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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物農場》權力的腐敗與烏托邦的幻滅

奧威爾參加過西班牙內戰,正是這段經歷讓他對史達林主義獲得更深入的了解並對其進行批判。他認為,蘇聯已是慘無人道的獨裁統治,而這種統治手段建立在對史達林的個人崇拜和大清洗上。奧威爾在一封寫給伊馮娜·戴維的信中,稱《動物莊園》為一則諷刺史達林的故事。他在一篇隨筆《我為何寫作》中表示,《動物莊園》是他第一次有意識地嘗試把「政治目的和藝術目的合二為一」的著作

《動物農場》是英國作家喬治·奧威爾於1945年發表的中篇小說。小說講述了一群動物因無法忍受人類的壓迫和剝削,將人類趕出農場,建立起自己的烏托邦,但最終走向獨裁和腐敗的故事。小說以動物世界的等級制度和變革,映射了人類社會中的權力鬥爭和階級壓迫,藉以諷刺蘇聯的極權主義體制。本書共分為10章,下面是每章內容梗概。

第一章講述了在瓊斯的農場中,有一頭名為少校的公豬做了一個關於人類滅亡後的情形的夢,並以此為契機,號召全農場的動物造反,推翻人類的暴政。

第二章講述了少校去世後,名為拿破崙、雪球、吱嘎三頭豬繼承了少校的衣缽,並形成名為動物主義的思想體系。不久後,農場中的動物造反成功,將人類趕出了農場,並開始對農場進行自治。

第三章講述了農場的動物們在拿破崙、雪球、吱嘎三頭豬的帶領下開展了退休、福利、教育等一系列的自治運動,但是在這個過程中,動物之間的平等關係被悄然打破,擁有權力的三頭豬的一些行為開始展露出了等級制度的前兆。

第四章講述了由動物農場引發的造反浪潮開始席捲其他農場。農場主瓊斯開始組織力量反擊,卻被動物們合力擊退,並建立了功勳制度紀念為此戰犧牲的小羊。

第五章講述了有動物因不滿現狀,逃離農場回到了以前的生活。而雪球和拿破崙因意見不合在農場中形成了各自的黨派,之後雪球主張建造風車解放生產力,卻被拿破崙用自己培養的九條惡犬罷黜下台,並盜取了雪球的風車建設方案,開始了獨裁統治。

第六章講述了動物農場在拿破崙的帶領下開始建造風車。在建造的過程中,動物們開始被壓迫和剝削,拿破崙開始推翻之前制定的規則享受更多特權,並準備建立貨幣制度與其他人類農場主進行貿易往來,然而風車建到一半時不知被誰毀於一旦。

第七章講述了農場開始出現糧食危機,拿破崙決定進一步剝削母雞賣給隔壁農場雞蛋,並把風車被毀等一切罪名歸到雪球身上。隨著動物們的意見越來越大,拿破崙展開了一場血腥屠殺,將所有有異議的動物全部以叛徒罪處死,農場開始籠罩在恐怖之中。

第八章講述了動物們歷經千辛萬苦花了兩年的時間終於把風車建成,還未投入使用,人類弗雷德里克就用假鈔將拿破崙欺騙,獲得了農場的木材,並組織力量對農場發起進攻,儘管動物們奮起反抗,死傷無數,風車還是被毀於一旦。

第九章講述了拿破崙集權後,在農場繁衍了大量後代,並準備成立共和國,而為農場鞠躬盡瘁的拳擊手在彌留之際被掌權者送到屠宰場換回了一箱威士忌。

第十章講述了動物農場經過多年的發展,再次建立起了風車,然而動物們並沒有因此過上更好的生活,森嚴的等級制度已經形成,初心已被忘卻,拿破崙已經從一頭公豬變成了新的「瓊斯」,農場再次回到了人類統治時代的剝削和壓迫中。

