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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外黨媒:盛名之下其實難副 周強跟不上習近平腳步

湖南本乃中共的老巢,但神秘的是來到這裡的父母官沾上靈氣的不多,既沒給這方水土帶來多大變化,而又大多仕途結局坎坷,比較典型的要數黃克誠、陶鑄、華國鋒和胡耀邦(代職過湖南省委書記處書記)了。湖南成了名副其實的中共仕途上的滑鐵盧。

「秋風萬里芙蓉國,暮雨千家薜荔村。」2006年9月的長沙,仍是綠草如茵,花開錦繡的時節。湖南官場卻正經歷一場人事大換班:時任湖南省委副書記的于幼軍調往山西,而交通部長張春賢取代楊正午成為湖南省委書記,周強則接替周伯華出任新省長。當時剛滿46歲的周強,「循胡錦濤模式,以共青團中央第一書記身分調任地方大員」,從京城轉陣當年毛澤東筆下的「橘子洲頭」。「中國最年輕、最時尚的省長」的美譽,一時間讓周強仕途向好、風頭無雙。

2010年4月,張春賢走馬新疆,接替因為9個月前震驚中外的「7•5」事件而敗走麥城的王樂泉。被讚譽為「同級年青,前途無量」的周強,不出意料的從省長升為省委書記。當年6月,強降雨繼續肆虐中國多省,湖南尤為嚴重,時任國務院總理溫家寶親赴長沙視察災情。新組合的湖南領導班子由於「準備充分、預案正確、組織得當」而讓災情有驚無險。洪災過後,人民網刊登專題「從『法治省長』到『抗洪書記』周強履新百日的4個『難忘』」,字裡行間充滿對周強的溢美之詞,湖南地方媒體更是將其和剛剛上任的省長徐守盛美其名曰「強勝組合」。

2012年11月,各方諸侯齊聚北京,中共政壇10年一次的權力交接盛會正在舉行。誰將在這場人事大變動中更進一步,還有誰會在十八大上「入常」登上中共權力的頂峰,都是媒體聚焦的熱點。會議期間,俞正聲、張高麗、胡春華、周強等熱門人選都難逃媒體圍追堵截被問及自己的入常問題。對此,幾位大員自然是避實就虛和媒體打太極。被視作政治新星的周強更是強調,他的本職是湖南地方領導人,任務是專心把湖南的工作做好,希望媒體多來湖南看看。

落選十八大事出有因作為一顆當時的政治新星,周強十八大沒有入常外界可以理解,畢竟有諸如俞正聲、王岐山等更大的重量級官員在前。但是周強沒能進入政治局,卻著實讓外界感到意外。周強本來與胡春華、孫政才一道都被看作是中共第六代的儲君和備胎人選,而且周強的順位和呼聲是高過胡春華和孫政才的。現在胡春華和孫政才都已成功上壘,周強卻被淘汰出局。是什麼原因讓周強落選?

周強

1960年出生的周強是湖北人,文革結束後於1978年考入西南政法大學,1985年碩士研究生畢業後被分配到司法部工作,開始從政之路。此後,歷任司法部法律政策研究室法規處幹部、主任科員,法規司法律法規處主任科員、副處長、處長;1993年曾短暫在深圳市司法局掛職,擔任局長助理;6個月後回到司法部機關,出任辦公廳副主任、兼部長辦公室主任,成為時任部長肖揚的秘書;為日後政壇的起步,奠定了基礎;兩年後,即升任法制司司長,時年35歲。

5個月後,周強被推薦到中共中央黨校一年制中青年幹部培訓班學習。在此期間,周強被宣布任命為共青團中央書記處書記;1997年,升任團中央書記處常務書記;一年後,以38歲之齡接任共青團中央第一書記,成為耀眼的年輕正部級政治明星。2006年,他循中共前任總書記胡錦濤,現任國務院總理李克強模式,從團中央調任地方大員,成為湖南省代省長,隔年正式當選為省長,當時他46歲,是中國最年輕的省長。

不過,周強到湖南數年後,並未有能拿得出手的政績,鋒芒逐漸不及比他更年輕、同為團系出身的時任內蒙古自治區委書記胡春華,或者從北京走上政壇、曾為北京市委秘書長的時任吉林省委書記孫政才。周強執政期間,湖南因為湖南衛視的成功運作,成為外界眼中的「娛樂強省」,可結果娛樂搞上去了,而強省卻沒能搞出來,社會越來越娛樂,百姓卻越來越鬱悶。在GDP掛帥並可壓死牛的旗幟下,由於湖南的人均GDP起點較低,長期處於中國GDP三級梯隊中的中下游位置上。曾有文章評論說,湖南本乃中共的老巢,但神秘的是來到這裡的父母官沾上靈氣的不多,既沒給這方水土帶來多大變化,而又大多仕途結局坎坷,比較典型的要數黃克誠、陶鑄、華國鋒胡耀邦(代職過湖南省委書記處書記)了。湖南成了名副其實的中共仕途上的滑鐵盧。

