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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殺驕楊--獨夫淫賊毛澤東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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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在中國大陸生活過的人無不知道毛澤東有一首著名的「悼亡妻」詞「蝶戀花--答李淑一」:

我失驕楊君失柳,

楊柳輕颺,直上重宵九。

問訊吳剛何所有?

吳剛捧出桂花酒。

寂寞嫦娥舒廣袖,

萬里長空,且為忠魂舞。

忽報人間曾伏虎,

淚飛頓作傾盆雨。

這首詞毛寫於1957年5月11日,其時全中國「上層建築」中的廣大知識分子階層和「經濟基礎」中的民族資產階級正在被毛用信誓旦旦的「陽謀」誘騙出來「大鳴大放」「幫助黨整風」,可是與此同時,一個極其惡毒的「引蛇出洞一網打盡」的陰謀早己在毛心中反覆蘊讓並即將付諸行動(不到一個月後的6月6日毛親筆掇寫的「人民日報」社論「這是為什麼?」發表,正式宣告「全國反擊右派分子猖狂進攻」,即「反右運動」開始。至同年11月,「反右鬥爭」大局己定,數百萬「右派分子」連同他們的家屬瞬間淪為賤民,從此偌大國家萬馬齊瘖、鴉雀無聲;中華大地一片泠雨陰風,暗無天日,毛同意該詞「內部發表」。1958年1月1日,毛指示「公開發表」該詞,此時,另一闖禍苗頭「大躍進」也己在毛心中竄起。

故而海外現今有研究文章分析說、毛在此時寫下這首詞和選擇發表的時機,是為了表現他溫情的一面,以掩飾他不顧個人及政黨的誠信,用「陰謀」、「陽謀」」的欺騙手段發動「反右鬥爭」的猙獰面目。

筆者同意這種分折,但亦有新觀點欲補充如下:據迄今揭露的史實表明毛是一個十足的政治流氓,他借寫詩填詞公開發表以達其政治目的不足為怪;但從另一方面說,以毛當年黨 大陸位如日中天之勢,若為政治目的,他有多種更直接更有效的政治手段可供選擇和利用,不一定非要選擇寫詞發表這種較為隱晦的方式。筆者認為,古謂「詩言志」極之有理。毛這首「悼亡妻」詞和他其他的「毛澤東詩詞十八首」甚至和他在其他時間精心抄錄書寫別人的詩詞一樣,都是他在特定的時間、在特定的環境下心情和內心感觸的一種自然流露和反映。舉例說,1964年12月29日,毛澤東71歲生日後三天,毛澤東突然寫條子給祕書田家英,索要「三垂崗」詩。

田家英為他找出了這首《三垂崗》詩,毛隨即用他「氣勢磅礡」(龍飛鳳舞)的毛體字將它恭恭敬敬地抄寫下來:

英雄立馬起沙陀,奈此朱梁跋扈何。

只手難扶唐社稷,連城猶擁晉山河。

風雲帳下奇兒在,鼓角燈前老淚多。

蕭瑟三垂崗下路,至今人唱「百年歌」。

這首詩為清代嚴遂成所作,是歌頌後唐李克用父子的戰爭詠史詩。三垂崗,位於今山西省長治市,據歐陽修所撰《新五代史.唐莊宗本紀》載:「初,(李)克用破孟方立於邢州(今河北邢台),還軍上黨(今長治市),置酒三垂崗,伶人奏「百年歌」(西晉詩人陸機寫的組詩,共十首,每十句為一首,歌唱人的一生從幼到老的悲歡變幻),至於(唱到)衰老之際,聲甚悲,座上皆悽愴。時(李)存勗在側,方五歲,克用慨然捋須,指而笑曰:「吾行老矣,此奇兒也,後二十年,其能代我戰於此乎!」」。

二十年後,公元908年,李存勗果然帶孝出戰,在山西潞州境內三垂崗大敗朱溫父子,其後滅掉後梁,在洛陽重建後唐,完成了父親的遺願,奠定了霸業,三垂崗亦由是載入史冊。

中國古代詩歌浩如煙海,其中詠史詩所占比例不大,而描述戰爭的詠史詩更少;嚴遂成在清代詩人中不算出名,其《三垂崗》一詩被收集傳誦不多。但是,為什麼毛澤東在他71歲生日後突然想到這首詩,不惜令秘書翻尋,其後更恭恭正正地抄寫下來?原因有二:

其一,這首詩不但描寫戰爭,而且寫出了父子兩代英雄。唐末天下大亂,群雄逐鹿,李克用從代北沙陀少數民族中崛起,一生征戰,創立了「連城猶擁晉山河」的基業。他死後,兒子李存勗父死子繼,又是南征北戰,消滅後梁政權,統一中原,建立後唐,被歷代史家視為父子英雄。「風雲帳下奇兒在」,毛澤東顯然從這首詩中引起了強烈的共鳴,想起了毛岸英

其二,為什麼會在這個特定的時候想起毛岸英?因為這時候毛澤東心情極為煩惱,在黨內的地位受到嚴重的挑戰,他親手選定的接班人劉少奇背叛了他,令他十分生氣。專制國家特有的「接班人」問題和激烈的黨內鬥爭令他寢食不安,一時感觸,竟寫條子令祕書查找古詩《三垂崗》,並且居然罕見地稱晚輩田家英為「同導」,可見他當時心情十分紊亂。「鼓角燈前老淚多」,正是他當時心境的真實寫照。

回說此前之1956年,值毛得天下登上金鑒殿後不久,本來其威其勢正是如日中天之時,但是畢竟毛澤東本身只不過是一個草莾梟雄,遠非治國之材,不久毛澤東的「絕對權威」就在黨內遭到挑戰,共黨八次全國大會否定了他「階級鬥爭」路線,通過了「以經濟建設為主」的路線,並且從黨章和大會決議中刪去了所有「毛澤東思想」的提法,支持蘇共二十大史達林個人崇拜的批判;非但如此,前方吃緊之際,後院卻起了火。毛此時還要面對家庭不和所引起的煩惱和麻煩:據毛私人醫生李志綏回憶錄透露,1956年江青在廣州與毛己鬧得很不愉快、關係很僵,毛在內外交困的窘境下,憶起曾對他無限忠誠的亡妻,情難自禁之際,揮筆寫下這首悼亡詞就是自然不過的事了。

問題是在當年一切「政治掛帥」,社會生活高度政治化的中國大陸,一眾政治吹鼓手和無恥文人抬轎者把「偉大領袖」一首普通的悼亡詞吹捧上了天,強加了許多政治意義。本來「蝶戀花」這一詞牌就是古人專用於懷舊悲秋,思念故友親人的,其中許多名作都表現了這種意境。可是,曾被蔣宋美齡罵作「實無恥之尤,足令人作三日嘔」〔6〕的投機文人郭沫若(時任「中國文學藝術界聯合會主席」卻肉麻地吹捧說:「不用說這裡絲毫也沒有舊式詞人的那種靡靡之音,而使蘇東坡、辛棄疾的豪氣也望塵卻步。這裡使用著浪漫主義的極誇大手法把現實主義的主題襯托得非常自然生動、深刻動人。這真可以說是古今的絕唱。我們如果要在文藝創作上追求怎樣才能使革命的現實主義和革命的泿漫主義結合,毛澤東同志的詩詞就是我們絕好的典範。」說到藝術價價值,毛死後倒是有學者囁囁指出毛詞下闋後三句韻腳與上闋不同韻,破壞了「蝶戀花」一仄到底的韻律。而當日正當號稱「大文豪」的郭沫若和「大詩人」臧克家曲意奉迎極極盡吹捧能事之際,避居台灣的胡適之和趙元任己毫不留情指出毛詞的破韻,毛澤東本人也不得不承認「上下兩韻」的毛病。

毛共初得天下萬幫來朝的淫威加上郭沫若之流無恥文人的肉麻吹捧,使該首詩詞得到鋪天蓋地的宣傳。被譜成歌曲及改編成地方曲目在電台日夜播放;被拍成電影強制組織民眾觀看;被選入中小學生語文課教材,千百萬學生必須隨時背誦默寫,若有差錯,就不再是語文學科的差錯了,隨時會被上升為「政治錯誤」(對「偉大領袖」不熱愛?不忠誠?)弄得許多稚童學子和家長們提心弔膽;這首詞還被翻譯成多種文字推出國外「輸出革命」……

胡適先生在《實驗主義》一文中說過「『歷史』原來是人造的…….原不過是人的一種工具…..這個實在裡面含有無數人造的分子,實在是一個很服從的女孩子,她百依百順地由我們替她凃抹起來……。」

在極權專制的共產黨手裡,歷史早己成了一個「任人打扮的小姑娘」,以至今時今日許許多多成年大陸人仍以為抗日戰爭的勝利是共產黨的功勞,國民黨「消極抗戰」,蔣介石「下山摘桃子」……更不知道在毛澤東共產黨管治下曾經活活餓死數千萬同胞……。

那麽,被精心裝扮粉飾的「偉大領袖的偉大愛情」到底真相如何呢?下面是筆者所搜集得到的歷史真相資料,在此與廣大讀者分享:

