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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病重期間江青對毛毫不關心 汪東興已經打算除掉江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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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東興值夜班時,我將大家的顧慮告訴他。他說:「現在江青囂張得很,在政治局會上罵這個罵那個。七月里召開的全國計劃會議,由上海帶頭圍攻華國鋒同志。工作已經難辦得很了。你看乘主席沒有恢復,現在把江青幹掉了,怎麼樣?」我說:「主席不死,干江青很難。因為主席的腦子沒有糊塗,現在右眼也看得見東西了。沒有他的同意,怎麼能將江青幹下去呢?只等到主席死了以後,才能解決江青。」汪說:「主席死了,說不好弄了。」我說:「那可不見得。」

一九七六年七月十七日,華國鋒決定,醫療組在游泳池大廳內向政治局匯報發生心肌梗死和搶救的情況。此時距毛髮後心肌梗死已有三個星期,雖然沒有惡化,但已是無可能恢復。毛肺上的感染沒有控制住,腎臟功能不好,心臟還有發生心肌梗死的可能。

會議中,江青說:「已經有過心肌梗死了,怎麼還會再有呢?你們醫生從來將病情說得嚴重,等以後治不好了,你們沒有責任。主席說是有點氣管炎,肺上一向是好的。也從來沒有過腎臟病。你們說得這麼可怕,是你們自己的思想改造得不好。醫生從來就是資產階級老爺,護士是資產階級小姐。所以主席歷來說,醫生的話最多聽三分之一。」

江青的這些話,使得大家啞口無言。護士們一個個低下頭來。

華國鋒說:「你們很努力,很盡職。我和王洪文、春橋、東興同志四個人值班,很了解你們的工作。這三個星期平安過去了。你們再努一把力,從多方面、多種可能發生的情況,研究防治辦法。我們都不懂醫,只能依靠你們。用一切力量將主席治好,黨中央感謝你們。」

散會以後,大家紛紛小聲議論,像這樣的匯報會能起什麼作用?雖然華國鋒的講話,意思是給大家鼓氣。但是江青的那些話,完全將醫療組當成「反動派」。史達林死時發後的「醫生謀殺案件」的陰影都沉沉地壓在我們的心頭上。

汪東興值夜班時,我將大家的顧慮告訴他。他說:「現在江青囂張得很,在政治局會上罵這個罵那個。七月里召開的全國計劃會議,由上海帶頭圍攻華國鋒同志。工作已經難辦得很了。你看乘主席沒有恢復,現在把江青幹掉了,怎麼樣?」

我說:「主席不死,干江青很難。因為主席的腦子沒有糊塗,現在右眼也看得見東西了。沒有他的同意,怎麼能將江青幹下去呢?只等到主席死了以後,才能解決江青。」

汪說:「主席死了,說不好弄了。」

我說:「那可不見得。」

汪說:「我同華國鋒同志講過。他說就怕弄不到江青,江青一跑就糟了。我說,讓她跑到天邊上,我也要把她抓回來。」

講到這裡的時候,王洪文進來了。我同王打了招呼,說了一下毛的情況,就回到毛的書房(這時已改成了病房)。

毛的心臟逐漸在恢復,因為已經有了鼻胃管,所以凡能口服的藥物,都由鼻胃管送入。七月二十八日凌晨三時,我回到工字樓,因為疲勞不堪,躺下就睡了。突然整個樓猛烈搖動起來,我張目看到北方一片紅光。住在工字樓里的醫生和護士都紛紛跑到院子裡,在底下叫我下去。這些天來,我實在太累了,正預備再睡下去。這時床邊的電話響了,是汪打來的。他說:「這麼大的地震,你們還不快點來?」我叫了所有的醫療人員,趕往游泳池。

余雅菊、李玲詩、孟錦雲和張玉鳳地震時都陪在毛身邊。地震時,毛的床上下左右顛簸,屋咯咯作響,值班的醫生和護士都嚇壞了。外面大廳因為是在游泳池上面蓋上木板,震動得更厲害,有的地方已經翹起來。地震時毛還沒有睡著。他知道是發生了地震。

