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安娜·戴維斯(Gianna Davis)曾堅信自己走在正確的道路上。兩年來,這位芝加哥大學的神經科學博士生將自己的所有精力都投入到關於藥物濫用的實驗和數據收集工作中。
戴維斯把父親的照片放在學校的辦公桌上。她的父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因為酗酒去世了。戴維斯說:「我希望有一天,我的研究能幫助其他孩子留住他們的父親。這是我堅持下去的動力。」
吉安娜·戴維斯(Gianna Davis)
但就在去年秋天,她突然收到一封郵件,通知她將被留校察看。郵件稱,雖然她是一名優秀的學生,但由於存在「不可調和的分歧」,她的導師決定不再與她合作。戴維斯沒有透露導師的姓名,但根據芝加哥大學的官網顯示,她的導師是知名華裔教授徐明。
戴維斯被迫在短短几天內收拾好辦公桌上的一切,包括父親的訃告牌。如果她無法及時找到新的導師和研究項目,她將被迫離開芝加哥大學。
戴維斯說:「攻讀博士學位是我的工作,我沒有其他收入來源。而且僅僅因為某人的一時興起,就能讓我失去經濟來源,影響我未來的職業發展,甚至斷送我的學術生涯,這是不應該被允許的。」
戴維斯說:「這種感覺令人窒息。你努力地學習,擁有淵博的知識,接受最高水平的教育,但這又有什麼用呢?你仍然被牢牢地困在其中,沒有任何真正的優勢,也沒有任何有效的方法能夠讓你擺脫這些根深蒂固的偏見。」
戴維斯說,她很高興能進入芝加哥大學,因為這是一所享有國際盛譽的頂尖學府,而且她對導師的研究課題抱有極大的熱情,但她融入這所大學的過程充滿了挑戰。戴維斯來自一所傳統黑人學校,在那裡她是眾多黑人女性中的一員。但在芝加哥大學,她是實驗室里唯一的黑人女性,甚至是唯一的黑人學生。
「沒有人真正關心我說了什麼,或者我的學術和研究貢獻。」戴維斯說:「但與此同時,我卻異常顯眼,因為我是實驗室里唯一的黑人女性。這種雙重標準讓我感到既無力又壓抑。我的聲音被刻意忽略,但我卻比任何人都更容易受到嚴厲的批評和指責。」
戴維斯在芝加哥大學遇到的最大挑戰是維繫與導師的關係。她的導師經常安排她獨自處理一些瑣碎的事務,比如在周末搬運沉重的實驗器材,而其他非黑人實驗室同事從未被要求做這些事情。更令戴維斯深受打擊的是,導師曾多次暗示她不適合從事學術研究,斷言她無法順利畢業。
「長期的孤立無援讓我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直到有一天,一位同事把我拉到一旁,震驚地對我說:『你每天都在經歷如此明目張胆的種族歧視,這簡直令人難以置信!』我才如夢初醒。」
去年五月,戴維斯向她所在系的多元化與包容辦公室尋求幫助。她說她不想給導師惹麻煩,她只是希望獲得一些建議和支持。她和辦公室行政人員共同制定了一項解決方案,他們決定邀請幾位支持戴維斯的教職員工加入戴維斯的論文評審委員會。
戴維斯在接下來的幾天裡聯繫了他們,並要求他們對談話內容保密。但就在幾天後,她收到導師的一封郵件,說他在得知她去了多元化與包容辦公室後「深感悲痛」。導師在郵件中寫道:「我有幸在許多不同的場合與許多不同的少數族裔人士共事。我從未有過任何種族歧視的行為。」
此後,戴維斯與導師的關係進一步惡化。她的導師開始冷落她。他們會面的次數急劇減少,從起初的每周一次變成每月一次。最終,戴維斯被趕出了實驗室。
導師在學生的學術生涯中扮演著至關重要的角色,但他們很少接受關於如何有效進行教學和指導的系統培訓,尤其是當面對文化背景迥異、成長經歷不同的學生時,這種缺失就顯得尤為突出。
戴維斯已向美國教育部民權辦公室提出申訴,指控她被留校察看是種族歧視和導師蓄意報復的結果。戴維斯說:「我們必須採取行動,建立有效的保護機制。如果我經歷了這樣的事情,那麼其他人很可能也在默默承受著同樣的痛苦。我們為了來到這裡付出了太多努力,不應該僅僅因為某些人的偏見,就剝奪我們在這裡學習和成長的權利。」
目前,此事孰是孰非目前尚未有定論。我們也藉此提醒中國留學生,如果在美國大學經歷了與種族歧視相關的事件,及時和大學相關部門取得聯繫,收集保存相關證據,勇敢維護自身合法權益。希望此事可以早日被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