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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場「逆淘汰」中的"右派"李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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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位有良知的優秀幹部,卻為官場所不容,最後自己被迫辭去職務,隻身南下打工。而李鵬那個年代,就更加殘酷,他連打工,自謀生路也不可得,只有在飢餓和疾病折磨下倒斃在糧倉旁邊而成為餓殍。 李鵬的死,再次證明了「反右」運動和階級鬥爭理論的極端荒謬與殘酷。再次證明了,沒有人權,就會挨餓,甚至被餓死!

中國官場有個怪現象「"逆淘汰」。即作風正派的被搞邪門歪道的淘汰;心地善良的被心狠手毒的淘汰;踏實工作的被弄虛作假的淘汰;有真才實學的被不學無術的淘汰……一句話,優秀的被劣等的淘汰。下面這個真實故事中的主人翁,便是如此。

此人和中共原國務院總理李鵬同姓同名一字不差,命運卻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

這位李鵬先生也是四川人,生於1899年,幼年時原名李奇柱,祖藉四川省自貢市觀音灘一農家。還在李鵬很小的時候全家就遷往四川榮縣,李年幼時隨父打過工,做過小生意,到14歲時才到當地的私塾去讀了一年多的書。

1920年也就是李鵬21歲的時候,他受到當時社會上關於「消滅帝制,維護共和」的思潮影響,欲從戎報國,於是報名參加當時四川靖國軍第六路軍(後改為川軍第一軍第六師),並在該軍的「軍官養成所」畢業成為一名少尉軍官,從而開始了他的軍旅生涯。

1930年31歲的李鵬已擔任了當時國軍第24軍的一個衛生連的連長,駐紮在成都少城公園內。這時一個叫侯伯英的人通過一些社交活動和他逐漸變成了好朋友。並不斷向他宣傳灌輸一些共產黨的革命理論。隨著他們之間交情日深,侯伯英終於在1933年把李鵬介紹加入到中共地下黨的組織內,並且交給李鵬一個隨時等待時機在軍隊內進行「策反」的任務。這時的李鵬雖然文化水平不高,但在思想感情上已完全接受了共產主義的理論,決心要跟著共產黨大幹一場。

1934年李鵬所在的部隊被調往四川劍閣縣高石坎擔任江防任務。與長征中路經四川的紅軍隔江相望。中共四川地下黨軍委便指示他進行策反暴動。1935年1月,李鵬率兵90多人在旺蒼縣金口發動兵變,經過激戰,李最後帶領50餘人投入到紅四方面軍,李被任命為二六八團的副團長。

一個有著這樣經歷的人,在中共取得大陸政權後,自然是勞苦功高的「長征老幹部」了。但由於他文化水平不高,再加生性耿直,又不長於吹牛拍馬之術,所以仕途升遷並不順暢,到1953年也才是個地、專級領導幹部。他當時擔任四川宜賓地區專員公署的專員兼財委主任,黨內職務是中共宜賓地委的常委。當時宜賓系一專區,專區地委書記叫劉結挺,其妻張西挺(原名簡玉霞)被任命為宜賓市(今翠屏區)市委第一書記,夫妻二人獨攬了全專區的黨政領導大權,宜賓專區成了他們名符其實的"夫妻店"。劉,張二人都是河南人,在抗日戰爭後期才加入中共的。按中共官場不成文的習慣稱呼,劉,張屬於「解放牌式幹部」,即在三年國、共內戰前後參加工作的幹部,比之李鵬「長征式」資格要差一大截。但劉、張二人官運亨通,在行政和黨內職務上,又居於李之上。所以李鵬對劉,張二人心裡肯定是不大服氣的。而劉,張二人作風霸道,專橫跋卮,順我者昌,逆我者亡,聽不得任何不同意見,在全四川是出了名的。因此李鵬調來宜賓專區不久,就與劉,張二人屢屢意見不合,摩擦不斷。特別是張西挺是個心胸狹窄、又極愛貪小便宜的人。例如她不止一次叫宜賓市翠屏公園為其私人代養雞,羊子供她殺來食用;多要糧票,布票,去醫院用公費濫開補藥之類。當然,這些東西如與今日官場腐敗相比根本不足掛齒,不過在上世紀五十年代物質十分匱乏,禁欲主義還在大行其道的時候,張西挺的上述行為不免使不少人為之側目而視,只是礙於劉結挺之面不敢多說。李鵬則自恃自己資格老,經常人前人後冷嘲熱諷,更有討好賣乖的便把話傳到劉結挺耳中。劉更視李鵬為「麻煩製造者」了。

