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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景安 :中國人怎麼會被非洲人視為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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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人在世界上丟盡了臉面的事不斷發生,中國人在國際上被鄙視已多見不怪。但是當聽一個朋友從南非回來說,非洲人把中國貨和中國人視為垃圾,我還是震驚萬分,久久不能平靜。中國人被西方人瞧不起,似乎還有理由。非洲人,憑什麼?中國的工資收入占GDP的比重8%,比非洲20%還低的情況下,居然還經濟援助非洲。非洲人應該為中國人勒緊褲腰帶要面子的歷史傳統延續至今而感動才是,現在竟稱中國人為垃圾,究竟是非洲人不地道,還是中國人活該罵?中國人是最要面子的,中共領導人還把民族振興作為大業,現在中國人被視為垃圾實在是值得我們反思、反省、反悟。

不講道德,不遵法紀

說中國貨是垃圾,言過其實。能暢銷世界的中國貨怎麼會是垃圾呢?因為是反思,我們只能從自身找原因。我想有兩點:一是中國貨大多便宜、低檔,稱之為地毯垃圾貨。二是中國貨粗製濫造、質量低劣、偷工減料、摻假造假普遍,顧客上當受騙不少,罵作垃圾解恨。想想國內,我們對國產的一點也不放心,尤其是吃的,看到海外製造,就是香港的、台灣的,也比大陸的放心。這麼一想,罵中國貨是垃圾不算過份。

那麼,中國人是垃圾呢?把人罵為垃圾,是什麼意思?那就是人渣。說中國人是人渣,太污辱中國人了、太喪自尊了!我們必須擺事實反駁。渣者,少也。中國有13億人,就憑這點能說中國人是人渣嗎?還說什麼呢?中國有世界最悠久的歷史文化,講禮義廉恥、崇忠孝節義。可是今天的中國人,既不講禮義,又不要廉恥。至於忠孝節義,忠啊、節啊、義啊都談不上了,只剩下半個孝,不過不是孝敬父母,而是孝順兒女。傳統道德是四舊,丟了也就算了。我們有社會主義道德。一曰愛祖國。中國人從小就接受愛國主義教育,不可謂不重視,可今天不願當中國人的人卻如此多,有權有錢的人移民,無權無錢的人偷渡。二曰愛人民。人民在中國是最神聖的,人民政府、人民公安、人民銀行、人民幣……,黨與政府的宗旨是為人民服務。可誰是人民?能代表人民的是誰?只能是各級領導,於是愛人民,就變成愛領導。在中國領導的吃住行、老病死,甚至坐牢都享受「特供」,應該是無微不至。三曰愛勞動。中國人的勤奮是世界公認的,但在今天的中國靠勞動是致富不了的,屬被人瞧不起的一族。於是中國人改為愛取巧,膽大的走私販毒造假,膽小的鑽漏洞占便宜。四曰愛科學。中國人受唯物主義教育大都不信宗教,但信風水、信大師、信命運。中國的自然科學奉行模仿,社會科學時興照搬,發明創造不長進,抄襲瓢竊日盛行。五曰愛社會主義。至今說不清什麼是社會主義,怎麼愛?愛改革前的社會主義,還是愛改革後的社會主義,還是愛還要再改的社會主義?社會主義也是中國最神聖的一個詞,但又是爭議最多、分歧最大、異議最深的,知如此之難,行就更難,愛從何來?這麼說來,中國人丟棄了舊道德,又沒有樹立新道德,結果是沒道德。一個沒有道德的民族能稱作什麼呢?

一個不講道德的民族也不會遵守法紀,法律是道德的底線,法沒有道德的支撐也就成了豆腐渣。中國人的傳統是講情、理、法,先講人情,再講道理,最後再講法。這與西方人講法、理、情的邏輯正好相反。在我國講法制、法治多年,可沒有威懾犯罪,反倒製造犯罪。有個統計數,國家機關人員的犯罪率是普通民眾的2至3倍,司法機機人員犯罪率是普通民眾的6至7倍。因為在中國只要搞定執法者,尤其是執法者的領導,那就什麼事都沒了。法如果碰到大一點的當權者會自動繞過去,不知曉碰上了,執法者會主動糾「錯」賠不是。所以,在中國制定的法越多,犯罪的機會就越多。

這樣,一個不講道德,又不遵法紀的民族能稱作什麼呢?

於是,越來越多的信息讓中國人無地自容。聯合國公布《全球國民素質道德水平調查及排名》,這是以精神面貌、文化素質、道德修養、禮儀素養、全民教育、經濟條件、身體素質、民族的向心力凝聚力等共計118項指標計算的,中國排在167位,即世界倒數第二。對世界各國的遊客是否受歡迎作調查,中國遊客屬最不受歡迎的,也是世界倒數第二。中國國民素質差,出去自然不受歡迎。不講禮貌、不守秩序、投機取巧、擺譜顯闊,中國人遭人厭、惹人煩卻不知、不理、不改、不思。歐巴馬對中國人的評價是:「中國全民上上下下唯一的崇拜就是權力和金錢,自私自利。」「人民大眾過去是權力的奴隸,演變為金錢的奴隸」,「大多數中國人從來就沒有學到過什麼是體面和尊敬的生活意義,唯有獲取權力或金錢就是生活的一切,就是成功。全民腐敗、墮落、茫然的現象,在人類歷史上空前絕後!」美國駐華大使駱家輝在告別中國時說中國人「不為長遠未來謀福,願為眼前的小利冒險」。日本留學生認為:「中國人膽小、恭順、懦弱、虛偽、圓滑、愛耍小聰明」。西班牙電視台播出的元旦晚會中的小品竟然以丒化中國人來取悅觀眾。總之,從全世界傳來的消息,中國人都是受辱挨罵。嗚呼哀者,中國人落到這個地步,還不該反思、反省、反悟嗎?

