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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天王」陳濟棠上將拒納妾 與妻生死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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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陳濟棠治粵期間(1928~1936年),廣東金融和物價穩定,市場繁榮,人民就業門路廣,生活富裕,社會安定。直至今天,老一輩的廣東人(特別是廣州人)回憶往事,都一致肯定那時是廣東省(特別是廣州市)歷史上的「黃金時期」,因此陳濟棠有「南天王」的稱號。 「南天王」陳濟棠手柄廣東軍政大權,呼風喚雨,但他本人私生活十分儉樸,不好聲色。對妻子莫漱英卻一往情深,至死不渝。與她同憂樂共患難,一天不見便吃不下、睡不好。妻子的要求,無不設法滿足;把妻子的病痛分一半痛在自己身上。

抗戰勝利後,陳誠(左)、陳濟棠莫漱英夫婦、何應欽(右)在機場合影。

陳濟棠(1890~1954年),字伯南。今廣西防城縣人。原國民黨陸軍一級上將,廣東省主席,民國中期的著名將領。在陳濟棠治粵期間(1928~1936年),廣東金融和物價穩定,市場繁榮,人民就業門路廣,生活富裕,社會安定。直至今天,老一輩的廣東人(特別是廣州人)回憶往事,都一致肯定那時是廣東省(特別是廣州市)歷史上的「黃金時期」,因此陳濟棠有「南天王」的稱號。

「南天王」陳濟棠手柄廣東軍政大權,呼風喚雨,但他本人私生活十分儉樸,不好聲色。對妻子莫漱英卻一往情深,至死不渝。與她同憂樂共患難,一天不見便吃不下、睡不好。妻子的要求,無不設法滿足;把妻子的病痛分一半痛在自己身上。這個評價,有《陳伯南先生詩稿》為佐證。

國軍一級上將陳濟棠,抗戰寧死不當漢奸,冒生命危險赴香港救病妻回內地。

1930年代,陳濟棠治理的廣東,繁榮昌盛,文明自由,至今仍被老廣東和香港人公認為是廣東的「黃金時代」。圖為1940年的廣州。

詩集是1959年由香港文教書局出版,由除二公子樹桓供稿並出資付梓。編輯體例以體裁為次序:五古、七古;五絕、七絕、五律、七律,雖不註明每組或每首詩的寫作日期,但從詩意得知以編年為次序。共收遺稿320首。而對莫漱英從病中至死亡過程中,分別以《憶內》、《悼亡》、《哭梅》、《遣悲懷》等命題的組詩就有近百首,占詩集編幅的三分之一。

在《夜聞內子腎部不適感吟》云:

忽聞內子楚吟聲,魄散魂飛趁夜行。

短枕寒衾存古道,提心弔膽共今生。

又《妻病》云:

內子香江割症時,余腸似斷魄如離。

五更反側無人識,兩眼常開不自知。

抱道夫妻知禮義,守貞男女合規儀。

十全世事如麟角,白髮和諧遂我期。

在把妻子送去香港治療期間,都為她的安危「提心弔膽」睡不好覺而「兩眼常開」。雖然「短枕寒衾」寂寞長夜,但為緊「抱」夫妻「禮義」之「道」以「遂」「白髮和諧」的期望,並不作找其他女人侍寢的非分之想。

莫漱英在香港住院動手術期間,病況反覆纏綿,她亦感念正在盛年的丈夫的寂寞,曾提出為他納妾,但卻遭到他的拒絕。

見《丁表妹來稱內子囑伊代聘一妾,因感而有作,兼示內子》二首中的一首云:

勸君珍重漫多思,養氣寧神勝服芝。

傭婦理家猶不易,為夫娶妾豈相宜。

卿離苦海余心遂,我仰尼山汝意知。

甘苦無常隨所好,書城坐擁有西施

你脫離病床才是我最大的心願。我向來秉承孔夫子「非禮勿動」的教導你不是不知,我可以用讀書來排遺寂寞。因此納妾沒有必要。

陳濟棠於1941年任國民政府「農林部長」期間,赴港探視妻病,適值日寇南侵,香港淪陷,陳先把妻子送回茂名,自己則化裝為商人,在一個賣粥的少年和一個賣畫的老人幫助下,安全地逃出日寇警戒線,輾轉回到重慶,匆匆處理完公事以後,又匆匆返茂名會見妻子。有《香港陷後避居粥店》「煮粥黃童成好友,賣畫白叟亦良鄰。」《香江脫險紀行》之一:「變姓潛蹤絕訊書,日藏夜宿嘆離居,望門投止憐張儉,出境倉皇痛子胥……」記其事。

1949年初,莫漱英病逝,安葬於早已選定風水與風景兩佳的廣州灣赤坎湖光岩的獅子嶺上,並在墓旁預留一墓穴為陳自己將來的歸宿之地,以遂生同襟死同穴的夙願。

妻子死後,是陳濟棠一生中最悲慘的日子,每逢七天虞祭,都跪靈痛哭,如喪考妣。

《悼內》十首中的第一首:

拋夫棄子競何之?後果前因費所思。

兩眼常開眠不得,那禁晝夜淚沾衣。

《哭梅》十五首中的第二首:

東風花落冷無聲,碎我心肝魂欲行。

愁憶玉人難入夢,枕邊垂淚到天明。

《哭梅》十五首中的第十五首:

風雨飄飄帶恨來,梅花零落動深哀。

有人夜夜庭前哭,哭到無聲月作陪。

又《遺悲懷》四十首中的第二首:

瀛洲環佩想雲裳,樓閣妝檯惜舊裝。

夜色間簾涼似水,恨留空月對劉郎。

第三首云:

梅村花落有人悲,悲盡三春總是痴。

失偶愁人思故劍,重圓破鏡夢魂期。

第二十五首云:

靈前家廟炷心香,夜夜徑聲達上蒼。

喪我賢良傷肺腑,每逢虞祭淚成行。

第三十六首云:

百日分釵兩淚流,悲妻余痛幾時休?!

多情似為多情累,一世姻緣一世愁。

真是字字血淚,聲聲哀怨,此恨綿綿無絕期。

他所以對妻子如此情篤。除了感念她為他養育了十個子女,還因為她「助我成名廿九年,久同患難苦無邊」,是位甘苦與共相夫教子,勤儉賢淑的內助;還有,莫漱英許多善良的品質也值得欽敬:「逢荒賑米飢黎飽,見義捐錢古道存。」「素厭奢華知惜物,恆周孤寡重援生。」「市衢停駕療傷厄,鄰壁投金助束修。」

《悼亡》十五首,她平日自奉雖十分儉約,但對賑災恤貧卻不惜慷慨解囊,在馬路上遇到路邊的傷病者,立即停車送醫院搶救,見鄰家孩子無錢上學而暗助學費……等等。所以在她生前,陳就與她作生同襟死同穴的盟誓了。

陳濟棠去台灣後,任總統府資政和戰略顧問委員會顧問。1954年11月3日心臟病突發在台北而逝,享年64歲。

1954年,陳濟棠在台北去世的靈堂,蔣中正總統親題「懋績長昭」。(以上皆為網絡圖片)

1993年清明節,陳的家屬特地派遺陳耀、王雪娥,以及台北北投(陳猝死之地)中和寺管理人黃益南;還專門聘請台北的地師(風水先生)張震沂等人,把陳濟棠的屍骨護送回大陸的湛江市湖光岩莫漱英墓旁預留的墓穴安葬,順利地實現了他的遺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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