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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克強突然去世:中國走在「北韓化」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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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克強之死

中國官媒新華社2023年10月27日凌晨發表短訊,稱前總理李克強同志「因突發心臟病,經全力搶救無效,於2023年10月27日0時10分在上海逝世,享年68歲。」2012年中共十八大時,李克強和習近平共同進入中國政治舞台。當時,習近平成為總書記,而李克強升任總理,成為僅次於習近平的第二號高官。因為習近平逐漸集中大權,李克強進而被認為是「史上最弱的總理」,但他的顯然是刻意的兩次講話的片段揭露了中華人民共和國的秘密。

在2020年5月28日的總理例行記者會上,李提到,中國「有6億人每個月的收入也就1000元」。李總理透露的信息引發了人們對中國國家財富是否公平分配的質疑。貧富不均和社會不公平一直是引發社會動盪的重要因素。另一次講話片段是李克強在即將卸任時向國務院工作人員告別時所說:「人們常說,人在干,天在看,看來是蒼天有眼。」李克強沒有說「人民在看」,但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所有機構都承諾為人民服務。李克強講話中涉及的「天命」理論,融合了中國傳統儒家思想和陰陽思想。該理論認為王朝的興衰和君主的更替並非完全在人類的掌控之中。而且,如果一個被認為是「天」所選擇的領導人偏離了道義,那麼這個領導人可能會面臨失去「天」支持的可能性。這也可以視為這位相對不太有權力的總理最後的警告。

李克強之死令很多人懷疑,因為他的年齡和健康狀況都不像突然病死的樣子,而且中共高級領導人都有專門的保健服務。雖然李克強本人的性格並不爭強好勝,但是能夠把反對習近平的人團結起來的角色恐怕他是可能性最大的。這就令人想起北朝鮮的獨裁領導人金正恩的哥哥金正男被毒殺事件。

2017年2月13日,在吉隆坡國際機場,金正男突然被兩名女子使用神經毒劑殺死。金正男曾被視為金正日的潛在繼承人,然而,後來他失去了家族內部的支持。有傳言稱,在此事件之前曾發生兩次未遂的針對金正男的暗殺企圖。因此,輿論普遍認為因為金正男被視為金正恩潛在的競爭者,有可能被金正恩下令暗殺。

習近平要做世界領袖

2023年3月,習近平訪問莫斯科,在習告別普京時,發生了一個重要時刻。習近平故意在公眾面前對普京強調:「這也真是百年變局的一部分,我們共同來推動」。習近平有一個執念,即認為全球政治格局即將被重新塑造。這一變局中的關鍵特徵,即「東升西降」,指的是中國崛起以及西方國家相對衰落。習近平的講話說明他有強烈的意願要修改現行的國際秩序,力求與美國共同領導全球。而實際上,普京侵略烏克蘭導致自己和俄羅斯陷入困境的事實已經證明西方並沒有衰弱。

本來習近平政府因為在中美貿易戰中成為落敗一方的事實,打擊了習要與美國爭雄的銳氣,但新冠疫情的爆發讓習看到了翻盤的機會。在2020年和2021年的大部分時間裡,中國的威權治理方法被證明格外有效,而與此同時,美國和歐洲飽受高死亡率和高感染率之苦。習近平以一時的短期成功作為論據,以證明中國的自上而下的治理模式勝過自由民主國家,重新燃起挑戰美國領導的現行國際秩序的野心。然而,這種對中國有利的情況只是短暫的。後來的防疫政策的執行方式因為受到政治因素的影響導致了嚴重的經濟後果。並且在白紙運動抗議下,習近平突然放開所有管制措施又導致大量年老體弱者因感染新冠病毒而死亡。

中共二十大之後,習近平以「人民領袖」的身份開啟了中國改革開放後沒有前例的第三個任期。習幾乎消除了中共高層所有的反對派,打造了自己的親信團隊「習家班」。當國內再也沒有政治對手的時候,習近平通過對非洲大「撒幣」以及投資一帶一路,展現了其爭當世界領袖的野心。

