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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多知情人質疑名流真偽 文懷沙劫數到了

近日,傳記作家李輝在《北京晚報》撰文,就文懷沙的年齡、「文革」中所犯「反革命罪」和「國學大師、楚辭泰斗」頭銜提出三點質疑,文章甫一問世,立刻引起各方關注,支持李輝者有之,也有文懷沙家人及友人為其辯護。

  我們抱持客觀的求真的立場,採訪了多位老一輩的文化圈中人,試圖弄清此事的原委,因為我們贊同學者李公明的觀點:「對於老一輩文化名流的反思和質疑是很有現實意義的。」也許可以對造假泛濫、醜聞迭出的學術界有一個警策作用。

  時代周報記者 李懷宇 發自廣州

  實習生 武勇 餘思毅

    李輝質疑文懷沙

  2009年2月18日,傳記作家、《人民日報》編輯李輝在《北京晚報》上發表文章《三疑點詰問真實年齡及其他—李輝質疑文懷沙》,就文懷沙的出生年齡、「文革」中所犯「反革命罪」和「國學大師、楚辭泰斗」頭銜提出三點質疑。

  第一,文懷沙自稱九旬老翁,其年表中所寫出生時間為1910年,還自稱章太炎是其老師,與魯迅為前後弟子。李輝據調查提出,文懷沙的真實出生時間為1921年左右,所謂章門弟子無法成立。

  第二,關於文懷沙入獄原因,一篇報導說:「文懷沙曾經在1966年被打成現行『反革命』和『老右派』,因為在一次公開場合說了鄙視江青的話,於是被抓到秦城監獄,之後又被流配到西北。」另有一處報導稱:「在1974年,文老曾被扣上『反毛澤東思想』罪名入獄。」李輝調查提出,文懷沙不僅從來沒有被打成 「右派分子」,相反,在批判「右派分子」時表現得十分積極與激烈,吳祖光先生在生前曾多次對人說過,他在「反右」中最不能原諒的人之一就是文懷沙。文懷沙早在1963年,是因冒充文化部顧問,猥褻、姦污婦女10餘人,被以「詐騙、流氓罪」判處勞教,1980年才解除勞教。

  第三,文懷沙被尊為「國學大師」、「楚辭泰斗」,而李輝根據當事人回憶指出,文懷沙只校注過《屈原集》,而且「一出手就砸了鍋,隨即調離人民文學出版社」。

    文懷沙自稱19XX年生

  李輝的質疑文章一石激起千層浪,媒體引起極大的討論。2月20日,文懷沙發表啟事: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鳥之將死,其鳴也哀。

  我誕生於憂患頻連之己酉臘月初五,即陽曆1910年1月15日,其他歧說,俱不足信。後世史家當以此為據,無勞辨析,此哀言也;亦善言也。自揆平生碌碌,泰半荒度。堪留贈後賢及我不認識之子孫,已公開刊布者有:「正清和」三十三字真經及《四部文明》二百卷(約近一億四千萬言)。知我,罪我,有書為證,烏足道?

  「豈能盡如人意;但求無愧我心。」如是而已。

  次日,鳳凰網播出了文懷沙的視頻談話。對自己的年齡,文懷沙稱:「現在有兩個說法,一個說法是99歲,一個說法是88歲。我告訴你88歲也是一個令人沮喪的歲數,就算是小的,總而言之是老了。我們都生在20世紀,都是19XX年生的,不論說是10也好,20也好,21也好,總而言之是19XX,現在是 21世紀,我不準備到22世紀。」

  又稱曾經接受李輝採訪:「如果牽涉到一些侵犯人權的事情的話,因為事先這個作者從前認識過,就是在雞年過去,狗年來的時候。他讓我就狗年談一談我的看法,我就想到三句話,第一句話放狗屁,第二句話是狗放屁,第三句話放屁狗,我講的三句話,這位記者大概都記下來了。」