三、所思所想

《動物農場》

讀完反烏托邦三部曲之一的《1984》後,一直想讀一下剩下的兩本,便買來了《動物農場》這本書,然而真正開始閱讀的時候才發現,反烏托邦三部曲的另外兩本其實是阿道司·赫胥黎的《美麗新世界》和尤金·扎米亞金的《我們》,可我印象里《動物農場》一直是三部曲之一,看來世界線又開始收束了哈哈。

雖然買錯了書,卻也是一種緣分,還是要認真閱讀,然而只讀完第一章就被這本書的故事所吸引。小說雖然全程以動物農場為背景,實則是對1917年俄國革命至踏入史達林時期的一系列歷史事件進行諷刺,不同的資料對本書中的不同事件有不同的映射見解,且部分內容不適合討論,這裡查詢相關資料[1]後將其整理如下:

少校向動物們傳道,解放動物思想:馬克思恩格斯創建並傳播共產主義

動物農場革命成功並開始傳播:十月革命後到20世紀20年代初西方各國對蘇俄的影響

改進生產力工具:蘇聯第二、第三兩個五年計劃中對蘇聯經濟結構的改造

雪球風車計劃:托洛茨基的超工業化思想和全球革命論

驅逐雪球:史達林上台後對托洛茨基的全面封殺,迫使托洛茨基流亡至墨西哥

風車建設:經濟建設中對重工業化的偏向,以及對關係民生問題的輕工業的忽視

豬的享樂化:蘇聯高層的腐化

批判雪球:蘇聯清洗托派的延續並通過樹立敵人轉移矛盾

煽動對斯諾鮑以及人類的恐懼心理:蘇聯通過對敵人的恐懼來轉移輿論注意力。

豬狗數量增長:蘇聯高層官員數目日益膨脹。

豬篡改「動物主義」理論,豬變成人:蘇聯披著「社會主義」的表皮,使剝削公開化合法化

豬和人類的和解、人豬宴會:英美和蘇聯的戰時合作,雅爾達會議、德黑蘭會議

……

《七戒》

農場革命成功後,雪球和拿破崙將上校的動物的思想精簡為《七戒》作為動物們今後生活的準繩印在牆上,企圖構成一部不可變更的法典:

凡用兩條腿行走的都是敵人。

凡用四條腿行走或長翅膀的,都是朋友。

凡動物都不可穿衣服。

凡動物都不可睡床鋪。

凡動物都不可飲酒。

凡動物都不可殺任何別的動物。

凡動物一律平等。

《七戒》從建立之時的出發點是好的,然而隨著動物農場的不斷演變,權利開始集中化,農場逐漸建立起獨裁政權,《七戒》的內容也開始逐漸發生了變化:當拿破崙開始睡到人類的床上,於是「凡動物都不可睡床鋪」變成了「凡動物都不可睡床鋪被單」,當拿破崙發動了動物大屠殺後「凡動物都不可殺任何別的動物」變成了「凡動物都不可殺任何別的動物,如果沒有理由的話」,當拿破崙開始種植大麥釀酒「凡動物都不可飲酒」變成了「凡動物都不可飲酒過量」,當拿破崙開始兩腳走路,「四條腿好,兩條腿壞」變成了「四條腿好,兩條腿更好」……最終七戒被直接廢除,只剩了最後一句話「凡動物一律平等,但是有些動物比別的動物更加平等」。

《七戒》的每次修改都非常微妙,然而動物農場的社會結構卻在悄然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動物們在一次次的妥協中丟失了自己的權利,最終拿破崙開始和人類一樣生活,完成了從對平等的追求到最後暴政的重現,或許動物農場的世界就是這樣,遵守規則的動物永遠也無法去和制定規則的動物作鬥爭。

拳擊手

拳擊手在動物農場中,是一個代表勤勞肯干與無私奉獻的動物,作為農場裡負責乾重活的馬,農場的革命並未給他帶來任何好處,反而加重了對他的剝削。為了讓其他動物們過上更好的生活、早日建成風車,拳擊手晝夜顛倒、夜以繼日,在各場戰役中,拳擊手身先士卒,屢建戰功,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勤勞、善良、忠誠又無畏的動物,卻因單純和老實被拿破崙不斷的愚弄和欺騙,最終在退休前病倒,被拿破崙賣給屠宰場,換取了一箱威士忌。拳擊手有錯嗎,沒有,他只是千千萬萬個農場中悲哀的縮影。

