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戰時期的格別烏(KGB)是一個令人害怕的名字。
一提到格別烏( KGB),在蘇聯冷戰時期是個令人害怕的名字,人們印象中,似乎除了在國外搞暗殺,就是不斷嚇唬和鎮壓蘇聯老百姓,不過隨著冷戰瓦解,格別烏也被拆分,但隨著俄國入侵烏克蘭後加深俄國與西方的對立,俄國的情報機構又開始活躍了起來。最早格別烏髮展的主要轉變關鍵,有這幾個時期:
1917-1922年,全俄肅清反革命和消除怠工特別委員會(契卡);
1922-1934年,蘇聯內務人民委員會國家政治保衛總局(格別烏);
而且,在蘇聯解體前夕,一些蘇共高層試圖給蘇聯續命的1991「八一九事件」中,政變的核心人物之一就是時任格別烏主席克留奇科夫。
當時的蘇聯副總統亞納耶夫宣布,總統戈巴契夫因健康原因無法履行職權,總統職務由其代為行使,其後亞納耶夫會同當時的蘇聯國防部長亞佐夫元帥及 KGB首腦等人宣布成立「國家緊急狀態委員會」聲稱戈氏的改革已經失敗,下令武裝部隊接管國家政權,同時軟禁了在克里米亞度假的戈巴契夫。
時任俄羅斯聯邦總統的葉爾欽聲稱協助戈巴契夫推動蘇聯的改革,隨後宣布接管俄羅斯境內的全部蘇軍,並要求軍民反對政變,各軍隊返回原駐地。在國內外的壓力之下,政變遂告失敗。
葉爾欽趁勢崛起,取代戈巴契夫,並對參與叛變的蘇聯格別烏展開大清洗。
前蘇俄領導人葉爾欽。
上世紀九十年代初的格別烏,曾屬於全球最為龐大的情報機構,共有5個總局(第一、二、三、八總局與邊防總局)、18個業務局與千餘個保障單位,工光登記在冊的職員數量就高達50萬人,相關的「線人」和「海外情報員」更是多得難以考證。
很長一段時間裡,格別烏的權力不但超越了創辦它的內務部,而且幾乎凌駕於各個部門之上,可以不經過合法程式強制逮捕、看押甚至刑訊逼供和處決。
隨著「八一九事件」中,格別烏旗下特種部隊「阿爾法小組」的突然倒戈,這個昔日不可一世的情報機構,轉瞬間就成了砧板上的魚肉。
蘇聯解體,進入俄聯邦時代後,為了防止蘇聯格別烏這種超權力機構的存在,葉爾欽決定,不再設立一個統一的情報戰線總領導,將原屬格別烏的各個機構和功能進行拆分。
最終,格別烏被肢解成了3大塊——俄聯邦對外情報局(對外)、聯邦國家安全局(對內)和俄軍總參謀部情報總局(格魯烏,以軍事情報和國防科技情報為主)。
這3個機構的統一上級是俄聯邦國家安全委員會。
而這個俄聯邦國家安全委員會的主席,正是俄羅斯總統本尊,副主席則屬於總統非常信賴的人。
比如,現任俄聯邦國家安全委員會主席就是普京總統,副主席為普京的親信、俄羅斯的執政黨黨主席,梅德維傑夫。
可以說,通過這一連串的改組,俄羅斯的國家級情報機構,實現了全部對總統直接負責。
跟美國的中情局(CIA)和聯邦調查局(FBI)的角色類似,俄聯邦對外情報局與俄聯邦安全局在編制設計方面,也是兩個平級單位。
不過,鑑於俄羅斯的國情,俄聯邦安全局的實權,是明顯大於俄聯邦外情報局的。
俄聯邦安全局在俄羅斯全國各地都有分局,並新設了一個國家反恐怖主義委員會;而對外情報局和總參謀部情報總局則只在聯邦層面上有總部,全俄各地沒有分局。同時,源自格別烏的「阿爾法小組」和「信號旗特種部隊」也都被劃歸在了俄聯邦安全局的旗下。
俄國梁邦安全局的總部依舊在原格別烏( KGB)總局的盧比揚卡大樓。