  文懷沙之子文斯以及弟子、友人也紛紛發表文章,對李輝的質疑文章進行回應。

    文懷沙是社會現象

  2月22日,李輝向時代周報發來了《答覆文懷沙先生的「視頻談話」》一文,主要內容有三點。第一,李輝鄭重聲明:「我從來沒有見過文懷沙,更沒有採訪過他,無論是狗年或者雞年。我很不解,在答覆我的質疑時,文懷沙先生為何非要編造這樣一個看似無關緊要的細節穿插其中,似乎巧妙,但除了可以引出『 放屁狗』之類的話之外,並不能為他的回應增加一些真誠的底氣與力量。」第二,對於真實年齡、入獄原因,是真相求證,非道德評判,本是兩個最簡單、最容易回答的問題,可是,在文懷沙的「視頻談話」中仍是雲裡霧裡,難見真相。第三,文懷沙在這次的視頻談話中,談到了他與章太炎的關係,明確對記者說「我從來沒有說我是」;而此前接受採訪時自稱他私淑太炎,授業章門,與魯迅是「早期」、「晚期」同學。

  2月23日,李輝接受時代周報訪問時認為這不是一種文化現象,而是一種社會現象。他坦言,在《北京晚報》發表質疑文懷沙的文章冒了很大的風險,隨後《北京晚報》還專門用一個版發表了文懷沙及家人、友人的回應文章。李輝認為:「我的文章是事實的求證。前面兩點,目前來講,文懷沙已經沒法講,他等於已經是承認了,後面的說法跟著是不攻自破。他說以前我採訪過他,這是胡扯淡,他就是想弄成好像是跟我有個人糾紛,我才寫質疑他的文章。我不參加任何學術評判。我的文章主要是講『求真』,是一個事實的判斷,而不是道德判斷。我只講真假的問題,對於他入獄的原因,他強姦不強姦,跟我沒關係,那是警局管的事。 」

  幾天來,有許多媒體要求採訪李輝,多數受到婉言謝絕,李輝除了撰寫《答覆文懷沙先生的「視頻談話」》外,正在寫長文《為什麼質疑文懷沙》。

    文懷沙劫數到了

  對於李輝與文懷沙兩人的不同說法,時代周報記者訪問了多位文化界知名人士。

  作家、學者陳四益指出:文懷沙此人,北京文化界許多人都知道,但因他是以強姦罪被捕判刑的,涉及一些難於啟齒的醜事,因此都不願提他。比較直接有所了解的,一是舒蕪,他是人文社老人,但他身體不太好,或許他還可以提供一些情況。一是杜高,他上世紀50年代就在劇協,文懷沙從人文社出來後,在青年藝術劇院呆過一段時間,杜高應當有些了解。再有,黃宗江說過,如果聽說哪個聚會有文懷沙在,他就不去,以示羞與為伍。文懷沙由於會吹,很上鏡,所以前一段很得媒體追捧。

  舒蕪因身體狀況不便接受採訪,但他的文章《老吾老》(載《萬象》2008年第10期)談到關於文懷沙的情況,已被李輝引入對文懷沙的質疑文章中。黃宗江接受時代周報採訪時稱:「我不像李輝那樣有任何真憑實據,但是我憑感覺說,李輝文章完全正確。吳祖光、黃苗子、舒蕪對文懷沙的情況比較了解,這些人可能有第一手材料。文懷沙這個人絕對是偽君子。我感覺這個人坑蒙拐騙,我也沒有任何證據,是聽北京一些老朋友講的。」同時,黃宗江指出:文懷沙的名句 「生平只有雙行淚,半為蒼生半美人」是民國初年王世鼐的詩,文懷沙引用而未加說明。

  蘇州學者王稼句認為:「李輝的文章真是震撼彈,文懷沙此人也是劫數到了。我知道他是騙子,也知道他的入獄是因為玩弄女性,但對於年齡倒沒有想過,李輝從年齡說起,真好。前年在南通,與一位楚辭專家同席,談到過文懷沙,都認為他不學無術。也有人說,他除了是個男人外,都是假的。揭開此人的真面目,大有意思。」

