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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中共對不同聲音的打壓居所有獨裁者之首

—陳破空:北京對不同聲音的打壓手段居所有獨裁者之首

中國境內展開茉莉花革命以來,不斷傳出一些異見以及維權人士受到打壓的消息。至今,已有二十多人被捕,另有上百人受到問訊。此外,被迫失蹤的人數也在不斷增加,其中不乏律師。這種情況過去並不多見。在這樣的情勢下,中國的茉莉花行動將面臨怎樣的前景?我們在今天的本節目中,請來目前旅居美國的時事評論家陳破空先生,請他來就相關問題談談看法。

茉莉花革命對中國意味著什麼?

發生在北非和中東的茉莉花革命是對這些長期看上去比較穩定的獨裁統治的動搖,先後在埃及、突尼西亞獲得了成功。目前在利比亞還在進行中。其他中東國家也都相繼發生茉莉花革命的連鎖反應。即便這些國家的民眾信奉伊斯蘭教,與西方有很大地不同,但是他們也熱情地擁抱民主、自由、人權,這樣的普世價值。這說明這樣的普世價值是超越國界、宗教和文化的。這對中國而言,具有極大的啟發意義。因為中共政府一貫強調中國的特殊性,強調中國的文化或者民族的特殊性。但事實上,中華民族無論怎樣特殊,也特殊不過中東、北非的阿拉伯國家。因此,中國人民一旦有機會,擁抱民主、自由的願望一定比阿拉伯人民還要強烈。從理論上講,茉莉花革命應該對中國有巨大的影響。

最近一個時期以來,政府採取了較為強硬的手段,對一些人採取打壓的做法,特別是對多名律師,迫使這些人在公共視野中消失。當局為什麼會對律師採取這樣的做法?

1989年六-四之後,中共對各個領域進行打壓,壓縮異議人士的空間。從文化層面、宗教信仰層面均進行了大量的打壓。這樣的打壓有著他們制定的法律法規的根據。但是,後來他們發現維權律師可以完全藉助中共本身的法律來為弱勢群體辯護。這令中共感到頭疼。維權律師代表弱勢群體或者不同的聲音所起的作用令中共感到恐懼。因為這種聲音形成了一種新的領導力量。所以中共幾乎對這樣最後一個領域進行打壓和撲滅。對任何一種不同的聲音消滅在萌芽狀態。嚴格而論,維權律師的聲音並不是不同聲音,他只是應用現行法律而已。但是,中共仍然不能夠容忍。因為他們認為,這是對中共當局大大小小官員既得利益的挑戰。雖然這既不是對他們法律的挑戰,也不是對他們統治權利的挑戰。目前出現這麼多的律師失蹤,標誌著中共對最後一個可以發出正當聲音的領域進行打壓的一個象徵。

最近幾天,繼續不斷傳出一些人權捍衛者行動受阻的消息。本月三日,知名藝術家艾未未在首都機場出境時,遭到攔截並被警方帶走,隨後便失去與外界聯繫。此前,他的工作室曾遭警方搜查。您如何看待這些事件?

中共政府對任何不同聲音或抗議示威的打壓是全世界所有獨裁者中最嚴厲的。這樣的打壓延續到了行為藝術。在這種打壓下,人們的反抗已經無法採用任何一種正常的方式。遊行、示威、結社是根本不可能的,儘管中國憲法中有相關規定。由於表達的空間越來越小,人們便採取散步、圍觀、甚至行為藝術的方式。茉莉花革命傳到中國,中國茉莉花革命的現象,嚴格而論,不是茉莉花革命。只是茉莉花革命的一種雛形和跡象,甚至是茉莉花革命的行為藝術。因此從廣義來說,中國有很多行為藝術,藝術家以他們無聲的藝術形式表達了對現行專制制度的不滿或者抗議,中共居然通過這樣的蛛絲馬跡要對行為藝術進行打壓。所以他們查封艾未未的工作室,扣留艾未未本人,也是一種中共決心在行為藝術領域對藝術家進行打壓、封殺,甚至拘捕的舉措,鎮壓升級了。它容不得任何的、哪怕是暗示性的、象徵性的、隱喻性的對它表示說「不」的聲音。

這種做法能夠持久嗎?

從人類地理性上講,是不能持久的。人類的歷史是不斷地從專制向民主過渡的歷史,不斷地從政府權力縮小、人民權利擴大的歷史。中共政府所有的做法都是反其道而行之。目前它之所以還能夠做到這一點,是因為嚴密的統治、龐大的機構、在六四之後訓練的秘密警察、線民以及對網絡的嚴密控制,形成的一個表面非常強大的系統。但是按照辯證法來講,越強大就越虛弱。正因為她對任何一個領域、任何一個角落都不放棄打壓反對的聲音,也顯現了它內心的虛弱和恐懼。以此推理,這樣的強弩之末是不會太久的。

國外媒體注意到,政府對一些異見人士採取的打壓行動並未引起廣泛的反響。您認為這是什麼原因呢?

六四之後,中共在國內非常有系統、有計劃、有組織、有目的地打壓了全國範圍內地不同的聲音,它通過其黨團組織、街道的居委會以及滲透到每一個機構的組織去控制人們的思想。幾乎在各個領域進行了挨家挨戶地清查、清點,包括宗教領域。它基本上是依靠恐嚇在治國。現在輪到清算維權律師、藝術的領域。這樣的情況下,中國人發出聲音和反響是很難的。在中國國內反響不大,是可以預料的。從國際上講,目前大家的注意力大部集中在北非和中東以及日本。在這樣的情況下,中共暗渡陳倉,乘機撲滅國內的反對聲音,在國內外反響都不大的情況下,無聲的鎮壓和迫害是十分有利的。

至今,茉莉花行動在中國的展開其實十分有限,主要原因何在?這種有限的行動最終有沒有可能發展為阿拉伯國家茉莉花革命的規模?

目前看上去,中國茉莉花革命還只限於行為藝術的表現,在短時間內發展為阿拉伯國家的規模是很難的。因為力量對比十分懸殊。一方面是統治者無限的強大和嚴厲,手中握有超過龐大軍費的維穩費用。由於政府當局集中的壟斷和控制資源,因此它可以在國內、甚至國際為所欲為。這與北非和中東的開明專制是完全不能相比的。中國的專制是一個黑暗專制、極端專制,是人類專制的極限。另一方面,抗議的這邊、民眾的這邊,手上的資源十分有限,在這種雙方勢力十分懸殊的情勢下,中國要獲得茉莉花革命那樣的空間非常難。但是將來情況會出現變化。包括中國國內和中共黨內的情況以及國際形勢。隨著越來越多專制國家的消亡,越來越多民主國家的誕生,中共專制集團越來越陷入孤立的時候,國際形勢對中國人民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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