中國的官僚精英和「紅二代」

中國的改革開放政策由鄧小平提出,並於1978年的中共十一屆三中全會後開始實施,但所謂的改革主要集中在經濟領域。儘管沒有同步實行政治改革,改革開放政策還是深刻改變了中國大陸自1949年以來國門緊鎖的落後面貌。不但中國的經濟高速增長,在此過程中,中國社會精英或新技術官僚憑藉其知識、技能和經驗也逐漸成為國家治理的主導力量。隨著中國融入全球化,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下的精英治理模式也逐漸成型,並擁有了不可小覷的社會力量。約翰·霍普金斯大學的教授喬爾·安德烈亞斯注意到,中國改革開放後的領導層主要是由農民領袖和受過教育的精英後代們共同組成的技術官僚階層。

需要強調的是,鄧小平時代中國的權力精英階層是在列寧史達林主義意識形態瓦解的廢墟上崛起的,並且在效仿美國的精英治理模式下逐漸壯大。於是中國的精英階層天生傾向於反對獨裁和專制,同時還具有親西方,特別是親美國的傾向。技術官僚統治在胡溫時代達到頂峰,並且因為其與世界接軌的戰略而在經濟上取得極大成功。

然而,在政治上,中共元老們的後代,亦即「紅二代」,堅持著頑固的一黨獨裁立場,致力於確保黨的壟斷地位,以此彰顯其高貴血脈。習近平就是這樣一個典型。自習近平掌權以來,中國的政治和社會力量經歷了重新分配和重新定位,主要著重於集中權力和維護黨的統一領導,為習近平後來「定於一尊」的領導奠定了基礎。這些變化首先對中國的權力精英產生了衝擊,特別是那些敢於表達不同意識形態和觀點的精英,成為維護國家政治控制的主要目標,因此經歷了調查、限制,甚至遭受牢獄之災。

習近平對官僚精英的清洗

習近平上台後首先清洗了接班人孫政才,並排擠了另一位接班人胡春華,將中共領導人隔代指定的慣例徹底打破。接著習近平以反腐敗為名,將大量的技術官僚以及軍隊將領關進監獄。

雖然習近平的清洗主要是針對妨礙其個人獨裁的潛在反對者,但是也有明顯的通過打擊親西方的精英從而恢復毛時代的對抗西方戰略的意圖。對劉亞洲將軍的清洗就是一例。根據4月13日《星島日報》的報導,中共中央軍委紀委已經完成對前國家主席李先念女婿,國防大學前政委劉亞洲的調查。劉亞洲被指控腐敗,可能會在軍事法庭受到嚴厲審判。不僅如此,中共官方網站「紅色文化網」還發布了一篇署名為「賀蘭峰」的文章,對劉亞洲進行了猛烈的攻擊性批評,這種批評方式類似於文革時期的風格。文章指責劉亞洲「試圖影響國家戰略」,主張「大陸應走秀灣民主之路」,而且劉認為「台灣首先是創造了經濟奇蹟」,然後「在政治上又創造了奇蹟」。文章特別遣責劉亞洲「提倡軍隊國家化」。此外,文章還批評劉亞洲對美國的正面看法,說「廣大民眾」認為劉是「中國的頭號漢奸」「隱藏在軍隊中的『第五縱隊』」。

習近平領導下的中國朝鮮化

習近平缺乏通常社會精英所具備的以國家和民眾利益為重的人文情懷。習經常讀錯常用的字、頻頻成為自由媒體的笑柄。對比之前同樣是堅持共產黨一黨獨裁的領導人江澤民時期,當時社會上到處流傳江澤民及其同僚的各種政治笑話,而今天沒有人再敢傳播明顯更加無能的習近平的笑話,輕鬆活潑的社會氛圍已經被恐懼所代替。

李克強,作為一位在改革開放時期嶄露頭角的傑出精英,曾擔任總理一職,有潛在的號召力,這樣突然的死亡是耐人尋味的。中國的公民社會在習政權的剪滅下幾乎消失殆盡,以至於即使像劉曉波這樣獲得諾貝爾和平獎的良心學者的非正常死亡,也未在中國大陸社會引起波瀾。

李克強的突然死亡雖然可能引發人們的哀悼,但是在強力維穩的體制下,估計也不會在中國社會激起太大波瀾,中國的精英階層也即將在人民的旁觀下,甚至成為茶餘飯後的有趣話題中被湮滅。

在習近平的強力控制下,中國的未來正走向北韓那樣呈現出被高度管控後的怪異的祥和而平靜的狀態。

責任編輯: 李廣松  來源:議報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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