不過,很尷尬的是,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格別烏分出來的這3個情報組織,管理是比較混亂的,業務能力更是一言難盡,還被西方勢力滲透了個千瘡百孔。
首先,隨著單位改組的「大裁員」,很多從前華約地區撤回的駐外人員,回家後就陷入了失業狀態。
甚至連當年的普京也不例外。
駐東德德勒斯登格勃辦事處的普京回家賦閒了小半年,都沒能等到組織上分配的工作。好在普京大學時的導師、法學教授阿納托利·索布恰克很幫忙,將他安排到了自己的工作單位——列寧格勒大學(聖彼德堡大學),讓普京擔任校長國際事務助理。
這位索布恰克也是個風雲人物,後來擔任過聖彼德堡市長,還是俄羅斯聯邦憲法起草人之一,也是把俄羅斯差點整「休克」了的「休克療法」的熱情實踐者。
所以,作為索布恰克的門生,普京早期的執政風格,曾深受「自由派」的影響。
當年,像普京這樣能重新進入體制內並得到高升的前格別烏人員,其實並不具有代表性。
俄羅斯總統普京也曾是格別烏 KGB的一員。圖為普京。圖:翻攝推特(資料照)
由格別烏分出來的這3個機構,加一起的規模,大約有25萬人左右,也就是格別烏被肢解前1/2的雇員數量。而其餘的很多前格別烏正式員工,不是被買斷年資後自謀職業;就是轉崗到了邊緣單位,日子並不好過。
同時,因為人員和資金的短缺,俄羅斯的亞非拉等海外情報網也在逐漸瓦解,特工頻頻「失蹤」或另謀生路,線人們也大多失聯。
這導致,曾經的一段時期里,俄政府無論是在情報工作還是反恐行動上,都顯得比較吃力。典型的像2004年的「別斯蘭」事件,9月1日,車臣分離主義武裝分子在俄羅斯北奧賽提亞共和國南部貝斯蘭市第一中學製造的劫持學生、教師和家長作為人質的恐怖活動,到9月3日事件基本結束。
在被劫持的3天中,有超過333名人質慘死,其中的大多數都是未成年人,另有958人受傷、123人落下殘疾,26名兒童父母雙亡。
當時執政的總統普京宣稱,劫持事件突然變成武裝衝突,是因為部分被劫持的家長有武裝,和綁匪起了衝突。
別斯蘭事件中的「武裝家長」。
不過經過貝斯蘭罹難者家屬調查認為,官方說法並不可信。批評俄羅斯安全人員不顧學生和教師的生命安全,從外部發射火箭或迫擊炮炸毀牆壁強行攻入,才造成重大傷亡。
而且,這些死傷者中,竟然還包括了多名被「武裝家長」誤傷的俄軍官兵!
以至於,俄軍反恐,成了一個在國際上不斷遭到嘲諷的反面教材。
對此事件惱羞成怒的普京,也在隨後發起了兩次的車臣戰爭。
大約在2012年左右,隨著美俄蜜月期的徹底結束,俄政府對情報工作和相關特戰部隊,也開始越發積極發展,已經基本擺脫了那種土得掉渣的「乞丐軍」形象。
特別是在2014年的克里米亞危機中,那些戴著頭套、身穿迷彩的「小綠人」們,沒費太大勁,就成功實現了對關鍵目標的控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解除了當地的烏克蘭政府武裝,並受到了當地民眾的熱情歡迎和積極配合。
據分析,一部分「小綠人」的真實身份,就是俄聯邦安全局旗下的特戰部隊,其餘的大概率來自俄空降兵第45獨立近衛偵察團。
俄國國家反恐怖主義委員會的特種部隊。
俄軍參謀部情報總局大樓。
敘利亞戰場上的格別烏KGB特戰部隊。
成功處理1985年的黎巴嫩人質事件的格別烏KGB信號旗特戰部隊。
被推倒的蘇聯情報機構(後來的格別烏KGB)創始人、捷爾任斯基的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