毛澤東的第一次婚姻

毛澤東的第一次婚姻,是歷史事實,無可否定的。個人的婚姻,本屬個人隱私。祗因毛澤東後來成了中國共產黨和國家的領袖,而且他後來的幾次婚姻,都充滿是是非非,糾葛不清。於是,多年來,人們對他的第一次婚姻,便生出了一種神秘感。有的人諱莫如深,有的人卻是言不及義。更有一干好事者和別有用心之徒,胡編亂造,飛短流長。但細究其源,攪了這趟渾水的,卻又是毛澤東自己和那個大名鼎鼎的美國記者埃德加•斯諾(Edgar Snow)。

1949年共產黨掌政後,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中國的老百姓對於「大救星」和「偉大領袖」的家庭、婚姻狀況是一無所知的,在老百姓眼裡仿佛屬於「國家機密」。以筆者這樣的六十年代大學生而言,雖在廣州、上海這樣的大城市讀中學、大學,除了如前所述從語文課本中的毛澤東詩詞「蝶戀花--答李淑一」知道他的夫人楊開慧死於三十年代的國民黨手中;其餘諸如毛的婚姻史、現夫人、下一代都一無所知。直至六十年代席捲全中國的「文化大革命」中,才從瘋狂的毛澤東神化運動鋪天蓋地的宣傳中認知了毛夫人「文化大革命的偉大旗手、毛主席的好學生江青同志」以及「偉大領袖為中國革命勝利犧牲了六位親人」其中當然包括「蝶戀花」詞所悼念的「元配夫人、革命伴侶」楊開慧。

其實早在上世紀初的一、二十年代,毛澤東參與組建共產黨,在湖南農村糾眾鬧事大搞「痞子運動」,燒殺搶掠,舉行武裝暴動,率殘部上井崗山,占山為王、打家刼舍,被國民政府懸賞通緝,早己名聞全國。可是當年的中國老百姓除了知道毛澤東是「共產黨」、「朱毛紅軍」之外,對其個人的其他信息均一無所知。直到30年代末,毛共在延安站穩了腳跟,美國記者斯諾的《西行漫記》出版之後,人們才知道一點訊息。也正是《西行漫記》這本書,通過斯諾的記述首次向世人透露了毛澤東的第一次婚姻,毛稱:「我十四歲的時候,父母給我娶了一個二十歲的女子,可是我從來沒有和她一起生活過--後來也沒有。我並不認為她是我的妻子。」

數十年後,經原湖南省「毛澤東詩詞研究員」、廣播電視廳退休幹部彭明道先生多次親赴韶山村調查訪問,才得出事實真相和結論:

毛澤東的原配夫人叫羅一秀,羅的娘家羅氏家族這一支,世居韶山楊林橋(其他兩支居麂子灘、鵝公垻)爐門前,與南岸毛家相隔不過六里之遙。毛、羅兩家不但都是當地的殷實人家,而且是有些世親關係的。翻閱《羅氏族譜》,遠的不說,光是祖、澤、貽、芳、遠(一秀之父鶴樓,即「遠」字輩,派名「遠雄」)五輩中,「配毛氏」者屢見不鮮。而毛澤東的伯祖父毛德臣(派名恩農)的妻子,即為「羅氏」。羅鶴樓的元配,一秀的生母,就是「毛氏」(《譜》載:詠堂公女。彭明道按:毛詠堂是毛澤東的遠房叔曾祖)。羅鶴樓有田產、通文墨,在家族中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而毛澤東的父親毛順生(又名毛貽昌),家有二十多畝良田,又兼作穀米生意,在銀田寺還有商號,再加上這種遠親關係,兩人是熟識的。這就是兩家結親的背景。〔1〕

羅鶴樓與毛氏,生有五子五女,不幸五個兒子和次三兩女均早夭,祗剩下三個女兒(羅鶴樓與繼室尹氏也生過一子,亦夭亡)。而毛貽昌(即毛順生)有三個兒子。這正是羅鶴樓選中毛家結親的一個原因。一秀過門後,每當農忙時,毛澤東都去爐門前岳家幫助干農活,以盡半子之勞。這使得鶴樓老人對女婿非常器重。〔1〕

事後毛澤東本人極力隱瞞歪曲歷史,抬轎者鼓舌唱和,合力把毛裝扮成一個「包辦婚姻受害者」和「封建禮教叛逆者、反抗者」。有的人用現代的眼光去觀察和衡量歷史,說毛、羅的婚姻是「父母包辦」、「收童養媳」。試問,在清末光緒年間誰的婚姻不是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毛、羅兩家在互相了解的基礎上,由兩方長輩訂下、且當事人並不反對的這樁婚事,在當時已可算是開明的了。

還有人說,一秀比毛澤東大了四歲,這不是他父親作的孽嗎?這同樣是一種無知妄說。女大於男的現象,在當時是很普遍的。東北民謠不是說「女大三,抱金磚」嗎?在韶山一帶,女大於男的親事多得很。毛澤東的母親文七妹,就比他父親大了三歲。再說毛澤東出身農家,自幼隨父下田勞作,雖年方十四,己長得高大粗壯,個子己高過十八歲的新娘子,一秀長得豐滿端莊,因而外表也甚匹配。毛貽昌為了這門親事是頗費了一番心思的:他當時為了做穀米生意,經常在外面奔波,妻子的身體不好,家裡還請了長工和短工。一家的大小事,全憑妻子應付。所以他必須早早地找一個成年了的、能幹賢德的大兒媳,幫助妻子操持家務。選來選去,他選中了勤儉賢惠的羅一秀。作為當時一個在鄉里頗稱精明的當家人,他確實沒有選錯。

在當時當地,這確實是一樁美滿的婚姻。羅一秀是明媒正娶嫁入毛家的,對此,兩家《族譜》均記載無誤:

《韶山毛氏族譜•世系表(竹溪支)》載:廿派,貽昌子三,長,澤東……元配,羅氏……(可惜「一秀」這個名字始終沒有被承認);

《羅氏三修支譜》載:遠雄,字鶴樓……,元配,毛氏,……生女,長歸毛……。〔1〕

這裡必需說明一點,現存《韶山毛氏族譜》是「民國三十年四修本」(公元1941年);而《羅氏三修族譜》是民國十一年(公元1922年)的版本,續修則是「民國三十三年」(1944年)。兩譜續修的時間,都在毛澤東和斯諾談話和《西行漫記》及《毛澤東傳》出版之後。因為遠在北地,毛澤東當時大約都未見到。〔1〕

兩譜所載,足可証明:毛、羅兩家對這樁婚姻,都是嚴肅而鄭重的。

事實上,當年的毛澤東自己對這樁婚姻也是嚴肅而鄭重的。據韶山的老人們傳說,毛澤東除上述常去岳家幫工,以盡半子之勞外,1911年春去長沙求學時,正是插秧的季節,毛澤東還到岳家插了一行「直移子」(韶山土話,即在大田中插下直直的四行秧苗)才走的。1925年他帶著開慧和孩子回韶山從事革命活動的那段時間裡,還曾經去爐門前岳家拜望過。1927年元月上旬他回韶山考察的那一次,又曾去岳父家住過一晚,而且次日離開韶山,就是從爐門前走的。〔1〕

1950年毛岸英回韶山時,曾受父親的囑託,去爐門前看望過堂舅父羅石泉。(據《羅氏族譜》載:因羅鶴樓五子皆夭,曾將其兄竹樓的次子迪泉過繼為子。迪泉於1921年正月病逝。)羅石泉即一秀的堂兄,長毛澤東五歲,早年在毛澤東影響下參加過地下黨組織,任過湘潭(韶山)特別區農協執行委員。大革命時期韶山地下黨組織遭到嚴重破壞,羅石泉受到迫害,遠走他鄉,輾轉在洞庭湖濱的華容、南縣、安鄉等地謀生,直至日寇犯湘,湖區淪陷後,方遷回楊林避難。毛澤東並未忘記這位妻舅,他叫岸英送給舅父一些錢(一說是舊幣500萬元,一說200萬元,也有說70萬元、20萬元的。送錢屬實,數目存疑。——彭明道注),一筒好茶葉,還邀他去北京小住。但羅石泉患有嚴重的哮喘病,他答應次年立夏後天氣轉暖時,再去北京看看「姑爹」,一併治治病。不幸次年春節後他的哮喘病發作,引發肺炎辭世。此外,毛澤東1959年回韶山時,還曾請他的連襟毛華村吃過飯。(按:一秀最小的妹妹五秀,《族譜》載:「五歸毛」。即這個老五,也嫁給了韶山毛家,即東茅塘的毛華村——毛澤東近支的一個兄弟。〔1〕

毛澤東對斯諾說他「不承認」這次婚姻,那麽

他的這一系列行為又如何解釋?

回過頭來再看斯諾寫的那段話,不難發現有兩處錯誤:

一,「我十四歲的時候,父母給我娶了一個二十歲的女子。」不對。一秀嫁到毛家時,才18歲。毛澤東其時14歲。毛和斯諾談話時,是憑記憶隨口說的。不是毛澤東有意無意地誇大了一秀的年齡,就是斯諾記錯了。直到現在,竟然還有論者以訛傳訛,說「羅氏」比毛澤東「大五六歲」。是不是羅氏年齡越大,毛澤東「不承認」這次婚姻就顯得越有理呢?

