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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維洛 : 2024年洞庭湖洪災原因分析

—也談洞庭湖洪災與三峽大壩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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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2024年7月5日16時許,湖南省岳陽市華容縣團洲垸洞庭湖堤防發生管涌險情。由於處置不及時、不盡力和不專業,出現了10米寬的決口。由於堵塞決口的措施錯誤,造成決口越來越寬,最後只好放棄。團洲垸幾乎百分之百被淹,損失慘重。

團洲垸發生潰堤的直接原因是湖南省大大小小的水庫一起在泄洪。湖南省是中國水庫最多的省份,超過14000多座。湖南省的四大河流,湘、資、沅、澧每一條河流上都建造有幾座大型水庫,建造的最初目的就是控制洪水。2024年6月、7月這些大大小小水庫一起泄洪,下游的洞庭湖肯定受不了,要出事的,要死人的。比如前一段時間傳出汨羅江邊的平江縣190多座水庫一起泄洪(有報導稱是溢洪)。這麼多水庫泄洪,最後都匯入洞庭湖,必然導致湖水水位上升水壓增大,如監查不力或處置不當,很容易造成潰堤。

2024年3月29日水利部就印發通知,部署做好2024年度水庫安全度汛工作,錨定「人員不傷亡、水庫不垮垻、重要堤防不決口、重要基礎設施不受衝擊」目標,簡稱「四不」目標。更有湖南省水利廳專家解釋說:開閘泄洪是水庫全力調洪的措施手段。

請讀者注意,如今在「四不」目標中,在湖南省水利廳的解釋中,水庫的角色全變了。過去說,建設水庫大壩是為了保障水庫大壩下游居民在洪水期的生命財產安全,水庫大壩是保障下游居民生命財產安全的最重要的工具,是不可或缺的,不建不行的;如今洪水期間所有的一切騷操作,都是為了保證水庫大壩的安全。水庫大壩反而成為保護的主體,不泄不行,不泄潰壩後死人更多。

錢正英在決定三峽工程的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會上說,洞庭湖逐年淤積,已不能起蓄水池作用,只能用三峽水庫來代替。這個觀點對中共決意建設三峽工程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但是三峽水庫是不可能代替洞庭湖的。原湖南省省長陳邦柱撰文稱,修建三峽工程是消除洞庭湖洪水和泥沙的根本出路。2024年,三峽水庫已經建成許多年了,洞庭湖的洪水災害還是沒有解決!正如陸欽侃先生所指出的,三峽工程防洪效益有限。

一、洞庭湖洪災與華容縣團洲垸潰堤

2024年7月5日16時許,湖南省岳陽市華容縣團洲垸洞庭湖堤防發生管涌險情。由於處置不及時、不盡力和不專業,出現10米寬的決口。由於堵塞決口的措施錯誤,造成決口越來越寬,最後只好放棄。截至5日23時許,決堤口寬度超過150米。垸內房屋建築幾乎全部被淹至屋頂,據稱政府已轉移安置群眾5755人,未出現人員傷亡。

圖1:湖南省岳陽市華容縣洞庭湖一線堤坊決堤,寬度達10米,圖片來源:如同所示

圖2:2024年7月6日6時團南村被湖水淹沒,圖片來源:網絡截圖

圖3:2024年7月6日6時團南村被湖水淹沒,圖片來源:網絡截圖

圖4:卡車裝滿散沙以沉車裹頭方式去堵決口,圖片來源:網絡截圖

洞庭湖華容縣團洲垸發生潰堤的直接原因有以下幾條:

第一:湖南省大大小小的水庫一起在泄洪

湖南省是中國水庫最多的省份,超過14000多座。湖南省的四大河流,湘、資、沅、澧每一條河流上都建造有幾座大型水庫,建造的最初目的就是控制洪水。2024年6月、7月這些大大小小水庫一起泄洪,下游的洞庭湖肯定受不了,要出事的,還要死人的。比如前一段時間傳出汨羅江邊的平江縣190多座水庫一起泄洪(有報導稱是溢洪)。這麼多水庫泄洪,最後都匯入洞庭湖,必然導致湖水水位上升;

第二:這幾天三峽水庫不時不時地加大了下泄流量

現在洞庭湖的水只有一個主要出口入長江,那就是經過岳陽的城陵磯。長江在城陵磯的水位高,洞庭湖水就難以流入長江,就會壅高洞庭湖的水位。關於洞庭湖洪災與三峽大壩工程的關係下面會詳細論述。