  書評人楊小洲則認為:「我同意李輝的見解,其實許多文化老人都被高估了。目下很有一些人喜歡結交上歲數的老人,收集他們的手札等等,此作很可鄙視,說來還是自己的份量不夠,要靠名人來支撐。李輝與文化老人交往數十年,此次站出來質疑,可看做是他進入到更高的層次,或說他的品位比從前有了很大提高,畢竟使自己不落俗套要比依附名人來得高尚。」廣州學者楊小彥認為:「目前中國,混子實在太多,美術界尤盛,有人出來打擊一下這種歪風,頗有意思。」學者李公明認為:「文懷沙最近的正式回應並沒有真正回答李輝的質疑,我相信李輝是有根據的。對於文懷沙的『大師』地位,我從來就不相信;而江湖上關於他的身體話語的流傳,更具有中國江湖文化的特色。現在看來,對於老一輩文化名流的反思和質疑是很有現實意義的。」

    陳四益:「他是很下作的一個人」

    文化界很多人都不願理睬他

  時代周報:你如何看文懷沙對李輝質疑文章的回應?

  陳四益:「豈能盡如人意,但求無悔我心」不就是不敢正面回應嘛,你說你年齡很複雜,你得拿出點證據,這個到底怎麼回事。「有書為證」,什麼著作呢?《四部文明》是編起來再印一下,那有什麼了不起的?那個東西不是學術著作,誰都會編。這個事吵得沸沸揚揚也好,總比哪個女演員又懷孕了,哪個女演員和哪個男演員離婚了要好。

  時代周報:你所了解的文懷沙是什麼樣的人?

  陳四益:在文化界,像吳祖光、黃苗子、杜高、黃宗江,都對文懷沙有所了解。文懷沙「反右」的時候批吳祖光,到「文革」之後,他放出來了,跑去跟吳祖光說:「我那時候為什麼批你?那是因為他們在政治上搞你,我在生活上來講是為了保護你。」他是很下作的一個人。

  文懷沙又沒有劃「右派」,他說自己受迫害,那都是莫須有的事。寫詩罵江青,太無聊了嘛,而且以他來講,不可能寫這樣的詩,編造得活靈活現。這個人一輩子做戲,一輩子唱戲,很無聊。所以文化界很多人都不願意理睬他,但是,也就是大家不理睬他,他就有了作假的資本,畢竟他還有這麼一副比較好的相貌。你看現在講國學的,不都是說要穿唐裝、留鬍子嘛?他當然比這些人更有資本了,他畢竟年齡也比較大了,穿唐裝、留鬍子,不都是一路的嗎?這個人很無聊,一會兒又說是書法家,這什麼光環都是可以套的。現在什麼都有假的,學術泰斗也可以是假的。從側面把這個「文懷沙現象」剖析一下也是蠻有趣的。

  時代周報:你認為這是「文懷沙現象」?

  陳四益:對,我們現在這類事情太多。你看現在廣告上,隨便找幾個人出來,扮演學者介紹產品。前一段時間報紙不是說,一個人扮演好幾個角色,給好幾個產品作廣告。一會兒扮演這個學者,一會兒扮演那個學者,最後都是一個人。這個時代,除了媽是真的,什麼都可以是假的。

    媒體不要亂捧人

  時代周報:有沒有研究楚辭的專家從學術上對他的作品作評價?

  陳四益:我估計,他在楚辭界根本就沒有什麼地位,他沒有寫過什麼學術性、研究性、考據性的東西,他就是把楚辭翻譯成現代漢語。他那個翻譯得也不是很好。媒體把他稱做什麼「楚辭第一人」,其實是當年人民文學出版社分配任務,他分配到《屈原集》,那個就搞砸了。他沒有什麼學術著作可以拿出來,他的那個《四部文明》也不算什麼學術著作。

  時代周報:你認為文懷沙怎麼會紅起來的?

  陳四益:他1980年出來以後,沒敢怎麼露面。最近10來年被弄起來的,他說自己90多,那麼一把年紀,留鬍子,又能說,是央視開始吹他的,把他請出來,然後到處講演,到處逛。他這個人就是會說,都90多了,身體又那麼好,跑到深圳,跑到海南,自己吹出很多東西,「反江青」的什麼都來了。人家知道他的東西,都是從他的嘴裡吹出來的,他這個人會編的,他要說自己是章太炎的弟子,那他的年齡就要弄上去。他還招了幾個弟子。他的弟子都是什麼人?反正就是靠他吃飯的吧。

  時代周報:你認為揭露這種「文懷沙現象」對文化界有什麼啟示意義?

