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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爾·蓋茨的「公式婚姻」 經濟學家早就算過了

在古代,丈夫的身份是「風暴之獵手」「家庭守護者」,提供食物、安全、修繕等服務,目的是生產力最大化。 而妻子是「孩之母」「家務統治者」,最大的任務是生育,保證後代的延續,同時承擔做飯、家務、紡織的義務,補齊生活秩序的內在完整性。 但是,在現代生活中,婚姻這一利益聯盟出現了危機:離婚率攀升、未婚生子合法化、頂客家庭……而且經濟越發達,都市化程度越高的地方,這些現象就越明顯。

當把愛情放進一生的跨度,當兩個生命體共同成長的某一個階段,我們還是有感性的衝動,亦有理性的判斷。

本月全球最大的瓜或許就是蓋茨和梅琳達的這場「世紀離婚」了。

5月4日,蓋茨在推特宣布離婚,理由是雙方「不再認為在人生的下一階段,能夠作為夫妻攜手成長」。

接著,劇情開始狗血。媒體曝出,蓋茨和梅琳達並不是友好地分手,幾乎所有家族成員都倒向後者,蓋茨算是被前妻「甩」了。

再接著,就涉及分割1341億美元財產,雙方還各請了一名貝索斯離婚案的律師,隱約透露出一股火藥味。

先不八卦蓋茨的生活和財產,許多人看到27年的模範夫妻分道揚鑣,第一反應是:我還能相信愛情和婚姻嗎?

記得梅琳達曾在紀錄片《解碼比爾·蓋茨》中提到一個細節。有一天,她走進蓋茨的臥室,發現他的白板上列著分析結婚的利弊。

腦補一下這個場景,一個理工男冷靜熟練地運用SWOT或5W2H分析法,將婚姻、事業,甚至人生套上一道道邏輯嚴謹、變量可控的「公式」,有點可愛,但也有點令人不解:

這些東西真的可以被「數位化」嗎?理性和規律真的適用於其中嗎?

別忘了,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群理性的擁躉——經濟學家。求偶、愛情和婚姻,在他們的視角里,真的可能讓飽讀愛情小說的年輕人嚇一跳。

經濟學是一門講究資源配置,使得效益最大化的學科,「找對象」自然成為經濟學家們研究的課題。

比如在2010年,一位名叫彼得·巴克斯(Peter Backus)的倫敦經濟學教授,發表了一篇論文《為什麼我沒有女朋友?》

論文《為什麼我沒有女朋友?》截圖

為了科學論證,他引用和改編了最初用於推算銀河系外星智慧文明數量的「德雷克方程」:

G=R·fW·fL·fA·fU·fB·L

其中G是潛在女友數,R是英國近60年來形成人口的速率,fW是女性占英國總人口比重,fL是倫敦女性比重,fA是24至34歲適婚倫敦女性比重,fU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女性比重。最後還要加上兩個因素:互相有吸引力fB,以及我的年齡L。

最終教授經過一通複雜的計算後得出結論,只有26名倫敦女性符合他的擇偶要求,概率是1/285000。

好在這位年輕教授在論文發表兩年後,居然真的找到符合條件的女友。

那麼,如果將這個戀愛方程式套用在中國,一個生活在上海的男青年,想在本地找到互相鍾情的理想伴侶,概率又是多少呢?

答案是0.00003%。

也就是說,在上海1000多萬的女性中,只有325位符合條件。如果再考慮腿長不長,家裡有沒有拆遷,三觀合不合等等,估計和找到外星人的概率差不多了。

還有的觀點認為,男女尋找理想的另一半,本質是一個市場競爭和個人追求的匹配問題,而市場信息又常常是不對稱的,在此過程中就需要不斷地博弈。

這不免讓人想起「波斯公主選駙馬(或波斯王子選妃)」的故事。講的是國王讓公主在100個人中選一個駙馬,候選人一個接一個「面試」。如果前99個都看不上,最後一個無論多醜,公主都要選他當駙馬。

在現實中,很多男女青年就像決策失誤的公主一樣,有人沉浸在P圖等虛假繁榮中,高估了自己的競爭力;有人追求互補性,希望對方在各個方面打平或高於自己,隨之提出了一連串的擇偶要求。

當然最後的結果是,他們要麼「踏空」成為剩男剩女,要麼無可奈何,找了位條件遠低於標準的對象。

不過,經濟學真的給出了一個萬能解決公式:1/e(1/e≈37%),即「37%原則」。簡單來說,找對象的時候,先通過前面的37%了解婚戀市場,但是一個都不要選。了解之後,一旦在後面遇到比前37%中最好的那個還要好的對象,不要猶豫,趕緊拿下。

其實這種策略還是有點風險。如果前37%中真的有一位是最好的真命天子(女),那麼37%之後就選不出來了,最後還是有可能會選到不合適的。

說完了找對象,再來講講經濟學家眼裡的婚姻。

假設你真的以0.00003%的概率或者是「37%原則」找到了理想的另一半,別高興太早了,當二人踏入婚姻的殿堂,又被婚後生活小虐一番後,還是得踱步思考一下,到底什麼是婚姻?