汪東興和王洪文商量,一定要將毛搬出遊泳池。王洪文提出不如搬到官園的新房子去。那是在一九七二年毛大病以後,周恩來替毛蓋的別墅。但毛不喜歡官園,從來沒有住過。

汪便決定搬到二〇二去。我向毛說明,游泳池屋頂不結實,要換個房間,他同意了。自從毛經常換床睡以後,新制的鋁合金架構的床,四腳都有輪子,搬動起來很容易。床很快就推到二〇二的一間很大的房間裡,這比游泳池的書房大得多了。各種治療和檢查的儀器都安放得很妥貼,對治療和檢查更加方便了。

當天傍晚下了大雨,又有一次地震。在二〇二這棟屋內,幾乎沒有任何感覺。

毛的病情逐漸穩定。王洪文開始坐不住了,他說已經給毛進口一台反光式電視機,可以將電視影像投射到一面大銀幕上。又說,從香港進來了幾部影片,等毛好一些以後,給毛放映。此後,幾乎每天晚上要映一至二部影片。有好多次,白天的時候,找張耀祠找不到,後來才知道他同張玉鳳到二〇二去看電視錄影片子。江有時突然跑來,這時電影或電視錄影立刻收場。

我曾經同汪東興談過,毛仍在病危,他們這樣作法,影響大家專心醫治。汪說:「他們看他們的,你們治病,互不相干,有什麼關係?」

但看電影的確嚴重干擾到醫療人員的工作。有次他們把毛鼻飼用的壓力泵延長線拔走去插影像設備。我當面質問張耀祠,張耀祠說:「治療主要靠你們醫生護士。那些人不懂醫,一天到晚坐在那也不行。我叫他們在裡面裝個電鈴,以後有事按電鈴,就可以了。」

江青也是專門製造麻煩的人物。她每次來看毛,都帶來一些批鄧小平的揭發材料,叫值班醫生寫成核桃大的字,一篇篇交給毛看。我同江講,值班醫生事情多,而且要不斷分析變化,不能分心。江說:「主席很平穩嘛,給他看點材料,精神上有好處。」

我將這事告訴了華國鋒和汪東興,希望他們能出面阻止,但是他們也沒有辦法。

江青知道毛的心臟、肺臟、腎臟和神經系統有病,她一再要我們分批給她檢查身體,確定她沒有這些病。我同她說,醫生值班十分辛苦,很難抽出長時間,再做別的醫療診斷。汪東興同我說:「江青現在是在醫療組裡面給她自己物色醫生和護士。」醫生們最後還是給她檢查了身體,江健康得很。

八月下旬,毛又有了焦燥不安的現象。他只有左側臥,才能呼吸比較通暢,手和腳卻不停地擺動,心電圖監護顯示早跳增加。大家研究後,調整了心臟用藥的藥量。雖然有暫時緩解,但是很不穩定。

九月二日下午五時,出現了新的心肌梗死。床邊愛克斯光照肺像顯示,兩肺感染加重。同時,二十四小時尿量不足三百毫升。大家又全力投入搶救治療。

毛的頭腦仍然很清醒。他幾次問我,有沒有危險。我告訴他,病有些反覆,大家還是有信心治好。話雖然這麼說,這次的心肌梗死,比上次範圍大,而全身的狀況已經臨近衰竭了。

九月五日,華國鋒打電話將江青從大寨催回北京。當晚江來了一下,說太疲勞,就回到春藕齋她的住所,並沒有詢問毛的情況。醫療組的人都感覺很奇怪,為什麼江會這樣對待毛呢?我將這些告訴了汪東興。汪說:「這不奇怪。江青認為阻礙她取得最高權力的人,就是主席。」

九月七日,毛已進入垂危狀態。江青來到二〇二。這時毛剛剛入睡。江不顧醫生勸阻,給毛擦背,活動四肢,擦爽身粉,並向值班護士說,要照這樣護理毛。江然後與每一個醫生和護士握手,連聲說:「你們應當高興。」

當天晚上,江又來,找她送來的文件。因為正在搶救中,這份文件一時沒有找到,江青又發脾氣,說是讓人偷走了。

九月八日凌晨,江青來了,說毛在一個位置上躺得太久了,要給毛翻身。值班的方醫生不同意。江一定要將毛從左側翻向右側。結果,毛全臉青紫,呼吸停頓,我們大家都到現場,經過急救以後,才緩解。華告訴江,不要干涉醫療組的急救工作。

一九七六年九月九日零時十分,心電圖監護示波器上顯出了一條平平的橫線,心臟停止跳動。毛主席去世。

責任編輯: 東方白  來源:毛澤東私人醫生回憶錄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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