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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建政後對社會進行的兩次洗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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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革命的名義殺人,以人民的名義共產,以改革的名義分贓,以和諧的名義封口。下邊接著的大概是以民族復興的名義激勵了。

1953年中共在新疆槍決一批「地主」和「反革命分子」。(網絡圖片)

中國是一個尊老理,信天命的古老的國家,勝者遵老理稱帝,敗者按規矩成賊,百姓則篤信天命,期盼救世主,膜拜新萬歲。5000年來,血肉征殺,改朝換代,秦亡漢立,你上我下。這是一部宛如走馬燈的歷史。一群手持刀槍的英雄在燈籠上得意地旋轉著,你方唱罷我登場,新陳代謝,吐故納新,似乎這才人生的最牛的輪迴。

然而,不管是哪個朝代,對社會的基本結構都沒有太大的觸動,少數富者繼續富,多數窮者照樣窮。所以才有一些源遠流長的家族留下家譜,才有一些書香門第代代傳承。例外的情況只有一次。1949年後,「一代天嬌」毛澤東領導的共產黨在中國實行了第一次洗牌,沒收了某些人的財富,把這些受害者(VICTIM)列入剝削階級,美其名曰這就是無產階級革命。

土地改革鬥了地主,公私合營坑了資本家。幾代人苦心經營才擁有的土地與工廠,一下子被國家吞併。地主資本家們則從老爺翻轉為孫子,從團結對象變成了打倒的目標。除了經濟上的搶掠,政府還從政治上把地富、資本家踩在腳下,讓他們世世代代,不能參軍,不能上學,不得翻身。

由於被剝奪的是少數人,獲得利益的是政府和一些窮人。由於無產階級專政的巨大威力,第一次洗牌基本上成功了。地主資本家們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來。還得必須老老實實,不許亂說亂動。第一次洗牌的結果是均貧,大家一塊兒受窮。

毛澤東死後,後繼者從文革的一個極端跳到了另一個極端。他們打著改革開放和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的旗號,開始了更加瘋狂的第二次洗牌。少數有門路有關係的先進份子,把土地、資源、工廠、勞力轉變成耀眼的財富,然後,一古腦裝進了自己的腰包。空手套白狼,一夜之間,他們成了百萬富翁;一年之間,他們成了千萬富翁;10年之間,他們又成了億萬富翁。如果當初的那些地主資本家們還活著,一定會喊冤叫屈,我當初可是靠幾代人的小本經營才撐起攤子,然而卻因為一點蠅頭小利就把我們打入另冊,送進地獄。今天的大款們帶著血紅的頂子,腦滿腸肥,三妻六妾,侵占民房,違法亂紀,倒成了改革開放的先鋒。這中共國還真不是個說理的地方。

第二次洗牌成功地從化公為私否定了第一次洗牌中的化私為公。原因很簡單,因為第一次遭到洗劫的是後娘養的資產階級,第二次參與洗劫的是無產階革命者的後人。唯一遺憾的是,讓這些革命的後代晚富了幾十年。當初,毛澤東要是直接把錢塞進毛岸英江綿恆等紅二代的口袋,何必要費那麼大的周折。第二次洗牌獲利的成功人士,在燈紅酒綠之間,忘記了一個簡單的道德回歸,那就是給50年代受害的地主資本家們平反,至少他們是祖傳的產業或長期累積的資本,他們的道德品質比今天的達官顯貴要高尚多了。至少那時候沒人擔心假酒假藥,吃油餅時不必懷疑地溝油,生產奶粉的也不會添加三聚氰胺

黨內似乎沒有一位理論家能證明,為什麼50年代打倒資本家是對的,為什麼90年代栽培大款大腕也是對的,儘管被打倒的資本家的資本和紅色暴富者相比不過是九牛一毛。唯一可能的解釋就是中共的特色,把老資本家打倒在地再踏上一隻腳是社會主義,讓新資本家入黨參政也是社會主義。用微分的概念分析圓周的時候,每一無窮小段都是直線;用馬列主義理論觀察共產黨的作為時,每一時刻都是正確。只有這樣,才能彰顯黨的偉大。