  陳四益:反正都是圖個熱鬧的,而且這裡還有打假的事情,我們不要亂捧人,他有很多封號是媒體封的。媒體都要得到一個教訓,就是不要亂捧人。帽子不要亂送人,這個「大師」,那個「泰斗」,鬧大笑話的。我們媒體手裡的就是太多帽子。比方說,中國著名的畫家非常多,但是中國著名的畫作非常少。著名畫家加上收藏界的抬價,就把一些東西搞得莫名其妙。現在著名畫家、著名學者很多的。很多人對文懷沙的事情都很清楚,怎麼現在就搖身一變突然成了「反江青」的呢?那都是鬧大笑話,竟然有人聽他講了就相信了,不但相信了還幫他吹。他也抓了一班弟子,他們也是靠他發財的,那就一塊來吹,吹老師就是抬高自己的,老師紅了,自己也發財吧。文懷沙一倒,就樹倒猢猻散了。他的那些弟子就說,是文懷沙的入室弟子,然後就儼然一個大師了。

  陳四益,1939年生於上海。1962年畢業於復旦大學中國語言文學系。曾任新華社《望》周刊副總編輯。1997年加入中國作家協會。著有《當代雜文選粹•東耳之卷》、《現代雜文鑑賞》(合作)、《繪圖新百喻》(丁聰插圖)、《瞎操心》(丁聰插圖)等多種。

    杜高:「他罵吳祖光

    是西門慶,玩弄戲子」

    「文懷沙在文化界口碑很不好」

  時代周報:當年你和文懷沙是同事,對他的情況了解嗎?

  杜高:我和文懷沙同事是在青年藝術劇院,我是搞創作的,他也不是從事戲劇工作的,因為青藝要演郭沫若的話劇《屈原》,大概是這樣子他就來了。他到外面經常講跟郭沫若的關係,到底是不是那麼回事,誰也不知道。

  在反右時,吳祖光的批鬥會上,他是表現得很不好的。他上台罵吳祖光,批判呀!我們是接受批判的。他表現積極,這個批判當然什麼話都可以說了,一般都是批判吳祖光的文藝思想怎麼反動,他罵吳祖光是西門慶,玩弄戲子。吳祖光的愛人不是新鳳霞嘛,這個把吳祖光氣得,哎呀,但是又沒辦法,他是接受批鬥的人哪!這對吳祖光的人格侮辱太厲害。所以他非常痛苦,這場景到現在我也記得很清楚。

  時代周報:後來文懷沙是怎麼進監獄的,你了解他的情況嗎?

  杜高:他反右很積極,絕對不是右派。他是屬於壞分子,這樣去勞改。我相信李輝那個材料是確切的。文懷沙自己有一個回應,很模糊嘛,就說明問題了。你看關於反右、勞改,他根本一個字都沒提。他是講混亂的年代,他想說明什麼呢?混亂的年代對於他講,完全不敢觸及到李輝講的他這個勞改的問題。我想李輝是絕對編造不出來的,還有勞改的號碼,絕對是可靠的。如果是編造的,文懷沙可以看一眼,馬上可以去告他,這不是完全污衊嗎?文懷沙並沒有這麼做,他不敢觸及這個問題。

  時代周報:關於文懷沙出生年月,你相信文懷沙說的還是李輝說的?

  杜高:那我當然相信李輝說的。我相信李輝是有證據的。我估計文懷沙絕不可能100歲,因為我們上世紀50年代在劇院的時候,他還顯得挺瀟灑的,很年輕的樣子。他比我要大了,這肯定沒問題。但是他不可能比我大那麼多。

  時代周報:你跟吳祖光先生很熟,吳祖光對文懷沙有什麼看法?

  杜高:吳祖光很厭惡他,很不能原諒他。黃苗子先生也是我們那個小集團的,他是很溫和的一個人,他到現在告訴我,他見了文懷沙,文懷沙跟他握手,他都不跟他握手。

    「大師」已經很不值錢了

  時代周報:關於文懷沙的楚辭研究,之前你有沒有了解?

