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小龍,武警總醫院病理科主任、博士生導師
他是中國病理界的「大咖」;電視上,他是常在節目裡講健康、講癌症的科普專家。多個場合,他曾表示,醫生是人不是神,醫學也只是有限的科學,在大專家大醫院的世界裡,常常充滿著無奈。
我是做病理研究的。說到病理學,很多人了解得不多。在國外叫doctor'sdoctor,就是「醫生的醫生」。因為我們每天乾的活,都是給醫院裡每一個科的醫生回答問題。
並不是我們有什麼特殊的才能,而是我們都有一台顯微鏡,可以放大一千倍,可以看到病人身體裡的細胞變成什麼樣子了,可以從本質上來認識疾病。
最好的保健就是順其自然
我認為,最好的保健是順其自然。
不要過分強調外因的作用,而是按照自己本身生命運動的規律,去做好每一天的事情。
小孩、年輕人、中年人、老年人,各有各的規律,各有各的自然之道。大家都吃保健品,保健品毫無作用。男人喜歡補腎,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補腎。
癌細胞是殺不死的
我對癌症的興趣,從70年代上學時候就開始了,到現在已經30多年了。開始的時候充滿了幻想、充滿了激情。我認為,把所有的時間精力都用來鼓搗癌症,總能鼓搗出名堂來吧!
我感覺最悲慘的就是:送進來一個十幾歲的中學生,已經全身轉移、擴散了,他還不明白,還想回去上學。
我去查房的時候,這個小朋友就問:爺爺,我什麼時候能夠上學啊?我怎麼回答?我如實告訴他?面對這麼幼小的一個生命,我怎麼能說得出來?我如果隱瞞,等這個孩子到了最後階段,就會知道我是在說假話,我再去看他,他還能信任我嗎?
中晚期的時候,你去治療癌細胞,想把癌細胞殺死,這個思路是錯的。
癌細胞是殺不死的!你不要指望通過醫學的辦法,來解決你的癌症問題。
那麼要用什麼辦法呢?我打個比方:任何癌症,就像一個種子,你的身體就是一片土壤。這個種子冒芽不冒芽,長大不長大,完全取決於土壤,而不是取決於種子。
種子再好,土壤不適合,它決不會長出來。怎麼改善這個土壤?這是現在研究的課題。
我們提倡健康體檢
早期的癌要治好很簡單,問題是怎麼發現。
傅彪最後也到我那裡去看病,他是肝癌。肝癌多數都經歷了B肝、C肝,然後是肝硬化,第三步到肝癌。細胞變成癌要5到10年!肝臟受到攻擊,1個變2個、2個變4個,像小芽冒出來一樣,然後一點一點長大。你每過半年查一次的話,它決不會長成兩三公分的癌!只要提前治,在兩三公分以前,肝癌都可以手到病除。
像傅彪這樣的案例,如果提前診治,不是老說工作忙,是完全有辦法挽回的。但是他找到我的時候,已經沒辦法控制了。
癌細胞很聰明,肝癌細胞最適合生長的環境是肝臟,肝臟裡面長滿了,它就跑別的地方去了,等你換了一個好肝,四面八方的肝癌細胞都回來了!沒有用的!
我們有責任早期發現腫瘤、早期治療。如果是晚期,我建議針對生活品質去努力,減輕痛苦,延長生命。針對晚期癌症的治療不需要做,因為沒有用。
醫生的診斷有三成是誤診
醫生的診斷有三成是誤診。
如果在門診看病,誤診率是50%,如果你住到醫院裡,年輕醫生看了,其它的醫生也看了,大家也查訪、討論了,該做的B超、CT、化驗全做完了,誤診率是30%。
人體是個很複雜的東西。每個醫生都希望手到病除,也都希望誤診率降到最低,但是再控制也控制不住。
中國的誤診和國外比起來,還低一點兒。美國的誤診率是40%左右,英國的誤診率是50%左右。我們應該正常看待誤診。
做為醫生,我給自己只能打20分
為什麼?有三分之一的病醫生無能為力,有三分之一的病是病人自己好的,醫學只解決三分之一的病。
而這三分之一的病,我也不可能解決那麼多,我能打20分就很不錯了。
做醫生這麼多年,我有一種感慨:醫生永遠是無奈的,因為他每天都面臨著失敗。
我們可以運動,但是不能透支
咱們可以運動,但是不能透支。
任何運動形式都有它最佳的頻度和幅度,好比說心跳,正常人1分鐘跳70下,你不能讓它跳120下、150下,那不是最佳的運動限度。
運動的時候,不能超過身體裡細胞所能夠承受的限度。
許多運動員都不長壽,因為他的運動強度超過了應該承受的頻度和幅度。就像蠟燭,燃燒得特別旺,生命一定很快就結束了。
我們說,平時大家心跳是70下80下,不過成年累月都是這種狀態也不是好事。如果你每個禮拜有一次或兩次,讓心跳達到100甚至120(最好不要超過150),你的血液加速流動,等於給房間來了一次大清掃。
一個禮拜左右徹底清理一兩次,把每個角落裡的廢物都通過血液循環帶走,有助於你身體的代謝。
健康是1,其他的一切都是0,擁有健康,才會擁有未來。
在日常生活中留意一個中心,兩個基本點,四大作風,八項注意,就會把健康把握在自己手中。
一個中心是健康;
兩個基點是糊塗與瀟灑;
四大作風:助人為樂,知足常樂,自得其樂,天倫之樂;
八項注意:健康四大基石:均衡的營養,適量的運動,充足的休息,積極的心態;
保健四最好:最好的醫生是自己,最好的藥物是時間,最好的心態是寧靜,最好的運動是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