問題是這些一本萬利,瞬間爆發的新貴們並不滿足到手的紅利,依仗著當權者的呵護與縱容,他們貪而無厭,利令智昏。他們不僅掌控著國家的上層建築,他們還要把持著國家的經濟命脈,動輒十幾個億的利潤,財源滾滾,水流不斷。他們像一群貪婪的吸血鬼,大口大口地吸吮著人民的血液。

中國有古語「為富不仁」,正是他們的寫照。這些當官的、發財的不擇手段,心狠手辣。一邊在中國狠命地斂財,一邊把子女家屬送往海外,同時把財產也轉到安全地區。這是權利和財富結合的偉大成果。當國家的土地、環境和資源都被掏空的時候,他們就會輕鬆地跑到國外恣意揮霍,到西方去享受當年無產階級革命的輝煌成果。

鄧小平開啟的第二次洗牌使得中國貧富嚴重地兩極分化,製造了尖銳的社會矛盾。對50年代的資本家來說,他們是紅色政權的敵人,即使從肉體上把他們消滅,他們也沒有機會去吭一聲。今天的暴富們大多是革命的後代,他們受軍隊和警察的保護。讓老資本家們交出財產,那叫命令。讓新貴們交出財富,那等於讓自己的兒子放血,絕無可能。因此,中國的財富會越來越集中到少數權貴家族手中,窮人會越來越窮。這將是一個正反饋過程。

第一次和第二次洗牌都是以急風暴雨的方式出現,在最短的時間裡取得最大的效果。其特徵是老資本家在一天裡暴窮,新權貴們在短時間裡暴富。共產黨連經濟政策都要塗上激進的革命色彩。第一次洗牌造成的是少數無權者的痛苦,第二次洗牌導致的是當權者攫取財富的歡樂,當然也帶來了多數人的失望和惆悵。

一個貧窮的中國在最短的時間裡突然轉變成一個財富橫流的國家,暴富者和貪腐者的狂熱的心理和胃口是很自然的。正如一群幾十年沒吃過一頓飽飯的餓鬼忽然看見一桌豐盛的宴席,他們首先想到的必然是先填飽自己的肚子,然後把剩下的金湯杓留給子孫,讓他們世世代代永享榮華。於是他們不擇手段,拚命地貪,拚命的賺,恨不得把整個中國都吞下去。

把一個兩頭尖的金屬物體放到電場中,當電場增加到一定的程度,就會產生放電過程,介質會被擊穿。一個用不公平的手段導致的貧富分化也將會發展到社會難以承受的地步,從而產生動盪不安。第二次洗牌的失控孕藏著第三次洗牌的誕生,這大概就是無產階級革命的後遺症。

第三次洗牌什麼時候開始,以什麼方式,很難預料。不過在洗牌的前後,由於政治和經濟的危機,少數的暴富和多數的平民都會感到難以想像的陣痛,他們必須承擔任何由大躍進,大崛起所造成的後果,包括資源、環境,空氣,飲水,以及社會道德。

有位朋友曾經做了個很好的總結,以革命的名義殺人,以人民的名義共產,以改革的名義分贓,以和諧的名義封口。下邊接著的大概是以民族復興的名義激勵了。第一次和第二次洗牌是一個從不合理到不合理的逆向過程。治理一個大國最怕的就是折騰,而「革命者」治國的方略卻正是折騰和運動。前事不忘,後事之師,唯一的希望是第三次洗牌能消除革命的影子,讓多數人獲得政治權利,帶來社會的平等與公正,讓中國永遠告別中共帶來的惡性循環。

(原文略有刪改)

責任編輯: 李廣松  來源:《華夏文摘》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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