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航空掌舵人王健在法國離奇墜亡,在華人世界引發輿情震盪。自殺、他殺或確屬意外?在一片賚疑、詰問和喧囂聲中,海航宣布市值約700億人民幣的王健股份,將捐贈給慈航基金會。
在此之前,海航一直是海外爆料大戲的絕對主角,在輿論漩渦中不能自拔。禍不單行的是資金鍊又瀕臨斷裂,情況之嚴重讓當局派出人民銀行副行長親自出手救場,一手安撫強調海航系不同於其他系,只是流動性有問題,另一手也警告海航要安於航旅主業,「其他的不要做了」。外界將其解讀為海航要保命必須全面收縮,大苦主國家開發銀行也召集債主開會,商量怎麼牙齒打掉往肚裡咽,繼續給海航貸款續命。
就在海航砸鍋賣鐵,四處變賣資產還債之際,海航的大東家紐約慈航基金會德籍CEO、前德國副總理菲利普.羅斯勒(Philipp Rösler)在7月14日德國「焦點周刊」專訪中表示,慈航要繼續大刀闊斧撒幣搞慈善,並透露全球範圍內11個慈善項目正進行中,投入資金約5500萬美元,主要捐助領域為全球貧困地區教育和健康事業,包括「培訓難民們電腦編程」。
「焦點周刊」在專訪中還透露,羅斯勒領導的紐約慈航基金會,擁有海航集團29.5%股份,相當於120億美元。慈航基金會「充滿神祕色彩」且名聲有爭議。
按常理推斷,中國政府連投資併購都不讓海航搞了,還會允許你滿世界撒錢搞慈善?據「紐約時報」報導,由於全世界沒人知道慈航基金會以及海航實際控制人是誰、股權不透明,控股海航比例超出美國法律規定,在紐約註冊的這家慈善機構,甚至不能享受免稅待遇。
人們不禁要問,慈航基金會在王健離奇死亡風波未平之際,逆風飛揚要繼續搞慈善的底氣來自哪裡?在跨境資金流動受到嚴格限制下,已開始捐助的5500萬美元是怎麼從中國出境的?中共要實現2個100年的民族復興偉大目標,其中最大1個攔路虎就是中國還有5000萬貧困人口,習近平矢言2020年中國全面脫貧,中國扶貧基金會2017年才搞到5.8億人民幣捐贈,慈航基金會卻要將120億美元捐到海外?
這一連串問題和「誰的海航」一樣,無人回答,王健先生離世,也許會讓這些問題永遠無解。業界公認,在海航發展幾個里程碑事件中,王健都扮演操盤手和實際掌舵人的不二角色,其中包括海航公轉私、玩命借錢全球擴張、用慈航控海航。大使命完成的6月22日深夜,佛教徒王健先生發出了他此生中最後一段文字:
「比丘們!除了依於信仰,除了依於直覺偏好,除了依於相信古老口傳,除了依於理性思維,除了依於深思所成的觀點之外,還有什麼方法能夠向人說明解脫的證知:生死已盡,清淨的修行已經確立,該作的都已完成,不再有往生下一輩子的後有愛了呢?」
其中「後有愛」三字,來自《雜阿含經》,原文為「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從字面看,王健先生已經修得阿羅漢果位,不再受生死輪迴困擾,連下一輩子都不想要了。但佛法也講,「萬法皆空,因果不空」,吳小暉、王健都沒能逃脫,安邦、萬達黯然落幕,讓我們屏住呼吸,看身陷重圍的海航和逆風飛揚的慈航,如何成為一道永不褪色的風景,閃耀在共國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