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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砍柴:毛澤東厭惡抽水馬桶愛拉野屎

蔣介石丟掉大陸後,這別墅自然成了毛澤東的戰利品。在美廬別墅的衛生間裡,並排的三個便具:兩個是淡綠色的坐便,中間一個是黑黝黝的蹲便。坐便是當年宋美齡和蔣介石使用的,毛主席住進來後,不習慣坐便,於是又為他做了個蹲便。對於毛澤東上廁所的癖好,他的衛士李銀橋有過更多的披露,他稱毛澤東在指揮軍隊打仗時喜歡在外面拉野屎,毛澤東認為在廁所里大便對腦子不好。本文摘自十年砍柴的微信公眾號「文史砍柴」,原題為《從領袖愛蹲坑說起茅廁升級到抽水馬桶你用了多久?》。

1959年,毛澤東在工作人員的陪同下遊覽廬山

主席捨棄蔣、宋的抽水馬桶

2013年我第一次上廬山,去蔣介石為愛妻宋美齡所購的別墅美廬參觀。蔣介石丟掉大陸後,這別墅自然成了人民的戰利品。人民的領袖毛主席上了廬山,也就住進了蔣與宋的這個廬山上的愛巢。

讓我和頗多遊客感興趣的是偌大的衛生間,並排的三個便具:兩個是淡綠色的坐便,中間一個是黑黝黝的蹲便。坐便是當年宋美齡和蔣介石使用的,偉大領袖毛主席住進來後,不習慣坐便,於是又為他做了個蹲便。

想像一下,偉大領袖蹲在中間方便時,左顧右盼兩個坐便器,想起了它們的主人被他趕到小小的台島上,不亦快哉。應有「土豪劣紳的小姐、少奶奶的牙床也可以踏上去滾一滾」的夢想實現的自豪感,常年便秘的他估計排泄起來也會通暢許多。

鄙鄉距偉大領袖的故鄉兩百公里左右,習俗相同,叫「廁所」為「茅司」,我特別能理解他為什麼喜歡蹲坑——少年習慣使然也。

生長在美國的資產階級嬌小姐宋美齡自然從小就習慣用坐便。蔣介石雖然生長在比湘中韶山富庶的浙東,但他少年時也應該出恭時和毛的老家一樣,用的是蹲著的旱廁。兩人的差別是,青年時代的蔣介石進了上海灘,還曾成為股市弄潮兒,在這個東方最繁華的都市裡,用上了坐式抽水馬桶。偉大領袖真正進城已經是56歲了,他早年在北大當圖書管理員時,與人合租景山后街的一間小平房,只能去胡同的公廁方便,北京老城的公廁直到上世紀90年代還是臭氣衝天的旱廁。等他習慣了蹲便,已成了中國第一人,自然所使用的生活設施都必須為他的習慣讓路,包括蔣、宋的「美廬」。

恐怖的鄉村茅廁

從一個人如廁或者說大小便的習慣變遷,基本上可以準確地看出其城市化的進程。

我曾問一位同樣在農村長大的同齡朋友:你第一次坐在抽水馬桶上拉屎是什麼時候?他想了一陣,說:記不起來了,大概是上大學時吧?或者是大學畢業後?

我記得第一次使用坐便的時間。那是1992年大三暑假,跟著學校團委組織的社會實踐分隊去蘇南,在無錫一個鎮上的賓館,使用了抽水沖洗的坐便。而當時地處西北的大學校園裡,宿舍、教學樓、圖書館的廁所儘管也有拉繩的水箱沖洗,但一律是蹲坑。

對幾十年前才基本解決溫飽問題的中國人來說,普遍地重視廁所衛生是不可能的。整個家庭乃至整個社會最大的問題是吃飽肚子,哪還有精力和財力去考慮廁所的乾淨與否?