這時,另一位經濟學家加里·貝克爾(Gary Becker)拿出了他的得意之作《家庭論》。

他說,婚姻的基石不是愛情,而是利益。

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和比爾蓋茨想到一塊去了,婚姻就是一個理性的SWOT分析,講的是利益的最大化。

貝克爾在《家庭論》中談到,婚姻其實是一個利益聯盟體,丈夫和妻子遵循契約精神,通過各取所需和共同付出的「效率互補」,來保持最小經濟單元體的存續和利益最大化。

在古代,丈夫的身份是「風暴之獵手」「家庭守護者」,提供食物、安全、修繕等服務,目的是生產力最大化。

而妻子是「孩之母」「家務統治者」,最大的任務是生育,保證後代的延續,同時承擔做飯、家務、紡織的義務,補齊生活秩序的內在完整性。

但是,在現代生活中,婚姻這一利益聯盟出現了危機:離婚率攀升、未婚生子合法化、頂客家庭……而且經濟越發達,都市化程度越高的地方,這些現象就越明顯。

最根本的突變是,家庭的分工被社會化了。男人可以外出吃飯、僱傭保姆,而女性可以找修理工,找搬家公司。通過各種服務外包,家庭的基礎就被削弱了。

在這個過程中,女性又成為了社會分工的受益者,她們在服務產業中的競爭力和獲得的收入,有可能高於男性,而保險套的發明,又將人類從繁衍的任務中解放出來。

當男性不再擁有最高的生產力,女性牢牢掌握了生育權,婚姻這一契約就失去了約束力,它最大的作用,或許只是給小孩上個戶口罷了。

婚姻或許會消失,但唯一不會消失,也無法用經濟學來解釋和衡量的東西,可能就剩愛情了。或者說,理性的世界里根本沒有愛情,只有荷爾蒙、腎上腺激素和多巴胺,戀愛僅僅是生理和心理上的衝動。

然而,這些構成激情、衝動的物質在婚姻生活中呈現出邊際效益遞減。這時,又有一位叫丹尼爾·卡尼曼(Daniel Kahneman)的行為經濟學家跳出來說,維持婚姻還是有規律可言的。

卡尼曼說,人們對於某段體驗的記憶主要由兩個因素決定,一個是高峰時的感覺,一個是結束時的感覺。即使一段經歷、一段記憶99%的時間是沉悶、無趣的,但是如果那1%的高峰和結束時段產生了快樂,人們就傾向認為這段記憶是令人愉悅的。

不妨把卡尼曼的發現稱為「1%定律」,它不僅適用在商業中(比如宜家在出口處賣2元錢的冰淇淋),甚至在婚姻中,可以一年花2-3小時製造一個小小的儀式感,比如每年在結婚紀念日寫一首小詩,用相框裱起來,以後在吵架的時候,看看每年裱好的小詩,或許也就氣消了,釋然了。

是的,持久的愛情,需要那1%。

最後說一些和經濟學無關的話。

不管是求偶、戀愛,還是婚姻,我們試圖用理性找出規律,僅僅是因為它們變幻莫測,而且難以定義。

到底何謂愛,沒有人能用抽象的語言來描述。在世俗的眼中,愛情的地位高於婚姻,因為它和死亡一樣,是平等的,是無法用利益交換的。

愛情誠可貴,但婚姻也不能被完全打死。蘇格拉底說:未經認真思考的人生不值得度過。

當把愛情放進一生的跨度,當兩個生命體共同成長的某一個階段,我們還是有感性的衝動,亦有理性的判斷。

因為在1年、7年、10年、20年甚至更長的歲月中,每個人都在成長。有的人成長得快一點,有的人成長得慢一點。但還有一種可能,兩個是朝著不同的方向成長,你很難說哪個方向是對的,哪個方向是錯的,哪個方向更有價值,哪個方向沒有價值。

或許到某一時刻,兩人漸行漸遠,婚姻走向終點,但不能說愛情失敗了,反倒是通過婚姻,我們更加相信我們曾經成長過,愛情也曾存在過。

責任編輯: 葉淨寒  來源:吳曉波頻道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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