而這位劉結挺書記大人,雖然在宜賓堪稱能呼風喚雨,在人前威風八面,但在家裡是個人盡皆知的「棉花耳朵」(四川方言:怕老婆之意)。因為據其內部知情人士透露,劉結挺不但比其妻張西挺大十幾歲,而且五十年代中期便患上了今天醫學術語稱為的「性無能症」。當時美國人還沒有發明「威而鋼」,所以劉結挺雖然到處遍求名醫,用盡了參茸膠桂,海狗虎鞭種種補藥也很難滿足張西挺在「房中」的需求。使張女士常獨守空房,寂寞難耐。劉書記在張的面前就更加矮了一頭。

1956年組織上把一個叫胡少清的青年安排給張西挺作通訊員。這位小胡文化不高只是個初中生,卻生得一表人才,儼然一個小帥哥。通訊員就是給領導作日常生活瑣事,常周旋於張西挺身邊。日子稍長,張書記便對小胡漸生好感,藉機與小胡零距離接觸,甚至耳鬢斯磨。小胡天真無邪並不在意,卻不知張書記已對他產生了「暗戀」情結。半天不見小胡便心中若有所失。有時甚至聽到別人的腳步聲或笑聲也疑為是小胡,真有些「覆牆花影動,疑是玉人來」的情思了。

1956年有天晚上,張書記實在「忍無可忍」了,便趁劉結挺在辦公室值班不在家,叫小胡給她提洗腳水到房裡來。這本是小胡份內的工作,自然遵命而至。誰知進了屋抬頭一望,才見自己的「首長」已是個「三點式」的半裸體美人了。嚇得小胡放下水就往外跑。誰知張書記早有準備,上前一把將小胡抱著,柔聲細語地說「跑啥嘛?我又不吃人的。來,乖乖的坐下,我還有話要問你咧」。小胡嚇得渾身發抖,說話都不成句了「首……首……首長,有……話明……明天說嘛……」。我們的張書記可是身經百戰的情場老手,豈能將這隻煮熟了的「童子雞」輕易放掉?她一邊把小胡抱得更緊,一邊又湊在小胡的耳邊輕輕說道「你人年輕又是團員,要好好靠近組織,爭取入黨才有前途嘛!」小胡當然也想入黨,也想靠近組織,但小胡雖文化不高心裡也明白,張書記「溫柔鄉」的「組織」要去「靠近」恐怕很危險。特別是此事萬一劉結挺知道,恐怕腦袋也要遭「拆遷」。所以萬萬不敢從命,於是拼命掙扎。張書記權力雖大,體力畢竟不是小胡的對手,沒幾個回合,張書記已是香汗淋漓,氣喘吁吁,眼巴巴看著這隻童子雞飛了。

張書記這一怒非同小可,立那打電話給劉結挺連哭帶罵地說「你不在家,小胡這個狗日的壞蛋來調戲我!」劉一聽肺都要氣炸了,跑回家拿起手槍就要去把小胡「斃」了。張西挺畢竟做賊心虛,怕把事鬧大了下不了台,連忙拉住劉說「要不得,你把事鬧大了,我的臉面往哪放?」劉說:「那你說如何辦,老子咽得下這口氣嗎?」張西挺想了想說:「送他去雷馬屏農場勞教,把他關死在那個深山老林里。」劉說:「定個什麼罪?」張說:「你不用管,老娘想給他定個什麼罪就是什麼罪,哪怕他變成孫悟空也跳不出如來佛的手掌心!」真是快人快語,也是中國人權狀況的真實寫照。

果然,第二天兩個代表無產階級專政的武裝公安人員給小胡戴上手銬,以「流氓壞分子」的罪名便把小胡押送往雷馬屏農場。多麼威嚴的法律啊!

責任編輯: 李廣松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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