  杜高:這個人是非常聰明的,而且口若懸河的,很能說的,這是沒有問題的。但是到底他的學問有多深,因為我不是搞這門學問的,我不能隨便給他下結論。但是我沒看到他有什麼學術著作。

  時代周報:你有沒有留意《四部文明》?

  杜高:我也沒看到過。他就是把一些古代的書搜集起來,有一個編輯部,有一些年輕人幫他搞。

  時代周報:他近年聲名越來越大,甚至被人家說是「國學大師」,你怎麼看?

  杜高:我也覺得很有意思。這個跟媒體很有些關係。特別是電視台老去採訪他,他老在那兒講,也講不出什麼東西來,就講些養生啊,很淺顯的道理,也不是什麼學術性的東西。人家覺得他很有意思,就老問他怎麼保養的?我看了幾次節目,他就做風流文人的那種氣派吧,他很喜歡跟美女在一起,保持青春,這些東西應該很無聊了。

  主要是媒體吧,把他炒成一個「國學大師」,不過這幾年因為這個「大師」已經很不值錢了。誰都可以做「大師」。

  時代周報:你的印象中,文懷沙大概什麼時候開始很有名的?

  杜高:大概就是新時期以後了,我們這個轉折時期,從非常輕視知識分子,到尊重知識分子,他就趁著這個時候,有名起來吧。現在媒體的一些年輕朋友,也搞不清楚他這個人。他在老一點的文藝界朋友的口碑是很不好的,都知道他的作風不好。

  時代周報:李輝在發表質疑文懷沙的文章之前,有沒有和你交流過?

  杜高:李輝給我打了個電話,因為他這個文章里提到我,我當然應該證明一下,吳祖光先生已經去世了,我作為他很親密的一個小老弟,我有責任講當年為什麼吳祖光不能原諒文懷沙。我就負責任地跟李輝證實了,我還記得當年這個情況。我就問李輝:「你怎麼想到要寫這麼個東西?」李輝講了一句話我還很感動,他說:「文懷沙風頭非常大,而且他跟別人說,他是因為攻擊江青,打成反革命的,他變成反江青的英雄。不揭露這個事情的話,我們就對不起像張志新林昭那樣真正受迫害致死的人。」

  這使我非常感動。我覺得李輝很有責任感,所以我願意公布文懷沙在「反右」裡面的表現。至少我認識的很多文化界的老朋友,沒有一個人說文懷沙是很不錯的人,沒有!都是說這個人作風不太好。但是現在誰也不去計較這些事,誰也懶得管這些事。但是沒有人真正去讚揚他,說他什麼「大師」啊,不可能的。

  杜高,湖南長沙人。1942年開始參加抗日進步演劇活動,1949年參加革命工作,曾任中國青年藝術劇院創作組成員,中國戲劇家協會書記處書記,中國戲劇出版社總編輯,《中國戲劇》主編。著有文藝評論集《在思想戰線上》、《戰鬥和戰鬥者》,劇本《我會拿起槍來的》等多種。

    眾批文懷沙

  他說以前我採訪過他,這是胡扯淡,他就是想弄成好像是跟我有個人糾紛,我才寫質疑他的文章。

  —李輝

  文懷沙這個人絕對是偽君子。我感覺這個人坑蒙拐騙,我也沒有任何證據,是聽北京一些老朋友講的。

  —黃宗江

  對於文懷沙的「大師」地位,我從來就不相信;而江湖上關於他的身體話語的流傳,更具有中國江湖文化的特色。

  —李公明

  前年在南通,與一位楚辭專家同席,談到過文懷沙,都認為他不學無術。也有人說,他除了是個男人外,都是假的。

  —王稼句

  吳祖光很厭惡他,很不能原諒他。黃苗子先生也是我們那個小集團的,他是很溫和的一個人,他到現在告訴我,他見了文懷沙,文懷沙跟他握手,他都不跟他握手。

  —杜高

  他是很下作的一個人。人家知道他的東西,都是從他的嘴裡吹出來的,他這個人會編的。

責任編輯: 劉詩雨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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