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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國吃的,也被卡脖子?

種子界的傳奇往事

2011年,美國種子公司杜邦(DuPon)的保全,發現幾個中國男人正趴在玉米地里鬼鬼祟祟地做著什麼。保全一看這不對勁,隨後就上報了此事。

之後出面調查的部門可就不只是當地警方了,美國聯邦調查局(FBI)直接出動對這件事進行跟蹤調查。

後續的調查結果也證實了,這幾個人可不是找不到廁所在田裡方便,而是在偷玉米種子。

將本事的背後主使緝拿歸案以後,美方發現這可不是心血來潮的一場盜竊,為了能偷到種子,背後主使已經策劃了5年多。而且不光這回在玉米地里偷過種子,之前他們還試圖把二百多斤的玉米種子快遞迴國,甚至還曾經把偷來的種子藏進爆米花盒子和賽百味的餐巾紙里,從美國人肉把這些種子空運回國。

後來事件的主人公們認罪,表示確實長期謀劃和竊取了杜邦公司旗下先鋒種業(Pioneer Hi-Bred)、孟山都(Monsanto)公司、以及LG Seeds的商業機密。

可這些巨頭種子公司就是白蓮花般的受害者了嘛?那可不是的,他們背後的鑽營算計更加兇殘。就拿孟山都說吧,它的發家史就是一部人血饅頭史。越南戰爭的時候,美軍為了消滅游擊隊,噴灑的有毒物質「橙劑」就是這家公司產的。1970年他們公司研製出的強力除草劑草甘膦,在全球使用了四十年以後發現可能會致癌。這家公司還投入到基因改造種子的科研中,控制了許多國家的農業生產,比如阿根廷。

1996年,阿根廷金融危機的序幕剛剛拉開,整個國家面對資本外流的窘境。這時候的孟山都公司給阿根廷了送出了一份「大禮」:我們提供價格十分低廉的大豆種子,而且產量還高,不如大規模播種,馬上能收了賣錢賺外匯。

這份看上去一本萬利的生意,阿根廷當然樂意。就在當年,時任總統梅內姆就給孟山都頒發了許可證,允許在阿根廷獨家銷售基因改造大豆種子。在實現大規模工業化播種以後,阿根廷的經濟由於大豆出口興盛了一陣。

但是國民經濟也走進了前所未有的困境裡:為了利益最大化,全國普及種大豆,近一半的耕地開始用於大豆生產,導致其他農產品嚴重依賴外國進口,而孟山都提供的種子不能反覆種植,阿根廷只能重複購買。

就在阿根廷已經舉國種大豆的時候,孟山都公司表示:嘿,我給你提供了那麼些年的便宜種子,是時候給我們付專利費了。

一開始阿根廷農民當然不願意,接著孟山都開始在歐洲提出訴訟,要求他們從阿根廷進口的大豆里,把專利費掏了。歐洲自然不願意,於是就減少購買阿根廷的大豆,最後豆農們損失慘重。

有人覺得阿根廷的貧困與飢餓人口增多,就是因為進口基因改造大豆種子和改變農業結構,當初為了用大豆掙快錢,反而讓自己陷入了資源陷阱里。

類似的故事還發生在印度的棉花、墨西哥玉米上。那些小小的種子,在幾年春種夏長的循環里,蓄積了改變一國國運的力量。

當初為什麼有人偷種子去了?

問題又回來了,為什麼說還有人不遠萬里,專門跑到國外去偷種子呢?說白了,為了省時間和省錢。

就拿玉米來說,在過去60年,全球玉米產量的增長,由單產帶來的增長貢獻就占據了70%,換句話說,玉米產量上升不再是靠圈地,主要靠育種。

但是育種可是一件耗時極長、投入極大的工作。種子的研發到商業化,主要分為四個階段:研發育種、田間制種以及種子加工,最後是市場化推廣,整個流程下來,可能需要十幾年,投資規模也動輒千萬,而且收益不明,有可能培育失敗。

跑出去那麼遠偷種子的機會成本是很高,但是假如成功,帶來的收益可能是十幾個億,當然被偷的一方,也可能損失十幾個億,甚至可能會泄露國家的糧食機密,這也就是為什麼,偷個玉米種子,卻驚動對方聯邦調查局的原因了。

那下一個問題來了,中國的種子是什麼情況?

就現在來說,中國常年為種子淨進口國,2019年的種子進口量為6.60萬噸,出口量為2.51萬噸。而且,許多種子對外依賴度很高。

好在作為主食的水稻和小麥種子,中國都是穩住了技術核心,自產自用。但是玉米種子,部分還是靠進口。比如來自美國杜邦公司的「先玉335」在2010年前後就是中國進口玉米種子中的爆款,占據了東北玉米種植的半壁江山,有育種工作者曾經自嘲:「我們不用搞育種了,一個『先玉335』就夠了。」現在呢,在東北和黃淮海,還是有不少地方種植「先玉355」。

當然,這只是玉米一個例子。甜菜、胡蘿蔔番茄蘿蔔白菜馬鈴薯黃瓜辣椒菠菜,這些中國人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蔬菜,種子對外依賴度可都不低。

以甜菜為例,中國的甜菜種子市場基本被WS、Syngenta及SESVanderHave等國際種業公司瓜分。2014年甜菜種子進口量為346.12噸,但是到了2018年,進口量就達到了1278.51噸。國家糖料產業技術體系首席科學家白晨表示:目前用於機械化精量播種的遺傳單粒種基本全部依靠進口,對外依存度超95%。

白晨表示,我們國家也能產,但是發芽率低一些,加工環節技術落後,目前解決不了這個問題。

所以現在我們面對的情況是:進口種子每年漲價,自己家的種子又不行,對方想賣多少賣多少,根本沒有話語權,有時候買來的種子還以次充好,以假亂真。甜菜種植需要兩年,發現種子不好的時候,損失就已經造成了。而且,假如政治上真出現極端情況,整個產業也會面對風險。

當然有人覺得這個是一個誇大的問題,如果甜菜種子有風險,那進口白糖就好了。但如果真碰到大小年,吃糖可能遇到危機。現在巴西是全球食糖出口第一大國,每次原油價格高的時候,巴西就用糖料造酒精去了,要是遇到酒精消費年,說不給你賣糖也就不賣了。

類似的問題,可不是只存在於甜菜種子上,中國的土豆、白菜種子都面對類似的問題,這時候能國家能不擔心麼?

責任編輯: zhongkang  來源:環行星球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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