西遊記》第四十四回有個情節,孫悟空和豬八戒在車遲國偷吃貢品,悟空騙八戒將正殿的三具神像搬走。原文如下:

行者道:「我才進來時,那右手下有一重小門兒,那裡面穢氣畜人,想必是個五穀輪迴之所。你把它(指神像)送在那裡去罷。』這呆子有些夯力量,跳下來,把三個聖像拿在肩膊上,扛將出來。到那廂,用腳登開門看時,原來是個大東廁,笑道:『這個弼馬溫著然會弄嘴弄舌!把個毛坑也與它起個道號,叫做甚麼五穀輪迴之所!」

把廁所名之為「五穀輪迴之所」,當然是吳承恩的智慧,頗能體現中國古代樸素的哲學觀點。農家人不迴避和嫌棄糞便的污穢,甚至認為越臭越有肥力,「莊稼一枝花,全靠糞當家」。

童年和少年時在鄉村,最污穢甚至近乎恐怖的地方一定是廁所,往往和豬欄、牛圈挨著,土壘的矮房子,大糞桶上擱兩塊木板,無論壯漢還是嬌小姐,都需要蹲在木板上排泄。排泄時臭氣熏天,蒼蠅飛舞。——老家有一句歇後語:「茅廁的板板——三天新鮮。」用來形容那些做事只有幾天新鮮勁而不能持之以恆的人。再好的松木、杉木做了糞桶上的板板,那可真是屈了好材料。多年後讀年輕的李斯對倉中之鼠和廁中之鼠命運差異甚大的感慨,立刻想到了老家那些做了茅廁板的好木材。

怎樣才能忘記其臭呢?拿一本書津津有味地看著,便不覺得處於溷臭之中的難熬了。農村茅廁里用來揩屁股的,以前是竹片、樹葉、稻草,後來有了土紙——一般農戶用不起。有了報紙後,大隊幹部家或其親戚家的人,能用廢報紙,那家的小孩簡直就能在小夥伴面前獲得極大的優越感。不過也有風險,有些不識字的農婦,用了上面印著「毛主席語錄」的報紙做了廁紙,一旦被人發現並告發,那可是大禍臨頭了。

等到念小學和中學,鄉村學校的廁所依然是一排排蹲坑,有時候掏糞的人不勤快,糞便如春水一樣漲上來。男廁所和女廁所中間隔一堵牆,說話兩邊相聞。有調皮的小子自己如廁畢,找一個磚塊扔進糞坑,然後飛也似地跑了,濺起的髒水往上飛到一個個屁股上,引來「天殺的」「短命的」高聲咒罵。

上初中時,我的一位姓蔣的同桌,因為上廁所遭遇到可能是人生第一場冤屈。此人是有名的搗蛋鬼,有一回他蹲在學校的廁所里上大號。每個坑位之間有矮牆隔開,誰知道隔牆一個坑位上兩個男孩在比賽,看誰向上尿尿能飆過矮牆。一個小子成功了,一股熱流形成拋物線越過,灑在這位蔣姓同學的臉上。他急忙解完手出去找人,惹事者不見蹤影,他於是告狀到老師那裡。可這事以訛傳訛到了校長耳朵里,竟然成了蔣同學飆尿到別的同學頭上,校長對蔣同學的調皮早有耳聞,也不做進一步調查,就在課間操前點名批評他。——他當場淚奔。我算是明白了,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被冤時。

我見過最有創意也令人害怕的一處農家廁所,是大約15年前去小涼山深處的寧蒗縣採訪,在一家鄉場上的小旅館歇息。早晨起來解手,找到旅館右側的廁所,一看大驚失色,廁所凌空建在一個差不多兩丈高的陡崖上,像修棧道那樣鋪了幾塊木板,木板一頭固定在懸崖上,一頭由兩根木柱子支撐,上面草草蓋了個頂,下面沒有糞坑和糞桶,而是一條蜿蜒的小溪。蹲在上面,只覺得風呼呼地在下面刮著,似乎支撐廁所的木頭在晃動,我膽戰心驚地排泄完,生怕跌落下去。

據說在西嶽華山的南峰曾經有一個類似這樣的廁所,比我用過的那間雲南鄉下茅廁恐怖得多,這個簡易廁所的茅坑下臨萬丈深淵。俄國的西伯利亞也有一間建造在海拔2600米懸崖上的廁所,曾被評為世界上最驚險的廁所。