風車

風車作為本書中通往烏托邦的工具,在建立初期承載著每個動物美好的夢想,它象徵著動物們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從而擺脫繁重的體力勞動,過上更加輕鬆和幸福的生活。然而風車最終淪為了極權主義者掌控農場的工具,風車建成後被不斷的破壞、重建,動物們在這個過程中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和犧牲,甚至忘卻了建造風車的初心:在一個適宜造一座風車的地方,可以安一台發電機組為農場供電。電除了為廄棚提供照明,冬天又可供暖,還能讓圓鋸、鍘草機、甜菜切片機和電動擠奶機轉起來,在想像中看到各種神奇的機器替代他們幹活,他們自己只消在田野里悠閒地吃草,或通過閱讀交談裨益心智。

四、原文摘抄

所有生靈中唯獨人是光消費不生產的。人不會產奶,不會下蛋;人力氣太小,拉不動犁;人跑得不夠快,逮不著兔子。然而人卻是所有動物的主子。

你如此念念不忘的那些緞帶,其實是當奴隸的標誌。你難道不懂得,自由的價值要高於緞帶嗎?

他們的行為和過去一模一樣,當他們得到寬厚對待時,反而覺得有機可乘。

「戰爭就是戰爭。只有一種人是好的,那就是死人。」

正義必勝,因為只有勝者才是正義

「光勇敢是不夠的,」吱嘎說。「忠誠和服從更為重要。」

那幅藍圖上將是一個擺脫了飢餓和鞭子的動物社會,大家一律平等,工作各盡所能,強者衛護弱者,就像在聽少校演講之夜紫苜蓿用她的前腿衛護一窩失恃的小鴨那樣。可是,理想的動物社會沒有盼到,而他們反倒落入了這樣一個時代:誰也不敢說出自己的想法,動輒狂吠不止的惡犬到處橫行,你不得不眼睜睜看著你的同志在招認了醜惡罪行後被撕成碎片

「你們有你們的低等動物需要對付,」他說,「我們有我們的下層階級需要擺平!」

這一切經驗是一個寶貴的客觀教訓:它告訴我極權主義的宣傳能夠多麼輕易地控制民主國家開明人民的輿論。

五、延伸閱讀

《動物莊園》(英語:Animal Farm),又譯動物農場、動物農莊、一臉豬相、百獸圖、萬牲園,是英國作家喬治·歐威爾創作的托寓小說,在1945年8月17日正式於英國出版。奧威爾稱,此一寓言反映了1917年俄國革命至踏入史達林時期的歷史事件。雖然奧威爾是一位民主社會主義者,但他對史達林和史達林主義持批判態度。奧威爾參加過西班牙內戰,正是這段經歷讓他對史達林主義獲得更深入的了解並對其進行批判。他認為,蘇聯已是慘無人道的獨裁統治,而這種統治手段建立在對史達林的個人崇拜和大清洗上。奧威爾在一封寫給伊馮娜·戴維的信中,稱《動物莊園》為一則諷刺史達林的故事。他在一篇隨筆《我為何寫作》中表示,《動物莊園》是他第一次有意識地嘗試把「政治目的和藝術目的合二為一」的著作[1]

喬治·歐威爾於1943年11月至1944年2月間創作本書,當時因為二戰德國和西方盟國及蘇聯處於戰爭狀態,使得英國同蘇聯是同為一陣營,而英國的百姓和知識分子都對史達林評價很高,這一現象讓奧威爾十分厭惡。本書的手稿,起初還被許多英美出版商拒絕出版。但本書終於問世以後獲得了巨大的成功,其部分的原因是因為德國被擊敗了,英國等西方自由世界開始了和蘇聯的共產主義陣營開始冷戰[1]

責任編輯: 李廣松  來源:甲想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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