攻性和侵略性的方式?應當承擔風險的人是那些在該問題上抱持「自我實現策略」的第一方和第二方。我們歐洲人需要醒來。,我們的首要任務不是適應世界所有地區其他國家的議程。

法國總統馬克龍提醒說:歐洲的陷阱是,當它可能終於到了一個明確自己的戰略地位,要比 Covid之前更具自主性時,它卻可能會陷入到《外部》世界的混亂和危機之中,而這並不是我們的危機。如果雙極對抗加速爆發,我們將沒有時間也沒有辦法為我們的戰略自主提供資金,從而成為一些附庸國,而如果我們有幾年的時間來建設第三極,我們就可能成為第三極。

「歐洲防禦」的思想

記者問:現在越來越多的歐洲國家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轉向美國以確保其自身安全,歐洲的戰略自主還有什麼意義嗎?

馬克龍:當然!但這是當前局勢的一大悖論。自從五年前關於這個主題的索邦演講以來,幾乎所有的事情都已經完成了。如果我可以這樣說的話,從葛蘭西斯gramscien的觀點來看,我們已經贏得了意識形態之戰。五年前的歐洲人認為並不存在歐洲主權。那時當我提到電子電信配件的話題時,誰在意?當時,我們已經告訴歐洲以外的國家,我們認為存在著「歐洲主權」這樣一個重大課題。我們將通過法律條文來進行規範。我們在2018年就這樣做了。我注意到非歐洲電信設備供應商的數量在法國已經大幅下降,但我們所有鄰國的情況並非如此。

我們也建立了「歐洲防禦」的思想,即在 Covid時期建立一個更加團結的歐洲,共同發行債務的想法。五年前,戰略自主是一種幻想。今天,每個人都在談論它。這是一個重大變化。我們已經為自己配備了國防和產業政策工具。取得了許多進展:《晶片法》、《淨零工業法》和《關鍵原材料法》,這些歐洲法律條文是我們戰略自主權的基石。我們已經開始建立電池、氫組件和電子產品的工廠。僅僅在三四年前,我們的防禦裝備,完全違背了歐洲的意識形態!我們現在已經擁有非常有效的保看護具。

我們必須特別警惕的議題是,烏克蘭戰爭正在加速國防裝備的需求。然而,歐洲國防工業並不能滿足所有需求,而且仍然非常分散,這導致一些國家暫時轉向美國甚至亞洲的供應商。面對這樣的現實,我們必須挺身而出。

戰略自主權必須是一場歐洲的戰鬥。我們不想在關鍵問題上依賴他人。當你不再選擇所需要的能源、如何保護自己、社交網絡、人工智慧,因為我們不再擁有相關的基礎設施時,你會暫時落伍而被歷史遺忘。

記者問:有人可能會說,今天在歐洲,法德混血兒多了,波蘭人少了……

馬克龍:我不會那樣說。我們設立了一個歐洲飛彈和彈藥基金,資金為20億歐元,但它完全是歐洲的,而且是封閉的。但很明顯,我們需要一個生產速度更快的歐洲工業。我們的生產能力已經飽和。隨著歷史的加速,歐洲的戰爭經濟必然會同步加速。我們的生產速度不夠快。再說,看看有什麼緊急應對的情況:波蘭人要買韓國裝備了……

但從理論、法律和政治的角度來看,我認為強大的歐洲從未像現在那樣加速發展。我們在危機前就奠定了基礎,在大流行期間法德兩國發揮了巨大的影響力,在財政和預算團結方面取得了非常大的進展。我們重新激活了與德國和波蘭的魏瑪模式。今天,有必要在軍事、科技、能源和金融層面加快實施,以加速我們的有效自主。

歐洲與美國關係

記者問:矛盾的是,美國對歐洲的控制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強大……

馬克龍:在能源領域,我們當然增加了對美國的依賴,但還是在多元化的邏輯中,而我們以前過於依賴俄羅斯天然氣。今天,我們更加依賴美國、卡達等,這是事實。這種多樣化是必要的。

對於其餘部分,有必要考慮剩磁效應的影響。很長一段時間以來,歐洲都沒有建立起我為之奮鬥的戰略自主權。今天,思想鬥爭打贏了,里程碑立下了。這是有代價的,很正常。這就像法國的再工業化:我們贏得了意識形態的鬥爭,我們進行了改革,改革很艱難,我們開始看到結果,但與此同時,我們正在為20年間我們該做卻沒做的事情付出代價。這就是政治!這需要時間,需要堅持。只有付出如此大的代價,人的心態才會發生變化。

記者問:事實仍然是,美國正在執行一項您自己描述為具有侵略性的通貨膨脹減少法案(IRA)的政策....

馬克龍:去年12月我去華盛頓的時候提出異議,就被批評為咄咄逼人。但歐洲做出了反應,在2023年第一季度末之前,三個月內,我們有了三個歐洲法律條文進行回擊。我們將擁有我們的歐洲通貨膨脹減少法案 IRA。以這樣的速度行動堪稱是一場小革命。

減少對美國人依賴的關鍵首先在於加強我們的國防工業,就共同標準達成一致。我們都投入了很多錢,但我們的標準不能比美國人高十倍!然後,它需要加速歐洲的核能和可再生能源。我們的大陸不生產化石燃料。再工業化、氣候和主權之間存在相關性。這是同一場戰鬥。這就是核能、可再生能源和歐洲能源節儉。這將是未來10到15年的戰鬥。

戰略自主意味著保證我們與美國有相似的看法,但無論是在烏克蘭、與中國的關係還是制裁問題上,我們都有一個歐洲戰略。我們不想進入一個集團反對另一個集團的邏輯。相反,我們必須「降低」我們模式中的風險,而不是依賴他人,同時在可能之處保持我們價值鏈的強大整合。

矛盾的是,當我們將真正的歐洲戰略自治的要素落實到位時,我們開始以一種恐慌反射的方式追隨美國的政策。相反,今天要打的仗,一方面是加快我們的戰略自主,另一方面是確保我們經濟的融資。我藉此機會強調一點:我們絕不能依賴美元的治外法權。

記者問:喬拜登是更有禮貌的唐納德川普嗎?

馬克龍:他依附於民主,依附於基本原則,依附於國際邏輯,他了解並熱愛歐洲,所有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另一方面,它是美國跨黨派邏輯的一部分,將美國利益定義為第一要務,將中國利益定義為第二要務。其餘的就不那麼重要了。應該指責嗎?不,但是我們必須認識到這點。

法國對非洲中東援助

記者問:在歐洲撤退的任何地方,非洲,中東……中國不是取代我們的力量嗎?

馬克龍:我不相信。對非洲中東的援助,自從出現下降以來已經過去了大約二十年。三年前,我決定在15年的下降後開始增加我們的官方發展援助。當歐洲退出時,我們不應該對其他國家向前邁進感到驚訝。當美國自2010年代以來更多地轉向自己或轉向太平洋時,當歐洲經歷金融危機時,中國自然會推進其棋子。這就是為什麼重要的是要把中國的援助保持在一個共同框架內,讓中國參與世界銀行的改革,中國打算在6月的下一次巴黎峰會上與我們合作,解決發展中經濟體的融資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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