農村男孩為什麼喜歡拉野屎

因為農村的廁所是污穢而難以忍受的,即便是生在農村不講究的人常常將去廁所視若危途,因此農村男孩特別喜歡拉野屎。——一個人蹲在樹林裡,透過樹的枝葉望著天空,一邊排泄一邊想許多心事,那一刻是最輕鬆的。唯一需要擔心的是大大的黑螞蟻,它們可能順著腿腳爬進你的身體。

毛澤東在統帥千軍萬馬時,依然喜歡拉野屎,這應該是他少年時代在韶山養成的習慣吧?他在野地里大便前,先由衛士拿鐵鍬挖個坑,否則有草木觸及「龍臀」之虞呀。

據《走下神壇的毛澤東》中引用他最為信任的衛士李銀橋回憶:

那天夜裡,毛澤東查看軍用地圖,鉛筆在地圖上畫著。正思考得入神,忽然皺起了雙眉。他稍忍了忍,便隨手抓起一張紙,匆匆向外走。我用手摸著盒子槍,緊隨他身後。他直朝野地里走去,我不明白他要幹什麼?一邊緊跟,一邊警惕地注視周圍情況。

雨後的田野濕漉漉,靜悄悄。毛澤東走到一個土坎後便解褲帶。這時我才明白他要解手。稍稍鬆開一口氣。

可是,毛澤東忽然發出輕微的聲音:「哎喲。」

我摹地一驚,拔出槍。卻不曾找到目標。緊張地問:「怎麼了?主席。」

「扎疼我了。」毛澤東喃喃著低頭查看。

我走過去觀察,原來是鹼草的尖葉子直挺挺豎著扎了毛澤東。這算一個小小的事故。我趕緊拔掉那些草,又用腳踩踩平。說:「好了,主席。」

毛澤東蹲下來。我選擇一個隱蔽的位置潛藏好,一絲不苟地警惕周圍。時間過了多久我已經記不清了,可以聽出他大便很吃力很痛苦。不過,一旦便出來他就安靜了,就那麼不聲不響地蹲著。周恩來大便時間也長,但他是因為著報看文件。毛澤東不看,蹲的時間比周恩來還要長。

他終於起來了,大概是蹲麻了腿,站了一陣兒才邁出步,而且步子不穩。

「主席,你為啥不在廁所大便呢?」我問。

「我嫌它臭,對腦子不好。」毛澤東嘟嚷說。

「可是,我見你跟老鄉聊天,就用手捏碎糞肥,拍拍手又吸菸,你可沒有嫌臭呢。」

「此一時也。彼一時也。」毛澤東望望我茫然的樣子笑了。問「你說,什麼時候思考問題最好?」「大概……躺在床上?」

「不對」毛澤東搖頭,忽然朝我貼近過來:「我告訴你吧。就是拉屎的時候。拉出屎了,一陣輕鬆,正好想問題。」

我噗哧一聲笑了。

毛澤東一本正經地問我:「你說,廁所那麼臭,能想出好主意嗎?」

「怪不得主席在野地里拉屎呢……」

「嗯,銀橋。那我們就再定個協議怎麼樣?我解手,你就找一把鍬,幫我挖個坑。你看行不行?」

「行,就這麼定了。」我回答。以後。每當毛澤東大便,我就找把鐵鍬跟在後邊,一直跟到進城,跟到中南海,他始終不曾進廁所,都是便在我挖的坑裡。然後埋掉。住進菊香書屋,周恩來親自組織專人設計研究,為毛澤東修了一個廁所,他才不再要我扛鍬。

可見農村茅廁之臭,偉大領袖深惡痛絕久矣。

尚未奪得江山的毛主席拉野屎,只要一個衛士陪伴即可。而古代皇帝出巡,半路中出恭,那動靜可大了。皇帝坐轎或騎馬,行進到野地里突然內急,由衛士將黃色布幔立刻圈成一個圍欄,隨行的太監將馬桶碰到裡面,伺候皇帝解手。而圍欄外面,由數位衛士把守。