二,「我從來沒有和她一起生活過。」也不對。一秀在毛家生活了三年,和毛澤東同桌而食,同室而居,怎麼「從來沒有和她一起生活過」?這裡,同樣不是毛澤東誇大其辭,便是斯諾錯記。後來更有無聊文人,大概是為了給毛澤東此話作注,竟然說毛「拒絕和新娘住在一起,並發誓決不碰她一指頭。」〔1〕

彭明道先生說:指出這兩處錯誤,並沒有指責當年兩位當事人的意思。實事求是地說,斯諾當年的那場採訪,真是難矣乎哉!因為,毛澤東對英語可謂一竅不通,而斯諾雖然在北大任教時學過漢語,但用於採訪對話,祗怕也是勉為其難,當面對毛澤東的鄉音湖南話時,更是如聽天籟。那時為他們擔任翻譯的是中共中央西北局的宣傳部長吳亮平。斯諾是用英文記錄的,當然避免不了英語的句式文法和詞彙的影響。斯諾自己清醒地意識到了這一點,他舉了毛澤東說「雞」、「湖南」和「一碗茶」的「奇怪的變音」作例子,來說明他們這場採訪的困難。而且,他後來也是用英文寫作的,再後來才由英文本翻譯成中文。這採訪的困難加上翻譯的準確程度,其間出現一些差錯和謬誤,原是可以理解的。正因為如此,三聯書店在1979年10月重版《西行漫記》的《出版說明》中,還鄭重指出:「斯諾的這本書,是一部新聞報導性的作品,不是一本歷史著作。作者根據採訪所得寫成本書,有些是輾轉傳聞,有些敘述者當時就記得不甚確切,因此難免有失實之處。」這個版本還收錄了斯諾早在1938年為中文譯本作的序言,他說:「這一本書絕對不能算作正式的或正統的文獻」。遺憾的是,在新近由解放軍文藝出版社重版的《毛澤東自傳》中,這些重要的交代都看不到了。

羅氏是1910年春患痢疾去世的,其時她還不滿21歲。對於妻子的死,17歲的毛澤東心情是悲傷而又複雜的。〔1〕

從9歲(1902年)開始,毛澤東開始進私塾讀書。到1910年這個時候為止,他先後換了五所私塾(其中兩次被逐出校門),師從過七位有學問的先生。八年私塾教育(包括他在「一個失業的法科學生家裡」自學的半年,和在毛麓鍾家裡讀書的那段時間),毛澤東不僅打下了深厚的古文功底,也讀了許多「新書」和「雜書」。17歲的毛澤東心高志遠,顯然,群山環抱的韶山沖已經關不住他的心了。當年他對斯諾就坦然說過:「《盛世危言》激起我想要恢復學業的願望。我也逐漸討厭田間勞動了。不消說,我父親是反對這件事的。」〔3〕

作為一個在十幾年間憑著自己的勤勞和精明創下了一份家業,由農民變成米商的毛貽昌,希望自己的長子繼承父業,積斂家財,光大門庭,那是天經地義的事。而他不知道,他的飽讀了詩書和已經開始接觸新思想的長子已經是「少年豪氣在天邊」了,他要走出韶山,沖向他心中的天國,去拼搏,去闖蕩。父親的主意和自己的志向所形成的尖銳矛盾,折磨著年青的毛澤東。他知道,要在「職業選擇」上反對父親的主意,絕非易事。當父親正式提出要送他去湘潭米店當學徒時,毛澤東痛苦極了。對他來說,這正是他人生的十字路口。讀書與學徒之爭,在這個家庭中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一秀健在的時候,年青的毛潤之當然會給妻子談起這些。賢惠的一秀以她在娘家所受的家教和文化薰陶來看,也是會從內心支持丈夫的。據現有資料,一秀患的是痢疾,死亡的時間是正月初二。據內科專家說,痢疾高發期在夏秋之間,冬春之間患痢疾的極少。但如果患的是中毒性痢疾,在當時偏遠農村缺醫少藥的情況下,七天左右便可導致死亡。她病重時,正是農家準備「過年」的時候。毛澤東尋醫問藥照拂妻子,小兩口在病榻間貼心的交談,都是可以想見的。如今,惟一能說幾句體己話的妻子已離他遠去。喪妻之痛和選擇人生道路的憂煩從兩面同時向他襲來。一個17的少年的心,要承受如此巨大的壓力,該有多麼殘酷!於是,在痛極之時,毛寫下了第一首掉亡妻詞《虞美人•枕上》:

堆來枕上愁何狀,江海翻波浪。夜長天色總難明,寂寞披衣起坐數寒星;

曉來百念都灰燼,剩有離人影。一鉤殘月向西流,對此不拋眼淚也無由。

彭明道先生指出:該詞應是一秀去世後不久之作(約寫於1911年)。這不是「為賦新詩強說愁」的無病呻吟。陸游、蘇軾那些悼亡的名篇,此時必然在毛澤東的心靈深處引起了強烈的共鳴。儘管他的文筆還嫌稚嫩,但八年的古文功底已經足夠讓他作這樣一次傾訴,一次呼號,一次噴發。〔1〕

讓我們循著這條軌跡,再一次解讀詩人的心聲吧:

「堆來枕上愁何狀,江海翻波浪。」不止是相思之苦,也不止是懷念亡妻的愁苦,這是一個有志少年在人生道路選擇的關鍵時刻發自內心深處的痛苦。祗有這樣事關一生命運的大事,才能使青少年毛澤東心潮起伏,直如倒海翻江。

「夜長天色總難明,寂寞披衣起坐數寒星」。這是一種無可名狀的無奈。愁苦和煩惱使他失眠了。愈是睡不著,便愈覺長夜難明。睡不著,披衣起坐,但是,何以排解內心的寂寞和苦痛呢?滿天繁星,哪一顆能為我指點迷津?哪一顆能照亮我的前程?

通宵的冥思苦想,徹夜的心緒翻騰,答案在哪裡?17歲的少年,難免要「曉來百念都灰燼」了。這時,一個遠去了的、模糊而又熟悉的身影,忽然飄在他的眼前。如果她還活著,也許可以向她訴說一點什麼。可是,現在她已經離他遠去「剩有離人影」。他還能說些什麼?向誰說去?真是「欲說還休」呵!此時,寒星漸隱,殘月西沉,一個孤獨的少年,一個孤獨的男人,在人生的烈火里煎熬,在翻滾的心海里徘徊,他,怎能不潸然淚下?〔4〕

一秀去世後不久,經過春夏將近半年痛苦的煎熬之後,毛澤東終于堅定了恢復學業的決心。他知道,對父親硬碰是不行的,必需說服他支持自己。據說,他想出了一個辦法,趁父親外出經商即將回家的機會,稱肉買酒,準備了一桌酒飯,把毛麓鍾、毛宇居、毛岱鍾、周少希等有學問的老先生都請來,(有人說,應當還有他的表兄王季范)。這些人在地方上有一定的聲望,大多做過毛澤東的塾師。他們都覺得毛澤東聰敏好學,閎中肆外,志存高遠,才堪大用。待毛貽昌一到家,老先生們幾乎眾口一詞,贊成讓毛澤東去湘鄉讀書深造。毛貽昌畢竟也是見過世面、通達事理的人。韶山人有句俚語:「沒媳婦留崽不住」。他內心明白,兒媳死了,兒子去意已決,再也沒有什麼辦法留住他了,不如聽從這些有學問的本家長者的意見,讓他出門求學,也許兒子日後能幹出勝於做米店老闆的大事來。

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毛澤東勝利了。這年秋天,他背起簡單的行裝,走出了韶山沖,走向一片嶄新的天地。故至今韶山還有老人說,倘若羅氏不死,毛澤東當年可能就走不出韶山沖——這當然衹是老人們帶有宿命色彩的一種街談巷議罷了。但是,如若果真如此,不啻是一個鄉間弱女子,無形中以一己之(魅)力拯救了一個國家、一個民族!可惜中國人沒有這個福氣。

「試婚」還是騙婚?