並且,在數次引發外界關注的社會事件中,周強明顯處理危機能力不夠。周強在湖南推行法治治省數年,期間出台《湖南省行政程序規定》、《湖南省規範行政裁量權辦法》、《湖南省政府服務規定》、《法治湖南建設綱要》的法治四部曲,當地媒體稱之為「開創全國先河」,「贏得了業內外的一致讚譽」。湖南官媒紅網甚至聲稱「『法治湖南』的經驗表明法治建設也是生產力!」然而,在周強的「法治湖南」鑿鑿之言下,湖南卻先發生「李旺陽莫名死亡港民借七一遊行施壓胡錦濤」,後發生「永州幼女被逼賣淫案,其母泣血喊冤被判勞教」的事件,這讓觀察家們懷疑「法治湖南」是否產生了成效的同時,也對周強的執政能力產生懷疑。

執掌最高法難說稱職

儘管湖南連續發生此類影響甚廣的惡性司法事件,而周強在完成湖南歷練後,仍然得以在中共十八大及全國兩會後進入中央,而且就任主掌中國法院體系的最高法院院長一職。事實上,因為周強本人的法學背景和長期在司法系統工作的經歷,其任職最高法院院長後一度抬高了外界對中國法治建設的期待。可惜周強執掌最高法後,因為迅速核准曾成傑死刑判決以及將劉志軍判處死緩的做法,不僅重創了各界對中國未來法治建設的期待,也無疑是周強再次對自身形象的顛覆。有分析人士甚至認為,被寄予厚望的周強,顯然缺乏現代執政意識和社會管理創新能力,跟不上習近平的改革腳步,難以稱得上「稱職」。

2014年兩會期間,周強在談及夏俊峰案時說:「這種人不殺非常危險……如果這樣也是正當防衛,社會就會天下大亂。」周強的這個說法受到了強烈的輿論反彈,夏俊峰的律師陳有西在微博對此嘲諷稱:感謝院長(周強)的表態,等於公布了核准的理由和決策真相。反而能洗去社會上一些人對我們辯護策略和辯護履職的誤解和攻擊。宋祥律師認為,周強稱不殺夏俊峰將天下大亂,難道穩定需要用無價的生命來換嗎?說到底,仍然是把法律當作刀把子,沒有樹立真正的法治觀念,讓法律的歸法律,政治的歸政治。

最高法曾在今年兩會報告上強調,「讓人民群眾在每一個司法案件中感受到公平正義。」這一點也正是中共總書記習近平屢次提及的。中國改革2.0版已經強勁開局,在當下的司法體制與運轉機制之下,要貫徹憲法所賦予法院的獨立審判權,不可能永遠只是空泛的口號與道德要求,而需要切切實實的制度變革。但是從三中全會至今,最高法作為中國最高審判機關,並未像其他領域的一樣出台具體的改革方案。並且,在現有的司法改革進程中,只見深改組的身影,最高法不僅沒有扮演一個專業的方案設計者的角色,甚至執行者的角色也並不令外界滿意。時至今日,雖然四中全會確定了「依法治國」的路線方針,雖然此前深改組在四次會議中,有兩次都審議通過司法改革的相關文件,但是中央司法改革方案並未向社會公布。

習近平在上位之初,曾用「子率以正,孰敢不正」來說明領導責任的重要性。中國官場文化和官員心態也在高層的調控下經歷一場轉型。從6月份總理李克強召集八省長進京述職,斥責為官不為、尸位素餐的官場現象,到10月10日習近平稱「狠抓落實是我反覆強調的」,無不證明中共高層對官員執行力的注重。之前已有分析稱,近兩年來以習近平為首的中共領導層用人哲學也現出明顯輪廓:穩健、基層經驗、有執行力。從之前的陳希、何毅亭、黃坤明劉鶴,到後來的王儒林、巴音朝魯,皆是如此。而山西省委原書記袁純清反腐不力被調任和上海自貿區管委員黨組書記戴海波無作為而被免職更是表明,過去那種抱著「不求有功但求無過」投機心態官員的生存空間已經開始被壓縮,他們已經難以適應中共高層要求的第五個現代化——「國家治理模式和治理能力的現代化」的要求。

如果說三中全會的頂層設計已經展開改革的藍圖,需要官員們有強勁的執行力跟上改革的節奏,那麼以「依法治國」為主題的四中全會後,司法改革則已經被排上第五代領導集體的治國行程,作為最高法院長的周強能否勝任改革推進者的角色事關重要,所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周強只有迎難而上有所作為,否則恐難避免走袁純清和戴海波的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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