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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居峰:泰國移民監獄一位中國成功商人的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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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這段故事,雖然是陳年舊事,敲打的每一個字,都在觸動我的心。寫到王志勇遭受酷刑折磨的情景,我不禁潸然淚下。望著窗外漸漸變亮的天,想到泰國那邊身陷囹圄的王志勇,我沒有一絲睡意。我希望有更多的人能看到現在我寫的這些故事……

在新聞報導中的作者 郭居峰圖片

剛剛得知,曾和我在中國被非法關押在同一個勞教所、同一個監室的法輪功學員王志勇剛逃出中共虎口,近日又在泰國遭綁架。那個憨厚壯實的大連鞋店小老闆,終日浮現在我眼前。

窗外晴朗的天空忽然轉陰,淅瀝的春雨敲打著窗欞,也敲打著我的心。夜已深,輾轉反側卻無法入睡。泰國現在應該是凌晨,不知被關押的王志勇等18名法輪功學員,你們可好?

過去16年來,中共持續迫害法輪功,迫使很多法輪功學員被迫流亡其他國家尋求庇護。自去年12月9日,泰國曼谷、芭提雅、清邁多個地區的中國籍法輪功學員被當地警方以簽證過期、非法入境為由抓捕,移民局拘留中心。截至目前已有18人被關押在泰國移民局拘留中心,他們中大部份人持有聯合國難民署的保護信。有越來越多的跡象和證據顯示,中共對法輪功的迫害在繼續延伸海外。

剛剛過去的四月份,令很多德國人悲傷。7.9級的尼泊爾大地震,震得大地開裂、房屋倒塌、聖母峰雪崩,奪去近萬人生命。不僅有天災,還有人禍。逃離戰亂的千名非洲難民葬身地中海,這樣的海難令人心碎,人們到處談論的是,那該是甚樣的恐懼,可以讓一個人,冒著生命的危險,離開祖國,踏上生死難測的險惡之旅?

我聯想到王志勇,如果沒有這場對法輪功長達16年的殘酷迫害,王志勇這樣成功的商人,是不會背井離鄉去海外的。他完全是為了躲避中共的迫害而不得不逃亡到泰國申請政治庇護的。但是踏上了泰國的土地,中共的陰影時隱時現,他的生命安危沒有得到保障,現在竟然遭到綁架。

剛剛聽一個曾被關押在泰國移民監獄的朋友說,監獄的環境很差,室內沒有床,平均氣溫在40攝氏度以上,每天棚上和牆壁上的十多個風扇晝夜不停的旋轉,嗡嗡的響聲讓人心煩氣躁,更別談睡眠了,這讓我不免為王志勇的處境多了些擔心。

醫生認定失明的眼睛神奇康復

我清晰記得3個月前令我驚喜的一個電話,是王志勇從泰國打來的。上一次我們分別的地點很特別,13年前的遼寧省的關山子勞教所,我們由於法輪功學員的身份被迫害。現在我在德國,他在泰國,令我們快樂不已的一個簡單理由是,終於可以自由的說話了。印象最深的是,他的一次神奇經歷。

96年,他剛走進法輪功。有一次,聽家人說,市場上有人欺負年邁的母親。他來到市場,還沒來得及找到那仇人,一個男人走過來,用酒瓶突然砸向他,正好砸中右眼。「當時我眼前一黑,什麼也看不見了,眼睛劇痛,像被挖掉一樣,我本能的用手捂著眼蹲在地上。」王志勇說。

到大連最好的醫院第一附屬醫院檢查後的結論是:眼膜破裂,眼底有異物,降眼壓需要手術。當時主刀的是遠近聞名的郭素萍大夫。王志勇眼球下方被拉開一個小口,眼膜被縫了三針。不久傷口是癒合了可是沒有視力,出院時郭大夫的一番話讓王志勇的心情非常沉重:「保持好了,能保持現狀(沒有視力),保持不好晶體萎縮。」

年紀輕輕瞎一隻眼?小伙子還沒結婚呢。他情緒消沉,天天呆在家裡羞於見人。但是,在家裡他沒事就煉功,「每次都從眼睛裡淌出一些淚水,眼睛就不那麼疼了,否則就腫、漲、疼,怕見光。隨著煉功不疼了,還能看見東西了」,王志勇回憶說。最後醫生診斷:他失明的眼睛在煉法輪功後復明了,這讓王志勇興奮不已。後來他的視力完全恢復,考駕照的時候,視力1.2,完全合格。

