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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惠林:一本新出的小書讓當權者坐立難安

—被誣衊的「資本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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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小書道出「反資本主義者的心境」,並對資本主義的本質及實施後果作了簡要清楚的描述,也就是說揭開了資本主義的真相。不過,這本「反共」小書中文譯本,在1957年還標榜「反共」的台灣卻被粗暴無理的刪改,全譯本還形同被禁,主事者是當時的經安會工業委員會(即經建會、國發會的前身),以該書內容「強調自由民主,致受外來干涉」為由,強行刪節改版,竟至面目全非。

前美國勞工部長羅伯·瑞奇(Robert Reich)在2015年出版了《拯救資本主義》(Saving Capitalism),是繼其2007年的《超極資本主義》(Supercapitalism),再度強調薪本主義造成當今全球(特別是美國)極端貧富不均的現象,所以有必要設法拯救資本主義,以免情況再惡化。

其實,數落資本主義已延續了三個世紀,每個世紀各有代表性人物,始自19世紀的馬克思。他的《資本論》吹起鬥爭資本家的號角,甚至演變成流血革命。而資本主義和市場經濟受到指責、撻伐,政府中央計劃保護主義、管制和干預市場成為主流。

二十世紀的代表人是鼎鼎大名的熊彼德,他在一九四二年出版的《資本主義、社會主義與民主》書中提出,資本主義因為發展得太成功,終而產生危機而沒落、毀滅,會被社會主義取代,終而法西斯主義出頭。不過,熊彼德強調的是,資本主義實施的太成功,與馬克思的說法完全相反。

二十一世紀的代表人則是法國經濟學者皮凱提(Thomas Piketty),他在2014年出版暢銷書《二十一世紀資本論》(Capital in Twenty-First Century),再次傳達馬克思《資本論》的相同訊息。

長達三個世紀的批判「資本主義」,並對自由市場和市場機能嚴厲抨擊的輿論,終究是要讓政府當救世主,要政府負起責任對市場機製作管理與規範,並以稅制來落實財富重分配。這些都嚴重扭曲資本主義、市場的本質,並對政府的角色和職能過度幻想,而且對貧富懸殊問題的觀察失焦。

儘管「資本主義」世人耳熟能詳,但其意義卻是眾說紛紜的。已故自由經濟學前輩夏道平先生於一九八八年就說:「『資本主義』這個名詞,是馬克思創造出來,用以概括工業革命初期一切叫人厭惡的現象,做為攻擊的總目標。從此以後,『資本主義』就在一般人的心目中成為剝削制度的代名詞,一般人不懂得經濟學,也不熟悉經濟學,遇到訴諸感官情緒的反資本主義的宣傳,他們就毫無批判地一概接受。」

他說:「資本主義是一種經濟秩序。這種經濟秩序,是以私有財產為基礎;生產與分配則由市場運作,透過價格體系來決定;政府的經濟功能,只限於提供某些必要的法制架構,使市場能自由順暢地運作而不加干擾。所以我們也把資本主義叫做市場經濟。市場經濟不是什麼偉大人物的精心設計,它是在芸芸眾生個別行為的互動中慢慢自然形成的;高明的社會哲學家只是發現它,了解它的優越,並進而發展出一套自由經濟的理論體系。」

夏先生之所以對資本主義有這樣的認知,系得自奧國學派大師米塞斯(L. von Mises,1881-1973)。就是讀了並翻譯了米塞斯的《反資本主義者心境》(The Anti-capitalistic Mentality)這本書,夏先生才免於跟隨殷海光或張佛泉兩位先生走上「非理智」自由主義的思路。

這本小書道出「反資本主義者的心境」,並對資本主義的本質及實施後果作了簡要清楚的描述,也就是說揭開了資本主義的真相。不過,這本「反共」小書中文譯本,在1957年還標榜「反共」的台灣卻被粗暴無理的刪改,全譯本還形同被禁,主事者是當時的經安會工業委員會(即經建會、國發會的前身),以該書內容「強調自由民主,致受外來干涉」為由,強行刪節改版,竟至面目全非。

這本逼得當權者坐立難安,不惜使出殺手鐧的經濟小冊,在1957、1991年在台灣出現過中譯本後,如今「全新」版本再度在台面世,提供台灣人民了解資本主義真相的機會,盍興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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