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聖誕節的文章里,講到了26歲的路易吉·曼吉奧內出庭曼哈頓州審判法院。這起新聞事件在美國已經持續霸榜一周多的時間。雖然遠在大洋彼岸的東方大國沒有多少人關注。但我覺得,深度觀察這起事件的發展,有助於我們了解美國社會正在發生的變化。以至於,這些變化將會在多大程度上影響世界。
讓我們再簡單回顧一下這起事件。路易吉使用自己3D打造的手槍,在近距離擊殺美國醫保巨頭聯合健康保險公司CEO布萊恩·湯普森。並在現場留下了上刻有「拖延」「拒絕」和「辯護」字樣的子彈殼。而這一切,正是美國健康保險公司飽受詬病的原因。五天後,路易吉遭人舉報(全世界都有這種人渣),在賓夕法尼亞州一家麥當勞被捕。警方在他身上搜出了筆電和一份三頁紙的宣言。上面寫明了他這麼做的原因。他說:如果造成任何傷害,我深表歉意,但我必須這麼做。坦率地說,這些寄生蟲根本就是咎由自取。提醒大家:美國擁有世界上最昂貴的醫療系統,但我們的預期壽命卻排在世界第42位……他們繼續濫用國家資源來牟取暴利,因為美國公眾允許他們逃脫懲罰。
和以往的槍擊事件不同。在布萊恩倒下後,美國公眾的情緒迅速經歷了從驚愕到「幸災樂禍」的轉變,甚至期盼警方永遠不要抓到兇手。當媒體曝光路易吉的真實身份後,公眾非但沒有產生出對兇手的憎惡,反而爆發出要求赦免路易吉的強烈呼聲。路易吉出身於巴爾的摩地區一個有影響力的房地產家族。不僅出身優渥,而且擁有藤校的優秀教育背景。生活中的路易吉也盡顯陽光帥氣,可謂前途一片光明。雖然他也曾遭遇過被保險公司拒絕賠付的噁心事。但他本人從來沒有在聯合健康保險公司投保。所以,並不存在因為誤會或者個人與保險公司的矛盾而實施報復行為。恰如路易吉在宣言中所說,(美國的醫療保險)是明顯的權力遊戲;而他自己是「第一個直面這個問題的人」。
目前路易吉面臨多項聯邦指控。如果罪名成立,他可能會被判處死刑。但是在法庭上,路易吉對聯合健康保險公司執行長謀殺案表示不認罪。路易吉的律師在庭審中強烈批評了紐約市長等政客將此案變成一場政治秀:「他們實際上是在把他當作政治工具。」
那麼問題來了,一名顯而易見的兇手為何會成為被美國普通民眾接受的「聖人」?甚至被譽為耶穌在世間的化身,拯救美國人的義人?據悉,已經有三部描寫路易吉的紀錄片準備開拍。事實上,無論是在真實的歷史還是眾多好萊塢大片中,都會有這樣一類人。從西部影片中獨立面對悍匪的俠盜,漫威電影中的超級英雄,到普通警匪動作片裡以暴制暴的主角;還有底層出身的小人物逆襲,推翻代表權力的精英勢力……當社會陷入系統性黑暗,法律已經無法履行保護普通人的職責時,他們選擇繞過法律系統自行執法,通過個人手段追求正義。這種人被稱為「法外英雄」Outlaw Hero,或直接被叫做「羅賓漢」。
這些平民英雄敢愛敢恨。儘管很多時候他們的手段可能不符合傳統英雄的標準,甚至道德上有爭議,但可以在某種意義上實現正義或解決問題。因此贏得公眾的喜愛甚至信賴。這樣的人通常被稱為「反英雄」Anti-Hero。路易吉的行為,無疑是滿足了這一點。
那麼,美國人為什麼會支持這些明顯帶有「踏過法律邊界實施正義」的行為呢?本質上講,美國就是在對壓迫和剝削的反叛基礎上建立起來的。很多美國人抱有的英雄夢想本身就具有浪漫化的反叛精神。此外,美國人不相信權力也不接受愚弄,只相信自己手中的「眾生平等」。傳統的美國文化富有個人主義精神和對自由、公平的理想追求。當人們開始對現有秩序產生懷疑的時候,會尋求一種替代正義。那些具有反叛精神的人會化身為平民代言人。人們對他們的行為也會抱以同情、欽佩,甚至是愛戴。這可以表現為,當法律不能有效維護正義時,公眾有權重新定義「對錯」。當法律與道德衝突時,人們往往會更傾向於支持符合道德的行為,即使它可能違法。這讓美國人不會「在網上踏平XX,在現實中下跪哭泣」,而是有仇必報!