從急得跺腳到顧客盈門

今年的4月25日,世界各地的法輪功學員隆重集會,紀念16年前法輪功學員北京四·二五萬人和平上訪。99年的上訪人群中有一個憨厚的小伙子,他就是王志勇,他來自海濱城市大連,是一個鞋店的小老闆。

作為商人,修煉法輪功前他不講信譽,只想著賺錢,看到一身名牌的顧客來了,就高價宰客,滿腦子想的就是賺錢,但生意並不好,他每天急的捶胸頓足。自96年他修煉法輪功後,鞋店起了翻天地覆的變化,天天顧客盈門不說,很快又開了兩家店,在對手如林的商家中,顧客推崇王志勇這家:厚道,誠信。

王志勇的變化是受益於法輪功的書籍《轉法輪》,在書中法輪功創始人李洪志先生說:「人類社會各行業都是應該存在的,是人的心不正,而不在於幹什麼職業。過去有個說法,什麼「十商九奸」,這是常人講的,我說那是人心的問題。要人心都擺的正,公平交易,你多付出,就應該多掙錢,那也是在常人中你付出才得到的,不失不得,勞動所得。在各種階層都可以做個好人。」王志勇覺得,做生意賺錢,要對得起客戶,從商品到服務。於是他開始明碼實價,終身免費維修,新鞋退換隨便,加上熱情周到的服務。生意很快就火起來了。他說是法輪功「真善忍」的原理把他這樣一個奸商改變成做事先考慮別人的良心商人。

按理說,這樣的誠信商人不是越多越好嘛。然而,中共政權下的社會容得了奸商,卻容不下誠信善良的本分商人。壞人得勢,好人受氣。

老闆被奴役

2002年,我由於講法輪功真相被非法勞教,電棍酷刑五小時後我被拖到二樓走廊盡頭的嚴管班,這裡都是沒有轉化的法輪功學員。我和王志勇的第一面就是在那裡,在那之前,王志勇經歷過奴工和令人髮指的酷刑。

當時的大連教養院在石家溝(錦繡小區)和辛寨子之間,王志勇在新收班待了一個月,就被分到大連教養院一大隊的磚廠。

機器24小時轉,機器不停,人不停。白班往磚窯送煤矸石150車,夜班送120車。「我默默地一車一車的推,汗水在衣服上結了一顆顆的鹽粒。他們還把三個人的活讓我一個人干。說人手少,一車料(煤矸石)剛送到料口,就推另一個空車走,幾車下來,人就癱軟在料口了。大隊幹部下來看看我丟下一句話『你真頑固』」。

後來天漸漸地涼了,蓋樓的停工了,磚也賣不出去,磚窯只好停工,王志勇才從奴役中解脫出來。然而等待他的是無法想的、更加令人髮指的迫害。

迫害中不屈的靈魂震撼天地

2001年3月19日,勞教所的全體警察集合了所有的手銬,所有的電棍也被充足了電集中在一起。一場蓄謀已久的、令人恐怖的暴力強制轉化開始了,這就是迫害極其殘酷的「三·一九事件」。

全院的150名男學員被集中到教學樓,在大連司法局長郝寶坤、院長郝文帥的幕後指揮下,副院長張寶林現場指揮,喬威和全體警員加普犯實施暴力強制轉化。王志勇回憶說:「我當時在二樓五、六班的教室里。中午飯剛過,一群警察以搜查經文為名,第一個把我拉出教室迫害。在走廊里,張寶林從腰裡掏出一個高壓小電棍,電擊我的脖子,鮮血馬上從鼻子裡噴出來。」

接著一群警察手持電棍,把他拉到大隊部,扒光衣服,按倒在地上,用腳踩住他的頭、胳膊和腿。多根電棍同時電擊後背、脖子、肛門、腳心。「那種滋味像火球在後背滾,但又是穿透全身的,使每個細胞都在劇痛中顫抖,使我不由自主發出慘烈的喊叫,拚命地掙扎,可是我越掙扎惡警踩的越緊,尤其是電擊肛門的時候,像重拳擊腦門一樣,一拳接一拳地擊來,人很快就失去掙扎的能力了,叫喊聲音漸漸的小了。」

這時,王志勇聽到一聲「行了」,惡警王軍上來叫他起來蹶著,就是頭朝下,雙手向後,勞教所被稱為「開飛機」。王志勇沒有順從警察的要求,顫抖著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想穿衣服,沾滿鮮血的衣服卻被王軍踢開。王志勇被拉回教室,在五、六班的法輪功面前,鞋底子雨點般的抽他的臉上。王軍邊打邊說『你們看到了吧,這就是對抗政府的下場。』」王志勇滿臉是血,加上血衣,成了渾身是血的人,臉也全部腫起來了。