1918年6月毛澤東走出韶山沖山岰,開始闖蕩江湖,他的全部行囊衹是一個小布包袱,裡面有幾件替換衣衫;他的最高學歷,不過短短几年中等師範教育,除了有些古文根底外,其餘數學物理音樂圖畫等普識教育幾近空白。1921年毛曾對「新民學會」一眾會員坦承自己「缺乏物理、化學、數學等自然的基礎科學的知識。」

出湖南後,是年秋天毛澤東到了北京,當起了「北漂」。他對斯諾說「在北京的生活條件很可憐,……同另外七個人住在一間小屋子裡。我們大家都睡到炕上的時候,擠得幾乎透不過氣來。每逢我要翻身,得先同兩旁的人打招呼。」〔3〕

走投無路之際,毛找到他在長沙湖南第一師範的恩師,時在北大任教的楊昌濟先生,楊先生通過北大圖書館長李大釗給毛謀到一份「臨時工」,在圖書館當助理員,任務是打掃館室、登記書目、整理書報雜誌服務北大師生,月薪八元大洋勉可餬口,楊先生把他安置在家中門房裡暫住,以至當年常登門拜訪的梁漱溟教授還以為是楊家新來的「門房」(看門人),三十年後,當年楊家的「門房」穿上龍袍登了基,梁教授以「委員」身份在天子腳下的「政協會議」上為農民請命,不防被剛坐上龍椅不久的新天子當眾罵個狗血噴頭。

在此情況下,毛居然窺伺主人家的獨女千金小姐揚開慧,一廂情願地開始單相思瘋狂追求楊小姐,毛說「也是在這裡,我遇見而且愛上了楊開慧。」〔3〕這就是大陸吹鼓手們竭力虛構和頌揚的「偉大領袖偉大愛情」的開始。可是現今己披露的所有事實均證明,當時無論是楊小姐本人還是她的父母都無意於毛,有關此事,毛澤東在湖南一師就讀時的同學好友、後旅居法國巴黎的蕭子升(蕭瑜)在《我和毛澤東行乞記》第十一章「許配毛澤東的楊開慧」中有詳細記述:蕭第一次見到楊開慧,是在楊家的飯桌上,當時蕭在湖南一師就讀,是其老師楊昌濟的高足之一,而楊開慧則是十幾歲花季少女,就讀於長沙中學。

從那一年起,蕭和兩個同級同學,熊光祖、陳昌等三人(註:沒有毛澤東,此時毛澤東尚在東山小學上學--筆者注),每個禮拜天的早上,例必到楊先生的家去討論功課,和楊先生的家人同吃午飯,飯後再返回學校。同桌吃飯的,除了蕭等師生四人之外,還有開慧和楊師母。當她們進來之時,蕭等祗是恭恭敬敬地一鞠躬,以此代替寒暄;席間蕭等從無一人開口說話。在整整兩年的時間中,蕭等每個禮拜天都在楊先生的家裡吃午飯;因楊先生吃飯時從不講話,大家尊重他的肅靜,每次吃飯都吃得很快,而且氣氛肅靜,連一個字也無人吐露。蕭說己等亦並非冷漠。不可能旁若無人似的坐在那裡;有時與楊開慧視線相通,也有藉眉目交流。一九一八年,當蕭等因籌劃赴法勤工儉學,在北平楊先生的家中用飯時,在飯桌上的表現仍和在長沙時一模一樣。蕭等三人總是同去同回,但有一次例外,一天午飯過後,楊先生送出門之時,他忽然讓熊光祖留了下來,停一會再走。於是光祖又坐了下來,蕭陳兩個人先走了。當時蕭猜想,楊先生一定有什麼話要單獨和光祖說,而不願意讓蕭等聽到,對於那件事情蕭從來沒有再提過。一九二0年,蕭在巴黎之時,忽然接到開慧一封長信,感到不勝驚奇。在那封信中,她告訴蕭楊先生的死訊。她知道蕭欽佩和尊敬楊先生,而她深知楊先生去世的噩耗會使蕭十分傷痛,因為楊先生和蕭之間宛如父子。她信中充滿了憂傷。蕭和楊開慧之間從不曾交談過,這封信是蕭接到的楊唯一的信。在那封信的未尾,她說她正動程返回長沙,但卻未告訴蕭通訊地址:因而,蕭也無法寫信給她。一九二○年毛澤東回長沙之後,便和楊開慧結了婚。還生了三個孩子。一九三六年,蕭第三次旅居法國,老朋友熊光祖到巴黎去訪蕭。他們很自然地談到過去第一師範的種種,對楊先生的家庭都不勝感傷。他們都認為開慧不應該遭到慘死。說到這裡,光祖深深地嘆一口氣道:「是潤之殺了開慧。」〔8〕

最後,蕭問熊隱藏在腦子裡很久的一個問題:蕭說:「約莫在二十年前,我就想問你一件事,但從未提出來。現在我希望你告訴我,你是否還記得,有一次我們三個人從楊先生家裡走出來,他又把你叫了回去的事情嗎?楊先生和你說了些什麼?是怎樣的一件秘密?」

熊毫不猶豫地答道:「楊先生和楊師母打算把開慧嫁給你。」光祖又補充說:「開慧自己也有這個心。我當時不得不告訴楊先生,說你巳經結過婚了。這就是為什麼當時我沒有和你們說的緣故。」

事後有一天在日內瓦蕭和他妻子孝隱談到楊先生的家庭,她深有感觸地說道:「它是一個命定的悲刻嗎?它真富有詩意!」

蕭立刻拿起筆來寫出下面的一首詩:

人生好夢最難圓,往事悲思四十年。

未挑琴心先有意,偕飛比翼早無緣。

靈犀曾未通胸次,寶劍無由掛墓前。

太息無情貪霸業,害妻飲恨在黃泉。〔8〕

中共黨史的吹鼓手們篡改歷史,粉飾說楊開慧對毛澤東一見鍾情,並至死不渝。他們對蕭瑜在該書中回憶的史實,封鎖消息之餘從貭疑到謾罵,一口否定,以便營造「偉大領袖偉大愛情」的神話故事。其實,楊開慧和楊家父母曾有意選擇蕭瑜而非毛澤東為楊家女婿是完全合乎情理的。毛澤東出身在一個不通文墨的農民家庭,雖然毛父曾艱難創業,向農商方向發展,過上了小康生活,但到底不過是個小暴發戶而己,與詩書之家楊家並無什麼共通之處,換言之,毛澤東的家庭教育背景與楊開慧相去甚遠。蕭瑜則不同,蕭父蕭岳英為湖南著名教育家,與楊昌濟先生一樣,曾經留學歐美。故楊開慧和楊家父母選擇蕭瑜至少在家庭背景相同方面,有充分的理由。據蕭瑜該書所說,楊教授去世後,楊開慧給遠在巴黎的蕭瑜寫了封長信,告知了楊教授不幸去世的消息,因為楊開慧知道「楊先生和蕭之間宛如父子。」相信讀者會明白一個花季少女給一個少年郎君寫長信意味著什麼?(信的內容不重要,重要的是楊開慧寫信的對象是蕭瑜而非毛澤東,這己經很能說明問題了。)況且,最高學府北京大學教授的獨女千金小姐楊開慧即使情竇初開欲找個如意郎君,北大校園裡多的是才子少年郎,怎麽會看得上一個貌不出眾才不驚人,比自己年長八歲的來自窮鄉僻壤的土包子,沒有穩定工作的「臨時工」?而據羅斯.特里爾(Ross Terrill)1980年出版的《毛澤東傳》(海外出版過百種毛澤東傳記作品中最暢銷、同時也最被推崇及被引用最多者)第三章以及哈里森.索爾茲伯里(Harrison.Salisbury)(曾作為鄧小平的客人專訪鄧小平)1985年出版《長征--前所未聞的故事》第八章均有提及1919年末,當時楊昌濟先生病重臥床,揚開慧待奉在側,心情憂傷、鬱鬱不樂。其時毛澤東在長沙攫取了一筆長沙學界驅張(驅逐督軍張敬堯)的政治獻金二次進京,密會揚開慧,口袋裡有錢了,於是豪花浪擲,也不知使了什麼流氓手段,將年僅十八歲的揚開慧騙出去「試婚」結果「野合」了。對他們的交往,楊家父母極力反對,斯諾的書里也不諱言「這是楊教授不曾贊成的。」〔3〕結論是說毛楊結婚是毛利用揚小姐的幼稚天真,「試婚」(騙婚)生米煮成熟飯的結果。至於毛楊是「同居」還是「結婚」?如果是後者,那麼是何時何地舉行的婚禮?毛對斯諾說「說不清。」〔3〕可見毛對這段婚姻極不嚴肅。

在北京度過激情浪漫的四個月後,1920年初毛澤東回到長沙,楊開慧也扶父柩回了長沙。可是毛卻居然拋下他的新婚妻子楊開慧,去找他的「舊愛」陶斯詠去了。陶斯詠(1896年-1931),即陶毅,字斯詠,湘潭人(當時舉家遷至長沙),是個富商家的小姐,周南女中師範科畢業生,時有「長江以南第一才女」之美稱,20世紀20年代初也是長沙學界的風雲人物,湖南學生聯合會與湖南各界聯合會中,她都是副會長,當時毛澤東祗是個理事。據蕭子升、易禮容等人的回憶,均稱陶為長沙著名的美女,個子很高,才華橫溢,但性格很強。畢業後留校工作。她是一位新型女性,思想激進,傾向無政府主義,主張教育救國。

陶斯詠於1916年考入朱劍凡先生創辦的周南女子中學師範二班,與著名的女革命家向警予同窗。在周南女校,向警予、陶毅和蔡暢被稱為「周南三傑」。(向蔡兩人在中共官方黨史中均占重要地位,其中向嫁蔡兄蔡和森為妻,逝於1928年,毛得天下後,蔡曾在毛政權中任高官要職--筆者注)畢業後,向警予回家鄉漵浦辦學,但她經常與周南女校保持密切聯繫。她有事來長沙時,即住已在周南女校任女生舍監的陶毅處。1918年9月,蔡暢去信邀向警予來長沙組織女子留法勤工儉學,向警予欣然答應,旋即離開漵浦來到了長沙。不久,她與陶毅一道加入了新民學會,成為該會最早一批女會員。

陶斯詠由楊昌濟先生推薦加入新民學會。她有膽識,敢於拋頭露面,做事乾脆利落。[1]