第三:洞庭湖已經被開墾得支離破碎

洞庭湖已經被開墾得支離破碎,泥沙淤積也非常嚴重,特別是中共在退耕還湖之後又恢復了退湖還耕,並加速永久居住區的建設。水稻上山又增加了湖南省的水土流失,加重了洞庭湖的泥沙淤積。如今洞庭湖的自然蓄洪能力已經大為減低。

第四:有了水庫後人們再不需要不分晝夜地上堤巡查

過去長江中下游地區每到汛期,沿岸的基層幹部和百姓更是日夜巡守在江堤上,密度很大,一干就是兩三個月,十分辛苦。後來建設了三峽大壩,說是下游的老百姓可以睡個安慰覺了,這是三峽大壩的「防洪效益」。這個壞風氣馬上傳遍整個地區,因為每個地區都有幾個水庫,以為靠科學技術就可以睡安慰覺。長江中下游地區多土堤,容易出現管涌,加上江水、湖水水位比地面高,一旦潰堤就是沒頂之災。李克強總理曾要求恢復巡堤,但效果不大。

第五:防洪措施不專業

自古以來,歷代歷朝皇帝手下都有一支非常專業的治水救災隊伍。相傳大禹就靠這支治水隊伍當上了中國第一位家天下的皇帝。2018年之前中國防洪有一支十分專業的隊伍,就是解放軍武警水電部隊,劉源當過政委。後來習近平不放心,把武警水電部隊解散了。華容縣團洲垸堵塞決口,武警水電部隊的一個排就能解決。有人指出,團洲垸堤上沒有沙袋、車子也沒有運來大的水泥塊,直升機也沒有參與投沙袋、投水泥塊等等,大家忙於拍手機,這都說明防洪準備不足,基層幹部沒有積極投入,防洪措施十分不專業。

二、洞庭湖潰堤的政治後果很嚴重

中國許多民眾總是提出這麼一個問題:為什麼習近平不像之前的領導人江澤民朱鎔基溫家寶等在災害發生時親臨救災的第一線。筆者以為,習近平認為他現在的這種領導方法很有成效,每次抗災都取得偉大的勝利。比如去年7月底、8月初京津冀的洪水災害,民眾留下的印象是水淹涿州、水淹霸州等。但是報上來的奏摺是:(2023年)水旱災害防禦奪取重大勝利。在抗禦海河「23·7」流域性特大洪水過程中,強化監測預報、數字賦能、靶向預警、協調聯動,逐河系超前研判、逐河系科學防控,精準有序調度流域84座大中型水庫攔洪28.5億立方米,啟用8處國家蓄滯洪區蓄洪25.3億立方米,及時果斷處置白溝河左堤等堤防重大險情。實現各類水庫無一垮垻、重要堤防無一決口、蓄滯洪區轉移近百萬人無一傷亡,最大程度保障了人民群眾生命財產安全,最大限度減輕了災害損失。有這樣的成績,還有必要在洪水最危急的時刻到第一線去「擾民」嗎?

那麼為什麼又說,這次洞庭湖潰堤的政治後果很嚴重?

2024年是一個特殊的年份。2024年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建國75周年,也是習近平發表關於中國水安全講話十周年。2014年3月14日習近平在中央財經領導小組第五次會議上就保障國家水安全發表講話,把水安全上升到國家戰略。

2024年3月29日水利部就印發通知,部署做好2024年度水庫安全度汛工作,錨定「人員不傷亡、水庫不垮垻、重要堤防不決口、重要基礎設施不受衝擊」目標,簡稱「四不」目標。這也解釋了為什麼在之前發生在廣東、廣西、安徽、湖北、福建、江西等地的洪災,都與水庫泄洪有關。水庫垮垻,是重罪!緊急泄洪、無預警泄洪是保證水庫不垮垻的最好手段。

2024年6月27日湖南省水利廳回復網民關於水庫泄洪未提前做好預判,為何要在暴雨過境後才泄洪騰庫的質疑時說:此輪強降雨期間,全省水工程調度科學精準,通過預泄騰庫、開閘泄洪、滿負荷發電等方式,很好地起到了攔洪削峰錯峰作用,最大限度保證了人民群眾生命財產安全。

責任編輯: 李廣松  來源:議報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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