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11月1日,中共黨媒報導林彪之女林豆豆在北京參加了中共紅軍東路軍後代座談會後,11月9日,人民網再度刊文《揭秘林彪集團後代們的現狀:林豆豆依舊像公主》,內中表述發生了一些改變,並釋放了相當明顯的信號。
改變之一就是被毛定性、中共黨史長期沿用的「林彪反黨集團」或「林彪反革命集團」的說法不復出現,而代之以「林彪集團」。對當年事件的描述,也更加客觀,稱「1971年林彪折戟蒙古大漠,相關人員被迅速整肅,大多數人的政治命運就此劃上休止符」。
去掉「反黨」和「反革命」這樣的定性,應該是非同小可。這意味著中共黨內對當年林彪事件已有不同的說法,真相併非如其公布的那樣。而將相關人員的「被抓」改成「整肅」,意味略有不同,後者包含上層主觀上對下層要進行處理的意思。
改變之二是大膽介紹了林彪的嫡親血脈林豆豆,以及其隨從、部屬的子女此後的命運,而非像以往那樣避而不談或蜻蜓點水,甚至還描述了他們之間刻意保持的聚會,稱「核心當然是林豆豆」,她「依舊像個公主」。
根據文仲介紹,被稱為林彪「四大金剛」之一的李作鵬的女兒李大征嫁給了林豆豆的「候選駙馬」劉偉欽,二人歷經磨難後做起了生意,並越做越大。黃永勝的長子黃春光生意也是紅紅火火。如今他們同吳法憲、邱會作的子女一樣,已大多退休,而他們的第三代中很多人成為跨國公司的高級白領,有人全家已移民出國。
這些人關係密切,經常往來。而他們最感激的人是胡耀邦。當年正是在時任中央組織部部長胡耀邦等人的幫助下,林豆豆、黃春光、吳新潮等才得到安頓。這很好的解釋了他們日前通過開座談會,力挺在古田召開全軍政治會議的習近平的背後原因:胡家與習家一向交好,而胡家後代胡德平等人全力支持習近平。
非常明顯的是,從文章的介紹中,完全感受不到林彪及其部屬的後輩對父輩們的怨恨,或許在他們心目中,真相是另一個版本,只是在當下不好說、不方便說。這與黨媒對「林彪事件」表述的改變倒是契合。
改變之三是提到了林豆豆與毛的女兒李訥的見面。林彪之死和定性與毛有很大的關係,但在2009年,「紅二代」們聚會時,林豆豆卻向李訥敬酒,旁邊人以「相逢一笑泯恩仇」唱和之。林、毛後代的和解或許還在暗示,這樁歷史公案的背後絕非是我們看到、聽到的那樣。
黨媒口徑的改變是否意味著中共要重新評價林彪和定性「林彪事件」,目前只能說有這種趨向,但筆者認為,在中共不願徹底否定毛之前,在中共不發生徹底改變前,這種可能性不太高。雖然根據外界分析,林豆豆翻案的要點是否認林彪反對毛,而不是肯定林彪敢於反毛,但無論是哪種情況,都會牽涉到對毛的評價。就如同高崗、劉志丹之死問題一樣,一旦內幕真正揭開,中共打造的毛的形象將在很多中國人心目中進一步坍塌,而這將對本已處在風雨飄搖中的中共的打擊將是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