陶斯詠是毛澤東的初戀情人。毛澤東與陶毅不僅同為湘潭人,而且志向也相投,但是家境卻相差十分懸殊。陶家是湘潭一帶有名的富戶,陶毅與毛澤東的交往立即遭到了父兄的強烈反對。結果,由於女方家庭的反對,加上彼此政治理念不同,毛澤東和陶毅初萌的愛慕關係很快便戛然中止,沒有持續下去。毛陶分手後,仍保持來往。1920年7月,毛澤東創造「文化書社」,陶毅是主要投資人之一;同年10月毛澤東建議由湖南革命政府召集湖南人民憲法會議制定湖南憲法,陶毅是附議人之一。毛澤東發起驅張運動,也多次與陶毅、易禮容等通信。

那時,陶斯詠和向警予一樣,是一位思想十分開放激進的女性,也是新民學會中的一員出色的女將,被稱為「周南三傑」之一,與毛澤東過從甚密。毛氏創辦文化書社時,她是三個拿出十塊銀元的資助者中的一個(易禮容祗拿了一塊銀元)。在新民學會初期的多次討論中,她是主張「教育救國」的。後來,她也支持毛澤東「改造中國與世界」的口號。文化書社成立後,他們在1921年元旦有一次難忘的集會,她和毛澤東等一班志同道合的人,冒著漫天風雪,在周南的院子裡攝影留念。這張珍貴的照片,如今還陳列在長沙市周南中學。在1918和1919年毛兩次離開長沙的時間,毛給陶寫過一些信,現在能查到的就有五件(內容當然祗是片斷)。向警予赴法勤工儉學後,也給陶斯詠寫過信,勸她力促北大開女禁,到那裡去深造。但陶其時已經在周南留校任教,祗在1921年去南京金陵女大進修過一次。

1921年,毛澤東年近而立。父母均已去世,這一年他回韶山過春節時,作為長子,他已經把家裡的一切事務安排妥當——弟妹都跟他走上了「革命道路」,房子讓給人家住,田地典給人家種,債務一次還清,債權一筆勾銷——他已經沒有任何後顧之憂了。生活上呢,他已經有了穩定的工作,豐厚的收入,特別是心儀已久愛慕莫名的開慧,已經成了他的妻,他已經擁有了一個溫馨的小家,一個那留在記憶中韶山南岸上屋場七彎八拐的「老家」所無法相比的新家。應該說,他心底里滿盈盈的幸福感,他己無後顧之憂地走上「職業革命家」的道路,放開手腳去實現他「現代帝王」的夢想了。這一年,他在思想、信仰上完成了一次質的飛躍。自從1918年北京之行通過楊昌濟先生的關係認識了李大釗、陳獨秀等革命先驅,他跨進了馬克思主義的門檻,隨後又經歷了五四運動和湖南一系列革命運動的洗禮。曾經在他的思想上產生過一定影響的民粹主義、無政府主義逐漸淡化了。克魯泡特金、杜威、羅素的巨大的身影,在他的腦子裡已經漸漸淡漠,模糊。他已經自認是一個馬克思主義的忠實信徒,並已經努力地在為自己的信仰奮鬥,踏上了職業革命家的道路。但是從他「走上革命道路」的第一天開始,他就在不斷地施展自己的權謀,貫其一生,一切為了自己個人的權位,其餘一切包括親情、友情、人情全可置之不顧。

當年6月底,毛澤東以「湖南共產主義小組」的名義,從李大釗陳獨秀那裡領到了200大洋的路費,隨便拉上一個同鄉舊友何叔衡自稱代表「湖南共產主義小組」到上海去出席中國共產黨成立大會(中共一大)誰知假公營私第一步就碰了壁,代表李大釗陳獨秀出席並主持會議的北大學生張國燾貭疑何叔衡的代表資格,稱何非共產主義者,無權出席共產黨的成立大會,得到多數與會者支持,毛雖不服,也不得不藉有事需回湖南處理令何實時退出會議返回湖南。

7月,共黨「一大」結束後,代表們每人領到五十銀元做回鄉的川資。毛於是去遊覽了杭州,並特意轉道南京,與他在南京進修的女友陶斯詠重敘舊情。臨別之際還戀戀不捨,揮筆寫下一首情意綿綿的詞《賀新郎•別友》:

揮手從茲去。

更那堪悽然相向,苦情重訴。

眼角眉梢都似恨,熱淚欲零還住。

知誤會前番虛語。過眼滔滔雲共霧,算人間知己吾和汝。

人有病,天知否?

今宵霜重東門路,照橫塘半天殘月,淒清如許。

汽笛一聲腸已斷,從此天涯孤旅。恁割斷愁思恨縷。

要似崑崙崩絕壁,又恰像颱風掃寰宇。

重比翼,和雲翥。

該詞極盡兩情譴綣之意,表達了情意綿綿濃極化不開的離情別緒、婉麗淒清。直追宋詞大家柳永《雨霖鈴》「……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泠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栁岸,曉風殘月。……」比起毛的其他虛情假意詩作,包括前述之《蝶戀花》,這首詞倒是道出了毛「別友」--和陶斯詠南京短暫見面匆匆分手的戀戀不捨。

1920年毛澤東和楊開慧同居結婚,怎麼1921年毛和陶怎麼還愛得這麼激烈呀?原來毛和陶也同居過幾個月,這就不好了!毛楊之戀毛告訴陶斯詠了嗎?毛陶之戀毛告訴楊開慧了嗎?

我們現在知道了,毛陶之戀毛沒告訴楊開慧。楊開慧是在1922年才知道,丈夫在外面還有個女人。其時,楊還有不知道的。就在毛澤東在北京和她「試婚」野合之時,這個男人沒少給長沙的那個女人寫信。(現在能查到的就有五封,儘管內容不全。)〔4〕

楊開慧19歲嫁給毛澤東,跟隨投身共產黨地下活動,並誕下3子毛岸英、毛岸青及毛岸龍。毛澤東遊手好閒不務正業長期在外「造反」、「搞革命」,楊開慧母代父職,獨力撫養三個兒子,毛澤東毫無慚愧和感恩之心,反背著妻子在外面與女人鬼混,除了和陶斯詠同居外,同時還擁兩個女朋友,其中一個竟還是楊開慧的表妹,楊開慧極為憤怒,可是楊開慧仍然對毛澤東一往情深,她不去責怪毛澤東,卻對表妹大興問罪之師。毛澤東遭政府通緝,楊開慧走投無路之時唯有帶著三個兒子回長沙板倉娘家躲避,期間寫成7篇散記分別藏進牆縫屋角,直到80年代才陸續被發現。

其中一篇寫道:「忽然一天,炸彈跌在我的頭上,微弱的生命猛然地被這一擊又幾乎毀了!但這是初聽這一聲時的感覺。他究竟不是平常的男子。她愛他,他也愛她,但他不能背叛我。他終究沒有背叛我。他沒有和她發生更深的關係,反而因此他的心蓋、我的心蓋都被揭開了。我看見了他的心,他也完全看見了我的心,因我們彼此都有一個驕傲的脾氣。我更加惟恐他看見了我的心(愛他的心)。因此我們覺得更親密了。從此我又知道了許多事情。我漸漸能夠了解他,不但他,一切人的人性。凡生理上沒有缺陷的人,一定有兩件表現。一個是性慾衝動,一個是精神的愛的要求。我對他的態度是放任的,聽其自然的。」〔2〕

我殺驕楊

1921年7月毛去上海參加共黨「一大」,取得了「湖南省委特派員」的頭銜,回到湖南長沙後,即以共產黨湖南省負責人的名義,每月從上海的共黨「中央」領取蘇俄資助的一百六七十元大洋「活動經費」,他用這筆錢來買房子、請傭人,跳出農門,過上了「職業革命家」的生活,野心也越來越大了,要「以天下為己任」,以「打江山」、「建立紅色政權」做「當代秦始皇」為目標了。他走出的第一步就是建立和鞏固自己的權位,眾所周知,中國共產黨是蘇俄一手策劃和扶植的政治組織,它的定位不過是蘇俄掌控的「共產國際」下屬一個「支部」。故毛澤東一開始就意識到要上位必先得到蘇俄的信任,於是從此以後,終其一生就死心塌地投靠蘇俄,不惜出賣國家民族利益。毛出身自中國湖南省的窮鄉僻壤,既無顯赫的學歷、更無任何社會地位,又無任何與蘇俄的淵源瓜葛,在其老闆蘇俄眼中不過無名小卒一個。在當時以知名知識分子李大釗陳獨秀出面組織、以蘇俄留學生(「二十八個半布爾什維克」)掌權的共產黨內要上位談何容易。於是連出席「二大」的代表資格都沒能拿到,蘇俄按月提供的「資助經費」也一度被取消,毛急得直跳腳,一方面拼命煽動和組織湖南農民痞子運動;一面極力迎合蘇俄主子一切「拍腦袋」的瞎指令:實行「國共合作」,共產黨員以個人名義加入國民黨,以孫悟空鑽進鐵扇公主肚皮里造反的辦法去蠶食和「改造」國民黨、篡奪國民黨的領導權。但當時共產黨的主要領導人陳獨秀、張國燾、張申府等都反對這一路線;毛澤東為「搏表現」在主子面前領功,積極擁護,帶頭加入國民黨,終得主子賞識指令將其調往廣州國民黨中央黨部工作,還一度在國民黨「一大」當選中央候補委員,在汪精衛手下任中央宣傳部秘書(當時國民黨中央各部均只設部長及秘書各一名)。及至後來毛澤東在湖南所發動的「農民運動」越搞越離譜,越搞越過火:許多北伐軍中上層軍官的家人都被當作「地主」、「土豪劣紳」遭鬥爭和殺害、田產房屋被沒收,引致軍情動盪,不滿聲音強烈,國民黨不得不整頓後方,實行「清黨」將共產黨驅逐出國民黨,蔣介石在上海等地捕殺共產黨員。毛澤東又一下跳到另一個極端,極力主張和國民黨翻臉,「用武裝革命對待武裝反革命」,並且身體力行在湖南發動「秋收起義」,大開殺戒,與國民黨兵戎相見。並在共產黨內挑起反對「陳獨秀右傾投降主義」路線鬥爭,將總書記陳獨秀趕下台,在黨內鬥爭中初試牛刀,其後更樂此不疲、越發不可收拾直至死亡。