古代帝王家也沒解決廁所難題

民間的廁所簡陋骯髒,古代權貴家甚至皇宮的廁所也好不到哪裡去,所以皇帝、皇后解大小手,一般就在屋內用馬桶解決掉,然後由太監或宮女給倒掉。當然,皇室的便桶很講究。宋太祖平定後蜀後,俘虜了孟昶的寵妃花蕊夫人充自己的後宮,還繳獲一個鑲滿各種寶石的容器,他以為是用來盛酒的,幸虧花蕊夫人告訴他那是蜀主的便桶。太祖大驚說孟昶如此奢靡,焉有不亡國之理?

《世說新語》記載:

王敦初尚主,如廁,見漆箱盛干棗,本以塞鼻,王謂廁上亦下果,食遂至盡。既還,婢擎金澡盤盛水,琉璃碗盛澡豆,因倒著水中而飲之,謂是乾飯。群婢莫不掩口而笑之。

東晉王敦出自琅琊王氏,是丞相王導的堂兄,琅琊王是當時第一大名門望族,有「王與馬,共天下」之說。饒是如此,生在豪門王敦娶了公主後,第一夜上廁所時竟然把塞鼻堵住臭氣的干棗吃了。可見,無法消除廁所的臭味道是皇家和高官家面臨的共同問題。而單就廁所的細節而言,王家畢竟不如皇帝家。

故宮在明清時期,只有「淨房」,存放皇帝、皇后、嬪妃便桶的地方,並沒有現代的公共廁所。估計根本的原因是不能在紫禁城內挖深深的糞坑,然後是不是傳御用「時傳祥」進宮掏糞。那麼眾多的太監、宮女怎麼解大小手呢?明代呂毖所撰《明宮史》卷記載:

乾清宮門圍牆之內,左右廊房之朝南半間者,曰東夾牆,曰西夾牆。

特製糞桶堅好,仍於幫溝處以木板為牆,離地二三尺,開圓孔,安竹筒長六七尺者十餘根,為內臣便溺免沾污衣靴也。慈寧宮西第等處,皆宮眷、內官便溺之所。宮牆之外,磚砌劵門,安大石於上,鑿懸孔垂之,各有淨車在下接盛。於每月初四、十四、二十四日開玄武門及各小門掃之。

也就是說,紫禁城也用類似農村的糞桶,直接擱在可以糞車上面,滿了就運走。類似今天北京天安門地區重大活動時安置的臨時性流動廁所。

從廁所可窺財富與權勢

這幾十年,中國的經濟發展快,社會上有錢人越來越多,人們衣食住行條件發生很大的變化,而其中最大的改善應該是廁所。現在北京胡同里曾受外國媒體嘲諷的旱廁都改成了可沖洗的公廁,城市哪怕小城鎮的三口之家,在裝修房子時,按面積平均花費最多的一定是衛生間。一戶人家私宅或一個對外營業的賓館,其體現富足程度或服務檔次的,最精準的窗口就是廁所。這些年農村外出打工的人掙了錢回鄉蓋新房,也不少人安裝了抽水馬桶。讓人畏手畏腳不敢進去的旱廁將逐漸地消失。

廁所不但是經濟實力強弱的符號,也能體現權力、級別。

一位媒體界的老兄曾給我說過一件事:2003年有「當代畢昇」之稱的科學家王選當選為全國政協副主席,位膺副國級,按照級別很快搬到相應的官邸。他的一位多年好友登門道賀。此公性格豪放,進門後寒暄幾句就要參觀王家的新宅,轉了一圈回到客廳對王選說:沒錯你這房子是副國級的,我數了數,一共有五個廁所,這就是副國級住房的標配。

嗚呼,漢代有兩千石高官,今有五廁上大夫。而今城裡不少有錢人買的豪宅,有三個甚至四個衛生間,豈非僭越副部長、部長的規格?

責任編輯: 劉詩雨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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