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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丹:在中國人歡呼禁止洋垃圾的背後

—「停止進口洋垃圾」能指望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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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的洋垃圾被進口到中國,若沒有官方的包庇、縱容、默許,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而在貿易中所產生的巨額利益,也跟大多數老百姓沒有絲毫關係。只要「腐敗」不例外的存在於進出口行業,任何非法的勾當都極有可能繞過處罰、無所顧忌的持續發生。這其中,洋垃圾不過只是政治權貴們用來謀利的一個道具而已。

就像許多俄勒岡州波蘭特市居民一樣,塞緹西和帕史卡都是認真的回收者。他們將家裡的垃圾嚴格分類。但是最近,當他們驅車來到回收站的時候,大吃一驚。(Andre Vieira/)

新的一年到來,就意味著舊的一年已終結。在過去的2017年,一個頗值得關注的、被官方下令終結的現象,當屬「洋垃圾被進口到中國」。近日,某微信公眾號發文稱,從2017年12月底開始,「中國將停止進口包括廢塑料、未分類的廢紙、廢紡織原料等垃圾在內的24種洋垃圾」。這是中共國務院在今年7月頒布的政令中所提出的要求。

一聽外國的垃圾終於被禁止運來中國,不少國人大抵會熱血沸騰、歡呼雀躍。那些認為把洋垃圾運來中國,就是西方勢力在欺負人的,也定會有「揚眉吐氣」之感。然而,在我們急於表達這種盲目的愛國情感之前,是否應該先問一句,我們常常聽到的「洋垃圾」,到底是些什麼東西?若真如媒體所言,洋垃圾「對中國環境造成巨大影響,對中國民眾身體健康造成巨大傷害」,又為何會導致「從1995到2016年的20年間,年垃圾進口量翻了十倍」的暗黑歷史在中國發生?其量之大,甚至讓中國一度成為「世界上最大的洋垃圾進口國家」?

對於「洋垃圾」包括哪些,有媒體稱,「中國對垃圾進口有明確的管理目錄,基本上可以分為三類:禁止進口、限制進口和非限制進口」。也就是說,除了第三類「非限制進口」中所標明的「木及軟木廢料」以及「金屬和金屬合金廢碎料」這兩種「可以被回收和再利用」、「有價格優勢」的垃圾之外,另外兩類垃圾的進口,原本就是違規、違法的。我們還發現,政府在今年7月頒布的禁令中所提到的「包括廢塑料、未分類的廢紙、廢紡織原料等垃圾」,恰恰就屬於這兩類。可見,中國對洋垃圾的禁令其實早就存在。

還有文章說道,「洋垃圾和固體廢物進口是不同的概念」;「洋垃圾特指以走私、夾帶等方式,進口國家禁止進口的固體廢物或未經許可擅自進口屬於限制進口的固體廢物」。這句話也足以證實,中國在長達20年間進口的大量洋垃圾,如果不是廢木料或廢金屬,就屬於涉嫌走私的「違禁品」了。

或許有人會說,進口到中國的洋垃圾不一定都是走私的「違禁品」吧?對於這個問題,大陸有媒體給出了這樣的回答。一篇報導稱,「即便全面禁止了洋垃圾進口,在利益的驅動下,還是容易滋生洋垃圾『偷渡入境』的地下交易,給監管帶來新的難度」。

另有文章頗為細緻的描述道,「一些不法分子在利益驅動下,利用夾帶、繞關、使用他人許可證、偽報夾藏等手段」,「從國外運來廢礦渣、廢催化劑、廢輪胎、廢電池、電子垃圾等工業廢物,以及舊服裝、建築垃圾、生活垃圾、醫療垃圾和危險性廢物」。而「以這些洋垃圾為原料的再生資源加工利用企業……污染治理能力低下,對我國生態環境安全和人民群眾健康構成威脅」。更要命的是,「一些地方重發展、輕環保,監管不力,走私垃圾現象仍屢禁不止」。

不難看出,各路媒體在針對洋垃圾的禁運上都不約而同的提到了「環保」與「利益」這兩個關鍵詞,並在二者之間發現了某種交集。為了利益、不顧環保,這不就是中共集團一貫的行為準則與辦事風格嗎?僅就洋垃圾而言,20年間,進口量能從450萬噸增長到4500萬噸,顯然離不開無數個大型貨櫃的運載。那些幫助完成這類大宗交易的貨櫃,到底是如何逃過審查的,相信活在腐敗大國中的國民心裡都有數。

然而,另有媒體卻試圖解釋,「進口洋垃圾,是中國在製造業起步階段為了積累原始資本和快速提高人民生活水平而採取的臨時措施」。這種說法的搞笑之處有三:其一、對政府來說,「20年」算「臨時」嗎?要知道,短短「20年」的污染已讓中國的「癌症村」難以計數,已讓中國成為「肺癌第一大國」。其二、製造業真的提高了中國人的生活水平嗎?我們應該反問,人們從製造業掙的錢夠看病、夠治癌嗎?此外,大量的製造業工廠早在多年前就開始遭遇的倒閉潮,讓那些靠出賣廉價的體力勞動過活的工人們又該如何生存呢?其三、通過製造業積累的原始資本,最終進了誰的腰包?要說進了老百姓的腰包,怕是連鬼都不信!

如此看來,大量的洋垃圾被進口到中國,若沒有官方的包庇、縱容、默許,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而在貿易中所產生的巨額利益,也跟大多數老百姓沒有絲毫關係。只要「腐敗」不例外的存在於進出口行業,任何非法的勾當都極有可能繞過處罰、無所顧忌的持續發生。這其中,洋垃圾不過只是政治權貴們用來謀利的一個道具而已。

既然在利益的誘惑下,政府能無所顧忌的犧牲民眾的生存環境、剝奪民眾的環保權益,那麼如今為環保出台的一紙政令又如何能讓老百姓看到希望呢?中共的以權謀私、唯利是圖,是連法律規章都約束不了的,又何談什麼政令?要知道,在一黨獨裁的國家,機構、部門形同虛設,政令淪為一紙空文,向來就不足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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