「跪下」王軍下著恐嚇的命令,「我心中只有一念,決不向邪惡屈服。兩個惡犯周文國,張福東瘋狂的踢我的腿,想把我踢跪下,我還是不配合,打倒下也沒跪。」王志勇描述當時的場景。

之後教養院整個大樓持續充斥著電棍的啪啪聲、惡警吼叫聲、痛苦的慘叫聲。被摧殘過的學員橫七豎八地倒在走廊里,兩個、三個被銬在一起,慘不忍睹。和王志勇一同被迫害的法輪功學員曲輝的頸椎已被打斷,造成高位癱瘓,13年後含冤離世。

越獄失敗遭酷刑

「我想出去把這裡邪惡的暴力轉化,曝光於天下」,被歷酷刑後的王志勇這樣想。在電視裡他知道全國人大正在召開,在一次下樓晾衣服的時候,他向教養院的大門衝去,可是剛好被上班的警察堵住,綁架回來。

惡警王軍上來就是拳打腳踢,用手銬把王志勇吊在鐵窗上,腳下的凳子一撤,人就懸空了,手銬一下就欠進肉里去了,疼得王志勇啊的一聲。「他們把我放下來,用凳子騎在我身上用電棍電,看人不行了,用水澆過來,接著電。喬威上班後聽說我逃跑,進門就扇我嘴巴,用力過猛手錶都飛出去了,於是脫下鞋,用鞋底子抽我的臉,直到打累了才停手,然後關進小號。看小號的普犯看到濕漉漉的我,都感到震驚。」

嚴管班的歲月

我和王志勇都被關在嚴管班,大約有十多個法輪功學員,由於我們不放棄信仰,我們的伙食也是最差的,窩頭加菜湯扔給今天的狗都不屑一顧,卻是我們的一日三餐。這個屋子即是我們吃飯的地方,又是睡覺和幹活的地方,有時候還是我們大便的地方。

被關在嚴管班的法輪功學員上廁所是有固定時間的,要趕上廁所里沒有其他班級的人才可以,我們班的人也要一個一個的去,而且要在看管人員的全程監控下完成。一次王志勇肚子不好要大便,剛趕上廁所被占著,看管我們的犯人居然在教室前面地上放一個塑膠袋,讓他在眾目睽睽之下大便。

每天早餐後就是一天15個小時的工作,我們每個人身邊一天的工作量是兩個大箱子,共80公斤的二極體。每天要重複上萬遍一樣的動作就是,左手從箱子裡抓一把二極體撒在桌子上的膠皮,右手拿著一個硬膠皮在桌子上搓,直到把彎曲的二極體搓直,放到身體右面的箱子裡。二極體就如計算時間的沙漏,從左面的箱子,經過我的加工,再撒到右面的箱子裡,直到它滿滿的為止。除了準時吃飯和六小時的睡眠是為了我們可以繼續工作,

嚴管班隊長喬威經常回去到其他大隊召集打手,一個犯人去應試,第一個問題就是:「你打人狠不狠?」王軍警察用電棍電法輪功學員,他按動電棍按鈕的拇指都按出了水泡,可想而知,那有多麼的恐怖和歇斯底里。

盛夏的秘密轉移

有一天,我正幹活呢,突然被叫到辦公室。在去的路上我還有點高興,因為我家人說過幾天要來看我。我剛站到辦公室的桌子旁,兩個犯人突然從後面將我按倒在地,迅速的給我銬上背銬,另外的犯人已經將我的行李——骯髒的被褥裝到塑膠袋里,我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事。我迅速被拉到勞教所大樓的門前,操場上已經布滿了警察,黑壓壓一片。二十名法輪功學員和我一樣,背銬站立,兩邊兩個犯人每個人一手緊緊的按著我的肩膀,一手抓著我的手腕。王志勇也在,他被從小號也被抓出來。直到我坐上大客車的時候,我才知道,我們是要被拉往異地勞教所,去哪裡?誰也不知道。