自1920年始,楊開慧結婚七年,連生了三個兒子。她跟隨毛澤東去上海、廣州、韶山、武漢、長沙,過著朝不保夕、顛沛流離的動盪生活,幾乎沒有過一天安頓的好日子。

楊開慧與毛澤東的夫妻生涯是在毛澤東秘密工作中度過的;楊開慧對毛澤東的忠誠與愛難以言喻。開慧知道,與毛澤東再次見面,難於上青天,且自忖毛對她付給毛的愛和忠誠不夠理解和體驗。所以,她把她的愛,傾訴在字裡行間,藏在牆縫屋角。她想,這感情的記載,終會傳到毛澤東手裡,那就死而無憾了。實則上,這是用血淚寫成的七篇散記。最後一篇是1990年再度修繕她的臥室時,在室外屋檐下霍然露出,可那時毛早己去世多年,再無緣知曉了。那是1930年1月28日寫的,她去世前十個月的手跡,看來字字皆是血:

幾天睡不著,我簡直要瘋了,許多天沒有信,天天等。

我不要這樣悲痛,孩子也跟著我難過,母親也跟著難過。

即使他死了,我的眼淚也要纏住他的屍體。

一個月一個月半年一年以至三年。

他丟棄我了,一幕一幕地,他一定是丟棄我了。

他是很幸運的,能得到我的愛,我真是非常愛他的喲。

不至於丟棄我,他不來信一定有他的道理!

父愛是一個謎,他難道不思念他的孩子嗎?我搞不懂他。

我要吻他一百遍,他的眼睛,他的嘴,他的臉頰,他的額,他的頭,他是我的人,他是屬於我的,祗有母愛是靠得住的。

開慧對於毛澤東的愛是真摯的,她渴望有個男人守護在身旁,然而,她心無旁騖,祗愛毛澤東。她寫道:

人的感情真是奇怪,王春和那樣愛我,我連理也不想理他。我真愛他呀,天哪,給我一個完美的答案吧!

在開慧思念毛澤東幾乎瘋狂之際,毛澤東正在井崗山落草為寇,且黨內鬥爭諸多不利,正在「走麥城」之際。所以,毛澤東根本就無閒顧及楊開慧,以至楊開慧發自肺腑、無奈之極地哀嘆說:

祗要每月能夠賺到六十元,我就可以叫回他,不要他做事了,那樣隨他的勢,他的聰敏或許還會給他一個不朽的成功呢!〔2〕

1920年冬天,毛澤東與楊開慧在南門妙高峰下的一座小樓結婚。船山學社毛澤東的臥室便是他們的新房。

1923年4月,湖南軍閥趙恆惕下令通緝毛澤東,他隻身去上海,那時楊開慧已懷了第二個孩子岸青,不能隨行。毛澤東12月底又從上海去廣州,取道長沙。惜別愛妻。

1924年夏天,楊開慧和母親一起,帶著兩個孩子,來到上海毛澤東身邊,住了半年多,因毛澤東身體不好,帶著全家人回到韶山沖老家養病,毛澤東在家鄉一邊養病一邊組織雪恥會,成立了中共韶山黨支部。毛澤東去廣州不久,開慧又帶著孩子到了丈夫身邊,在那兒住了一年多,湖南農民運動高潮中,全家又回到長沙,住進瞭望麓園的一所房子裡。

毛澤東參加中央「八ㆍ七」會議後,作為黨中央特派員,回湘改組湖南省委。

結婚八年來,一家顛沛流連。吃百家飯,走萬里路。

1927年9月,毛澤東去瀏陽文家市領導秋收起義,帶著「工農革命軍」上井岡山,楊開慧及三個孩子,祗好寄居在板倉娘家,他們沒有真正的家啊!

從此,天各一方,蘇區與白區,儼然陰陽兩界。開始,毛澤東還通過地下渠道,鴻雁傳書,給開慧帶去無限的慰藉,井岡山上「才到初秋霜已降,每逢春盡雪方消」,毛澤東在信中說,山上氣溫低,可戰士們還穿著秋收起義時的單薄裝束,毛澤東穿著草鞋行軍,腳被磨破潰爛了……分別了幾年,毛澤東才給妻子去過一封信,稱自己患了「足疾」。

開慧接到這封信,便在一張毛邊紙上寫了《偶感》一詩:

天陰起朔風,濃寒入肌骨,念茲遠行人,平波突起伏。足疾已否痊,寒衣是否備,孤眠誰愛護,是否亦悽苦?書信不可通,欲問無人語。恨無雙飛翔,飛去見茲人。茲人不得見,惆悵已無時。1929年12月26日,是毛澤東的36歲生日,開慧下了麵條,遙祝夫婿平安健康。待孩子睡下,她在桐油燈下鋪上毛邊紙,繼續寫她的散記。

天哪,我總不放心他。祗需他是好好地,屬我不屬我都在其次,天保佑他罷。

今天是他的生日,我格外的不能忘記他,我暗中□□□□(筆者註:原件字跡不清)家人燒了一點菜,晚上又下了幾碗面,媽媽也記著這個日子。晚上睡在被裡又傷感了一回。聽說他病了,並且是積勞的緣故,這真不是一個小問題,沒有我在旁邊他不會注意的,一定□死方休。他的身體實在不能做事,太肯操心,天保佑我罷,我要努一把力,祗要每月能夠賺到六十元,我就可以叫回他,不要他做事了,那樣隨他的勢,他的聰明或許還會給他一個不朽的成功呢!

又是一晚沒有入睡。我不能忍了,我要跑到他那裡去。

小孩,可憐的小孩又把我拖住了。

我的心挑了一個重擔,一頭是他,一頭是小孩,誰都拿不開。

我要哭了,我真要哭了,我總不能不愛他……

開慧在散記中還記下了一個秘密:板倉有兩個男子,給她獻殷勤,拼命地追求她。當時她二十七八歲,是個成熟的少婦。但她心無旁騖,祗愛毛澤東一個人。出身於書香之家的楊開慧雖然也跟隨著夫君毛澤東去「幹革命」了,但到底與出身寒門的農家子弟毛澤東有完全不同的人生觀、價值觀和世界觀。她需要一個有別於毛澤東「共產主義」的信仰。她在一九二九年六月二十日的日記中寫道:「唉!殺!殺!殺!耳邊只聽見這種聲音!人為什麼這樣獰惡!為什麼這樣殘忍!為什麼呵???我不能去設想了!我要一個信仰!我要一個信仰!來一個信仰吧!!」〔2〕

開慧的處境是十分危險的,板倉離長沙也僅百十公里。自從1927年國共分裂馬日事變以來,板倉被殺害的革命群眾就有460多人。所以,她好似生活在虎口和魔掌之間,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要革命就會有犧牲,對於這一點,開慧是有心理準備的。

不久,朱德妻伍若蘭在長沙司門口梟首示眾,正好讓開慧目睹慘狀,偶然在長沙城碰見伍若蘭殺頭示眾的事,對開慧可是個不祥的預兆,她更作好自我犧牲的心理準備,祗是,捨不得三個活潑可愛的孩子啊!岸英八歲、岸青七歲,岸龍才三歲,萬一自己遭遇不幸,可孩子怎麼辦?母親年紀大了,丈夫遠在江西打仗,且行蹤不定,生死未卜,自己死不足惜,孩子託付給誰?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她給堂弟楊開明寫了一封託孤的信:

一弟:我好像看見了死神———唉!它那冷酷嚴肅的面孔!說到死,本來而(於)我並不懼怕,且可以說是我喜歡的事,祗有我的母親和我的小孩,我有點可憐他們!而且這個情緒纏繞得我非常厲害———前晚竟使我半睡半醒的鬧了一晚。我決定把他們———我的孩子們託付你們,經濟上祗要他們的叔父長存,是不至於不管他們的,且他們的叔父是有很深的愛對於他們的。但是倘若真正失掉一個母親,或更加一個父親,那不是一個叔叔的愛抵得住的,必須得到你們各方面的愛護,方能在溫暖的春天裡自然生長,而不至於受那狂風驟雨的侵襲!