同是華人,新加坡人卻被世界所尊敬。同是中國人,香港人、台灣人的素質要好。世界發生的辱華事件都是針對大陸中國人。那就只能從大陸中國中找原因。這可從經濟、政治、社會、文化各個層面分析,今天中國任何一個深層次的問題都與經濟、政治、社會、文化相關聯,這就是中國問題的複雜性,像一堆亂繩、一筐螃蟹縱橫交錯在一起,要改一,就得改二、三、四……最後眾說紛紜,無從下手。借用道德經的「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我認為最直接的是要從執政理念中找原因。

身體右轉,腦袋左轉

中國改革開放取得經濟發展的巨大成功,緣於黨的執政理念的轉變,將發展經濟放在第一位,鼓勵一部份人先富起來,也就是承認追求物質利益的正當性、合法性,「為人民幣服務」成為普遍的行為準則。我國的經濟目標、經濟制度、經濟法規、經濟機理、經濟調控,都是建立在這一經濟行為的認定上。中國人的身體集體向右轉了。可是中國人的腦袋依然得到向左轉的指令,意識形態還是老的,以雷鋒的「毫不利己」、焦裕祿的「無私奉獻」為學習榜樣。

這就發生了一個奇特的現象,中國人想的、做的是「為人民幣服務」,但嘴巴必須說「為人民服務」;中國人想的、做的是「愛自己」,但嘴巴必須說「愛祖國」、「愛人民」;中國人想的、做的是「化公為私」,但嘴巴必須說「集體主義」、「大公無私」。反映在黨和政府的官員身上,那就反差更大了,想的、做的是「自己先富起來」,但嘴巴必須說「以人民利益為出發點」;想的、做的是「公款吃喝玩樂」,但嘴巴必須說「艱苦奮鬥」;想的、做的是「傍大款」,但嘴巴必須說「關心群眾的安危冷暖」;想的、做的是「爭權奪利」,但嘴巴必須說「執政為民」;想的、做的是「增加GDP好升官」,但嘴巴必須說「發展經濟是人民的共同心願」……

這就成了當今中國的主流文化,從官員到民眾,說的與做的、想的與行的、理論與實際、意念與嘴巴、腦袋與身體實行分離,號召言行不一,鼓勵說假話,睜眼說瞎話,公開說人話,暗裡講鬼話,好話要說透,壞事可做絕,腦袋埋地里,屁股蹶天上。中國人的人格分裂、精神分裂、思想分裂、文化分裂成了主流和主導,還有什麼道德可言呢!

改革意識形態

中國的問題,說一千道一萬,根子在哪裡?是意識形態出了問題,一個國家、一個民族,把物質追求視為第一,拋棄了精神、理想、道德、信仰,喪失了共同認同的價值理念作為治國方針、社會準則、行為規範,這能不出問題嗎?意識形態改革應提到重要議事日程。

黨的十八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作了新的概括: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愛國、敬業、誠信、友善,從國家、社會和公民三個層面提出了價值目標與準則。這是意識形態改革的可喜嘗試,比之原來教條化、概念化、政治化的表述有了很大進步。但是,作為政府倡導、社會認同、民眾接受的價值觀,真正起到內化心靈、外化行為的作用,還需要進一步探討。

人民日報以《人民有信仰,國家才有力量》發表評論員文章,指出:一個國家和民族,貧弱落後固然可怕,但更可怕的是精神空虛。失去了理想信仰,內心沒有約束,行為沒有顧忌,再多的外部要求,也會「法令滋彰,盜賊多有」;丟失了主導價值,沒有了明確準則,衝破了道德底線,再豐裕的物質生活,也難免「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國人的信仰缺失,盡人皆知。重建信仰,當然是意識形態改革的核心任務。什麼是信仰?至少要做到,一是信,講的話,自己信嗎?別人信嗎?二是仰,自己嚮往,別人嚮往。這不是擺一堆好的名詞能了事的。所謂信仰就是人的終極追求與心靈的敬畏。終極追求提供價值意義,這種價值意義一定與個人的利益與目標相連,從而為人所追求。基督教提供的終極追求是上天堂,佛教提供的終極追求是進西方極樂世界,儒教提供的終極追求是光宗耀祖。宗教信仰提供的終極追求是滿足人的精神需求,儒教信仰提供的終極追求是滿足人的情感需求。這為人的行為提供動力。心靈的敬畏是一種內心的崇拜與威懾,產生自我約束的力量。基督教敬畏上帝,佛教敬畏來世,儒教敬畏祖宗。信仰產生的動力與約束,對人的行為規範作用巨大。

對不信上帝、不信來世、不信祖宗的大多數人來說,他們能信什麼呢?那就是追求人生幸福而敬畏生命。人生幸福是終極目標,要過得愉快、快樂,過得有價值、有意義。這不是為了上帝、為了來世、為了父母,而是對自己的生命負責,因為對每一個人來說,生命只有一次,而且十分短暫。確立了這個信仰,就會樹立對金錢的正確態度,金錢是幸福生活的物質基礎,是幸福的手段,而不是目的。為了幸福,不要昧著良心去掙錢,也不要損害健康去花錢。同樣,權力與名譽,只有用來造福社會才會帶來幸福,謀取私利就會造成不幸。幸福與道德同在。為了自己的幸福,要自覺約束自己。對他人不道德,會遭報應。對自然不道德,會受懲罰。離開道德越遠,人就越不幸。幸福可以成為新信仰、新目標、新理念。治國方針、社會準則、行為規範都是為了人的幸福,服從於人的幸福,統一於人的幸福。

為了幸福,重建道德!

阿波羅網責任編輯:趙亮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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