所以,美國人把路易吉當英雄,在事實上反映了公眾面對社會不公的情感回應。當美國人把自己的不滿和憤怒投射到路易吉身上,就形成一種群體性的情感表達。這是一種反精英主義的情緒。而路易吉的行為也帶有很強烈的殉道者的悲壯。首先,他的動機和目標非常明確:是為了對抗不公和保護弱者,而非出自於個人利益。一方面,他對保險公司的「貪婪」深有體會;另一方面,讓他更加看不下去的是美國腐敗的醫療保險體系。這導致他寧可「自毀人生」,也要減少別人的痛苦。其次,他雖然採取了暴力和極端的手段,但是刻意避免了對無辜者造成傷害。這一點和那些向普通人泄憤的行兇者有天壤之別。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生活中遭遇不公卻只敢揮刀向更弱者的人,都是一文不值的懦夫!
此外,在這個事件發生後,沒有官方機構壓制輿論。媒體第一時間進行了全方位的挖掘和報導。公眾充分的參與討論,也讓事件背後的社會問題充分暴露出來。因為一個人、一件事,推動了一條法律的改變,以至於改變了整個美國社會。這樣的例子在美國歷史上屢見不鮮:1955年,羅莎·帕克斯因拒絕將公共汽車座位讓給白人而被捕,直接引發了蒙哥馬利公共汽車抵制運動。結果導致廢除了蒙哥馬利市公共交通系統中的種族隔離政策。並推動美國在1964年通過了《民權法案》,禁止在種族、性別、宗教和國籍上的歧視。這是美國平權運動的里程碑。類似事件還包括《第19修正案》(婦女投票權),《布朗訴教育委員會案》,《食品與藥品法案》等等。美國的法案是一種社會契約。評判其善惡的標準是:它如何制定和為誰制定!
此次被路易吉刺殺的美國醫保巨頭聯合健康保險公司CEO布萊恩·湯普森,可謂是行業內的「佼佼者」。在他的掌握下,聯合健康保險公司以近1/3的據賠率穩坐美國醫保行業的頭把交椅。眾所周知,養老和醫療救助是一個社會的底線。讓普通人看不起病,因病返貧,是一個國家最大的恥辱!在現實的美國社會中,精英政治成為常態。白左最擅長的是用政治正確和複雜的法律文書套路普通人。美國民眾一邊供養著越來越臃腫龐大的政府,一邊還要忍受大公司的盤剝和白左媒體的控腦。雖然大部分美國人在默不作聲的接受。但就像壓力鍋一樣,一旦達到了某種臨界值,依然會有人願意挑戰精英階層,以肉身捍衛正義。恰如路易吉所說:當一切(和平)手段都用盡的時候,暴力就是唯一的出路!
剛過去的2024大選。與其說是川普和共和黨大勝,不如說是民主黨拜登政府的徹底崩潰。路易吉射向聯合健康CEO的子彈也具有類似的意義:宣告傳統的美國,回來了。不再痴迷於荒唐的政治正確,不再為民主黨的愚蠢買單,不再讓臃腫的政府和精英階層成為吸血鬼,不再讓白左控制下的教育和媒體影響下一代人的心智。可以說,路易吉的行為讓「哥譚市」的精英們徹底嚇壞了。因為這些人通常也會像普通人一樣出入公共場所。誰也不敢保證自己不會是下一個「唯一出路」。
所以,他們想用「遊街」的方式羞辱路易吉。結果堪比電影的「重兵押解」反而變成了一個人的秀場。他們想用死亡恐嚇更多人,結果反而暴露了自己的虛偽和軟弱。就在拜登打破自己的多次承諾,於12月1日赦免其子亨特·拜登後,又宣布赦免37名聯邦死刑囚犯。予以進行減刑,改判為終身監禁。這些囚犯無一不是罪大惡極之徒。犯下的都是謀殺警察、軍官或無辜民眾之類的重罪。連這樣的罪犯都能得到總統特赦,卻堅持要把路易吉置於死地。足以見得,路易吉對於「哥譚市」造成的震撼遠比表面上看起來的要強烈的多。
當路易吉一邊與押解他的警察扭打,一邊努力向公眾高喊:「他們完全脫離現實,侮辱了美國人民的智慧和生活經驗!」「這完全是不公正的,是對美國人民的侮辱」的時候,也在喚醒美國。如果不能給美國老百姓一個說法,民眾就會給精英們一個說法!或許,現在到了該美國民眾保護路易吉的時候了!
文章寫到這裡我十分感慨。雖然我們並不推崇暴力。但一個國家,只要有平民英雄存在,國運就不會差到哪裡去。只要源自於基督教的勇氣和殉道精神不丟失,美國就不會被白左吞噬!儘管「哥譚市」的精英們巴不得儘快弄死路易吉。但我相信,川普總統也會動用赦免權為美國挽留下這樣一條寶貴的生命。這起案件將為美國帶來一次改變的契機。一個加快保守主義回歸的契機。而一個回歸傳統的美國,對於世界的影響無疑也會是巨大的。首先會吃癟的可能就是那些自詡為有能力掌控世界的全球主義者。同時,對於希望回歸保守主義的國家也會形成示範。擺脫極左化的影響,世界將逐漸回歸正軌。2024作為一個轉折點,已經帶來足夠多的驚喜。2025,更值得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