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繳滿了15年社保卻被告知需繳20年才能領取退休金。延遲退休存在太多陷阱,我已決定退保!」對當局推出的延遲退休政策,一名大陸網紅憤怒地說。
儘管中共已正式宣布這項政策將自明年起逐步實施,不過該政策引發的輿論海嘯還在持續,尤其在經濟和生活的壓力下,很多80後和90後開始選擇退保,一波退保潮開始發酵。有分析認為,由於社保的資金池嚴重不足,如果退保潮帶來的壓力足夠大,以中共黨魁習近平的性格特點很可能讓步,就像白紙運動令其清零封控政策一夜間爛尾那樣。
推延領取退休金引爆退保潮
中共國務院9月19日正式宣布從2025年元旦起延後法定退休年齡。這一政策從兩方面提高了領取退休金的難度,其一是逐步將男性的法定退休年齡從原本60歲延後至63歲;將女性的法定退休年齡從原本的工人50歲、幹部55歲分別延後至55歲、58歲;其二是2030年1月1日起,將員工按月領取基本養老金最低繳費年限由15年逐步提高至20年,每年提高6個月。
這項政策自9月13日由中共人大宣布後,沒有向民眾進行任何形式的徵求意見。相關的政策發布後,立刻引爆反對的輿論海嘯,相關話題持續占據微博熱搜。其中,一篇「靈魂三問」帖文揭示出在公司大量倒閉、年輕人失業居高不下的經濟環境下,中國人繳納社保面臨的壓力和艱辛。
帖文說,「你能不能活到退休?公司能不能活到你退休?公司能不能讓你干到退休?」該內容引發民眾的共鳴,在網上被大量轉發。
在引爆民怨的同時,各地也出現退保潮,其中很多是80後、90後的人群。一名北京網紅「Beitong北同」發視頻表示,「我作為80後已經精打細算繳納了15年兩個月(的社保),滿足了領取退休金的最低條件,現在被毀約,決定不再繼續繳了。」
對於為何不再堅持5年,他表示,「15年是給我們這一代人的許諾,現在突然改變為20年,那以後會不會再改為25年,或者30年呢?」他還表示,很多民眾從事著體力勞動,63歲才能領取退休金,這與他們的平均壽命相比極不公平。」
他還表示,延遲退休的政策存在很多陷阱,同時引用網上留言說,「與一個沒有契約精神的人或組織談利益本身就是自己的愚蠢,唯一能做的就是及時止損」。
哈爾濱名叫「晨晨」的女性發視頻自稱是70後的彈性就業者(失業者,以各種短期工作維生),她憤怒地說,「我曾經押注你們(中共政府)能保我周全,沒想到你們卻想讓我領不到錢,簡直不要臉!」
「晨晨」說,自己一個月3,000多元(人民幣,下同。約428美元)收入,每月繳納著1,600元(約228美元)左右的社保和醫保,苦撐著很快就滿20年,並自嘲「上了賊船,下不來了」,還說一旦繳滿20年立刻停繳。她還建議只繳了十幾年的親朋好友應該「立刻退保止損,因為當局已不守契約,變成詐騙了」。
中國近年來經濟下滑,失業率高漲,所謂的靈活就業人口已達2億人。據「2022中國零工經濟行業研究報告」稱,有不少30歲以下的年輕人面臨就業難,不得不湧入零工市場,從事「日結工」、「鐘點工」、「實習生」等工作;在中國的一線城市靈活用工占比已達25.6%;至2036年,所謂靈活就業人口可能達到4億人。
關注中國民生的YouTube頻道「未公開的中國」9月22日發布視頻顯示,國內某地社保局大廳內排起長龍,人們擠滿大廳。排隊人群很多是諮詢退社保的相關事項,很多人當時就辦理了退保。
該頻道還收錄了多名退保人的心聲,其中一名32歲的上海女白領表示,「斷稅、斷保這是我32年來最重要的決定。」她解釋說,在網際網路知名企業幹了十多年,繳了十幾年的個人所得稅及社保公積金,但現在社保繳納年限要從15年延長到20年,自己又恰逢事業遭遇意外,於是決定回家躺平。
北美投資顧問Mike Sun接受大紀元記者採訪時表示,現在中國的老齡化嚴重,人口減少還在加速,社保的資金池嚴重不足,地方政府的財政壓力很大,到了不得不強行實施延發退休金的地步。於是把多年前醞釀的延遲發放退休金的政策擺上檯面。
延遲退休年齡是2004年由中共學者首先公開提出,接著社保部門出來呼應,到2012年,中共官方稱「延後退休年齡已是必然趨勢」。但媒體進行了若干次調查,基本上70%以上的老百姓反對,反對者最多達90%。期間當局多次不斷試探,但最終未能實施。
體制內自爆「退休金存在嚴重不公」
延遲退休也是不少歐美國家解決勞動力不足,或緩解社保壓力的措施之一,但沒有出現在中國發生的強烈反對。中共官媒的一篇舊文曾提到其中原委。
2013年中共官媒《中國青年報》發表的題為「延遲退休可能是對一代人的違約」的評論文章提到,政府若要延遲退休年齡,首先「在養老問題上,應該先改掉雙軌制,再談延遲退休;先加大政府投入,再談公眾責任。應該先公平,再效率。」
這篇文章在這次反對延遲退休政策的輿論下被大量轉發,但很快遭到封殺。不過9月18日,山東省成武縣政府官網發布的《成武縣2023年國民經濟社會發展統計公報》無意間透露出,在中共體制內外有別的「雙軌制」下,退休金存在天壤之別的不公。
該公報顯示,2023年,當地機關事業單位(中共體制內)退休人員8,778人,發放養老待遇7.85億元(約1.11億美元);企業單位離退休人員13,220人,發放養老待遇3.69億元(約5,248萬美元);城鄉居民養老保險待遇領取人員11.94萬人,發放養老待遇2.51億元(約3,570萬美元)。
根據上述數據計算,該縣中共體制內群體的人均退休金是7,452元/月(約1,060美元/月),是企業離退休人員(2,326元/月,約330美元/月)的3.2倍,是城鄉居民(175元/月,約25美元/月)的43倍。
該縣的實例或許反映出中共政府施行的「雙軌制」退休金問題的嚴酷現實。
延遲退休有可能爛尾嗎?
在過去2個月中,中共相繼推出了網絡身份認證(7月26日)、房屋退休金保險制度(8月23日)和延遲退休年齡(9月13日)的政策措施,被指其目的是嚴控民眾言論,進一步割韭菜,所以均引發民眾的強烈反對。其中,網絡身份認證、房屋退休金保險制度都很快爛尾,當局表示暫不實施。
延遲退休年齡引發的退保潮是否會令其也爛尾引發關注。Mike認為,可能性不能否定,關鍵要點在於退保潮帶來多大的壓力,是否像房貸斷供潮給銀行帶來那樣的壓力。他說,「中國的社保資金嚴重不足,社保資金一斷了,整個社保就停了,影響巨大。如果退保潮帶來這樣的壓力,就會迫使當局重新審定相關措施。其實當局強調『逐步』推行應該就是變相給不測時留下的退路。」
Mike還認為,「習近平有個性格特點,就是遭遇強烈抵抗,影響到他的政權時,他多次都服軟了,之前爆發的白紙運動就令他的清零封控一夜間爛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