開慧寫信時,淚珠兒不斷,心肝俱裂,她作了最壞最壞的估計———她和毛澤東都不在世了,孩子會怎樣的悽苦,她提到孩子的叔父「是不至於不管他們的」。楊死後,毛的三個孩子經中共地下黨機關,送進上海大同幼兒園後,毛澤民、錢希均夫婦熱情地呵護他們,常去看望孩子。

楊開慧做夢都不會想到,曾經熱烈追求過她並對她海誓山盟的毛澤東在1927年上井岡山之後不久,1928年初,離開妻子楊開慧才四個多月,就和年方十七歲,有"永興一枝花"之稱的賀子珍同居了。老毛這一舉動,一是政治上的權謀:1927年冬老毛帶著「秋收起義」失敗的一幫湖南農民痞子,被政府軍四處追剿無處落腳喘息唯有扛著大刀長矛上井岡山「聚義」當土匪,,在土匪頭子袁文才和王佐山寨中寄人籬下。賀子珍的哥哥賀敏是山寨的實力派,和袁王二人又是同學,交情甚厚,老毛追求賀子珍也是為了拉攏賀敏,發展自己的實力,架空袁王二人。要不老毛怎麼會提出宋江架空晁蓋的理論呢?就是因為他當年也就是個宋江。

後來朱德的隊伍也上了井岡山,強龍直壓地頭蛇啊,紅軍也變成「朱毛紅軍」了,老毛落到了第二位。朱德為人厚道,漸漸地,袁王二人也由毛派變成朱派了。老毛一見自己後院起火了,無毒不丈夫啊,就在1930年初派人火併了袁文才和王佐二人,(當然,事後還要假惺惺地說是手下人亂搞,自己不知情)。此時,老毛需要利用與袁王關係密切的賀氏家族來安撫袁王舊部,不敢得罪賀子珍,更怕她把自己設局殺害袁王的真相捅出去,自己苦心經營的軍隊怕就要鳥獸散了。原因之二是毛澤東生來性慾異常,據湖南當地的老一輩講,男人凡欠雄性性徵,不長鬍子、沒有喉結,聲線女化者均被稱作「青龍」,這種人性慾異常強烈。乃至後來在所謂「二萬五千里長征」的長途流竄中,爬雪山過草地這麼艱難困苦朝不保夕的環境下,毛澤東還一點都不顧妻子的健康,縱慾無度。毛親口對斯諾說「(賀子珍)長征中吃了不少苦,跟我十年生了十個孩子,年頭一個,年尾又生一個……。」非但如此,甚至還在一眾共黨男女高幹面前羞辱自己的妻子:「你們為什麼怕生孩子呢?你看看賀子珍,她生孩子就像母雞下蛋那麽容易,連窩都沒有搭好就生下來了。」長途流竄還未喘定,未進延安城之前在瓦窯堡,就又喜新厭舊把賀子珍摔到一邊,移情別戀大城市來的三流影星藍萍去了。登基以後,雖年事日高,但獸性不改,在他的思想意識里,做皇帝的是有權享盡天下女人的,據其私人醫生李志綏《毛澤東私人醫生回憶錄》、《開放》雜誌「毛澤東情人自白錄」以及海外傳媒網站上xuejinghui(土潮の宅男)的文章「毛澤東淫亂史--被他蹂躪過的女性高達千人」所揭露的事實深刻全面地揭露和證實了毛澤東不但是個政治流氓,還是個生活流氓,在兩性關係上充分暴露了他醜惡的靈魂。

近來一些有關楊開慧回憶錄中中提到,楊曾幾次提出要去井岡山,但是毛不同意,要她留在長沙「做地下工作」。一個孤身女人自己帶三個孩子,家務事就忙得她掰不開鑷子了,哪裡有多少精力來搞革命工作?大概祗是毛怕她上了井岡山壞了他和賀子珍的好事,託辭而已。

就是楊開慧真要搞地下工作,至少應該找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隱居才是。為什麼反倒一直在離長沙不遠的老家板倉住著?要知道楊的老爹是大學教授,在板倉那小地方是大大的名人了。楊開慧住在老家樹大招風,為何不搬走?

如果毛澤東真為楊開慧著想,就是不敢接她上井岡山,也應該把她送去什麼上海香港之類的安全地帶。老共當時也不是沒錢,楊死了以後,她的三個兒子不就被送去上海了么?就是毛澤東真想省錢,把楊開慧安置在長沙附近開銷小啊。那麼,兔子不吃窩邊草,你的部隊就不應該對長沙進行騷擾才對!

可是正相反,楊開慧被殺前幾個月,毛澤東在幹什麼?--「兩打長沙」!

那不是分明要楊開慧的命嗎?!

真是不研究不知道,一研究嚇一跳。請看一下官方公布的那一段時間表:

1930年7月22日到27日,彭德懷帶領2萬紅軍攻打長沙,祗殺得血流成河。紅軍占領長沙後,搗毀了國民黨省政府、省法院等機關,救出毛澤東的弟媳王淑蘭。彭德懷打長沙,毛當然知道,救出了毛的弟媳,大概也是受毛所託。奇怪的是,怎麼不託附彭去看看同在長沙附近的楊開慧呢?

8月5日,紅軍在何鍵的大舉反攻下,主動撤離長沙。老共打長沙殺了那麼多人,何肯定會報復。毛為什麼不趕快把楊母子轉移到別處去,反而留在長沙等著挨抓?

8月23日,毛澤東任總政委和黨的總前委書記,朱德任總司令。24日,總前委作出了第二次進攻長沙的決定。二打長沙是毛親自領兵了,你倒是先把楊開慧母子接出來呀?嘿嘿,他老人家偏偏不做。

8月30日,毛帶領4萬紅軍向長沙發起攻堅戰。但終因缺乏攻堅訓練及相應的炮火支援,進攻不能奏效。呵呵,老毛的4萬軍隊還不如老彭的2萬軍隊能打,你叫老毛如何不嫉恨老彭?

9月4日起,雙方陷入僵持狀態。

10月,毛澤東說服了黨中央的代表和紅一方面軍的幹部,主動撤出了進攻長沙的戰鬥,安全返回到贛南根據地。你老毛在長沙地區燒殺了一個來月,怎麼就不去看看你的老婆孩子?一九三零年十月中旬的一天,毛剛退兵,楊開慧和兒子毛岸英就被抓到長沙警備司令部。

1930年11月楊開慧被殺於長沙瀏陽門外的識字嶺。

楊被殺之後,毛沒有任何悼念之詞,倒是在幾個月後寫了充滿「革命豪情」的兩首詞:

漁家傲《反第一次大圍剿》(一九三一年春)

萬木霜天紅爛漫,天兵怒氣沖宵漢。

霧滿龍岡千嶂暗,齊聲喚,前頭捉了張輝瓚。

二十萬軍重入贛,風煙滾滾來天半。

喚起工農千百萬,同心干,不周山下紅旗亂。

漁家傲《反第二次大圍剿》(一九三一年夏)

白雲山頭雲欲立,白雲山下呼聲急。枯木朽株齊努力,槍林逼,飛將軍自重霄入。

七百里驅十五日,贛水蒼茫閩山碧。橫掃全軍如卷席。有人泣,為營步步嗟何及!

這就不由得後人不懷疑毛是另有動機了。〔7〕

究毛澤東生平,他沒受過多少正規的現代教育,不通外文,因此無緣直接吸取西方先進的科學文化知識,他生長在一個封建保守的農民家庭,自小養成根深蒂固的封建意識小農觀念,從小崇拜帝王將相,一心想做個亂世裊雄光宗耀祖。嗜讀「三國」、「水滸」。有些大陸出版的毛澤東傳記稱,毛父在家中如何專制,嫌毛懶惰,規定他每日必須挑夠多少擔大糞下田方得休息,於是毛就趕緊挑完,然後就一頭鑽進小樹林裡看他的「三國」、「水滸」做他的皇帝夢去了。毛對這兩本權謀和造反小說的偏愛終其一生。據老毛的警衛回憶,井崗山時期攻進一家大財主的圍子之後,老毛就交代:好好找找,看有水滸沒有。皇天不負有心人啊,結果還真找到一本水滸。老毛視若至寶。老毛戎馬倥傯窮極無聊之際便翻來復去地研讀「水滸」,為他的造反和經營山寨王國吸取經驗。後來居然上癮了,文化革命後期還玩了一大昏招---「評水滸,批宋江」,結果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此是後話。因此說毛澤東的基本知識不過來自「三國」、「水滸」兩本通俗小說並不為過。根據毛澤東的知識結構,他的人品,一生所為,後人懷疑他學「水滸」中秦明借刀殺妻另娶,是有道理有根據的,這種存疑是合理的。懷疑者指毛很有可能是學宋江,打長沙,逼迫軍閥把自己的老婆抓起來殺掉。

話說水滸里的宋江抓到秦明之後,想逼迫入伙,就派人扮裝成他的樣子去打青州,當時秦明的老婆孩子還在青州城裡呢。結果青州知府大怒,就把秦明的老婆砍了頭。當然,那秦明也不是什麼好人,一旦花榮答應把自己的漂亮妹子嫁給他,馬上就忘了殺妻滅子之仇,跟宋江幹革命去了。民間有傳說秦明早就看上了花榮的漂亮妹妹,就提出要花榮把妹子嫁給他才肯入伙。那花小姐也是大家閨秀,死活不答應做小老婆。秦明急了,才想出一條借刀殺人的毒計,自己帶人去佯攻青州,借知府之手殺了自己的黃臉婆,才把花小姐娶到了手。

「投鼠忌器」,乃是造反的基本常識。一定要把家小安置好了才能安心幹革命。轟天雷凌振被抓上梁山,宋江利誘他入伙,凌答道:「小的在此趨待不妨;爭奈老母妻子都在京師,倘或有人知覺,必遭誅戮,如之奈何!」就連李逵那樣的粗人,也知道要把老娘接上山去,別讓官府抓了。

毛澤東丟下楊開慧母子,自己上山造反「鬧革命」去了,留下老婆孩子在「敵占區」。熟讀「三國」、「水滸」的他難道不知道危險?可他不但不好好安置好她們,反而兩次興兵攻打長沙,怎教人不懷疑他在借刀殺人?

