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為2020年8月4日,中國一黑客組織的成員在其位於東莞的辦公室使用電腦。(Nicolas Asfouri/AFP)
4月初,日本警方披露,在日本公司工作的一名中國籍員工將該公司商業機密泄漏給一家中國企業,事發後逃回中國大陸。近年來,與中共有關的竊取日本機密的事件頻發,日本前情報專家呼籲加速制定相關法律,對接觸機密信息的人員進行背景調查。
據日本媒體報導,這名中國籍員工在日本一家電子設備生產企業工作,他在去年將該公司有關智慧農業的技術通過社交媒體(SNS)發給在中國工作的兩名熟人。報導稱,該男子是中共黨員,和中共軍方有接觸。
警方認為男子泄漏的信息屬於「商業秘密」,以涉嫌違法為由對該男子進行了約談。男子承認自己竊取了技術,並在約談後離開了日本。
在金澤工業大學(Kanazawa Institute of Technology)擔任客座教授的藤谷昌敏(MasatoshiFujitani)告訴大紀元,中共要竊取哪項技術,通常是由商務部決定,由公安部具體實施盜竊。
中共商務部發布的2022年版「鼓勵外商投資產業目錄」中,包括與智慧農業有關的軟體技術、設備等。中國正在促進農業的「現代化」,作為其糧食安全措施的一部分。
藤谷曾在日本的情報機構「公安調查廳」擔任情報專員,負責調查中國、俄羅斯、伊朗等國間諜活動。
藤谷說,除了商務部,科學技術部也會派技術官員進駐中共大使館,收集分析所在國的技術情報。「在我還是情報專員的時候,我就知道東京的中國(中共)大使館經濟商務處里有一名此類官員。」
「你要為國家做貢獻」留學生被迫當間諜
近年,日本發生多起與中共有關的經濟間諜事件,而震驚日本社會的莫過於2021年被曝光的留學生王建彬的案子。
在大阪一所大學就讀的留學生王建彬,經原公司老闆介紹認識了一名中國女性。有一天,她給王建彬發來簡訊,說「想買日本的隨身碟」。在滿足了她的要求後,王建彬獲得了相應的報酬。
隨後她的要求逐步升級。直到有一天,她讓王建彬在日本租一台網絡伺服器,再把用戶名密碼發給她。
這台伺服器,隨後被用於2016年對日本二百多個機構發動的網絡攻擊中,包括日本宇航機構JAXA、三菱電機和多家大學都遭到了攻擊。
經日本警方調查,該女子是中共軍隊負責網絡攻擊的「61419部隊」一名軍人的妻子。之所以需要日本伺服器,是為了在實施攻擊時可以避免觸發日本的安防系統。
她後來要求王建彬購買東京某公司開發的防毒軟體。該軟體的銷售對象只限於日本公司,王建彬為此偽造了日本企業的名稱和個人假名。但對方公司還是發現了異常並報了警,日本警方認為,中共軍方這樣做是為了找出日本安防軟體的漏洞。
王開始對自己的行為感到害怕,他在聊天軟體上告訴軍人妻子:「真的不能再幹了,每次都很害怕,太危險了!」
可她回答道:「你要為國家做貢獻!」
中共軍人妻子同時告訴王建彬,她希望自己的丈夫因此能得到升遷的機會。
2016年,已經在日本找好工作準備就職的王建彬突然回國,據媒體報導,他和這名軍人妻子一直保持聯繫。2017年他再次來日本,這次警察找上了門。他承認協助了中共軍方的網攻,警方也約談了以觀光名義進入日本的中共軍人妻子,但兩人隨後都迅速離境回國。2021年年底,日本警方對王建彬發出逮捕令,並通過國際刑警組織發出通緝令。
這是日本警方第一次如此詳細地披露中共間諜事件的始末,並指出中共61419部隊實施了間諜行動。該部隊隸屬負責中共軍方對日本和朝鮮半島的網攻行動。
藤谷敏昌告訴大紀元,這是因為日中關係緊張,中共間諜活動日益猖獗而致。「以前為了不惹怒中共,這樣的事件都會被低調處理,但現在日本已經不想再忍了。」
專家:面對中共人海戰術亟需完善法規
藤谷說,中共間諜活動主要是以利用普通民眾的「人海戰術」為特徵。2017年6月生效的中共《國家情報法》規定,中國公民和中國公司有義務配合國家機構的情報活動,這種趨勢進一步加強。
該法律的制定在日本引發了關注。輿論認為,任何一個在日華人都有可能成為中共的間諜,哪怕他並不喜歡中共。王建彬案子的曝光增加了民眾的這種擔憂。
據日本法務省的統計,到2022年底,共有76萬中國人在日本居住,這不包括已經取得日本國籍的華人。
相對於中共廣泛的間諜活動,日本由於情報機構的人手不足、相關法規的缺失而顯得被動。
藤谷表示,由於日本沒有反間諜法,無法對間諜行為進行執法,只能將其作為違反出入境管理法、盜竊等輕罪處理。
最典型的例子是日本著名化工企業積水化工的一名研究員的案子。這名日本男子2018年8月將用於智慧型手機觸控式螢幕的導電微粒子製造工藝,用電子郵件發給了位於廣東潮州三環公司的員工。將手指在觸控式螢幕上的動作傳達給手機這一技術,就是通過利用導電微粒子實現的。積水化工該產品的市占率居世界首位。
廣東潮州三環公司是一家生產先進電子元件、材料的企業,業務範圍覆蓋5G光通信、智能終端、新能源等領域。監控系統生產廠家海康威視、大華就使用該公司的產品。2020年10月,中共國家主席習近平視察了該公司,強調要走更高水平的自力更生之路。
該研究員雖然被起訴,但僅被判處緩刑。在被公司解僱後,他進入中國華為工作。
這幾年來,美中關係的日益緊張令中共難以再從美國偷到技術,日本的技術成為中共的目標。藤谷敏昌表示,當務之急是儘快建立安全審查制度,該制度將規定只有通過審查的人才能接觸機密信息。
「美國近年來加強打擊中共的間諜行為,但日本如果成為漏洞,將影響日美間的信任關係。而日美同盟對日本的安保至關重要。」他說。
首相岸田文雄在2021年10月開始執政後,積極加強國防與經濟安全保障,於次年5月通過《經濟安全保障法案》。並在內閣改組時任命保守派政治家高市早苗擔任經濟安全保障大臣。
高市大臣日前在電視節目上表示,將儘快推動制定安全審查制度,對泄露信息的人員可能會處以「最高10年的監禁」。
藤谷說,「如果有一天,中共軍隊用從日本偷走的技術開發武器並攻擊日本,我想沒有日本人能接受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