我們這二十名法輪功學員屬于堅決不放棄信仰的,被從小號、嚴管、專管、新收、各大隊帶出,我們平均年齡三十多歲,其中有大學生、銀行職員、政府幹部、工程師、商人、大學教師、醫生等。大客車行駛的時候,車窗都是用帘子擋的死死的,我們不知道經過了哪些城市,只能從汽車的顛簸中感覺到應該是來到了一個遠離城市的小城鎮。客車停下來的時候,我們戴著背銬下車,被命令在一個小道兩旁,分兩行蹲下來。這時我環顧四周,發現我們在一個破舊四層樓前的一個操場前,院內的荒草到處都是,有一人多高。遠處烏鴉的叫聲讓人背心一陣陣發冷,渾身的毛孔直立。後來才知道這裡是遼寧省最北邊的城市鐵嶺市昌圖縣的關山子勞教所。開始關山子勞教所不收我們,是大連教養院以每人倒貼五百元、半車白面、兩台彩電為代價,關山教養院才接受。這種人販子買賣,只有在中共的體制下才有。

關山子勞教所是省級勞教所,這裡收留了省內各勞教所的所謂的「反改造」人員,如不服從管理的,逃跑的都集中在這裡。當各地市級勞教所的所有酷刑都無法使這個人屈服的時候,這樣的人就將被送往遼寧省昌圖縣關山子勞教所。其它勞教所的警察說:「誰不老實就把你送到關山子」,普通勞教人員當時就會嚇得面如土灰,癱倒求饒,因為關山子勞教所被認為鬼門關和納粹死亡集中營的代名詞。

走馬燈的小號

在關山子勞教所,我和王志勇都被關過小號。關山子的小號一米多寬,三、四米長,三面牆下方有一圈鐵環,押在小號里的人就用手銬固定在這鐵環上。二十四小時銬在上面。鐵門是大拇指粗鋼筋焊成的,縫隙非常密集,方孔中能插進一個手指。鐵門下邊是大小便的臭水溝。小號外邊的木門是開著的,所以外邊是什麼溫度,小號里就是什麼溫度,往往都是零下二十多度,下雪天就更冷了。每天兩頓飯,每頓飯只給一個窩頭、三四塊鹹菜吃。

王志勇回憶:「晚上沒有被子,只有幾塊破棉花蓋在身上。成群的老鼠在我周圍跑來跑去。有一次,剛趴在地上睡著,一隻老鼠就在我耳朵上咬了一口,鮮血馬上淌了出來。隔壁小號的同修劉洪友,半夜被拉出去電刑,電壓太高,嘴都被電出水泡來,腫的不能說話。」

八進宮犯人也沒見過的陣勢

在關山子勞教所的二十名法輪功學員中,全部反迫害,在到勞教所大約一周後的一天凌晨,睡夢中的我突然被刺耳的警車鳴笛聲吵醒,聽聲音是好幾輛警車,聲音震耳欲聾,監視我們的犯人趴在窗戶前自言自語「哇,關山子打了八鍋罪(八進宮)也沒見過這陣勢。」我一聽感覺不妙,一定是惡警又要對付我們法輪功學員了。

這時管理科長和幾個犯人在我們監室的門口大聲喊:「誰要是動一下,就銬他。」我一聽這也太不講理了,一下就坐起來。這時兩個犯人飛身上床,當時我們睡的是通鋪,我被他們頭朝下按到床上,雙手反銬,打上背銬。我被拉到操場的時候,已經有十多個法輪功學員,我們都幾乎一絲不掛,只穿了一個內褲。關山子出動了所有的警察,勞教犯人也是突然接到的命令。

我們被塞入警車,警察一路嚎叫,空氣非常緊張,如臨大敵。我們被分別劫持到馬重磚廠(二大隊外役點),來到鐵嶺三台子石場(五大隊外役點)和溫莊子磚廠(六大隊外役點)。每到一處,看到的都是低矮的簡易房,房上警察,房下警察,戒備森嚴,我被脅迫到石場奴役。

……

2008年我逃出中共的魔爪,現在一家跨國公司當電氣工程師。我的德國同事都知道我修煉法輪功,他們聽了我的故事震驚到難以相信,他們不敢相信21世紀的今天,還發生有這樣慘絕人寰的人權侵害。

寫這段故事,雖然是陳年舊事,敲打的每一個字,都在觸動我的心。寫到王志勇遭受酷刑折磨的情景,我不禁潸然淚下。望著窗外漸漸變亮的天,想到泰國那邊身陷囹圄的王志勇,我沒有一絲睡意。我希望有更多的人能看到現在我寫的這些故事,能了解法輪功堅守的信仰,為聲援營救修煉「真善忍」的好人盡一份力。因為世界需要「真善忍」。

責任編輯: 趙亮軒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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