聯想到蕭瑜《我和毛澤東行乞記》中所說:「光祖深深地嘆一口氣道:『是潤之殺了開慧。』」楊開慧之死不是很值得我們後人們懷疑和取證去嗎?

蕭瑜在書中記敘自己為此作詩一首,末兩句為「太息無情貪霸業,害妻飲恨在黃泉。」意指無論毛主觀上是否有殺妻的動機,客觀上是為了個人的權謀害死了楊開慧。這兩位對毛澤東了解最深的當年湖南一師同學好友對楊開慧之死的剖折和結論,難道不值得後人特別是研究中國現代者的學者好好探討和深究嗎?

毛當年追楊大概也和現在的某些農村學生追教授女兒的想法差不多,愛不愛是另一回事兒,攀個高枝兒么。楊的老爹雖然知道毛有幾分才,但是覺得他厚黑太過,非情義之人,並不贊成愛女嫁給他,而希望她嫁給另一同學蕭瑜。祗是蕭已有了老婆,楊老爹又早逝,毛才把楊開慧追到了手。小楊大概覺得是對不起老爹,不好意思請親朋好友來呀,所以拒絕和毛舉行正式婚禮。

中共官方黨史為論證毛澤東忠於與「革命伴侶」楊開慧的「偉大愛情」,雖不得不承認老毛在井岡山和賀子珍見面沒幾天就同居了,但是強調說沒有結婚,一直到一九三一年(呵呵,剛好是楊屍骨未寒啊)中共中央通知他可以結婚的決議才結婚,並藉此說明毛還在愛著楊開慧。

不過那賀子珍可是個火爆脾氣的醋罐子,後來在延安曾為了吳廣偉和史沬特萊當著老毛的面大打出手。在井岡山時年輕氣盛,手下人馬又多,老毛衹是個山寨新丁上門女婿,賀豈有甘心做小妾之理?肯定天天逼著老毛休了前妻。把她扶正了。

1930年那會兒的黨中央還是海龜們和知識分子掌權呢,得知老毛和楊開慧、賀子珍的婚姻糾葛後,對毛的離婚申請大加批判。理由也很簡單,楊開慧是1921年入黨的老黨員,有知識,人緣又好。楊的老爹又和黨的創始人陳獨秀和李大釗是好朋友。而賀子珍祗是個女土匪而已。為此事,當時黨內掌權的李立三還親自向毛問過楊開慧的情況,毛竟推說楊下落不明,無法照料給予保護!試想想:一個守活寡的年輕少婦帶著三個孩子,得不到丈夫一點幫助,甚至信息,除了厚著臉皮回娘家還有什麼地方可去?況且那是上門女婿也去住過的。

黨不批准和楊離婚,賀這裡又逼得緊,八成還威脅老毛如果不把老娘扶正,老娘就揭你的老底,你也就休想在井岡山上混下去。自古梟雄們都嗜權如命,妻子如衣服,隨時可更換,這就是老毛借刀殺妻的時代背景。

最初老毛還想避嫌疑,自己不打,而鼓動彭德懷的隊伍去打長沙。老毛對自己借刀殺人的高招得意得不得了,還寫詞一首說:「六月天兵征腐惡」,還特意註明是從汀州向長沙。。沒想到軍閥何健被老彭打了個稀里花拉也沒想起來應該去抓毛的老婆。。於是老毛一咬牙,一跺腳,親自帶人來打長沙。

這一仗也打得怪怪的,老毛號稱是游擊戰的專家,打不贏就走么,可是這次偏偏在長沙城外耗上了,而且一耗就是一個來月。再說當年國共兩黨是政治鬥爭,抓到共產黨,都要登「自首啓事」聲明退黨才放人(如「薄一波等六十一叛徒案」等)。可楊開慧案就奇怪了:何健一不要楊交出地下黨的名單,二不讓楊寫悔過書,衹要在報紙上發表聲明,跟毛澤東離婚,就放揚走人。這不是很奇怪嗎?故有毛澤東與何健作政治交易之說:以迫楊離婚交換毛撒兵。更有史家分折說:楊是個心高氣傲之人,脾氣也倔強得很。讓那個負心的陳士美得意洋洋地去娶小妞?門兒也沒有!我就是要拖著你,死也不離婚。反正中央不批准,你就也結不成婚。

何健也沒啥辦法,就給老毛捎信,說你老婆是湖南倔騾子,說了死也不離,你看怎麼辦吧?老毛回信說什麼,人固有一死,為老公的利益而死,就比泰山還重。不過我那3個兒子希望你要保全什麼的。

何健是軍閥啊,殺人不眨眼,殺個女人更算不了什麼了,就跟楊開慧攤牌了,不離婚就得死,把老毛的信也給她看了。楊一看毛的親筆信,自己愛過的人居然一心要致自己於死地,衹覺得萬念俱灰,這個婚是絕對不離的,活著也沒有意思,但求一死。

信件一來一往,拖了一個來月。相傳行刑隊的劊子手同情楊的遭遇,故意沒有打中要害。行刑隊剛要走,老毛派去的細作在一邊喊了起來:「沒有打死,沒有打死!」劊子手無奈才又回來補了一槍。

楊死了以後,老毛托人給何健送去了銀元作酬勞。何健放了楊的3個兒子,聽任老毛把他們接去上海。〔7〕(此一說雖無證據,但倒也頗符合老毛的人品性格及歷史環境,姑且錄此備考--筆者注)。

就連大陸的史家在回憶評述楊開慧時都說:「世間多少痴情女子,薄情郎啊!」〔1〕張戎在廣泛訪問調查毛澤東、楊開慧親朋舊友後,在《毛澤東——鮮為人知的故事》中總結說:「儘管楊開慧對毛澤東始終是一往情深,忠貞不二,但毛澤東對楊開慧卻是典型的用情不專,始亂終棄。」〔5〕

老毛一生對知識分子一直是充滿了嫉恨,大約也是當年被北大拒絕錄取留下的後遺症。這點和德國老希也相似,老希的申請被藝術學校的猶太教授拒絕以後遂和猶太人結了死仇。故所以老毛找女人也無甚品位,除楊開慧外,其餘如賀子珍,江青,張玉鳳孟錦雲謝靜宜陳惠敏、列車員、小護士……。大抵找的都是沒有什麼才學的胸大無腦的女人。從而也可看出老毛狂妄掩蓋下的自皁,如當代作家章貽和在《往事並不如煙》(海外版名《最後的貴族》)中所引其父章伯鈞之言:「別看金鑒殿坐上了,舉手投足還是個農民。」看來,雖被捧上神壇,但毛一生都解不開困擾自己一生的「小知識分子」情結。

《毛澤東——鮮為人知的故事》作者張戎之弟張朴在《我和張戎回鄉記》一文中說:「李銳談到毛澤東與女人的關係時說:「毛澤東早年的同學蕭三(蕭瑜之弟)曾對他說,毛對女人從來都無情無義,卻又愛到處亂搞。肖三稱毛是「鐵雞巴」我忍不住大笑。在整個旅途中,我不時回味著肖三對毛的這三字評語。這根「鐵雞巴」曾橫掃天下,不光摧花折柳,還幾乎毀了我中華文化。」

現代派詩人、香港作家、攝影師廖偉棠在評論中表示:「楊開慧如此,賀子珍如此,一個連自己愛過的女人都不肯負責、擔當的人,你們竟以為他能擔當一個國家?」

附註:

〔1〕彭明道「毛澤東的『枕上』『離人』究竟是誰?--《虞美人-枕上》探幽」

〔2〕歐金林《留取丹心照汗青——館藏新發現的楊開慧手稿試讀》

〔3〕埃德加•斯諾(Edgar Snow)《西行漫記》

〔4〕陳漱渝《毛澤東時隔五十年屢次修改當年所作情詩之謎》

〔5〕張戎《毛澤東——鮮為人知的故事》

〔6〕1982年8月17日宋美齡致廖承志公開信

〔7〕駱賓父《是誰害死了楊開慧?》

〔8〕蕭瑜《我和毛澤東行乞記》

(寫於2012年7月10日-7月25日,香港)

阿波羅網責任編輯:李廣松

來源:新世紀新聞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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